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舞看著顧羽衣的背影，眼睛又酸又痛，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悲傷，更多的是意難平。
從那天顧羽衣跟她說的，再加上剛剛聽到的，她已經清楚了他們的事。
天意弄人。
三年前，他們要是沒有來罪惡之城，而是直接私奔，現在是不是另一番歲月靜好的景象？
他們應該已經成親。
有了兒子女兒，過著普通簡單又平淡的幸福生活。
「放下她，嬌嬌，你不會死，不會的……」鍾離掙扎著在地上緩慢的爬動，他的視線一直盯著顧羽衣的背影，眼睛裡含著淚水。
此時，胸口像是有人拿著無數鋒利的刀子在狠狠剜著，鮮血淋漓，痛不欲生，心如刀銼。
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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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除了不讓她和顧羽衣在一起，他什麼都順著她，讓她過錦衣玉食的生活，她可以待在他身邊無憂無慮的。
陳家！
在將她強行擄到身邊後，他讓人去調查了她的身份，才知道她是一個小家族的庶女，以前一直受欺負。
那一夜。
他將陳家滅門。
所有欺負過她的人都得死，都必須死。
至於他不殺顧羽衣，那是他心裡很清楚，一旦顧羽衣死，她必定會想辦法死。
為了讓她好好活著，他只能任由顧羽衣待在罪惡之城。
但他不會讓他們見面。
他知道嬌嬌恨他怨他，但他做不到放她走，有時候他覺得自己是瘋子變態，才會將她囚禁在身邊，明明知道她過得痛苦，依然沒法放手。
洛輕舞緩緩走到鍾離面前，直接擋住他的視線，「你不配叫陳嬌嬌的名字，如果不是你，她不會自殺。」
她還那麼年輕，如花似玉的年齡。
鍾離不僅毀了她的清白，還給她種了蠱，如果不是那種蠱，或許她會跟顧羽衣離開，然後找個偏僻的地方過隱居的生活。
「嬌嬌，嬌嬌……」鍾離雙手緊握成拳頭，隨即一口鮮血吐出，趴在地上再也爬不動。
他能感覺生命在慢慢流失。
突然，他哭著哭著就笑了。
他是真的愛陳嬌嬌，雖然他知道自己的愛很自私，只是為了自我滿足，完全沒有在乎過她的感受。
「嬌嬌，等我，我很快就會去找你。」鍾離抬頭，模糊的雙眸里是笑意，他們還能在黃泉路上相遇啊。
如果可以，他希望下輩子是他先遇到陳嬌嬌。
要是他早一點陪在她身邊，她是不是就會愛上他，而不是顧羽衣，他們就不會是今天這樣的結局。
洛輕舞皺了皺眉頭，嘴角是嘲諷的冷笑，「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十八層地獄，不配跟陳嬌嬌在黃泉路上相遇。」
畢竟他做了很多喪盡天良的事。
害了陳嬌嬌和顧羽衣。
害了那麼多無辜的子民變成藥人。
鍾離抬頭，嘴角是陰惻惻的笑，「不配？我馬上就會死，我註定會跟她在黃泉路上相見，你們誰也阻止不了。」
洛輕舞微揚著精緻的下巴，傲聲道，「我們是阻止不了，但陳嬌嬌會拒絕搭理你，地府可不是罪惡之城，你能為所欲為。」
「你胡說八道，這三年我對她很好，她不會不理我的，不會的……」鍾離面具下的臉上是猙獰，心裡有點慌。
他的嬌嬌怎麼會不理他呢。
「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強迫她的男人，偏偏你做了她最討厭的事，她最不想看到的人大概就是你。」洛輕舞笑悠悠地說。
鍾離雙手暴躁地錘著地面，嘴裡不斷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不會……」
「你是翼族後人吧，想必罪惡之城不止你一個。」洛輕舞似笑非笑地說，她也沒打算從對方嘴裡問出什麼。
他們隱藏得那麼好，估計鍾離就算死，也不會透露一個字。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鍾離目不轉睛地盯著城樓出口，那裡已經沒有顧羽衣的身影，他的嬌嬌真的離開了。
突然，他大聲地笑，笑中帶著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痛苦。
她終於自由了。
「你可以不承認，不管翼族後人打什麼主意，人族都不會讓你們如願，更不會讓你們做出傷害天靈大陸的事。」洛輕舞語氣篤定地說。
鍾離哈哈大笑，笑聲中帶著得意，「兩百年了，你們人族一直過著安穩的日子，但以後不會了……」
「邪不勝正，跟你說了這麼久，想必陳嬌嬌已經上喝了孟婆湯，上了奈何橋，你再下去估計已經碰不到她。」洛輕舞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說。
「……」帝墨夜嘴角抽抽。
「……」香飄飄扶了扶額頭，敢情她跟對方說話就是為了這個？
「……」諸葛越，她可真是用心良苦。
鍾離氣得直吐血，隨即抬頭眸光恨恨地盯著洛輕舞，嘴角緩緩勾起詭異的笑。
下一秒，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沒有閉上的眼睛始終盯著城樓門口的方向。
……
罪惡之城外。
帝琉殤等人在看到洛輕舞他們安然無恙回來後，一個個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剛剛他們一直提心弔膽。
雖然應該相信他們，但難免擔心。
洛輕舞看到一班的同學全部在，臉上是燦爛的笑容，經過這次罪惡之城的事，她想他們會越來越團結。
以後可以更好地接任務歷練。
「多謝你們救了我。」一名年輕的藍衣男子緩緩走了過來，臉上是優雅的笑容。
洛輕舞盯著對方看，「你是上官家的少爺？」
「在下上官錦，不知道姑娘怎麼稱呼？」上官錦笑看著洛輕舞，然後沖帝墨夜一笑，當時離開他看到了他們。
所以救他們的人，是她和他。
「洛輕舞，他是帝墨夜。」洛輕舞介紹完自己，順便介紹帝墨夜。
上官錦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雙眸瞪得大大的，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那名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近氣勢的男子竟然是帝墨夜。
「多謝兩位救了我和上官家其它人。」上官錦再次感激道，心裡一點也不淡定，沒想到他竟然有幸得到帝墨夜的出手相救。
洛輕舞想了想，開口道，「聽說上官公子採摘到了玄葉佛蓮，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