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劉賢心裡清楚,但是,這種事情他沒辦法跟李浩民直說,此人雖然也算是個難得的人才。
但是,問題是現在這個時候,他很難確定此人的心意,畢竟,諸侯王之間的爭奪這是朝廷默許的。
但是,若是這傢伙知道吳王有圖謀天下之意,那他到底會怎麼做,這都不敢確定。
「殿下?」
看到劉賢在那呆呆的站著,李浩民趕忙小聲的說道。
「沒事,只是忽然想到了其他的事情,先生,你繼續說!」
劉賢趕忙岔開了話題,這個人他還需要再品一品!
「殿下,您發出了這麼多的帖子,恐怕今晚您的所作所為就要放到今上的案頭上了!」
李浩民苦笑著說道。
「這個本來也瞞不住他們,怕他們作甚?」
劉賢的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並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畢竟,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他要是想知道自己什麼,肯定會知曉!
自己只不過是辦了一場酒席,席間高朋滿座算不得什麼違法之事吧?
至於明天的大朝會上發生什麼,那跟自己有什麼干係?
「這個......」
眼看著劉賢這麼肆無忌憚的樣子,李浩民還真是沒想到,他到底哪來這麼大的底氣。
「好了,這件事情先生不用擔心了,本太子這裡有件棘手的事情,請先生幫我去做。」
劉賢忽然話鋒一轉,然後對李浩民說道。
「殿下有話只管吩咐!」
李浩民立刻明白,這是劉賢想要支開自己,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表現,並沒有完全讓這位太子殿下放心啊!
不過,既然人家想要支開自己,那自己就應該識趣一點,要不然的話,恐怕自己就該惹人厭了。
「大人,代王殿下派快馬送了一封信給太子殿下!」
劉啟昨天晚上醉了,這一早上起來都沒精神,就是晁錯今天講課都有些心不在焉,所以晁錯乾脆取消了今天的講課,正準備回去處理公務,忽然有東宮的護衛前來通報。
「交給我吧,重賞來人,讓他等著太子殿下看完之後,會有回信讓他交給代王殿下!」
雖然晁錯也很好奇,劉登在這個時候到底會跟劉啟說什麼,但是這基本的規矩他還是懂的。
畢竟這是一方諸侯寫給當朝太子的信,他這個做師傅的還是不方便拆閱。
「殿下,這是代王殿下寫給您的信,剛剛著人用快馬送來!」
明天就是大朝會了,現在這時候晁錯也不敢耽誤,劉啟原本就在頭疼劉登的事情,現在也不知道這位代王殿下到底會怎麼說。
「本太子現在還真是有點兒沒臉面對他,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他的話,情況還不知道要糜爛到什麼地步呢,可是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恐怕這一次本太子真的要委屈他了……」
劉啟從小就受著晁錯的教導,被儒家的君子之風影響還是很大的,君子坦蕩蕩,可是現在,他實在是坦蕩不起來了。
「殿下還是看過之後再說吧……」
規矩大於天,身為上位者,很多時候要做一些違心的事情,這也是沒辦法的。
「說的也對,我也想看看這小子現在會說什麼,他應該不至於會跟本太子斤斤計較吧?」
仔細想想的話,劉登這個人做事情從來都是劍走偏鋒,說不定他這次會給自己什麼驚喜呢!
劉啟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信筒,當先拿出來的是一封帛書,只是打開看了一遍裡面的內容之後,劉啟真是感覺自己臉上一陣火辣辣的。
「殿下,代王殿下說了什麼?」
看著劉啟面有慚色的樣子,晁錯好奇的問道。
「這小子做事情的大氣,實在是出乎本太子的想像,看來,本太子這一次實在是太小看他了!」
劉啟苦笑著把手裡的帛書遞給了晁錯。
看完之後,晁錯也是一愣。
「代王殿下大氣,如此稀世大功,還真是說不要就不要了……」
劉啟他們一直到現在為止還在為難,到底應該怎麼跟劉登說,才會不引起他的反彈,畢竟他們這次打的確實是漂亮的很,朝廷的援軍到達之前,他們就已經解決了所有的問題。
一支客軍,徹底打出了朝廷的威風,縱然他們救援的速度慢了一些,但是路途遙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劉登在信中把姿態放得很低,首先自己就承認了私自出兵,越境作戰的錯誤,並且表示願意接受朝廷的一切懲罰。
直接把所有的罪責攔在了自己一個人的身上,這個姿態就已經放得很低了,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完完全全的擺出了一副聽憑發落的樣子,這反而是讓劉啟的心裡更有些愧疚了。
「有了他這一封請罪的奏書,這剩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這次的事情,是本太子欠他的!」
劉啟長出了一口氣,在這件事情上,這小子幹得確實漂亮,若是沒有這封請罪書的話,朝廷直接放出一個功過相抵的結論,就顯得朝廷分外的刻薄了。
但是有了這份奏疏的話,那這事情就看起來圓滿多了,好處當然還是要給的,只不過需要換個名頭。
「這才是我大汗的樊籬,這才是我大漢的好男兒!再看看那些蠅營狗苟之輩,那些人也不怕讓人齒寒?」
晁錯當然明白,劉啟這是在說劉賢他們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已經開席了吧?
到了長安城裡,行事居然還這麼高調,看來自己昨天的敲打,他們是完全沒放在心上了!
就在他有些感嘆劉賢他們不知進退的時候,劉啟已經從信筒之中再次拿出了一個錦囊。
「好大的膽子!」
晁錯正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劉啟忽然猛地一拍桌子,他這一嗓子倒是把晁錯給嚇了一跳!
「殿下,何故如此生氣?」
眼看著劉啟居然氣得雙眼發紅,晁錯趕忙小聲的問道。
「劉賢此次進京的時候,可是攜帶了大量的銅錢?」
劉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惡狠狠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