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難道不該為臣女討個公道麼！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還好意思來問臣女怎麼辦！」百里緋月鄙夷又冷哼的這兩句最後總結。
媽的，雖然在這男人問她那刻，她瞬間明白又要被這男人利用。
但是！
哪怕這男人是要利用她，她也不想和他過多牽扯，但是比起眼前這個男人，她更不願意放過今日宮中給她布局的人！
照景帝先前那架勢，這事肯定不了了之了。
楊嬌兒也好，之前引路小太監，或者之前那個自稱兇手所謂愛慕她的舉人。雖然他們都死了，但是這幾個人，想也知道，不過是最小那種馬前卒！
若長孫無極沒出現，就算她再要繼續查，景帝未必肯。
何況景帝……
眼中一抹冷銳閃過，呵呵，真是耐人尋味啊。怕是也乾淨不了呢！
她本來就夠反感長孫皇室的人了，今天還給她安排這樣的戲。現在既然有機會，她為什麼不能反利用！
左右醫會賽那次，她和這男人某個程度也算是合作過一次了，那麼這次再合作一起，她也沒那麼抗拒了。
何況這種雙贏的事！
她百里緋月不是那種認死理的人，事情能用最有利的方法處理，她為什麼不用？
她可不會做什麼死要面子的事。
不過是互相利用，合作過後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然而，百里緋月這話一落。
『嘶』！
這次真的忍不住的明顯的一片倒吸氣聲。
在吸氣聲中，傳來上位黑袍男人令人猜不透的笑意。
面具下灩紫的眼眸，波光詭譎，帶著一絲說不出哪裡詭異的邪氣。好看的薄唇淺淺一笑，男人慵懶的開口，「那就沒辦法了，本王未來的王妃委屈成這個樣子。皇兄，你說是不是？」
景帝有些僵硬的開口，「的確是委屈凌三小姐了……」
長孫無極就嘆了口氣，「皇兄你的性子和軟，就是怎麼養些子女，性子倒是和皇兄你大大不同。」
景帝龍袍下的手，幾乎捏斷自己的手指骨頭。
面上卻半點不顯，傷情道，「寧陽的確有些過於嬌縱，以至於落到這樣的下場。都怪朕，過於寵她了……都是朕的錯。」明知道對方可能說的不是寧陽，景帝卻只往寧陽公主身上扯。
「呵，寧陽麼。」長孫無極意味不明笑了聲，面具下的目光移到那邊已經醒了的楊大人身上，又落到那瑟瑟發抖的，楊嬌兒的丫鬟身上。
哪怕隔著面具，那丫鬟什麼都看不到，卻也莫名雙膝一軟，自然而然就跪了下去。
醒來發現痛失愛女，此刻悲痛欲絕的楊大人，看見丫鬟這一出，頓時就心驚肉跳。
還不等人發問，那丫鬟恐懼得丟了魂一樣砰砰砰磕頭，「饒命啊！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為小姐上街採買胭脂水粉時，聽到有人在說，說凌三小姐絕非完璧之身。奴婢回府後就對小姐說了……奴婢真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小姐會在今日那樣去說凌三小姐啊！更沒想到小姐會因這事……」
說到這裡只剩下瑟瑟發抖的不住磕頭了。
楊大人聽到這話，當下眼珠子都紅了，「你這個……你這個……」再度直接兩眼一翻，生生氣慪暈了過去。
就在楊大人昏過去後，有侍衛駕著兩個幾乎路都無法自己走的女人來到場中，「陛下，這兩個就是當著這楊府丫鬟污衊凌三小姐不是完璧的人。」
景帝手指尖顫了顫，「此等亂嚼舌頭的禍根，早該直接打死就是，何必帶到這裡來！」
那侍衛恭敬回稟道，「因為這兩個人是齊王殿下府中的婢女。既然是齊王府的人，當然應該由齊王殿下處置。」
這話一出，誰都沒注意到，一直坐著半天，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凌嫣然，桌子下袖籠里的指甲一下幾乎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
心慌得不能自已。
長孫珏這個沒用的東西！
居然讓自己府中的人去說的麼！
怎麼辦，會不會順藤摸瓜把她摸出來？不不，她要冷靜一些，再冷靜一些，凌婧這賤人還是這樣不痛不癢，毛都沒掉一根，她怎麼能暴露！這兩個丫鬟根本不知道她和長孫珏的交易，更不可能知道這些話是她吐露給長孫珏的，不可能查到她頭上來。
但是還是忍不住驚慌了，她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凌若藍。自己這個二姐雖然不是東西，但一向腦子不錯。然而就是這一看，凌嫣然發現自己那位平素對什麼都不會多看半眼的二姐的視線……盡頭，是——那個帶著面具的黑袍男人，攝政王！
凌嫣然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心慌看錯了。
然而，沒有！
再一次確認，這位二姐的視線到處，確實是攝政王長孫無極！
心中驚濤駭浪，千轉百回。那樣的眼神，凌嫣然一點也不陌生，她看到洵哥哥就是那樣的眼神……
難道這位二姐……
不知怎麼，凌嫣然突然就冷靜下來了。仿若抓住一個對自己有利的天大的把柄。
收回自己的視線，面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異常。
呵呵呵，難怪啊，難怪！！
景帝一副氣得發抖的樣子，「九皇弟的確沒說錯，朕養的這些子女，實在太不成氣了！齊王，真是讓朕越來越失望了！連自己府中的下人都管理不好！居然出了這種狗膽包天胡亂編排人的奴才！真是讓朕……太失望了！太失望了！」
事情到了這裡，旁人明白不明白百里緋月不知道，但是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今天這事，怕是和齊王長孫珏脫不了干係！
但是，顯然，景帝這話，要給齊王摘脫干係！在他嘴裡，就成了一個治下不嚴而已！過錯全都是那兩個女人自己編排的了。
她也明白，這兩個女人，是不管怎麼審，事情都會斷在她們這裡了。
絕對不會吐出長孫珏半個字的。
而在場的那些朝臣也好，或者新科舉人也罷，大都心提到了嗓子眼。
又牽扯出一個齊王！
這其中……到底……
就在他們各種揣測時，沒想到凌晟站了起來，「皇上，王爺，臣認為，現在應該先處理寧陽公主殿下的後事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