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白日還是夜晚,都有探馬外放五到二十里進行警戒。
事發突然,肖軼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只知探馬奔了回來,不斷揮舞火把,示意敵襲。
探馬是六人一隊,二人一組,走的三個方向,避免被敵人追到導致無法報信。
三組人都回來了,都揮舞著火把,但是無法確定有多少敵人,只能大致判斷出數千人,至少數千人,至於一千還是九千,他們沒辦法確定,因為當看到火光的時候,無法斷定敵人人數,只能將耳朵貼著地面,猜測至少兩三千人以上。
探馬報信報的很及時,捉狼軍迅速從營帳中跑了出來,這種應對突襲之戰,沒辦法迅速組織牧民青壯,事實上,當探馬發現敵人時,敵人也發現了探馬,尾隨而來。
只是等探馬回到牧場後,敵人卻沒有追進來,非但沒有追進來,而且還掉頭就跑。
在草原上掐架就這點鬧心,尤其是黑夜,根本不知道敵人有多少,要是狹路相逢還好一些,可以接近,試探,大致判斷敵人的人數和裝備,打的過就打,打不過撒丫子就跑。
但是水草牧場如今算是捉狼軍的營地,要是跑了,那些牧民就得遭殃。
本來捉狼軍可以不用管這些牧民的,問題是今時不同往日,要是捉狼軍直接跑了,任由牧民被別人屠戮,以後誰還敢投靠昌朝?
欺負我們第一個上,敵人來了第一個跑,誰會跟著這樣的大哥混。
林骸翻身上馬,大吼一聲:「上馬,出營,散!」
盛兆軍明顯是個戰爭狂人,滿哪找馬,上了馬的楚擎連忙大喊道:「快回神草部,將所有人都帶到水草牧場中,守衛這裡。」
盛兆軍喜歡干架歸喜歡干架,但是不傻。
雖是敵情不明,人數絕對不會超過萬人,想要在短時間內守住這處牧場,還是得靠神草部的四千多草原街溜子。
陶少章自詡福將,不是沒原因的,激勵人心也是有一套的。
「盛將軍,要是我們打輸了,都戰死了,都屍首分家,都屍骨無存,都死狀悽慘的話,就帶著牧民前往邊關。」
眾人怒目而視,楚擎大罵:「你TM快閉嘴吧!」
都是訓練有素的職業軍人,所有捉狼軍上了馬,四支隊伍,分成四個方向,每個隊伍不到二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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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捉狼軍常用的戰術,騎兵對陣,就如同兩個互相吞噬的巨口,張著獠牙大嘴就頂上去,你嗦了我,我嗦了你,一般誰的嘴大,也就是誰的人數多,就會贏,「吞噬」掉另一方。
所以捉狼軍會避開數量眾多的騎兵正前方,而是遊走兩側,儘量將敵陣「拉扯」的更大更散一下,從而各個擊破,也利於逃跑。
說來可笑,捉狼軍在草原上這麼橫,但是很少正面作戰啊,大多數的時候,都在「跑」,見到敵人就跑,反正從來不打正面作戰。
而這種戰術也是騎兵常用的戰術,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左邊五百人,右邊一千人,要是左邊這五百人分散成了多股小隊,就可以不斷分散敵軍,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跑,可如果要是一股腦直接撞上去的話,運氣不好的話在瞬息之間就能全軍覆沒。
不過目前來看,並不需要戰鬥,因為探馬說這群「追兵」到了水草牧場外圍就調轉馬頭了。
奔出了營地,楚擎又連忙大喊道:「大家看清楚了再打,別是咱們邊軍的人!」
之前老馬說過他的計劃,捉狼軍上草原上惹事去,老馬則是帶著三支隊伍跑草原上畫地圖。
四隊人馬,開始拉開距離散開,林骸帶領一隊,肖軼帶領一隊,童歸帶領一隊,剩下一隊則是楚擎所帶領。
其實正常來講的話,哪怕只有一百多人,也不應該是楚擎領軍。
論資歷的話,肖軼和童歸都是老邊軍,而且二人都有官職在身,算是有品級的武將,倒不是他們的資格比老卒還老,而是武將就是武將,在指揮方面,包括戰略戰術安排和戰陣應變等,都具備一些普通軍卒所不具備的特質。
至於楚擎,不是武將,可有個爹是捉狼軍頭領一代目,而且也是他重組的捉狼軍,於情於理都能單獨帶領一支隊伍作戰,老卒也好新卒也罷,也都會聽從他的指令。
再者說了,楚擎的隊伍里也有不少「專業人士」,似乎有著極強理論知識的付家二傻,以及真的有極強理論知識的南宮平,更別說還有身經百戰的三哥。
四個方向,都是在兩翼,有前有後,追擊,或者說是追查。
按照大家的想法,對方至少兩三千人,不算多,也不算少,可能是跟著探馬來到了水草牧場後就不敢深入了。
現在大家要做的不一定是戰鬥,而是探明情況,都在加快著馬速,迫切的想要知道對方到底什麼來路,是其他小部落的人馬,還是貴族部落,或是邊軍六大營的人馬。
與此同時,牧場中那些載歌載舞窮樂呵的草原刁民們也不樂呵了,找武器的找武器,上馬的上馬,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一股腦的全跟出來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他們覺得自己已經丟失過一次家園了,這一次,無論來了多少人,來的又是誰,他們都要誓死守衛這裡,誰也不能再搶了他們的家園,誰都不行,除非打不過。
值得一提的是,當這些牧民見到捉狼軍追出去後,還挺感動的,以為捉狼軍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家園才上馬征戰。
唯獨華文武帶領的鏢師們沒動地方,看管著小扎扎,來到了水草牧場外側,戰馬也都牽出來了,枕戈待旦。
不用楚擎交代他們也知道該怎麼辦,如果出現任何意外,直接一刀砍死土肥圓。
眼看著牧民也傻了吧唧的騎著馬追了出去,少說也有兩千多人,鏢師們就心癢難耐。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黑夜之中,誰也看不到誰,光能辨認個大概方向,捉狼軍分成四伙,探馬領隊,追尋未知的敵人,而各個小部落的牧民們,則是追趕著捉狼軍。
草原上的追擊,並不是像電視上演的那樣,追著屁股後面大喊日內瓦你給我那有種別跑如何如何的,而是通過大概的方向,散開人手進行追擊,雙方距離可能保持的很遠,十幾公里的都有,就看對方什麼時候慢下來,或者以為甩開了敵人下馬休整。
楚擎一邊策馬狂奔一邊回頭衝著付家二傻大喊道:「剛才大舅哥立了個flag,不出意外的話可能要掛,要是打起來,你們什麼都不用管,一定保護好他!」
付家二傻也不知道是聽見還是沒聽見,騎個馬和騎著公路賽準備隨時壓彎超車似的,也沒回話。
騎在馬上的陶少章扭頭朝著福三大喊:「本官妹夫說的福來格是何意?」
福三面容冷峻:「陶大人,從此刻開始,你不准說任何一句話,一個字都不行!」
陶少章:「哦。」
南宮平大吼:「閉嘴,一個字都不行!」
陶少章又扭頭看了眼南宮平,很是詫異。
這是腫麼了,為什麼是個人都不讓本官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