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號而已,隨便怎麼叫。」
周胖子點了點頭,也沒多想。
王梟肯定是幫著黑山蛇的。
起身把昨天夜裡狩獵的鷹肉拿出,自己架火,煮了一半兒,烤了一半兒。
他的廚藝本就非常了得。再加上難得的作料齊全。
整個房間內,香氣四溢。
黑山蛇撇了眼周宇航。
「嘗嘗吧。」
周墩子是個十足的吃貨,早都饞了。
一口咬下去。
肥而不膩,瘦而不柴,香甜可口,簡直是太香了。
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他當即開始狼吞虎咽,連連伸出大拇指稱讚,吃得滿嘴滿臉都是。
「瞅你這幅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黑山蛇滿臉鄙視,順勢夾起一塊。
這一吃,眼前一亮,比他預想的也要好吃得多。
難怪這胖子如此玩命。
他瞅了眼王梟,上手開抓。
「來,接著喝!」
三人邊吃邊喝,一頓風捲殘雲,把這鷹肉,吃了個乾乾淨淨。
不知不覺之中,王梟面紅耳赤,渾身發熱。
他直接就把自己的外套給脫了。
半裸的身體,相當健壯,滿身傷痕,觸目驚心。
周宇航看呆了,他下意識地伸手摸了摸。
「我的天啊,居然都是真的!烏木哥,你到底經歷過什麼?」
王梟也是喝了不少酒,忘記了這些事情,他「啊」了一聲。隨口應付。
「你以為外面的世界,是那麼好生存的。這都是歷史的見證啊。呵呵。」
「瞎摸什麼?你是不是喜歡男人?一直盯著我梟哥看?」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的話,我倒不介意。還可以幫你撮合撮合!李曉雅你就死心吧。」
黑山蛇不放過任何打擊周宇航的機會。
一到李曉雅,兩個人立刻就翻臉,周墩子撇了眼黑山蛇。
「不知道是我喜歡,還是你喜歡。看男人裸體,鼻血都出來了。」
黑山蛇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果不其然,滿手鮮血。
他趕忙揚脖起身,想要止血,
但是奈何無論如何,都止不住。
鼻血嘩嘩地往下流。
弄得他臉上,手上,衣服上,到處都是。
紙抽都用了好幾包,完全沒用。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槍了呢。
這流的王梟都有些害怕了,黑山蛇更是鬱悶。
「這他娘的,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老子要這麼流血流死嗎?」
周宇航在邊上一本正經,腦迴路與二棒槌有一拼。
「你可真狠啊,為了讓我在李曉雅面前失信,居然選擇這種方式自殘。行,我陪著你!」
他「咣~」的一拳砸到了自己的鼻子上。
這一拳,鼻血沒有出來。
周宇航就感覺自己胸口一陣氣血翻湧,胃部翻江倒海。
他照著自己鼻子又是一拳,緊跟著「撲哧」一口鮮血,吐了黑山蛇一臉。
周宇航眼前一黑,直接暈厥了過去。
「我草!」
黑山蛇叫罵了一句,趕忙起身,和王梟兩個人都撲向了周宇航。
一頓焦急的忙碌折騰之中。
周宇航鼾聲如雷。
這貨舔著嘴唇,居然睡著了,而且睡得非常死,怎麼推都推不醒。
王梟和黑山蛇仔細檢查了一番,確定這小子除了吐了一大口血,並無其他異常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王梟也實在是太熱了,衝到浴室,打開水龍頭,開始沖涼水澡。
先先後後至少折騰了數個小時,王梟才逐漸恢復正常。
黑山蛇沒少喝,早已睡著。
小臉兒紅黑紅黑的,怎麼看怎麼彆扭。
毫不誇張,就他這樣子,扔到光明統戰都不用做偽裝了。
房間內一片狼藉。
王梟嘆了口氣,開始打掃清理。
忙乎得差不多的時候,外面有人敲門。
王梟下意識地皺起眉頭。
在這裡,他可沒有朋友,一隻手已經摸到了匕首。
外面或許也是察覺到了什麼。
「您好,我是來找少爺的,他應該在這裡喝酒吧?」
聽見這句話,王梟放鬆了不少,打開大門。
房外站著一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瓜子臉,高鼻樑,小眼睛,體型精瘦,身材有型。
舉手投足之間,透露著一股子練家子的氣勢。
凌厲的眼神,一直在上下打量王梟。
王梟氣勢內斂,十分客氣。
「大哥,他喝多了,睡著了。」
「那我送他回房間睡吧。」
男子進入房間,走到周宇身邊的時候,他的臉色當即就變了,下意識的轉頭看向王梟,眼神當中,滿是警戒。
王梟皺起眉頭,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大哥,有什麼問題嗎?」
聽著周宇航的鼾聲。
男子並未回答。
他把周宇航背回房間,仔細認真地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喝得太多之後,終於長出了一口氣,放下心來!
眼前閃過一絲疑惑,正在思考之際。
一名同伴走進房間。
「旮旯!」
「怎麼了?」
「辦事處剛剛來電話,讓我們過去一趟,說有要事。」
「什麼要事?」
「具體情況我不清楚,但是我聽說與刀會有關。」
「刀會又幹了什麼?」
「這一次,不是刀會幹了什麼。」下屬頓了一下「是刀會的三當家白刀,被彭主任給斬殺了。」
「你說什麼?白刀死了?」
「是的!」
「真的假的?」
「人頭和開山刀,都已經公眾了!錦城內一片歡呼!彭剛大功一件,肯定是要升官了!」
同伴說到這,嘆了口氣。
「真沒看出來,這彭剛還有這等本事!」
旮旯有些不服。
「白刀沒什麼厲害的,膽小如鼠,縮頭烏龜,從不敢正面對抗,無非就是會躲會藏而已!」
「那我們抓了這麼多年都沒有抓到的霸客,讓彭剛收拾了,也不簡單啊!」
旮旯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老爺知道了嗎?」
「知道了!」
「他怎麼說?」
「沒怎麼說,貌似老爺那邊還有更加棘手的事情要處理。錦城最近越來越不太平了!」
旮旯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走吧,先去辦事處看看……」
——————
周宇航做夢了。
雄偉壯麗的錦城大禮堂。
一對兒新人手挽手走上前台。
在動聽的音樂,以及無數掌聲祝福聲中。
周宇航單膝跪地。拿起鑽戒。
李曉雅今天格外漂亮。
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顏。
周宇航激動得滿身顫抖,嘴都合不攏了。
就在他要給李曉雅帶上婚戒的這一刻。
李曉雅「啪!」的就是一個嘴巴。
周宇航蒙了,一臉不知所以地看著李曉雅。
「啪啪啪!」又是三下。
「他媽的,這都笑得出來?」
這分明是一個男聲。美夢瞬間變成了噩夢。
周宇航迷迷糊糊睜開眼。
張刀和張劍兩個人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周邊還有幾個同夥。
此時此刻,這哥倆甩開了膀子,正衝著周宇航的臉上狂呼。
周宇航當即就清醒了。
他拼命掙扎,卻發現自己被大字型綁在床頭。嘴也被堵上了。
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響。
自己的臉已經腫成了饅頭。
這兩人依舊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下手還越來越狠。
「我讓你來陰地,我讓你跑,我讓你記吃不記打!你不是血戰到底嗎?你不是永不屈服嗎?你不是那匹桀驁不馴的孤狼嗎?有他媽你這種體型的狼嗎?」
兩人越說越來氣,仿佛這些年的所有怒氣全部積攢到一起發泄一般。
周宇航滿臉鮮血。
兩人的手都打腫了。
乾脆抄起邊上的木棍,朝著周宇航開始爆錘。
滿臉兇殘的笑容。
一瞬間的功夫,周宇航滿身鮮血,場景有些嚇人。
周邊幾個同夥有點害怕了。
「刀哥,劍哥,差不多了!也都出氣了吧?再打下去搞不好會出人命,到了那會兒,可就真的麻煩了!」
周宇航這會兒已然有些神志不清,眼前一片血紅。
張刀張劍氣喘吁吁,滿身大汗,一時之間,也有些猶豫。
但是這猶豫,僅僅持續了幾秒鐘,兩人骨子裡面的兇殘,畢露無疑。
「哥,說句心裡話,我覺得今天是一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要是這次就放過他了,等著他好過來,還會追著我們屁股後面咬的。這些年了,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你什麼意思?」
「乾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徹底了結了他,一勞永逸,反正這是錦鎮,沒有那麼多監控。我們也已經把該避開的都避開了,做了就做了,神不知鬼不覺!還可以推給刀會!」
「刀哥,劍哥,這可不行啊!」
幾個同夥都害怕了,本來跟再這哥倆身後溜須拍馬,是想著結交權貴,改變人生。
現在卻要變成殺人犯,而且還要害一個副警監的兒子,不怕就鬼了。
這哥倆也都是狠主兒,也是矛盾積攢的太大了。
說干就干。
張刀凶相畢露。
「蹭」的一下掏出匕首。
「我告訴你們幾個,今天這事兒,誰敢說出去,我就讓你們誰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