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水草牧場之中,載歌載舞,有的人是真開心,昌人真開心,有的人是假開心,涼人假開心。
主要是盛兆軍很開心,那些涼人們,就得陪著開心,不開心,就得去死。
楚擎是有點鬧心,因為面前,是真正的靈狼,一個還沒他膝蓋高的狼崽子。
每個通過靈狼考驗的「勇士」,都會被主持試煉的部落贈予一隻「狼」,不是靈狼,就是什麼狼都行,色狼都成。
盛兆軍很野蠻,也很蠻橫,勒著巴必長老的脖子,讓他馬上贈,他們昌人,從來不接受白條,趕緊整條狼,給他家少爺壓壓驚樂呵樂呵。
然後巴必就一臉死了媽的表情將靈狼帶來了,送到了楚擎的帳中,然後繼續圍著篝火唱、跳、RAP,想著怎麼給靈狼要回去,這玩意是他們部落的圖騰,不能送給外人的。
楚擎和靈狼大眼瞪小眼。
靈狼,的確帶點通靈那意思,才四五個月大。
動物這玩意吧,小的時候長的都挺萌,就和狗熊似的,為什麼長得萌,因為不萌的話,活不到大。
「太能鬧了。」
楚擎哭笑不得:「就靠這小玩意挑選出天命勇士,涼人可真能逗。」
靈狼如同能聽懂楚擎,呲了呲牙,然後被楚擎一個大逼兜子呼倒了。
靈狼爬起來後,不呲牙了,用腦袋蹭了蹭楚擎的褲腿。
楚擎罵了聲娘:「靠,早知道是這麼個玩意,還費那勁幹什麼,一個嘴巴子就蹭褲腿,那誰給它個嘴巴子誰就是天命勇士了。」
楚擎還真說對了,當時巴必長老也是擔心這事,這靈狼根本就不專業,屬於是被迫營業,要麼呲牙,要麼蹭褲腿,根本不靠譜。
陶少章正捧著一個饢餅坑,蹲在一旁,好奇的問道:「妹夫吃過狼肉嗎,香嗎?」
楚擎搖了搖頭,從桌子上下來一根羊棒骨,丟給了靈狼。
結果靈狼沒吃,扭頭望著陶少章。
陶少章都樂了,將饢餅丟給靈狼:「誒呦,這畜生有意思,香噴噴的羊肉不吃,想吃餅子?」
楚擎翻了個白眼。
他估計靈狼這會可能也在想,這狗日的也挺有意思,羊肉都不吃,就啃饢餅,今天我倒要看看,這餅子究竟是哪裡好吃。
靈狼還真啃上了,小爪子一邊扒拉一邊啃。
啃了一會,靈狼又扭頭啃羊棒骨了,估計是嘗出來那餅子不如羊肉香。
福三掀開帳簾:「少爺,那胖子回來了。」
「都回來了?」
「就他一人。」
三哥話音剛落,滿身血污的胡申志沖了進來。
「大人,成了,徐天辰成了,知曉那草原女人是怎麼一回事了。」
楚擎面露喜色:「怎麼回事,一字不落,都告訴我。」
其實和暮花拉扯到了今天,楚擎已經不是很在乎怎麼將暮花的價值利用最大化,就是好奇,好奇這個女人,究竟憑什麼認為她以一個女兒身能夠制霸草原登頂鈴蘭。
隨著胡申志一五一十的將當時的情況一說,楚擎和大舅哥面面相覷,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之色,只有三哥面如常色。
三哥太了解女人了,女人,就不能動情,心不動,則不痛,他就是靠著這個六字真言叱吒柳河至今。
「暮花…竟用身體,為徐小跑擋住了狂奔的戰馬?」
楚擎還是覺得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學生就在一旁,親眼所見,若不是六爺和林將軍射出了箭矢,那草原女人必會命喪馬蹄之下。」
陶少章不解的問道:「暮花也不傻,徐天辰那麼輕易就騙過了他。」
「不輕易,不輕易的,見到暮花跑來,徐天辰憋了氣,險些暈過去,面色蒼白。」
「那嘴裡的血怎麼回事?」
「馬血,含了一嘴。」
陶少章無話可說了,這徐天辰,那是真賣力啊。
「看來暮花說的是真的了,如果還是謊言,不會出於本能用身體保護徐天辰。」
楚擎說完後,又大罵道:「這徐天辰,真尼瑪渣,死渣男,人家用命保護他,他竟然玩弄人家感情,靠,死渣男!」
陶少章沒好意思吭聲。
楚擎突然有些心疼暮花了:「哎,這麼好的女人,怎麼就碰到徐天辰這種渣男呢,真是的。」
用手掌扒拉扒拉啃羊骨棒的靈狼,楚擎說道:「去給大軍哥叫來,問問鐵面罩和拓跋樂的事。」
「是。」
胡申志跑了出去,楚擎坐回凳子上,感慨萬千。
他是死活沒想到,暮花竟然動了真感情,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吃過見過的暮花,對徐天辰真的動了真感情。
所以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暮花到底有著什麼秘密,又是究竟怎麼打算的,為什麼篤定她可以拉起很多小部落對抗貴族部落,可這個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
如果暮花沒有保護徐天辰,那就無所謂了,可一想到暮花動了真感情,楚擎反而有些愧疚了,而且這個鐵面罩,也就是暮花她娘,應該就是暮花「野心」的驅動力,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暮花…
過了一會,滿身酒氣的盛兆軍走了進來:「少爺,怎地不出去飲酒。」
「大軍哥,有事問你。」
「少爺你說就是。」
「金狼王大帳有個鐵面罩,女人,你知道嗎?」
「鐵面罩?」盛兆軍微微一笑:「為何提起此事,是有一些女人佩戴鐵面罩,這些女子,相傳都是各部落最美麗的女子,有的,是被各部落進貢給了金狼王大汗,有的,是被金狼王大汗從各部落劫掠走的。」
「那為什麼帶上鐵面罩呢?」
「金狼王大汗說不允許讓其他人見到這些女子的美貌。,所以命鐵匠打造了鐵面罩,終生不能脫離。」
「什麼?」楚擎霍然而起:「一輩子摘不掉?」
「是的,金狼王大汗雖然對這些女子膩了,厭煩了,卻也不讓別的男人覬覦這些可憐草原女子,便用獸皮裹在這些女子的頭上,再用鐵汁融在面具上,戴上了,就摘不下來,一輩子都摘不下來。」
「賊子爾敢!」
陶少章怒不可遏,一腳給正在啃羊骨棒的靈狼踹出了半米遠。
福三也是牙齒咬的咯咯作響:「這人,該死!」
楚擎面色陰沉:「暮花的娘,就是這些鐵面罩女子之一,這是暮花說的,你覺得可信度高嗎?」
「暮花的娘?」
盛兆軍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塔塔木部落多出漂亮女子,暮花的容貌在草原上,是很出眾,想來她娘也不差,若是這般推斷的話,應是如此,末將倒是知曉,二十餘年前,金狼王的確是總率領著金狼位來邊關耀武揚威,也會前往各個部落,包括這塔塔木部落,若是暮花的娘姿色過人,此事就說的通了。」
「拓跋一族,又是怎麼回事?」
「拓跋一族…」盛兆軍啞然失笑:「據傳聞,金狼王大帳的大巫師,曾預言金狼王大汗會被拓跋一族推翻,也正是因為這個預言,金狼王大汗收拓跋鷹為義子,成了異性小王子,不少部落也知曉這預言,甚至不少小部落還傳出風聲,他們苦金狼王久矣,倘若拓跋一族子嗣站出來,便會追隨這人對抗金狼王,不過拓跋鷹都被少爺你殺了,這事也就沒了下文。」
楚擎一拍額頭:「怪不得拓跋鷹說他能幹翻金狼王,原來是因為這個大巫師的預言。」
陶少章看了眼楚擎,沒好意思開口。
他覺得自己和楚擎扯平了,自己乾死要早飯的四王子,妹夫乾死要造反的小王子,大哥別笑二哥。
楚擎看向盛兆軍:「這孩子,在我手裡,叫拓跋樂。」
「當真?」
「是的,暮花最先找到的這孩子,我還以為是她的孩子,當時還很奇怪,暮花極為在乎這個孩子的性命,但是卻又不像是對待親生骨肉,後來我讓人將這孩子送回邊關了。」
盛兆軍略微感慨:「皂滑弄人吶。」
楚擎面色複雜:「暮花的所有行為動機,都說得通了。」
話音剛落,一個探馬跑了進來:「大人,那草原鬼女人回來了,獨自一人。」
楚擎微微搖頭:「告訴兄弟們,以後不要再這麼稱呼暮花了,稱呼其名。」
探馬還未接口,暮花突然沖了進來,面若寒霜。
「幫我殺了徐天辰,只要殺了他,在我眼前殺了他,我幫著你,與我的母親幫著你,殺了金狼王!」
「抱歉,殺了他,肯定是不行的。」楚擎親自倒了杯馬奶酒,遞到了暮花面前:「但是可以先打十軍棍,畢竟這傢伙太渣了,先打十軍棍給你出出氣好不好。」
陶少章哭笑不得:「妹夫,這可不妥。」
「我是在幫他。」
「幫他?」
「單身狗不懂的。」
暮花面露恍惚之色,有些木然的接過馬奶酒,楚擎又轉身從床榻下面取出了一把匕首。
將匕首遞給了暮花,楚擎露出了笑容:「這是你的刀,還給你,我們可以做朋友嗎?」
暮花搖了搖頭:「我不想與你做朋友,你是陰謀的化身。」
「那我先幫你打徐天辰十軍棍吧,這傢伙太渣了,我都來氣。」
陶少章低下了頭。
他覺得大妹夫比徐天辰還渣。
暮花到底還是接過了匕首:「你不怕我殺你?」
「我想和你做朋友。」
「我不會和你做朋友。」
楚擎聳了聳肩:「那就算了,反正你對我也沒什麼用處。」
暮花冷笑連連:「你以為你很聰明,我不如你?」
「那到不是,就是吧,怎麼說呢,你不懂科學。」
「科學?」
「對。」楚擎正色道:「科學界有句至理名言,黑化強十倍,洗白弱八分,你現在就屬於是弱八分了,你可能還沒大舅哥有用。」
陶少章一聽這話,更不樂意了,一腳叒給靈狼踹出半米遠:「妹夫,愚兄只是藏拙罷了。」
福三猛翻白眼。
那你可真能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