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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父親遇害

2024-11-19 11:33:53 作者: 純銀耳墜
  王梟這兩天極度壓抑,內心求醉。至於小黑和豐笑笑,對王梟皆是感激。三個人年齡相仿。越聊越投機。就這么喝了起來。

  酒過中旬,小黑瞅著豐笑笑。

  「我開始還以為你看見我的小動作了,所以才揍我,鬧了半天你是直接就揍啊?」

  豐笑笑「嘿嘿」一笑。

  「我這都是從小形成的習慣。我害怕我要不提前動手,你先動我就處於劣勢了。」

  「大哥,我看你這穿著打扮,派頭氣勢,怎麼看怎麼是有錢人家的紈絝子弟。你這是啥習慣?」

  「我從小就沒有朋友,父母只管我弟弟。圈子裡面的人都看不起我。都欺負我。我不想被欺負,所以從小就和他們打。」豐笑笑突然之間有些感傷「一個打十多個,見面就打,打了十多年。我的初戀女朋友竹子,也是被變相打沒的。」

  王梟端起酒杯。

  「我不僅沒有朋友,連童年都沒有。十歲就和我爸下礦山,那會兒的礦工基本上都是變異人,成天和變異人窩在一起挖礦。」

  「我連父母親人都沒有。」

  小黑最後一個開口。

  「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做過乞丐,當過小偷,整過街頭騙局,進過小號子,各種撈偏門,差點餓死過,差點凍死過,差點病死過,也差點被人打死過,簡直就是西遊記,說實話我都不知道怎麼活這麼大的。」

  小黑自顧自地喝了一杯酒。

  「不過現在我主攻黃牛業務,什麼醫院掛號,演唱會門票,限量款鞋子手機,我都有渠道。不限於光輝城。連帶賣消息。」

  小黑帶著一絲炫耀。

  「該說不說,經過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我黑山蛇在光輝城這一塊,還是有一號的。」

  豐笑笑不甘示弱。

  「我豐笑笑在這個圈子,也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依稀記得,我人生中最輝煌的一次戰鬥就是在我十五歲那年,我一個人拿著糞瓢,舀著翔,在學校操場上把他們十幾個追得四散而逃。」

  說到這,豐笑笑話鋒一轉。

  「當然了,我人生中最慘烈的一戰是在第二天,死胡同,我沒有拿瓢,而他們十幾個人拿了。」

  王梟下意識往邊上挪了挪。

  「所以你剛剛覺得黑山蛇身上的味道熟悉?」

  豐笑笑一瞪眼,似乎想到了什麼。

  兩人非常一致地遠離對方。

  「哈哈哈哈!」的大笑聲傳出。

  「乾杯…….」

  ——————

  這頓酒王梟喝得非常開心。

  

  正應了那句話。

  你覺得你苦,有人比你更苦。你覺得你累,有人比你更累。

  誰身上都有一堆破事爛事。

  誰活著,都不容易。

  夜深人靜。

  王梟睡意全無,死死地盯著手機照片

  「光輝廣場就是你,醫院也是你,變異人出現的地方你怎麼就都在?」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

  光輝城分為四個區。

  最古老,最落後,最混亂的一個區,就是光澤區。

  這裡房屋設施老舊,道路狹窄擁堵,空氣中瀰漫著陣陣惡臭。

  魚龍混雜,地形地勢極其複雜,歷史遺留,社會治安問題嚴重。

  隨處可見的破舊小歌廳,小洗浴,閃爍著粉燈的小足療店,棋牌室。

  馬路上到處都是穿著暴露,抽菸紋身的中年女子,踩著恨天高,時不時猖狂大笑。

  許許多多的地攤。

  一桌桌的社會小哥,大口喝酒,髒話滿天。

  警車來回巡邏,警巡逐店檢查,搜捕變異人殺手。

  光澤區的人依舊我行我素,肆無忌憚。

  雙方已然達到了一種默契平衡。

  貨車停在一幢十分破舊的大雜院門口。


  王梟剛跳下車,兩個中年婦女就迎了上來。

  「哎呦,這小哥身體真壯實,玩會兒唄?便宜……」

  大雜院內,一群人正在打牌。黑山蛇叼著煙,轉悠著抽份子。

  「小黑!」

  「嘿,哥,你咋來了,有事啊?…….」

  房間內。

  王梟拍出通緝令。

  「綠眼怪賞金一百萬。一人一半兒。」

  「哥,根據可靠消息,這綠眼怪已經幹了三票針對光輝城高官的暗殺事件,議員僅僅是開胃菜!他準備充分,計劃嚴謹,明顯是要單槍匹馬大鬧天宮的節奏!現在光輝城高官人心惶惶。」

  「這兩天他先後四次從包圍中突圍,還幹掉了十幾個圍剿人員。你還敢打他的主意?」

  「你這得窮成啥樣才能把目光放在他身上啊。哥,你要用多少錢啊?我幫你湊湊去吧。」

  「少廢話,咱們提供消息讓警巡動手不就完了,他們抓不到人是他們的問題,得給咱們錢啊」

  「我這也沒他的消息啊。」

  「我有辦法,你就說干不干吧。」

  小黑也挺爽快,沉思了幾秒。

  「梟哥,你說干就干!」

  王梟遞給小黑照片。

  「你把你的手下全都散出去,動用所有社會關係,尋找這個人。」

  「光輝城這麼大怎麼找啊?」

  「我在礦山的時候,一直和變異人同吃住。因為生存環境的影響,他們的生活方式和我們是不一樣的。打個比方,他們只睡硬床,只在上午睡覺且睡覺極輕,喜好吃野菜,野生菌類。喜好吃一些我們聯盟人很少吃的肉類,比如老鼠肉,蛇肉,還有螞蚱,蜘蛛這些昆蟲宴,最喜歡喝大骨湯。」

  「我送了兩年酒水飲料,對整個光輝城所有的飯店情況了如指掌。旅店賓館也知道不少。把這些元素集合在一起,篩選出來幾個特定區域,你安排人去盯著,對著照片守人會不會?」

  「那這人也不是綠眼怪啊?」

  「這變異種準備這麼充分,一定有辦法隱匿自己特徵,在需要展現的時候展現,需要隱藏的時候隱藏。否則他不可能在光輝城藏的住的!」

  「哥,該說不說,盯梢這事我們可專業。」

  小黑明顯來了興趣…….

  告別小黑,王梟直接來到星海茶樓。

  把手上僅剩下的錢以及車鑰匙全部遞給了麻子。

  「別傷害我爸,好吃好喝。多給我點時間湊錢,我一定還你們。」

  麻子很滿意。

  「放心吧,跑社會,圖財不圖命,大家遵守規矩…….」

  現如今,王梟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這份懸賞通緝令上。

  接下來兩天的時間,王梟在光輝廣場和人民醫院附近白天晚上的轉悠。

  和小黑持續交流,篩選盯梢區域。

  夜幕緩緩降臨。

  王梟坐在馬路邊,啃著麵包,盯著側前方的餐館以及所有過往的人群。

  內心焦急萬分,不可能不擔心自己的父親。

  手機突然響起,王梟臉色瞬間就變了…….

  ——————

  一處廢棄的爛尾樓內。

  「爸,媽。」

  王梟叫喊了兩聲。

  黑暗處,一個身影走出。

  「王梟,這邊!……」

  房間內點著蠟燭,母親靠在角落,眼圈通紅。

  「媽!」

  他先與母親擁抱。

  「爸,你怎麼跑出。」

  話到嘴邊,戛然而止。

  借著微弱的燭光。

  王梟整個人驚呆了。

  眼前的王大海,鼻青臉腫,滿身鞭痕,無一處好地方。

  只有一隻眼還能睜開,耷拉著一條腿,右腳踝處嚴重變形。

  所有的手指甲蓋都被拔掉。


  連左手的手指都丟掉了兩根。

  整個人已經完全沒有人樣了。

  若非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王梟簡直都不敢相認,他徹底傻眼了。

  王大海張開雙臂,擁抱王梟,使勁親了王梟幾口。

  「感謝老天爺,還能讓我看見我的兒子。」

  「你怎麼這樣了?」

  看見自己父親的樣子,眼淚瞬間流出。

  他有一種不知道從何處下手擁抱父親的感覺。

  心如刀割。

  「不許哭!」

  王大海非常嚴厲。

  「從小怎麼教育你的?換句話說,這都是我王大海自作自受,自找的。誰讓我不長記性過去賭的!」

  「我艹他媽,狗九這群畜生!」

  王梟轉身就要走,被王大海一把抓住。

  「你是不是瘋了?動動腦子,這樣過去不是送死嗎?我好不容易跑出來的,再回去救你嗎?」

  王大海深呼吸了一口氣。

  「他們現在肯定在全城找我們,咱們哪兒都別去。就在這等著。我已經報警了。」

  王梟下意識地搖頭。

  「爸,不能報警,警安局有他們的眼線。我已經被警告過了。」

  王大海咬緊嘴唇,異常冷靜。

  「背上你媽,我們走。」

  一家三口剛剛走到樓下。

  不遠處,多輛汽車行駛而來。

  「那邊!」

  三人躲到了一處堆積的建築廢料後。

  王大海撿起一根鐵棍,扯下衣服,纏繞到自己的手上。

  「兒子,我這腿跑不了。他們是衝著我來的,不知道咱們一家三口在一起,我去引開他們,你見機行事。」

  「爸,我不!」

  「記著,你是男人,無論遇見任何事情,首先要冷靜下來,考慮大局!要忍,要穩,要狠。我王大海的兒子,不能做莽夫!」

  王大海露出了帶著鮮血的潔白牙齒。

  「媳婦,你跟了我一輩子,一點福沒享到,光遭罪了。」

  「兒子,爸剝奪了你的童年生活,讓你跟著爸吃了這麼多苦。」

  「其實我一直想做一個好父親,好丈夫,但這賭是真害人。我這次就是想著,我媳婦跟我一輩子,連個金戒指都沒有,還讓我氣了一身病。我手裡錢差一半兒,眼瞅著時間來不及了,鬼使神差的,就尋思著去碰運氣。」

  「其實我在狗九的場子贏了很多錢。但狗九這群畜生一點原則都沒有,故意做局誣陷坑害我。事後還沒完沒了。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

  「我這一輩子,沒給你們娘倆長過臉,光給你們丟人了。爸對不起你們。」

  王大海這麼多年,頭一次低頭認錯。

  母子二人的眼淚都控制不住了。

  「你已經把你最好的一切,都給我們了。我從不覺得你丟人,你永遠是我的驕傲。」

  「梟兒,你是個好孩子,替你這個沒用的父親,照顧好你媽!下輩子,你倆都找個好人家。」

  王大海拎起鐵棍,從建築廢料的另一側走出,繞了兩個彎兒,奔著那邊站崗的馬仔就過去了。

  「王大海!」

  幾個馬仔蜂擁而上。

  王大海極其勇猛。五六個人,被王大海先後打倒。

  「狗九,你給老子滾出來,欺人太甚,老子和你拼了!!!」

  「嗡~」

  油門到底的聲響,一輛SUV急速行駛而來。

  「咣!」的一聲,王大海被撞飛。

  落地之後,車輛生生壓過,來回碾壓。

  幾次之後,頭上裹著繃帶,胳膊上打著石膏的狗九跳下車。

  拎著單管獵槍,對準地上的王大海。

  「嘣,嘣,嘣,嘣!」

  王梟在不遠處親眼目睹這一切,萬箭穿心,整個人驀然進入了另外一種狀態。

  眼瞅著就要崩潰。

  「還有媽呢。」

  母親關鍵時刻的冷靜鎮定。

  冰涼的手,把王梟從懸崖邊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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