捏完面人,繼續逛。
看見賣棉花糕的,凌斷念又是眼睛一亮,百里緋月就掏了腰包,又給他買了一個;看見賣糖果的,他眼睛又是一亮,百里緋月又掏腰包給他買了一包……
很快,姽嫿和素衣都幫著拿不下了。
然而,就在他們四人逛得興起,當然,主要是凌斷念和素衣比較興起時,一輛馬車瘋了一樣的速度突然從長街那頭衝過來。
馬上的車夫急得不行大吼道,「快閃開,馬失控了!大家快閃開!」
然而那失控的馬實在沖得太快了,車夫的話還沒說完,眼看就衝到了眼前。百里緋月眼疾手快,飛速把最前面的素衣一把拉著避開。
那馬車幾乎是颶風颳過一樣,猛地呼嘯而過。
不少人也是堪堪避過。
這突然的驚魂的一幕,先前還熱鬧的大街窒息驚悚過後,不免怨聲載道起來。
百里緋月卻和凌斷念默默對視了一眼,「看來,我要送你回去了。」
凌斷念就嘆了口氣,很不舍的樣子,「阿姐,可是我都沒玩夠。」
「總比丟了命好。」
素衣驚駭道,「小姐,剛剛那馬車難道是沖九公子來的嗎?」
百里緋月沉眸,不是沖凌斷念來的,就是沖她來的。她若是一個人倒無所謂,現在身邊帶著三個不會武功的人,她就不得不慎重點了。
四人不再繼續逛,直接回府。
剛回到將軍府,宮裡的聖旨就來了。
景帝召見百里緋月。
凌晟微微皺眉,「陳公公,不知皇上召見婧兒所為何事?」
陳公公笑道,「陛下說了,將軍可和凌三小姐一起入宮。」這話,明顯是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害怕凌晟擔心百里緋月在宮裡再遇到點什麼。
百里緋月心底卻翻了個白眼。
大半個時辰後,凌晟和百里緋月一同出現在景帝的御書房。
有凌晟這個爹在這裡,當然輪不到百里緋月開口發問。
景帝也沒拿喬,臉色有些悲憫肅然地嘆了口氣,「凌將軍,之前蓉城那些中了蠱的人,現在體內的蠱並沒有解開。祿王那個孽畜,讓人用的是根本無解的蠱。」
痛心地繼續道,「朕雖然派了一波又一波太醫去,也讓人找了不少民醫去,依舊無濟於事。」
話都說到這裡,凌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若是婧兒做得到,他當然希望她能救那些百姓,不說這對她聲名有好處。就算沒好處,能救百姓的話,凌晟也覺得應該義不容辭的。
但是婧兒她……「皇上,婧兒並不善蠱。」
在大景,承認善蠱不是什麼榮耀和值得稱道的事,就怕反而還會被人忌憚防備。何況,婧兒雖然會些醫術,但是她的確應該不善蠱。
「朕並非讓凌三小姐去替他們解除太醫院太醫都無法的蠱,而是需要凌三小姐醫術配合。」景帝目光落在一直沒說話的百里緋月身上,「解蠱,朕已經找到了旁的人。」
哦?
旁的人?
這百里緋月就有點興趣了,畢竟,蓉城那些中了蠱的人,她之前也看過。她確實也解不了。
蠱毒這東西,若是一個人中,她雖然不能解,也能想點辦法。只要不考慮中蠱之人的痛苦程度的話,她倒是可以用銀針將蠱蟲給暫時封在某處,克制住。
可是蓉城那麼大面積的人中蠱,她還能每個人去戳幾針不成?就算她的銀針能暫且封鎖住中蠱者身體裡的蠱蟲,但她一天能戳幾個人?
最多戳三天,她非得元氣耗盡而死不可……
為了一群不相干的人,把自己搞死,這種既菩薩,又偉大的事情,絕對不是她百里緋月的作風。
所以,當初蓉城發現不是時疫而是中蠱時,她是毫不猶豫就離開了。
眼下,景帝竟然說找到了解蠱的人?
抬眸,「陛下,如臣女父親所說,臣女的確解不了蓉城那些中蠱之人身上的蠱。不過若真有人能解,又需要臣女醫術配合,臣女自然義不容辭。只是臣女有一個疑問,既然已經找到可以解蠱的人,就算需要醫者配合的話,想必太醫院那些太醫也可以做到,為何一定是臣女?」
雖然吧,既然找上她,她願意不願意都沒啥鳥用。人家不是來徵求她意見的,顯然就是通知她一聲。
她現在也正巧需要知名度再打響一些,而光是知名度還不夠,她還要改變自己在旁人眼中的印象,她還需要積累相當程度地擁護!
她可以去做這事,但是她又不傻。
僅僅只是找醫者配合,旁的人也做得到,何必一定要找她。
不問還好,這一問,景帝的目光就有些微妙地落在她身上,「因為答應替朕解蠱的人,指明讓你幫忙。」
哈?
指明讓她幫忙,腦子一轉,百里緋月倒想到某個可能的人了。
如果是他們,那找她幫忙也可以理解。
凌晟卻想到另一個問題,「皇上,需要婧兒去蓉城?」
景帝安撫道,「這個凌將軍放心,朕會讓人把蓉城中蠱的人先送往京都一批。並不需要凌三小姐去蓉城。」
百里緋月這次主動請纓,「既然臣女參與其中了,若是陛下信得過臣女,蓉城中蠱的人送到京都後,可把解蠱的地點放在臣女的回春堂。」
景帝帶了一絲意味深長地看向她,這位凌三小姐果真不是省油的燈,選在她的回春堂,這事過後,回春堂只怕要聲名大噪了。
她倒是知道趁機給自己謀福利,的確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可以,朕亦會讓官府的人去維持秩序。」
這事就算這麼說定了,百里緋月和凌晟從皇宮出來,凌晟看了身旁自己這個三女兒一眼,想問什麼,卻又沒開口。
倒是百里緋月側頭,雙眼笑吟吟地看向他,「爹,您是不是要問我為什麼把這差事攬到回春堂?」
既然她自己提了,凌晟開口道,「之前醫會賽,開場之前你就退了賽……」
凌晟沒說完,百里緋月也猜到他要說什麼,毫不避諱點頭,「當時那情形爹您也看到了,女兒實在不適合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