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落幽把神識外放,卻感受不到任何生物存在,神識掃過的地方是空空蕩蕩的一片虛無。
雲落幽只能憑著本能和超乎異常的直覺,躲避和抵抗那些黑暗中張牙舞爪撲過來的生物。
奇怪的事情就這麼發生了,明明神識里什麼都沒有,然而,雲落幽施放出去的靈氣卻能碰觸到實物。
黑暗裡的生物力量強大,以雲落幽現在的肉身強強悍度,一觸之下也被震得倒退幾步。
而且這些生物行蹤飄忽,速度奇快,雲落幽一不小心,就會有攻擊落到身上。
不過,這些生物落到身上的攻擊雖然又重又狠,而且疼痛異常,卻並不會讓人致命。
雲落幽受了幾記攻擊之後就有點回過味來。
這神獸一族的試煉之地看上去雖然危險重重,但也只是讓神獸一族試煉而已,不出意外的情況下,這些試煉的關卡都不會傷害到試煉者的性命。
雲落幽定下心來,全力感受黑暗中從四面八方襲來的攻擊。
等到她能夠遊刃有餘,黑暗裡的攻擊一下也打不到她身上的時候,黑暗消失,一切恢復平常。
等雲落幽再次上了一個台階之後,又是同樣的經歷,不過這一次,黑暗中的攻擊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更強上一絲。
這樣的台階雲落幽也同樣走了數百階,然後再踏上去,台階又出現新的變化。
白光,牢籠,雲落幽整個人被困在台階上,進退不得。
台階上的白光和牢籠沒有任何攻擊性,但卻能把人困住,不能走脫。
雲落幽仔細看去,發現這個牢籠是由無數白光化成的細線組合而成,這無數線條,其實就是牢籠陣法的體現。
想要從這裡脫身,就要先找出這些細線的規律,然後破解掉。
雲落幽又開始全力破解這些困住她的牢籠陣法。
時間流逝。
雲落幽沉浸這些高深的陣法當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沒幾天又似乎過了很久很久,終於把最後一級石階上的陣法破解來開。
隨著她一步跨出,剎時物換星移,天地開闊,早已不在那座小山峰上。
哪怕雲落幽見多識廣,此時看到眼前的場景也不由被狠狠震撼了一下。
她此時如同置身於璀璨的星河當中,只是星星點點的,卻不是銀河星子,而是無數大大小小的恢弘宮殿。
那些宮殿如同散落在長空里的星子,散發出各種光芒。
金光,青光,白光,玄光,紫光,橙光……
每一座宮殿似乎都代表著一種神獸的傳承。
光芒流轉,如同時空變幻,讓雲落幽目不暇接,半晌回不過神來。
這些宮殿似乎按照一定的軌跡,又似乎毫無目的懸浮在虛空里,像是恆古以來就一直存在著,帶著一種遠古的滄桑顧厚重。
忽然,遠處有一座宮殿亮起光芒,往雲落幽的方向飄浮過來,雲落幽乍一眼看去,只覺得十分眼熟。
隨著那座宮殿的靠近,原本飄浮在四周的宮殿都向兩邊散開,給它讓出一條路,讓它暢通無阻的就到了雲落幽面前。
雲落幽此時才看清楚這座宮殿的模樣,然後瞪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
而她心裡,比表面還不平靜,已經用神識在萬神鏡里大叫起來:「墨北辰,墨北辰,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雲落幽說著,也不等墨北辰回答,就自顧自答道:「我看到了鳳凰台。」
「墨北辰,我在這裡看到鳳凰台了!」
「而且這個地方很奇怪,不但有鳳凰台,還有許多許多其他的宮殿存在,那些宮殿上面有各種圖案,有些圖案我知道,比如,龍啊,虎啊,玄鳥啊……可是很多圖案我都不認識。」
「墨北辰,你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墨北辰一句話來不及說,雲落幽就已經連珠炮似的說了那麼大一堆。
根據云落幽說的情況,墨北辰對於這個地方,似乎隱隱約約有些印象,但是真要讓他現在想清楚這是什麼地方,他也想不起來。
所以,雲落幽聲音停下之後,墨北辰道:「本尊不記得了。」
雲落幽:「……」
轉轉卻像是想到些什麼,只是看了看一無所知的墨北辰,便不出聲,當作什麼也不知道。
而雲落幽有這幾句話的時間作緩衝,心裡的那些震撼已經小了很多,不說完全平息下去,至少能保持冷靜了。
如同在鳳家大宅的地底靈礦一樣,鳳凰台從虛無中出現,一路飄浮到她面前。
雲落幽全身的血液骨骼都在叫囂著要和鳳凰台的親近,不用完全不需要其他任何指引,就被鳳凰台所吸引。
雲落幽福至心臨,大步踏出。
再一次來到鳳凰台,和第一次的感受完全不一樣。
可能是因為身體裡的鳳凰血脈已經完全被激發,也可能是因為煉化了涅槃之火,所以對鳳凰更有一種天生的親近。
總之,這一刻的雲落幽心裡生出一股不一樣的感覺,她不像是一個踏入鳳凰台的人族,而像是天生就該站在這裡接受鳳凰一族傳承的鳳凰。
她也不知道這個想法是怎麼產生的,可是此時此景,卻毫不違和。
鳳凰台上的金光籠罩在她身上,鍍出一層光暈,背後竟隱隱出現巨大的鳳凰虛影,比那隻剛剛涅槃重生的鳳凰看上去更加有氣勢,更具有鳳凰的高貴。
不過這一切,雲落幽自己並不知道。
當鳳凰台的金光照在她身上的那一刻,雲落幽的神智就開始不受控制,變得恍恍惚惚起來。
她眼前的虛空中,忽然出現一副畫面。
在那畫面當中,雲落幽看到無數鳳凰飛在半空,與人激烈對戰。
而對手顯然十分強大,他們有頂天立地的身形,揮手間毀滅星辰的能力,就算是鳳凰一族是神獸,也完全不是他們的對手。
在敵人的強大攻擊下,鳳凰們羽毛掉落,利爪折斷,紛紛從半空里墜落下來。
而鳳凰們即使死傷慘重,也依然前赴後繼的往前沖,不惜以自己的性命擋在強大的敵人之前,似乎在守護著什麼重要的東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