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如此直白的回答,讓眾華山弟子瞬間激動起來,一陣起鬨亂叫。
岳靈珊本就不勝酒力,方才那一碗酒喝的又急,早已是紅霞滿面,此時整個人都像是烤熟了的龍蝦瞬間紅透。
『我、我有些醉了,我先去休息了。"
岳靈珊顧不得再找陸大有麻煩,逃也似得跑了自己房內,關緊房門,將臉埋進了被子裡,只覺得渾身發燙髮熱,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似乎都要從胸口蹦出來一樣。
其實,早在之前向母親告狀的時候,她就已經從母親口中聽到了類似的話。
只不過,單獨面對母親一人和面對眾師兄師姐還有大師兄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岳靈珊的心情才稍稍平復了一些,將頭從被子裡抬了起來,俏麗動人的臉上帶著醉酒後的嫵媚迷離。
想到石破天剛剛那不假思索的「願意啊」,岳靈珊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雀躍,「噗」笑出聲來。
又擔心被人聽到,她急忙捂住了嘴,抬頭望著石破天的住處方向,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我也願意。」
另一邊,陸大有見岳靈珊落荒而逃,整個人好似凱旋歸來的將軍,得意洋洋地回到眾師兄弟身邊:「怎麼樣?」
眾師兄弟們紛紛翹起了大拇指:「還是你陸猴厲害!」
陸大有更加得意,只這一句話,他明天就算是被小師妹抓著端上幾腳也值了。
他正要再吹噓上幾句,便聽見院子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就聽見岳不群說道:「米賢侄,不必再送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不好!師父師娘回來了!快快快!都趕緊回去睡覺!」
眾華山弟子大驚失色,慌忙做鳥獸散,往各自房內逃去。
岳不群在外對弟子要求甚嚴,他們今天高興的有些忘乎所以,都喝了不少酒,生怕被岳不群責罰。
石破天不明所以,但見眾師弟都是如此,下意識地就跟著跑回到了自己房間當中,關緊了房門。
就在這時,一陣扒拉房門的聲音傳了進來。
「差點忘了!」
石破天一拍腦袋,起身打開門,
一道黃影到了他的腳邊,繞著他不斷轉著圈,晃著尾巴,汪汪直叫。
「噓!小聲點,大家都要睡了,別把大家吵醒!」
石破天揉了揉小黃的腦袋,熟練無比地將它抱到了腿上,運轉內息,將紫霞真氣源源不斷注入到了小黃體內。
他最初將紫霞真氣注入到小黃體內,是為了救活它,後來發現小黃很喜歡他這麼做,也就沒有停止。
片刻功夫,石破天收功停下,臉上紫氣漸漸散去。
小黃這才心滿意足地搖著尾巴,屁顛屁顛地跑回到寧中則房內。
這狗崽子年齡不大,但聰明的緊。
它跟著石破天,基本上是石破天吃什麼它吃什麼。
跟著寧中則,則能吃到寧中則為它精心準備的各種食物。
短短兩天時間,小黃就成了寧中則身邊最忠實的狗腿子,只每天晚上才會來石破天這裡享受紫霞真氣蘊養。
石破天也不在意。
他將小黃視作朋友,自己的朋友喜歡和自家師娘呆在一起,他高興還來不及。
再次關上房門,石破天就枕躺下,很快酒意上頭,沉沉睡了過來。
等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外面雲消雨霽,天色大亮。
石破天吃完早餐,閒著無聊,便修煉起紫霞神功來。
紫霞神功不如羅漢伏魔功好玩,但小黃很喜歡他用紫霞真氣幫它蘊養身體。
為了小黃,石破天這段時間都在專心修煉紫霞神功,已經快要步入大成境界。
岳不群並不知道這些,但看著石破天修煉紫霞功,他十分滿意開心。
羅漢伏魔功再好,那也不是華山派的武功!
石破天願意將更多的時間放在紫霞功上,是他樂意看見的事情!
岳不群本來還打算帶石破天再去見幾個江湖名宿,見狀立刻打消了這個念頭,吩附陸大有守在偏院外面,不許任何人打攪石破天。
闖蕩江湖這麼多年,岳不群很清楚在這個江湖上,實力才是根本。
名聲、財富、人脈這些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的附加品。
只要實力夠了,它們自己就會湊上來。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
來劉府的賓客越來越多,石破天生擒田伯光一事也越傳越廣,名氣越來越響亮。
但這一切對石破天沒有任何影響。
他只專心在房間裡修煉著紫霞神功,渾然忘記了外物。
有不少人想要登門拜訪,都被陸大有以大師兄宿醉未醒給攔了下來。
時間一晃就來到晚上。
石破天照例用紫霞真氣給小黃蘊養完身體,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睡到半夜,忽聽得窗上剝啄有聲。
石破天翻身而起,他對半夜被人敲窗這事已經十分熟悉,低聲問道:「是非非嗎?」
若是小師妹,壓根不會敲窗,而是會直接推窗跳進來。
窗外果然傳來曲非煙的聲音:「除了我,還能有誰!」
石破天以為曲非煙又是來找他玩,興沖沖打開窗戶,正待出去,便看見曲非煙跳了進來。
曲非煙上下打量了石破天一番,見他面色紅潤安然無恙,鬆了口氣,將手裡的醒酒藥塞回了袖子裡,冷哼道:「我還以為你喝酒喝傻了呢!這看上去不是也沒事!你今天怎麼一整天都不出門?」
石破天說道:「我在練功,就沒有出去。非非,你是來找我出去玩的嗎?」
曲非煙見石破天滿臉期待,沒好氣地說道:「明天就是劉三爺的金盆洗手大會了,這三更半夜的,你要到哪裡玩去?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曲非煙原本打算直接從石破天世界中消失,只當兩人從未認識,以後再不相見。
但今天一天未見石破天出現,又從旁人口中得知石破天宿醉未醒,她擔心石破天是出了什麼事,這才帶著醒酒藥偷偷跑了過來。
石破天有些不舍:「你要走了嗎?你要去哪兒?我以後要是想你了,到哪裡找你?」
曲非煙已經清楚石破天的性格,並沒有想歪,說道:「你不用管我去哪,也別想著找我,我們以後最好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石破天大吃一驚,急忙問道:「為什麼?是我做了什麼事情,惹你生氣了嗎?」
曲非煙道:「你沒做錯什麼,只是我們立場不同,你和我做朋友,只會害了你自己。」
石破天滿臉困惑:「立場?那是什麼?我和你做朋友,和它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害了自己?」
曲非煙說道:「怎麼沒有關係?你沒聽說過正邪不兩立嗎?你師父若是知道了我真正的身份,他會一劍殺了你的!」
石破天搖頭道:「不可能,我師父是不可能殺我的。」
曲非煙道:「那他若是叫你殺我呢?」
石破天再次搖頭道:「我師父是個好人,你也是個好人,他也不可能讓我殺你的。」"
曲非煙氣笑了:「好人?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再說了,他要殺我,和我是不是好人有什麼關係?他是華山掌門,我是魔教中人,他是不可能放過我的!」
石破天記得他聽師父以前提起過魔教,但魔教具體是什麼,師父就沒有講了,忍不住問道:「魔教是什麼東西?」
曲非煙道:「魔教不是東西——."
意識到自己話里有歧義,曲非煙本想改口,但轉念一想,這麼說也沒錯:「對,魔教就不是個東西!誰沾染上它,誰就會倒霉!你還是離我遠遠的,省的也跟著倒霉!」
石破天不解道:「魔教那麼不好,你為什麼不離它遠遠的呢?」
曲非煙說道:「你以為魔教是想離開就離開的嗎?魔教可不會放過任何
突然,她聲音一頓,喃喃自語道:「對啊,我和爺爺都已經在被任盈盈追殺,背不背叛魔教又有什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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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非煙顧不得再和石破天解釋,留下一句「狗哥,你別將我來找你的事情告訴任何人,我先走了,其它事情我們以後再說」,匆匆跳出窗戶,消失在了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