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呂宋城下,三百軍情司精銳暴起殺人,人不多,一個個扮成了商販,農人,苦力,細看卻絕不尋常。
有抱著長長火槍的神射,有使太刀的,有使雁翎刀的,有使劍的,竟然還有二十八名騎兵……
儼然是一隻頗為精銳的小部隊,暴起奪門之後便放了一把火,又向著呂宋城內長驅直入。
二十八騎卷平崗。
目標總督府!
「駕!」
二十八騎頗為精銳,驅策著戰馬沿街放火,製造混亂,一條條精壯的漢子穿街過巷,向呂宋總督府衝去。
一時火光四起,濃煙沖天。
前有強敵,後無援兵,陳永華眼中閃爍著堅決,率部決死一擊,一口氣衝到了總督府。
「砰,砰。」
總督府位於呂宋正中央,四四方方的一座大明宮城式建築,駐有一個連的士兵三百餘人。
成群結隊的士兵從府內沖了出來,在門外列隊。
激戰在宮門前爆發。
事起突然,慌亂中,遇到襲擊的荷軍士兵在軍官指揮下,在宮門外匆匆列好了橫隊,向著蜂擁而來的騎兵射擊。
「砰,砰……噼啪。」
戰馬嘶鳴,沖在前頭的騎兵被射翻,轟然倒下,可後頭的依舊策馬揚鞭,箭一般急掠而過。
宮門狹窄,荷蘭守軍的火槍橫隊施展不開,數輪齊射後便被少量騎兵碾壓了過去。
「轟!」
慘叫聲一片,荷軍被撞的高高飛起,橫隊被騎兵沖亂了,潰兵驚慌失措向兩側避讓,可旋即又被蜂擁而來的高手劈翻。
「噗。」
滑步,側身,一刺,一削。
一個大鬍子頭巾兵瞪大了牛眼,慘叫著倒了下去,普通士兵哪裡敵的過技擊高手,一個照面便割麥子一般被劈翻一片。
「蹬蹬蹬。」
陳永華幾個大步衝進了總督府大門,扯下了蒙面的黑巾,低喝道:「關門……布防。」
騎兵翻身下馬,將朱紅色的厚重大門關上,神射則登上低矮的宮城城牆,向著正在亂跑的荷軍射擊。
「砰,砰。」
火槍爆鳴聲中,銃子橫飛,陳永華親率百名精兵,向著府內後宅宴會廳的方向衝去。
什麼總督府,其實就是呂宋國的王城,這王城規模不大,卻是按照大明皇宮的樣式,布局絲毫不差。
大批精兵衝進了住宅區。
富麗堂皇的宴會廳。
「砰。」
陳永華大步上前,手裡提著滴血的雙手長劍,狠狠一腳踹開宴會廳大門,裡頭發出一陣女子尖叫,驚呼聲響成一片。
「啊!」
女子的尖叫聲十分刺耳,可空氣好似凝滯了,站在門口向著裡面看去,陳永華也呆了呆,他的面前……
是正在用餐的一大群荷蘭貴族,穿著燕尾服的紳士,穿著軍裝的軍官,還有濃妝艷抹的女子。
一雙雙碧綠,瓦藍的眼珠正驚恐的看著他,還有幾十個端著飯菜,正在擺放餐具的女僕……
瞧著他身上血跡斑斑,手中滴血的長劍,廳中幾百個人,一瞬間都呆滯了,石化了。
好似瞧見了一尊魔神降臨人間。
「啪。」
一名東方面孔的女僕,手中餐盤掉落在地,發出一聲輕響,打破了這十分詭異的安靜。
「啊啊啊!」
一個荷蘭軍官手忙腳亂的拔出佩劍,沖了過來,雙腿前後一份拉開了弓箭步,擺開了一個擊劍的架勢……
「嗤。」
劍刃破空,帶起一聲輕響。
「噠。」
陳永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向後只微微撤了半步,手中長劍一橫,向外反手一拍,再上步一推……
這一些列動作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完成。
「噗。」
一顆人頭飛了起來,血濺五步。
下盤不穩,步法散亂……什麼玩意兒。
「嘿嘿。」
手持滴血的長劍,總舵主衝著不遠處一個身段豐潤,金髮碧眼的西洋貴女咧了咧嘴,露出了森森白牙。
「啊!」
那貴女又嚇的尖叫起來。
「嘩啦。」
門外大批精兵蜂擁而入,將這廳中一百多個荷蘭貴族控制了起來,一言不合便是手起刀落。
又是幾聲短促的慘叫過後,再也沒人敢反抗了。
「沙,沙。」
踩著柔軟的羊毛地毯,陳永華不緊不慢走到一個面如死灰,燙著羊毛卷的中年貴族面前。
眼皮一抬,瞧了瞧。
寒意森森。
那荷蘭貴族面色慘白,哆嗦了一下,慌忙將手裡的刀叉放下,還要強自鎮定的嘀咕著。
「嘰里咕嚕。」
「砰。」
陳永華不耐煩的一拳搗了過去,正中面門,嘰里咕嚕的什麼玩意兒,聽不懂呀。
「嚓。」
一聲脆響,鼻血長流,羊毛卷貴族發出一聲慘叫,捂著骨折的鼻樑向後翻倒。
「綁起來!」
擦了擦手上的血,陳永華厭惡道:「別弄死了。」
總舵主斯文俊朗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孤軍在外,深入敵後,這些荷蘭貴族便是大夥的護身符。
這一招呀,大都督說這招叫斬首作戰,又叫黑虎掏心,一下子將盤踞在呂宋多年的荷蘭人高層一網打盡了。
「給大都督傳信。」
匆匆走到廳外,瞧著天上烏雲壓頂,陳永華眼中閃爍著決然:「呂宋已克,請大都督火速來援。」
可援兵一時半會來不了。
呂宋到台灣府南部,中間隔著幾百里茫茫大海,順風也得航行三天,逆風至少需要五天。
可如今他手上只有三百精銳,奇襲不難,可想要守住這麼大一座王城,這難度也太大了點。
駐守在附近各城的荷軍,隨時都會殺過來。
思來想去只能放棄外城,死守總督府。
「出安民告示。」
陳永華揮了揮手,輕道:「出重金,招募民壯。」
很快部下找來了鵝毛筆,墨汁,將桌子上的刀叉餐具隨手一推,陳永華拿起鵝毛筆,覺得不順手。
索性用手指蘸著墨汁寫。
略一思索,一氣呵成。
「皇明大都督府治下軍情司布告,各地所有居民不必驚慌,我大明天兵,秋毫無犯,凡大明子民當奮起反擊……」
草草寫了幾十份安民,募兵的告示貼了出去,很快呂宋城的大街小巷裡,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
從正德五年開始算起,一百二十多年後,皇明天兵再一次踏上了南洋的土地,一來便搞了個大動作。
有人慷慨激昂,憤然響應,有人縮了縮脖子走回家中,將門窗緊閉,有人在陰暗的角落裡仇視的看著……
一股股暗流在呂宋王城涌動著。
台灣府南部,安平城。
一座堅城正對著呂宋,巍峨聳立,城內到處都是堆積的物資,軍兵進進出出的,港口中停滿了大小艦船。
以周世顯為首,明軍將官沿著長長的台階,走上了海防炮台。
「嘶。」
眾將紛紛發出讚嘆聲。
「好景致。」
背後是山巒起伏,面前是無邊無際的南洋,繁星與彎月互相輝映,浪濤陣陣,景色無雙。
這座規模龐大的海防堅城,是荷蘭人花費了重金打造而成,連同岸防重炮,倉庫里堆積的海量物資,都被明軍完好無損的繳獲了。
「噠。」
一腳踩在沉重的海防重炮上,周世顯微微一笑,紅毛荷蘭人這個運輸大隊長乾的不錯。
眾將鬨笑。
「散財童子呀。」
這些個西洋人吶,太狂妄了,一個個的心裡沒數,自以為打下了印度次大陸,占領了南洋便天下無敵了。
許是打的太順手了,竟然還敢來撩大明的鬍鬚,真把咱大明……當成身毒人那樣的軟柿子捏了。
「哈哈。」
驕兵悍將,濟濟一堂。
此情此景,可成追憶,眾將便慫恿著大都督作詩。
周世顯微微一笑,信手拈來:「秋心如海復如潮,惟有秋魂不可招。漠漠鬱金香在臂,亭亭古玉佩當腰。氣寒西北何人劍,聲滿東南幾處簫。」
「一川星斗繁無數,長天一月墜林梢。」
「好!」
眾將不由得轟然叫好,大都督這些年的詩作風格,可越來越有雄霸天下的氣魄了。
東海都司麾下一個個朝軍將領,東瀛將領更是一個個如痴如醉……
「好詩呀!」
「大都督此詩直追盛唐!」
連環馬屁拍了過來。
可咱周大都督抄了人家的詩,還臉不紅,氣不喘,只是笑著道:「過了,過了。」
直追盛唐也太扯了。
此時鄭芝龍,鄭森父子匆匆從官衙趕來,低低道:「大人,永華……得手了。」
「哦?」
周世顯點點頭,可眉頭微微皺起,軍情司動手早了點,比原定計劃早了十來天,大量作戰人員還沒有渡過去。
此時,鄭森輕道:「興許是遇上什麼難處了,不得不提前發動。」
「嗯……」
點點頭,周世顯低低道:「速援。」
可茫茫大海,精兵,戰船要瞞過荷蘭人的艦隊封鎖,一點點的偷渡過去也不容易。
這一次陳永華怕是遇到麻煩了。
「永華……」
「能行麼?」
堡壘,城牆上陷入一片沉寂。
死寂中,響起周世顯有些焦慮的聲音:「傳令,叫松江府加緊修復戰艦,招募水師,兩個月後,本督要見到一支能戰的艦隊!」
眾將心中猛的揪了起來,這收復南洋之戰打的早了點,可荷蘭人殺氣騰騰,可不會等著你準備好了再來打。
「陳大人……此番怕是難了。」
入夜,呂宋。
一天時間,陳永華招募到了千人之眾,都是在呂宋保守欺壓,不堪忍受的漢人子弟。
當皇明的榮光重新照耀到了南洋,城內漢人,群起響應,可千人之眾還遠遠不夠。
內宅,倉庫。
「吱。」
倉庫大門緩緩敞開,裡面堆滿了一個個箱子,金器,銀器,還有一件件精美的瓷器,字畫,銅錢……
好些因為存放的時間太久,落滿了灰塵。
「哎?」
一個身材不高卻十分彪悍的青年,從堆積如山的財寶中取出一件玉器,瞧了瞧便呆住了。
「皇明御賜呂宋王璽……」
青年叫道:「大人,是永樂年間的老物件吶。」
「嗯?」
陳永華點點頭,輕道:「放回去。」
這呂宋本來是有一個小朝廷的,當年鄭和下西洋的時候,永樂大帝還賜給了一方王璽,可就這麼胡亂堆放著。
又看了看外面正在領取武器,正在接受操練的漢人子弟,陳永華眼中不由得透出幾分冷冽。
呂宋本來有二十萬漢民,可如今,滿打滿算也不過兩三萬,還基本上都是老弱。
人呢?
被搶,被殺,被趕走了。
「他姥姥的。」
一個斯文儒雅的好人忍不住爆了粗。
「嗚……」
此時耳中傳來炮彈撕裂空氣的聲音。
「轟!」
幾顆炮彈在王城周圍落下,擊毀了幾幢民宅,滾滾濃煙升騰了起來,荷軍的反擊如約而至。
「走!」
眼皮一抬,領著幾個部下匆匆從寶庫中離開。
「登城,迎戰!」
呂宋,城外。
夜幕下,從馬尼拉趕來的荷軍氣急敗壞,騎兵,炮兵,步兵三千多人,一路殺氣騰騰的趕到了呂宋。
「嗚……轟!」
隆隆的炮聲響徹雲霄。
「滴滴答答,滴滴答。」
隆隆炮聲中,軍號滴滴答答的吹了起來,荷軍開始在城外列隊,抱著火槍,推動著大炮對王城發起了進攻。
王城,城牆上。
「嗚……轟!」
炮彈撕裂空氣,將大片的民在摧毀,大戰一觸即發。
陳永華貓著腰,提著火槍,帶著幾個親兵在古舊的城牆上穿行著。
「快,快,布防!」
大敵當前,陳大人心中火燒火燎,催促著那些笨手笨腳的漢人子弟,沿著堅固的城牆一字排開。
周圍不時響起麾下的輕叫聲:「大人。」
「哎?」
一個個神射躲在垛口後頭,瞧著上官登城作戰,紛紛勸道:「陳大人,你快下去吧。」
大明軍律,指揮官是不許上前線的。
「嗨!」
陳永華跺了跺腳,這都什麼時候了,顧不上什麼軍法了,守不住這呂宋王城大夥都得掉腦袋。
往左後看了看,瞧著那些死死趴伏在地,捂著耳朵的民壯,他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雖然大名鼎鼎的福建三傑,號稱文武雙全,可是太缺乏指揮大部隊作戰的經驗了。
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不該……把這些沒受過訓練的民壯頂上來的。」
可。
也不能苛求這些血氣方剛的漢人子弟,這些人昨天還是平民,苦力,賤役,一個個平時都老實巴交的。
血氣是一回事,打仗又是另一回事。
大炮一響,地動山搖。
這些久居南洋的漢人子弟都嚇壞了,一個個死死趴在地上,在荷軍瘋狂的炮火肆虐下瑟瑟發抖。
可。
這時候變陣已經來不及了。
陳永華只好作罷,貓著腰衝進了一座角樓,取出千里鏡細細觀察,一排排荷軍士兵正在向前推進。
「如何?」
抿了抿乾裂的嘴唇,陳大人心中沒底,臨時招募的民壯指望不上,真正能打的還是只有他手下的三百精兵。
可城外有十倍之敵,這個仗該怎麼打?
「啥?」
角樓里,一個四仰八叉坐著的神射,滿不在乎的衝著他笑了笑:「大人就瞧好吧。」
「哎,驕兵悍將呀。」
陳永華嘆了口氣,這些神射是他從鳳威軍借來的,確切的說是大都督專門調撥給他的班底。
鳳威軍呀,神射呀,一個個可金貴著呢,前幾天才剛剛被大都督派來軍情司,來的時候一個個還挺不情願的。
這些人的軍餉是普通軍官的三倍,甚至還有領五倍軍餉的,在鳳威軍里的官階也高的靠譜,官階最低也是個把總。
不要小看了把總這個軍階,這可是個正七品的武職!
甚至還有正六品的昭信校尉……
這就和千總平級了。
這待遇……陳永華理解不了,反正這些從鳳威軍調來的神射大爺,一個個眼珠子都長在頭頂上,平時十分驕狂。
「哎。」
瞧著這些驕兵悍將,陳永華摸了摸頭,終究是鳳威軍的人吶,驕狂一點也是應該的。
若是,若是都折損在這裡……
怕是日後見了大都督,他不太好交代。
「咚,咚,咚咚咚!」
「滴滴答答,滴滴答。」
可城外荷軍已經開始推進,一輪炮火準備之後,有節奏的鼓點響起,吹鼓手,軍樂隊敲敲打打的引領著部隊發起進攻。
瞧著好像個戲班子。
可。
那一排排腰杆筆挺的士兵,手中又粗又長的黑洞洞火槍,彰顯著近代火器部隊強大的實力。
這可是正牌子西歐常備軍吶。
「滴滴答答,滴滴答。」
「嘩,嘩。」
曲調高昂的鼓樂中,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響起。
「嘩,嘩。」
近了,荷蘭人的部隊越來越近,兩里,一里,八百步,五百步,三百步,兩百步……
一個個腰杆筆挺的軍官,高舉著戰刀,率領著身穿橘紅色軍服的步兵,吹吹打打的軍樂隊,成排的黑洞洞火槍……
脫去了滑稽的外衣,這是一片由鋼鐵組成的火槍叢林,帶著肅殺之氣,如山一般的壓力撲面而來。
「姥姥!」
陳永華心中不由得咒罵起來,咬了咬牙,正要下令。
「砰。」
可身旁已經有人開火了。
「哎?」
陳永華有些羞惱,這是那個混蛋不等命令就摟火,這還隔著兩百多步呢,可……
「砰,砰。」
左右一個個垛口後面,一團團硝煙升騰起來,七八十個神射接著城牆的掩護,躲在垛口後頭紛紛樓了火。
兩百步外響起一陣慘叫,從垛口往外面看,一個個高舉軍刀的荷軍軍官,吹鼓手慘叫著倒了下去。
走著走著便好似踩到了陷坑,發出慘叫,一頭向前栽倒……
「哎?」
這一輪神射,讓陳永華這個長官都看呆了,人都麻了,眼睜睜看著那些神射從垛口後頭縮了過來。
一個個好整以暇的取出定裝火藥,用各種各樣奇怪的姿勢開始裝填,有橫臥的,有仰面朝天躺著的。
撕開定裝火藥,裝填,又紛紛取出一把精緻的小錘子,將一顆顆寶塔性的銃子敲了進去。
短短一分鐘後,七八十桿打造精良的線膛火槍,又偷偷摸摸從垛口將槍口伸了出去。
「砰,砰,砰。」
又是一陣火槍爆鳴,聽上去十分雜亂,可城外正在進攻中的荷軍,好似割麥子一般倒下了一大片。
倒下的全都是軍官,吹鼓手,掌旗手……
短暫的幾輪射擊後,奇蹟發生了,滴滴答答的軍樂聲停了下來,好似一隻正在打鳴的公雞被人掐住了脖子。
再也叫不出聲了。
「呼啦。」
隨著大批軍官,吹鼓聲陣亡,殺氣騰騰的荷軍一下子變的慌亂,嚴整的火槍橫隊瞬間亂了,潮水一般退了下去。
一眨眼,潰敗的荷軍退回了出發地,在向前進攻的路上,扔下了足足一百多具屍體,大部分都是軍官,吹鼓手。
「呼。」
一陣風吹過,硝煙散去。
城外一片死寂,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哎?」
陳永華人都麻了,他一臉麻木瞧著那些不以為然的神射,一下子覺得汗毛倒豎,冷汗從背後冒了出來。
涼颼颼的。
「嘶。」
陳大人倒吸了一口亮起,他可算知道鳳威軍,為什麼叫做天下第一強軍,為什麼這些鳳威軍神射的官階高的離譜。
為什麼這些人要領三倍軍餉了。
線膛槍,米尼彈,散兵神射……
雖然只有區區七八十人,可戰鬥力實在太逆天了,堪稱超越這個時代的大殺器。
這也是廢話,天下無敵的鳳威軍滿編近十萬人馬,這樣的神射統共才兩三千人,還有個響亮的名字。
大明皇家來復槍營。
這些人在兩軍陣前,混雜在步兵橫隊裡,好似幽靈一般活躍在戰場上,專門挑選敵軍里有價值的大目標打。
還有個響亮的綽號,叫做大明獵兵,戰鬥力和令人聞風喪膽的普魯士獵兵比起來,也不遑多讓。
為了新成立的軍情司,能夠早日在南洋打開一下僵持的局面,周世顯也是下本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