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你在龍口洞裡,見過那神蛟嗎?」
江重樓若有所思地問那老者。
「當然沒有了,凡是見過神蛟的人,都死了,沒有一個活下來的!」老者低聲說道。
「那當年....和您堂哥,是怎麼進去龍口洞的,能給我們說說嗎?」
江重樓坐在了礁石上,身邊的瓜皮趕緊掏出了華子,給老者點上。
瓜皮雖然不抽菸,可現在是兼愛集團的保安部總經理,身上隨時都備著煙,見了大人物就遞煙...
「哦,謝謝。」
老者點起了煙,也坐在礁石上,一邊抽菸,一邊就給江重樓講述當年的事情:
「那時候,我也二十幾歲,和我堂哥差不多大,兩個人天不怕地不怕,什麼都不在乎...
雖然從小就有大人一再告誡我們,說龍口洞裡有神蛟,堅決不許我們進入龍口洞,我們都沒有當回事...
本來,我們也沒有打算去龍口洞亂闖,可那年大饑荒,這片沙灘上每天趕海的人,比沙灘上的螃蟹還多,還有人為了爭搶海貨,打得頭破血流...
我和堂哥餓得狠了,兩個人就悄悄商量,打算等半夜天黑後,悄悄去龍口洞裡撿海貨...
於是,我們準備了一盤結實的棕繩,半夜悄悄爬上了龍首崖,把繩子栓在了一棵大松樹上...
我堂哥說,他下去龍口洞裡撿海鮮,讓我在上面接應,他把繩子的另一端栓在了自己的腰裡,讓我把他縋下去...
我堂哥到了龍口洞,繩子就不吃勁了,我便慢慢地讓著繩子,準備等著他撿完海貨,再把他拉上來...
不料,過了一會,繩子忽然飛快地拉動,脫了我的手,我趕緊去拉,可繩子的力量極大,把我的手掌都捋破了...
轉眼間,繩子就都放完了,繃得緊緊的,那股極大的力量,把栓繩子的松樹都差點拉斷!
就在我嚇懵了的時候,那繩子忽然嘭的一聲斷了,掉在了地上...
我趕緊拉起繩子,沒命地往回拽,把繩子都拽了上來,發現繩子是空的,堂哥不知道去了哪裡...
繩子的後半截濕漉漉的,好像在水裡泡過,最後的繩頭鬆散,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咬斷的...
我這才相信,這龍口洞裡真的有神蛟,我堂哥是讓神蛟給吃了!」
老者說著幾十年前的往事,依舊唏噓不已。
「那你們....來沒有進去龍口洞裡看看嗎?」江重樓又好奇地問道。
「去了啊,我堂哥讓神蛟吃了後,我嚇壞了,就連夜回家,給我爹和大伯說了....
老者繼續說道:「天亮後,我爹和大伯叫了村里幾個膽子大的人,就用繩子下到了龍口洞...
我也跟著下去,就見龍口洞的深處,是一片水潭,水潭邊有一灘血跡...
同去的老人就說,我堂哥是半夜冒犯了神蛟,被神蛟吃了...
老人還說,這條神蛟其實就是寧江大潮的潮神,寧江大潮就是它翻江倒海弄出來的...
這神蛟潮神,有時候在寧江和大海里弄潮,有時候就乘著潮水而來,潛藏在龍口洞裡修行....
「什麼?」
江重樓又吃了一驚。
他沒想到,這龍口洞的巨蟒,居然就是寧江大潮的潮神!
他不禁想起了龍首觀里,蘇風葉參供奉的那個獨角龍王造型的潮神!
看來,蟲鳴島上的人,真的早就知道龍口洞裡一條獨角巨蟒...
更讓江重樓沒想到的是,這隻巨蟒,居然還可以乘著潮水在寧江和龍口洞積水潭之間,來去自如!
不過,仔細一想,其實也是有可能的。
那條巨蟒那麼大,而寧江的大潮漲潮,每次都能淹沒龍口洞,巨蟒趁著退潮的時候,從龍口洞積水潭裡游到寧江里,其實一點都不難...
也就是說,那條巨蟒,有時候在龍口洞,有時候卻又不在...
蘇風葉參派人去查探龍口洞的時候,那條巨蟒可能碰巧不在,所以,他們得出的結論是龍口洞裡沒有什麼危險...
可自己那天夜探龍口洞的時候,那巨蟒剛好回到了龍口洞積水潭,這才差點吞了自己...
想到這裡,江重樓心中略微釋然...
「後來,我們和村裡的人,害怕得罪了潮神,就準備了活的雞鴨作為貢品,又去了龍口洞裡,擺在積水潭邊供奉....
老者繼續說道:「後來再去看的時候,那些雞鴨都不見了,於是,所有的人都相信,龍口洞裡真的有神蛟潮神,從此就再也沒有人敢進入龍口洞了!
可是,這才過了幾十年,你們這些小年輕,就又不相信龍口洞裡有神蛟!」
老者掐滅了煙,不悅地看著江重樓。
「大爺,聽您這麼一說,我們當然信了!」
江重樓笑道:「這神蛟潮神還真是神奇....它到底是怎麼來的呢?」
「據我爺爺說,這隻神蛟,和寧江龍王是一對水火不容的兄弟,它們倆經常在寧江里翻江倒海地打鬥,造成水災,淹死了好多人....
老者嘆道:「後來,事情鬧到了玉帝那裡,玉帝震怒,覺得神蛟有錯,就把它解角剝鱗降為蛟,放逐在這龍首崖的龍口洞裡,讓它潛心修行,等千萬年後,重新長出龍角龍鱗,才能化蛟為龍...
不過,這神蛟卻一點都不服氣,他經常趁著潮水出了龍口洞,就和他兄長寧江龍王,在寧江里弄潮大戰,這才形成了寧江大潮啊!」
「這神蛟不聽玉帝的話,老溜出去打架,就不怕玉帝再生氣,把它變成蟲嗎?」瓜皮笑道。
「這神蛟潮神的脾氣很暴躁,當然不怕玉帝的懲罰....
老者嘆道:「不過,我爺爺還說,那龍口洞裡面的積水潭,深不可測,下面其實就通著寧江,那神蛟其實不用趁著潮水,都能偷偷溜出去,在寧江翻江弄潮呢!」
「這....
江重樓和瓜皮對視一眼。
「老伯,這龍口洞離地起碼二三十米里,裡面的水潭,怎麼可能通到寧江?」
江重樓說道:「俗話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龍口洞的水潭如果真的通著寧江,裡面的水豈不是早就漏光了?」
「這你就不懂了,我爺爺說,那龍口洞的積水潭深處,有一道神奇的門戶,平常是關著的,可神蛟會仙術,可以打開那道門戶,自由出入寧江!」老者又說道。
「門戶?」
江重樓愕然,不禁回頭看了看神秘的龍口洞。
看來,得穿了潛水服,再進去龍口洞的積水潭裡,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