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平靜的京城,因楚擎的歸來,再次變的「熱熱鬧鬧」。
尤其是個各衙署,首先是刑部,被扔進去三百多個囚犯,說是千騎營的地牢沒地方裝了,還得二次擴建,先扔刑部幾天,千騎營地牢擴建好了再給這群囚犯轉移回來。
刑部尚書翟修站在衙署門口,氣的直罵娘。
千騎營這邊,領頭的傢伙叫做肖軼,一邊踹著囚犯往地牢里趕,一邊讓畫師給這些囚犯造像,包括體貌特徵和年紀姓名,都詳細的記錄了起來。
「你姓甚名誰,說!」
翟修吐沫星子差點沒噴肖軼一臉:「難不成,你還怕本官將囚犯調包了不成。」
肖軼沒吭聲,繼續踹囚犯。
翟修急眼了:「你家統領見到本官,也要自稱一聲下官,你這混帳東西,竟然無視本官,還有,這些犯人,是何罪名,天子可有御令?」
「我叫肖軼,我爹是大反賊吳王。」肖軼終於轉頭了,直勾勾的望著翟修:「大人需要和下官結交一番嗎,不造像也可,下官日後天天去您府中拜會,在外,以您的侄兒自居,如何。」
翟修二話不說,照著屬官的屁股就是一腳:「還愣著作甚,快,快幫著一起畫,哪個囚犯少了一根毫毛,本官活剮了你們!」
不止是刑部,禮部這邊也亂糟糟的。
林骸斜著個眼睛,與盛兆軍一左一右,盯著曹悟,給老曹看的心裡直發毛。
「曹大人,這可是我家少爺的原話,您要是覺得給大王子配種,不合禮法,成啊,您給大王子送回去,送回草原,順道滅了金狼王,如何。」
「本官非是此意,而是…而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曹悟雖是尚書,但是對楚擎這夥人的嘴臉,再熟悉不過,說翻臉就翻臉。
「有辱斯文?」盛兆軍眉頭一擰:「我邊軍男兒戰死沙場,不算有辱斯文,末將在草原上孤立無援,就不算有辱斯文,斯文,若是要斯文,還需和涼戎拿什麼刀兵,唇槍舌劍一番便可。」
曹悟滿嘴苦澀:「不成,這國書,這告示,我禮部出不了。」
「好,那末將二人告辭。」林骸一拱手:「那讓我家少爺來與你說!」
「慢著!」
曹悟到底還是慫了,打著商量:「國書,倒是可寫,這告示…就算了吧。」
「不。」林骸露出了奸詐的笑容:「此事情我家少爺已是請示過天子,草原大王子阿勒鵬,人在京中,樂不思蜀,三年五載內,不願回草原,為了向金狼王盡孝道,願多生些小王子送回草原陪伴金狼王,望草原各部女子入京,誕下金狼血脈。」
曹悟嘆了口氣:「本官潤色一番,只是這告示…」
盛兆軍冷聲道:「告示必須寫,少爺說的,草原大王子,遊街示眾,讓京中百姓看看,所謂涼賊,所謂草原的王子,不是什麼三頭六臂,不過就是魁梧了一些,就是要羞辱他,羞辱涼戎!」
「可這,可這也…」
「曹大人,你可知涼戎斬了邊軍男兒會如何,你又可知涼戎抓了邊軍男兒後會如何,禮義廉恥,你在乎這禮義廉恥,敵賊卻不在乎。」
林骸附和道:「不錯,戰陣上,沒有禮義廉恥,你想要禮義廉恥,那便去邊關,看涼賊可否給大人這顏面講講這禮義廉恥!」
曹悟嘆了口氣,覺得自己這名聲,算是徹底毀了。
草原大王子,可恨是可恨,可是裝在囚車裡遊街示眾,讓百姓任意觀看辱罵,這不是有辱國朝氣度嗎。
「罷了,這告示,我禮部來寫,你二人,滾吧!」
林骸與盛兆軍對視一眼,嘿嘿一樂,勾肩搭背著往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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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軍哥,怪不得少爺說京中文臣都是偽君子,果然如此。」
盛兆軍點了點頭:「是極,還禮義廉恥,我呸。」
曹悟一拍桌子,破口大罵:「快些滾!」
除了刑部和禮部,吏部也不消停。
吏部這邊是重量級人物琅琊王昌賢。
昌老二往那一坐,學著楚擎的模樣翹著二郎腿,翻著小冊子,一群主事、郎中和新上來的侍郎,大氣都不敢喘。
「鎮守邊關二十一載,嘖嘖嘖,這楊保北,怕不是個飯桶,二十一載,從西關到北關,接連九年,未升遷過,這樣的飯桶,朝廷還要來作甚,免了他的職…」
「還有這牛仁,本王可算開了眼了,擊潰草原三部共萬人有餘,單單是他一個人,便陣斬了十九敵賊,朝廷卻連個嘉獎都沒有,怕是冒功吧,既是冒功,免了他的職…」
「馬弓營主將張成孝,率領馬弓營將士,追敵三百里,斬獲兩千餘級,就是…就是這麼記著,吏部連個屁都不放,哦對了,是這張成孝冒功吧,既是冒功,免了他的職…」
昌賢的小冊子很厚,挨個念,邊軍從主將到副將,從各關到各大營,全念一遍後,找他的說法,邊軍可以原地解散了。
一群吏部官員滿面是汗,昌賢終於合上了冊子:「不如這樣,本王先回宮,諸位大人認為邊軍是飯桶,這麼多年來不聞不問,那諸位大人一定都是統軍之才,好,那本王就和父皇說,讓你等去邊關,替換了那些邊軍飯桶們。」
「噗通」之聲不絕於耳,周圍吏部官員全跪了。
就連工部,楚擎都沒放過,剛從家裡吃過飯的南宮平去的,笑呵呵的,坐在了劉勛對面。
「大人,知曉您是楚師的至交,學生不拐彎抹角,軍器,年年差,年年少,年年短缺,學生知道您也難做,這軍器,您工部是送不過去,送過去,也是短缺,不如這樣,您彈些人,將這鍋,甩在邊關三道各處世家以及那些地方官員身上如何。」
劉勛苦笑連連:「談何容易,這世家…」
南宮平笑容一收,站起身一施禮:「告辭。」
劉勛懵了:「話未說完,怎地這麼急。」
「著急回去寫奏本。」
「奏本?」
「是,讓叔父,彈劾您的工部,彈劾您。」
劉勛:「…」
南宮平又露出了禮貌性的微笑:「劉大人,您給個痛快話,要麼,彈您,要麼,您彈邊關三道的官員和世家,您看哪個合適?」
「你…威脅本官?」劉勛的眼睛眯了起來。
「大人多心了,學生非是此意。」
「呵,楚擎還真以為,本官怕他不成!」
南宮平笑意漸濃:「您,真的不怕,不怕楚師。」
劉勛依舊冷笑:「一點點吧。」
南宮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