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中,敬儀殿。
黃老四斜著眼睛望向氣呼呼的昌承恪,滿面冷笑。
戲精似的昌承恪滿面委屈:「四弟啊,得查清楚,得查清楚啊,還三哥一個清白,一個公道,一個體面啊,得讓世人知曉,你三哥我,是清白的。」
黃老四冷笑著說道:「你若是再以四弟相稱,朕,現在就命禁衛撕爛你的嘴。」
昌承恪有恃無恐,呵呵樂道:「太上皇可是說了,三哥我一日不反,你就一日不可將三哥如何。」
「不,太上皇是說,無鐵證,不動你。」
「那你有鐵證麼?」
黃老四都被氣樂了:「天下人,誰不知你是個大反賊。」
「那天下人,誰有鐵證,證明我反了?」
昌承恪越說越得意:「我是暗中藏了糧草、兵甲?」
「潿江以南,富庶的緊,糧草,藏於民中,你以為朕不知曉?!」
昌承恪衝著孫安招了招手:「狗奴才,愣著作甚,搬個繡墩過來。」
孫安沒吭聲,老四則是沒好氣的點了點頭,老太監這才搬了繡墩放在了昌承恪的身後。
「若是按你這麼說,那楚擎去了一次邊關,如今這邊軍頓頓有肉吃,刀槍棍棒、弩劍弓馬,數不勝數,那楚擎,也是造反。」
「放屁,邊軍防備外患,吃的好了,兵甲充足,有何不對。」
昌承恪反唇相譏:「那潿江以南的百姓,人人富足,有糧有米,又有何不對。」
「可你暗中,不知收買了多少朝臣,楚擎抓了那麼多人,其中十之三四,都與你有書信來往。」
昌承恪還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樣:「其中,有兵部將領嗎?」
黃老四眉頭一挑,沒吭聲,答案是否定的,還真就沒兵部將領。
「我若造反,拉攏文臣作甚,都是廢物,統統都是廢物,不如拉攏武將,你見何人造反,只是拉攏文臣,不暗中收買武將。」
「昌承恪!」黃老四一拍桌子,怒道:「你真以為朕不知你如何想的,你想要這皇位,想要坐在這龍椅之上,卻不想大動刀兵,只是蓄勢待發,少在朕的面前裝糊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收買文臣,你不過是想要有朝一日逼宮,兵不血刃!」
「不,等你這江山治理的破敗不堪,朝廷,百姓,自然會求著本王將你推下龍椅。」
黃老四雙目滿是冷光:「就憑著你這一句話,朕,現在就可將你誅殺在殿中!」
昌承恪望著老四,感受著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意,又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哎呀,四弟啊,得查清楚,得查清楚啊,還三哥一個清白,一個公道,一個體面啊,得讓世人知曉,你三哥我,是清白的。」
對於昌承恪這個戲精,黃老四也是沒招沒招的,不耐煩的說道:「好了,朕知曉了,你也不知那麒麟石是害人的東西。」
「你知曉有什麼用,不少朝臣都議論紛紛,你得給我尋個公道啊,找三道隱門的人,問清楚才是。」
黃老四也有些不確定了:「當真是三道隱門的門人,送於你的?」
「只知是道人,卻不知是不是三道隱門的道人。」
「不應是如此,三道隱門,為何要這麼做?」
「我也覺著不像是三道隱門所為。」
「為何如此說?」
「沒理由,三道隱門沒理由這麼做,倘若真是他們做的,那人就不會身穿道袍,害人這種事,我最是精…我雖是不精通,卻也知曉,想要害人,還是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定要想方設法隱藏行蹤身份,三道峰就在那裡,跑的了道士跑不了道觀,若是他們,為何還要穿道袍。」
黃老四連連頷首:「不錯,朕也是如此想的。」
兄弟二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面色各異。
昌承恪現在就想要個清白。
他能活到現在,靠的就是一件事,沒觸碰底線,也就是沒造反,更沒想要幹掉黃老四,如果觸碰了底線,太上皇也好,黃老四也罷,就可以不惜一切代價弄死他,這條底線,才是昌承恪如此有恃無恐來到京中的依仗。
黃老四死活想不通,除了昌承恪,還有誰希望自己死,既然不是三道隱門的人,又會是誰,還是說,原本這麒麟石是要害死昌承恪的,謀劃這事的人,並不知道昌承恪會將麒麟石送到宮中?
根據昌承恪所說,麒麟石是一個道士送入王府之中的,說這麒麟石有妙用,有大德者才可擁有,總之吹的天花亂墜。
昌承恪一看這石頭和夜明珠似的會發光,當時一想老四剛登基,很怕老四腦袋一抽抽就派兵來封地抓他,尋思先給老四穩住再說,沒多想,就讓人給麒麟石送到宮中了,算是變相服軟,結果沒想到這是個害人的東西,扯出了這麼多事。
「究竟,是誰要害朕?」黃老四喃喃道:「朕威服天下,仁義無雙,豈會有人害朕?」
昌承恪陰陽怪氣道:「那的確沒幾個人,也就幾百個吧。」
黃老四倒是沒生氣,狐疑的問道:「會不會是,這送麒麟石的人,本就打算害死你,思索一番,誰想要你性命?」
昌承恪猛然一驚,眯起了眼睛:「是你派的人!」
黃老四破口大罵:「你他娘傻了不成,若是朕的人,你將麒麟石送到宮中,朕再送於昌喻?」
昌承恪:「你連太子都不放過?!」
「昌承恪!」黃老四霍然而起:「老子現在打斷你狗腿!」
「哎呀哎呀。」昌承恪訕笑了一聲:「說句玩笑話罷了,急什麼。」
黃老四:「…」
「急什麼。」昌承恪賤兮兮的又補充了一句:「弄的好像被戳穿了似的。」
「孫安,取棍來!」
老太監就等這句話呢,撒丫子就跑。
昌承恪連忙叫道:「陛下陛下,息怒,息怒啊,臣不過是說了句玩笑話罷了。」
黃老四罵了聲娘:「孫安,回來。」
孫安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已經跑出大殿了。
黃老四破口大罵:「聾了不成,罰你半年俸祿!」
神奇的一幕,出現了,明明已經跑出大殿不見蹤影的孫安,又回來了,低著腦袋,略顯得意,誒,小老帝兒,沒想到吧,我聽到了,我又回來了,你罰不上,就問你氣不氣!
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兄弟二人,思來想去,大眼瞪小眼,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不管如何,朕,親自去問問那三道隱門的少門主吧,正好有其他事商議。」
昌承恪雙眼一亮:「你何時出宮?」
黃老四冷笑連連:「你當朕是傻子不成,告知了你,讓你安排刺客刺殺朕?」
「誒呦,陛下冤枉,冤枉死臣了,臣豈會做這種豬狗不如的事。」
黃老四冷哼了一聲:「算你識抬舉。」
昌承恪又問了一句:「那你出宮的時候會帶多少禁衛?」
黃老四:「孫安,取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