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要說親、吻、啃了!
這種事,彼此不願意,不心甘情願,那他媽真是禽獸不如!
黑暗中,男人沒說話。
百里緋月吼完也沒說話。
車廂里的氣氛變得冰寒,明明馬車是在行駛,可外面駕車的人也好,護衛也罷,或者馬車途徑的街道,大白天的,本來應該喧囂一片,此刻也是一片寂冷的靜。
仿若天地間只剩下馬車裡這處冰寒中,黑暗裡的百里緋月和長孫無極。
百里緋月真的覺得再在這裡待下去,她真的會拉著眼前這個男人來個同歸於盡!
太他媽欺負人了!
她要是沒牽沒掛的話,看她會不會這樣饒了他!
砰地一拳砸到馬車壁上,「停車!」
馬車沒停,她又是一腳,「沒聽見嗎,他媽的停車!」這馬車速度畢竟不慢,無法動用內力,她可不想再跳車出個什麼意外。
然而,攝政王的護衛,從來只聽命一人。
百里緋月直接一把揪住黑暗中男人胸膛的衣袍,「長孫無極,讓他們停車,放我下去!」如果不想她和他在這裡魚死網破的話!
雖然馬車裡比深夜都黑,男人卻能看見她的表情,也能看見她眼底的怒火,還有那些微凌亂了的秀髮。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頭髮,「像個小瘋子一樣。」
百里緋月,「……」
日你大爺!
替她理頭髮的手滑到她臉上,頓了頓,「停車。」話卻是對外面說的,不過淡淡兩個字,馬車就停下了。百里緋月半點沒停留,馬車停下的第一時間就跳了下去,然後還不解氣,狠狠踹了那馬車兩腳。
「長孫無極,下次再見到你,我真他媽想剁了你!」
那車兩邊的護衛眼觀鼻鼻觀心,真正做到把自己當成只有氣的活死人。但是周圍那些看到攝政王馬車讓到道旁兩邊的老百姓就不一樣了。
此刻簡直眼珠子都要掉在地上,心中真正是驚濤駭浪。
這……這從馬車上下來的,戴著面紗,面紗上還有血跡的,這是凌三小姐?
好吧,凌三小姐從攝政王的馬車上下來,這不算奇怪。
問題是,凌三小姐踹了攝政王的馬車!
還……還……還挑釁罵人!
他們生怕馬車裡的男人一個震怒,他們這些倒霉的剛好在旁邊的成了陪葬。
他們甚至想到了凌三小姐血濺此地的樣子。
卻沒料到,馬車裡傳來男人旖旎卻淡漠的聲音,「凌婧,本王的兒子,不需要任何軟肋。」
話落,馬車沒在停留,很快駛出長街。
所以,這算是因為她和小世子走得近,而給她的懲罰麼!
有病!
她又不會一輩子和小世子接觸,待在一起,她怎麼就成了小世子的軟肋了!再說,五年前她從亂葬崗那地獄爬起來那刻,她就發誓,她百里緋月,再也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軟肋!
他長孫無極就是這麼看扁她百里緋月的嗎?
可笑!
而此刻,蕭然府中。
一向也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蕭煥,此刻像只瑟瑟發抖的小鵪鶉一樣,哪怕已經被人從攝政王府送回蕭府半天了,還是沒緩過來。
眼見著自家親爹走進來時,受驚的小獸一樣驚跳了起來。
哆哆嗦嗦道,「爹……」
蕭然雖然平時沒什麼表情,但是對這個兒子,一向還算柔和,此刻卻眸寒生冷,「你早晚要把你這身皮玩脫了才能消停!」
蕭煥又是一抖,可憐兮兮的,「爹,攝政王殿下真的會剝了我的皮麼……嗚嗚嗚,我還沒長大,我的皮這么小,就算剝了,也,也做不成什麼好看的器具啊……」
蕭然又氣又恨地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怕?」
蕭煥頭點得小雞琢米,他別的都不怕,哪怕皇帝老爺他都不怕。但是,他怕小世子那個說話好聽還全身香噴噴的爹啊!
「知道怕,還敢去攝政王府冒充小世子!就你這點道行,連攝政王府看門的都騙不過!」
這點蕭煥就不服氣了,他不說話,穿上小世子的衣服,戴上小世子的面具,他的身形幾乎和小世子一模一樣好嗎!而且,他自認為自己演技也很好的!
聽到自家爹又在說,「你可知道,現在小世子在外面,要是被人發現身份有多危險?」
現在京都暗潮洶湧,小世子要真是出了什麼事,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蕭煥又縮了一下,「小世子說只去凌大將軍府見一面凌三小姐就和我換回來……我……我……」
他怎麼知道他一天一晚都不來換回來!
「爹,小世子殿下呢?他沒事吧?」
「操心你自己吧!混帳東西!」
蕭然心底是真的捏了把冷汗,凌三小姐和小世子這一天一晚在外面,看似平和,那是因為暗中潛伏的那些人都被攝政王的人殺了!
不然,凌三小姐現在的狀態,哪怕用毒高明,雖然不知道她武功怎麼樣,但她之前才受過傷,絕對不會是那些人的對手!
因為,那些人是南疆巫教的!
南疆巫教,也算是一個殺手組織。卻比一般的殺手組織邪門得多。他們不僅部分殺手擅蠱,更有同樣擅長毒術醫術的人,更可怕的,讓人防不勝防的是,那些人看上去外形大多不像個殺手,並沒有殺手身上那種血腥氣。
扔到人堆里,就是普通人。
想到這裡,蕭然又是一陣後怕。
到底是誰,居然請到南疆巫教的人千里迢迢來殺凌三小姐?
南疆巫教雖然乾的是殺手買賣,但是並非有權有勢就能請的,一般人,連怎麼找到他們都困難,更別提請了。
能請動南疆巫教出手,背後的人肯定不簡單。
又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蕭然心底默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再說百里緋月回到將軍府都還是氣得牙痒痒。
剛到府門口就看見等在那裡的素衣和姽嫿。
兩人一見她,都鬆了口氣,「小姐,你可回來了!」
素衣又一眼看到百里緋月面紗上的血跡,嚇了一大跳,「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百里緋月沉了口氣,才淡淡道,「被狗咬了兩口。」
「狗……」
素衣狐疑,旁邊的姽嫿一眼看出不太對,岔開話題,「素衣姑娘,看小姐一身疲累,先進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