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聖蓮教的人!」
忽然間,小鎮百姓中傳出一陣陣聲浪,所有的百姓齊聲高呼,聲勢震天。
人群中還有狠心的男子同樣拿出了匕首,面不改色地朝著自己胸口就是一刀。
一瞬間場面變得有些失控!
這些士兵見過比野獸還要兇狠的突厥,卻沒見過這些著了魔的百姓,誰會往自己身上扎刀子?
「我們都是聖蓮教!」
「我們都是聖蓮教!」
百姓口中聲浪越發高了,越來越多人開始自殘。
程恨鐵目瞪口呆,當下也有些慌了,忙喊著:「快停下!」
說著又把目光轉向鎮長:「讓你的人都快停下!」
鎮長吐了血,冷笑道:「滾出我們的鎮子,否則這裡所有人的死都跟將軍脫不開關係!」
程恨鐵滿頭大汗,他接到的任務是剿匪,可不是屠城。
一個鎮子的人都死了,回去怎麼交差?
手底下的人也很慌,連問:「將軍,現在怎麼辦?」
「這這這……這些人都瘋了不成?快,快把人都放了!」
程恨鐵沒有辦法,意識到事情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只能下令放人。
起初有幾個被抓的人被送回人群,鎮長這才抬手示意百姓們可以停止了。
見鎮長一個手勢,所有聲音戛然而止,比軍隊還要嚴謹。
程恨鐵擦了擦額頭細汗,掃視著在場眾人。
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囂張,了解這群愚民有多難搞。
鎮長問道:「將軍,您現在還不走,是要給咱們的鎮民療傷嗎?」
程恨鐵咬牙切齒說不出話,就這麼走了,他回去不好交差,繼續留下,卻又不知道該當如何?
猶豫之際,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來時已經遇到了李淼,並派人護送去就近的城中療傷。
李淼告訴程恨鐵,白宋混在聖蓮教中。
白宋這個名字,程恨鐵可忘不掉,因為他的出現,舒望侄女更加不搭理他,整天魂不守舍的,不用想就是在想著那小子。
不除掉白宋,舒望侄女永遠都不會正眼瞧自己。
現在公事完不成,倒是還有一件私事可以了了。
程恨鐵目光在人群之中游離,找了一會兒果真在人群之中發現了白宋的蹤跡。
程恨鐵面露喜色,指著白宋笑道:「白兄!原來你在這兒!」
程恨鐵的聲音讓眾人注意到白宋,白宋眉頭緊皺,還沒弄明白情況。
而程恨鐵卻已經很熱情地走了上來,搭著白宋的肩膀,熟絡地說著:「白兄,草原一別也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面了?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想當初咱們一起並肩作戰之際,是何等的驚險?」
程恨鐵嘰嘰喳喳說了一通,有大聲地對著鎮長說:「鎮長,你也不早說,原來白兄在你們這兒,既然有白宋在,你們自然不會是聖蓮教的人。白宋可是替朝廷立下過汗馬功勞的大功臣,又是我程恨鐵的好兄弟,有他在,我放心。」
說罷,又拍了拍白宋的肩膀:「白兄,我還有軍務在身,就不打擾了。」
程恨鐵說罷便走。
白宋這才反應過來,這傢伙是想把自己賣給聖蓮教!
現在他好不容易洗清了自己的嫌疑,周圍眾人聽他這麼一說,又紛紛地投來了懷疑的目光。
白宋心裡恨得牙痒痒。
早先在軍營中跟他小打小鬧也就完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給自己出這麼大的難題。
現在情況對程恨鐵有理,白宋心裡頭恨也罷,只能聽著。
程恨鐵在鎮民面前碰壁,只能帶著人馬悻悻撤離。
但他士兵不會走遠,他們必然還要監視小鎮的一舉一動。
程恨鐵需要回報情況,他不能貿然行動屠殺整個小鎮,但如果大將軍的命令下來,他就不會如今日這般猶豫了。
朝廷的大軍撤了,所有人都感覺匪夷所思。
尤其是名劍山莊的人,都紛紛給鎮長表示感謝。
聖蓮教的人似乎也沒有對程恨鐵臨走的話多說什麼,看似不在意,實則令白宋感覺到一絲不安。
先前有不少人自殘示威,白宋把心中不安放在一邊,主動給不遠處的人開始治療。
不知什麼時候,黃大仙代表聖蓮教在人群之中對眾人說道:「諸位教眾今日護教有功,每人都能獲得聖水一瓶。」
此話一出,全鎮百姓振奮,連受傷的人也不讓白宋治傷了,一起跪拜在地,高呼:「多謝大仙賞賜,我等教眾甘願為聖教奉獻一切。」
看著上千百姓跪拜在地,虔誠地朝著黃大仙磕頭,景象很震撼,也很讓人感覺震驚。
這裡的百姓已被迷惑到了如此地步,居然連生死都不顧了。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白宋根本不相信這一切。
這樣的景象不是白宋所願看到的,他沉默著回到了先前的民居之中,倒頭躺在了床上,想著希望能儘快結束這一切。
白宋不是個聖人,也沒想過要戳穿這一切謊言,或者讓鎮民們明白真相而回頭是岸,白宋所想的,只是不要再有更多人被洗腦了。
外面虔誠的禱告持續不久,這戶民家三口重新回到房中,或許是因為得到了所謂的聖水,一家三口都高興異常,興奮地議論著什麼,直到見到了床邊坐著的白宋這才收斂了情緒。
對於白宋,這家三口依舊保持著虔誠的崇拜,給了白宋最大的床,拿出家裡最好的私藏,一口一個仙長地喊著。
白宋沒有搭理他們,天色已經很晚,想著睡一覺看看下一步又是什麼情況。
白宋迷迷糊糊地正要睡下,忽然那一對夫婦抱著被子去了外面,留下一個半大點的女兒。
「這是幹什麼?」
小姑娘估計不到十四歲,聲音稚嫩,昏暗之中看不見容貌,只知道體態嬌小可人,此刻正跪在白宋床前:「仙長,父母去隔壁睡了。」
「我不是仙長,你父母去了隔壁,那你為何不去?」
「爹娘說了,今夜能有仙長住宿,乃是我家的仙緣,萍兒想要學習仙道,請仙長垂憐。」
「都說了,我不是仙長。」
「縱然仙長不認,萍兒也甘願伺候仙長的。」
「什麼?」
白宋沒弄明白,黑暗中跪著的小身影已經起身,緩緩地褪去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