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山槐被搞得目瞪口呆,心說這是什麼路數?
當護衛的一點兒不擔心主子的安危嗎?
白宋也傻了,有些著急:「喂!你搞什麼?要不要工錢了!」
「額……」墨竹有些為難,起身敲著手裡的竹子。
這時候,外面傳來了劍十三的聲音:「承受壓力能激發自身潛能,能更熟悉內力的運轉,對控制內力有好處。」
山槐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感到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甚,當下也顧不上別的了。
「好吧,大不了同歸於盡!」
山槐雙手用力,死掐著白宋的脖子。
這山槐雖不如王大力的力量,但好歹是個二當家,絕非善類。
換做一般書生,這時候脖子早已被擰作麻花。
但白宋卻是紋絲不動,似乎毫無感覺!
山槐感覺一絲不對勁,咬牙再次發力,卻是沒法對面前文弱的書生造成絲毫傷害,反倒是感覺在這人地皮下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排斥自己。
「怎麼可能?!」山槐驚道,瞬間用盡全力掐住了白宋的脖子,猙獰地喊著,「你怎麼還不去死?!」
白宋閉著眼睛,沉著臉,用心地感受此刻內力在外界壓力下不由自己控制而保護主人的感覺。
漸漸地,一股淡淡的蒼白真氣浮現在白宋身體四周,形成了一道若有若無的空氣薄膜,散發著淡淡的溫度。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是真氣出體,聚氣化形!
這是培元鏡大後期的標示,當今天下能有如此內功修為的人不超過十個!
就算是百年一遇的天縱奇才也要修煉幾十年才能達到。
而這個小子才多大?
二十都不到!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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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槐已經鬆手了,驚駭地跪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他恍然想起了死去的聖蓮教使者所說的。
清風寨中藏著一位培元境大後期的超級強者。
山槐原以為是說笑,看到這一幕方才恍然,原來所謂的超級強者是他啊!
墨竹站在了凳子上,這還是她頭一次見到聚氣化形的姿態,揉了揉眼睛,裡面閃著羨慕嫉妒恨的神采。
「啊……我什麼時候才能趕上東家?竹子不想活了……」
「哼!」
不知何時,劍十三已經站到了墨竹的身邊,淡淡說著:「這點真氣不過是東家體內真氣中滄海之一粟,武林專為徐化制定歸一境界,其內力之強乃千古之唯一,或許再過十年,等東家完全掌握歸一境界的力量,即便不通任何招式,也是以一敵萬的超級強者。」
「別說了!再說,竹子就不想練武了。」
談話間,白宋緩緩睜眼,所有的真氣突然消失,瞬間收歸體內。
而白宋依舊不覺自身的變化,只是看到眾人駭然到無以復加的表情,顯得有些茫然。
「這是怎麼了?」
墨竹拿著竹子指著地上的山槐:「東家,這人怎麼處理?」
白宋笑了笑:「我說過,聖蓮教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
山槐一聽,哭著求饒。
但這求饒的聲音根本沒有進入幾人的耳中。
墨竹點點頭,說了一句:「明白。」
然後就見墨竹準備用竹子直戳山槐的眉心,正要動手的時候,又被劍十三攔住了。
「小十三,你幹嘛?」墨竹不滿地回頭。
劍十三依舊冷著臉,卻只說了三個字:「讓我來。」
說完,劍光一閃,山槐的脖子就多了一道細密的傷口,眨眼的功夫,求饒的聲音就消失不見了。
白宋抖了抖衣裳,面對死人早已麻木,他再次看向王大力:「好了,小雜魚已經死了,現在我們應該談談正事了。」
王大力皺眉:「除了來這裡耀武揚威,你還有什麼事?」
「都說了,朝廷的軍隊已經包圍了這裡。」
「那又如何,大不了拼死一戰!」
「我給你們爭取了一天的時間。」
「一天時間?」
「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到了安全的地方各自散去,永遠不要在干搶劫的勾當。朝廷答應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今天就地解散,所有人都可以被當做平民放走。如果不走,等朝廷軍隊殺到,不然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這個騙子!我們兄弟聚在一起還有一戰之力,如果聽你的各自散去,豈不是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生機就擺在你的面前,要不要把握住全看你自己。」
王大力皺眉思考著,但身邊的山匪卻有人上前小聲說:「大當家,不如信他一次,我看此人犯不著專程來騙咱們。」
「是啊,大當家,如果朝廷真的願意放我們離開,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
王大力抬手:「就算你說的是真的,我們離開之後又怎麼過活?」
一邊的墨竹聽不下去了,皺起眉頭:「一個個有手有腳的,還能餓死不成?我們趕時間的,來救你們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們要實在找不到營生,去幽州薊縣,那裡新開墾了千畝良田,需要很多農戶。再不濟,去城裡,西城開發需要幾百號工人,你們就說是白少爺安排過來的,他們自然會收留你們。」
白宋看了墨竹一眼:「敢情不是你出工錢?隨便給我招工?」
「怕什麼?東家是缺那百十兩銀子的人嗎?趕緊解決了眼前的事情,我們好去京城!」
王大力不知這兩人在說什麼,白宋想想索性就這麼著吧,便說道:「我在幽州有少許產業,倒是能給你的人提供一些工作機會,不說大富大貴,少說能混口飯吃。」
「我手下三四百人。」
「五六百人都沒問題。」
「就是!」墨竹附和道,「這位姑娘,到現在你都看不出面前這位少爺是大肥羊嗎?手底下大把大把的工作機會,不會虧待你的人。」
「你們……你們到底什麼人?」
「咳咳!」墨竹一下正經起來,從衣袖中掏出一張方方正正的小紙片,遞給了王大力。
王大力皺眉接過來:「這是什麼?」
「此乃我的名片,小女墨竹,是墨白錢莊京城分號的掌柜,現在急缺人手,我看大力姑娘乃是可造之材,可以考慮考慮加入墨白錢莊,以後在竹子手頭工作,每個月五兩紋銀當做工錢,包吃包住,有津貼,有提成,還有各種團建活動。」
王大力聽得莫名其妙,茫然地看著白宋。
白宋笑道:「別聽她胡扯,我知道你肯定要去薊縣找王小花,等你見過王小花之後,如果沒有可靠的營生,又是想找個事情做做,可以在薊縣找東方姑娘,也可以來京城找我。」
墨竹又插嘴:「名片上有我的地址,來找我也是可以的。」
王大力看著白宋,眼神逐漸複雜,想了想,說道:「如果我和我的人能平安散去,我自然是去薊縣找弟弟。在那之後……我……我還沒有想過。」
白宋點點頭,對著王大力一拱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了。」
王大力擰著眉,沉沉地說了一聲:「後會有期。」
……
第二天,終於進入雍州,眼看就要到長安的地頭上。
算算時間,正常趕路還要一周才能進入長安城。
到了天子腳下,一切都變得更為繁華。
在邊界的驛館外,桑桑和白蜂已經等了三天,見到白宋歸來,桑桑顧不得人多在場,哭著撲到了白宋的懷裡,哭得稀里嘩啦。
「好了好了,別哭了,白大哥不是回來了嘛。」
桑桑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望著白大哥的臉。
墨竹嘟著嘴:「別看了,東家沒磕著,沒碰著,連一根頭髮都沒少。」
「好了,咱們先進驛館休息。」
「還休息呢!趕不上時間了都!」
墨竹還記著離開時在晴兒面前立下的軍令狀,生怕被扣工錢。
白宋無奈:「好了,我給晴兒留書一封,叫她給你漲工錢行不行?」
「這……這這這……這不好吧?」墨竹靦腆地笑著,嘴都歪了,「東家,您稍等,竹子給您取紙筆來。」
「這是要漲多少合適呢?漲個二十兩?」
「二十兩?多了多了……這不好,這不好!湊起來竹子一月工錢都快五十兩了,太多了不好,不好……」
「不到五十兩?那就湊個整吧,就一個月五十兩。」
「哎呀,不愧是東家,大氣大氣哈!」
拿到了白宋的書信,墨竹開心得快飛了,感覺信中的墨汁都是香的,捧在手心聞來聞去。
「漲工資開心嗎?」
「開心!開心!」
「但漲了公子我也有新的要求。」
「東家您說,無論是上刀山下油鍋,竹子我都不皺一下眉頭。」
「現在、立刻、馬上從我面前消失!老子要慢慢悠悠地去京城,不要干擾老子談情說愛!」
「明白明白!竹子我馬上消失!絕對不干擾東家!」
墨竹捧著書信親了一口,吆喝一聲:「小十三!跟我走了!姐姐漲了工錢,帶你去京城吃好吃的。」
桑桑聽著白大哥的話,臉蛋兒火燒,當著大家的面說談情說愛的,這多不好,看看白蜂,白大哥總不至於跟白蜂談情說愛吧?
除了白蜂就只有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