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在聖蓮教中身份特殊,他遠沒有你想像中那麼簡單!」
「沒那麼簡單?是你們把他想得太複雜了吧,他的那些騙術,我能一個一個盡數戳穿,他就是個騙子,你們不把他給宰了,反而還要供起來?」
「即便是騙子,那也是聖蓮教需要的騙子。現在除了你我,尚且沒人知道他的仙法都是騙術,但即便你去戳穿了他又如何?你覺得聖蓮教會在乎他是不是真的大仙?我們只要他能給聖蓮教拉來更多的信徒,其他的根本不重要。」
晴兒耐心地說著,然後深吸一口氣,「哎……白公子的圖紙雖然被人看重,但目前來看黃大仙更被聖教所需要,而且你們都是聖教的功臣,現在你們之間發生了此等事,總是需要一個結果的。」
「什麼結果?」
「現在黃大仙剛剛清醒,現在正鬧脾氣要聖蓮教給個說法。你好歹也是出了氣,不如給黃大仙道個歉,我們再從中轉圜一下,此事……」
「道歉?」白宋冷笑一聲,「晴兒,你是第一天認識我?」
晴兒眉頭一皺,心說是啊,想他打了鄭家少爺,何曾說過半句認錯的話?
事情的確很難辦,晴兒也是沒有辦法,猶豫再三終究是起身來:「白公子,你先好好休息下,不管什麼事,等明日再說。」
與此同時,鎮子另一處房間。
輕微的呻吟聲持續不斷,黃大仙在床上被繃帶纏成了一個粽子,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在劇痛。他這一把老骨頭,哪兒經得起如此折騰?醒了還不如繼續暈著,如今每一秒都是煎熬。
「哎喲喲……本仙……要見教主,要教主給我個說法!哎喲喲……痛死人了……」
「大仙,您先好好休息,此事怕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還能有什麼誤會?那小子就是想要本仙的命,今日本仙就把話撂下了,聖蓮教中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周圍幾人都在安慰,但收效甚微。
這時候,晴兒走來,聖蓮教眾人紛紛看去,晴兒表情凝重,搖了搖頭。
護法重重地嘆了一聲,回頭安慰黃大仙:「大仙,您先好好養傷,等傷養好了,鎮子裡還有更多年輕的小姑娘等著讓您享用呢。」
「哎喲喲,我要報仇……我要報仇!那臭小子欺人太甚!」
「是的,我們已經將那人給關押起來了。」
……
關於白宋,聖蓮教內部得要一個處理方案。
護法看過黃大仙之後,帶著幾個核心成員離開。
街上,護法問道:「那白宋也是什麼都不說?」
「白公子興是不喜歡黃大仙誘騙百姓。」
「成大事者何拘小節?」護法怒道,「那小子實在古怪,先前那位將軍的話大家都是聽到的,此人留在聖蓮教我實在是個不安定的因素。」
「護法,剛才那將軍明顯是挑撥離間。」晴兒趕緊解釋。
護法皺眉,知道晴兒對白宋十分有心,自是不好多說。
想了想:「今夜事情太多,有什麼明日再說吧,無論如何,必須讓那小子明白,想要在聖蓮教立足,就不能插手與他不相關的事情。」
「明日晴兒再去勸說,定能給白公子說通的。」
護法示意眾人散去,卻是在眾人離開之後,有一人走到護法跟前。
此人正是火鳳凰。
護法見狀狐疑問道:「你有什麼話說?」
「護法大人,關於白宋的身份,屬下倒是有一句話想說。」
「什麼話?」
「護法還記得那李淼?」
「怎麼?」
「護法可相信人能死而復生?」
「死而復生?你什麼意思。」
「處理李淼屍體的人是屬下,屬下當日把的李淼屍體扔到山莊之外後就再沒有多想,可自從聽說李靖大軍為李淼而來時,屬下便去看了看李淼的屍體,結果在丟屍體的地方並未發現李淼。」
護法眉頭輕皺:「會不會是被山中野獸……」
「若是野獸,附近必然會有一些肉渣或是一些拖拽的痕跡,可是在那裡沒有任何痕跡,反倒更像是自己離開的。」
「你是說李淼他死而復生?還是說根本沒死?」
「這只是屬下的一個猜想,畢竟從當時的情況來看,李淼是必死無疑。可護法大人不要忘了,那白宋跟李淼關係密切,而白宋又是個醫術精湛的大夫。會不會用了什麼常人所不了解的手段,讓李淼陷入假死?」
「……你為何如此想?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因為剛才的將軍,護法大人不覺得奇怪嗎?如果李靖大軍因李淼而來,怎麼會不追查李淼的下落?居然如此輕易就被村民們逼退了?」
聽到這裡護法臉色一變,感覺火鳳凰的猜想沒有錯。
火鳳凰繼續說:「還有那將軍的話,晴兒對白宋是情真意切,自然是幫著白宋說好話。但護法要有自己的判斷,加上白宋一心想見教主,會不會是朝廷的擒王之計?」
護法心裡咯噔一下,被火鳳凰一提醒冷汗濕透了後背。
如果真是那樣,白宋那小子不就太危險了?
「事關重大,不能僅憑一句猜想,我們要有確鑿的證據。」
「很簡單,護法只要派人去鎮外的軍中打探一番,或許就能得到驗證。」
……
第二天,百姓還在聲討兇手,仇恨情緒原來越高漲,認為是聖蓮教包庇兇手,居然對聖蓮教開始感到不滿。
如此狀況讓聖蓮教都感覺到了不安,更認識到黃大仙的重要性。
現在聖蓮教需要黃大仙去安撫民心,可黃大仙傷勢過重根本沒法出去,只恨隨行的大夫技術不太行。
想到大夫,白宋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晴兒一早再來找白宋,白宋一個人枯坐了一夜,心情總算是緩和下來。
回想昨夜,他的確是衝動了,他所處的境地根本不允許他表露自己的情緒,經過昨夜一事,讓自己所處的環境更加危險。
晴兒送來了早餐,想到昨夜的談話一時間也不好跟白公子說什麼。
倒是白宋主動開口:「晴兒,昨夜我有些生氣,所以語氣有些重。」
晴兒心頭一松,哪裡計較這些,就怕白公子執拗,到時候自己也沒法給他說好話,便連連笑著:「白公子何需解釋?要不是晴兒,白公子也不會在此處,昨夜之事就讓它過去吧。」
過去?
白宋心裡想著,只怕是很難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