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牌不是白宋的腰牌。
而是當初在自家院中拾得的腰牌。
白宋至今沒搞明白那腰牌是什麼,但已經猜到了這腰牌應該跟朝廷的某個秘密勢力有關係。
一開始白宋以為那腰牌跟聖蓮教有關。
後來得知李湛懷疑自己的身份,白宋便隱隱猜到當夜潛入自家的人是李湛派來的人。
腰牌乃對方遺失,必然是朝廷之物。
白宋不能明確告訴對方身份,只能以此腰牌作為暗示。
李淼見了腰牌,見其臉色變換,白宋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目的,隨後心中稍定。
李淼已然知道白宋在此的目的,再無半點敵意,眼中只有深深的佩服。
他早想過白宋不會跟聖蓮教同流合污,到了現在,心中暢懷,暗嘆這小子沒有讓自己失望。
白宋的主要目的是不想大舅哥對自己產生誤會,以免從他之口告知舒望自己的處境。再讓舒望誤會自己,那樣就太狗血了,而且也更加難以解釋。
現在李靖大軍逼近,說不定舒望就在其中。
白宋還想讓李淼離開之後能讓李靖的軍隊撤離,不僅能免一場戰鬥,還能不打亂現在的局面。
白宋覺得自己的處境還不錯,就目前來看,只要等著教主現身,他準備好的蓖麻素就能起作用,到時候自己就能光榮撤離,回到家裡抱老婆了。
一番交談後,李淼帶著虛弱的身體離開,白宋回到火鳳凰身邊,說了一聲:「咱們走吧,要是護法遲遲不見我們,怕是又要懷疑了。」
火鳳凰上下打量著白宋:「你當真不是朝廷的人?」
「我說過無數次了,我只是救自己的大舅哥!跟朝廷沒有半毛錢關係,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
火鳳凰嘴角上揚:「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白宋皺眉,從衣袖中拿出一瓶藥來。
「這是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要百花丸的解藥嗎?」
「你……你真的配出來了?」火鳳凰一臉震驚,連白蜂也露出了貪婪的眼神。
「不是解藥,但有著不錯的抑制效果。服用此藥,保管一月之後不用服下新的百花丸也不會有問題。」
這已經超過了火鳳凰的預期,激動得就要服下,可在最後的時刻看著白宋。
白宋撇了撇嘴,自己先服下一顆。
見白宋服用之後,火鳳凰也不管那麼多了,也跟著服下一顆。
最後白蜂也跟著服下。
「三日一服,藥性不如百花丸,但沒有百花丸的毒性,如果一切順利,只要保持服用下去,百花丸的毒可以永遠不發作。」
「如此豈不是等於解藥了?」
「解藥?哪有這麼簡單!想要完全化解,我還要知道毒源是什麼。雖然知道是某種蛇毒,但此毒毒性很奇怪,即便是我也沒有見過。想要解毒,必須要同種毒蛇的血清,如果你要根治,還得想辦法幫我找到毒源。」
「血清?」
「說了你也不懂。」
白宋懶得解釋,頗有幾分高人的姿態。
看著白宋走在前頭的背影,白蜂忍不住問道:「聖使大人,還要等到找到什麼血清的時候?」
火鳳凰擰眉注視:「接下來的時日你留心一些,看看他是如何搭配解藥的。再等幾日,如果此藥真的能代替百花丸,何須要找到根治的解藥?日後整個聖蓮教都得聽我們的!至於此人,他所做的一切夠他死數十次了。」
……
名劍山莊內,先後兩百餘人,乘著黃昏撤離名劍山莊。
山莊口,莊主上官客義憤填膺地安撫著弟子們:「各位,我名劍山莊自創立以來,秉持俠義之道,今卻遭受朝廷圍剿,不得已率眾弟子離開。
各位請安心,等有朝一日,名劍山莊定能東山再起。今日之仇,他日一定會跟朝廷的鷹犬算個清楚!」
而在此時,一位弟子來報:「朝廷的軍隊距離山莊已不足十里了!」
消息一出,全場寂靜,一股不安的氣氛迅速籠罩。
「什麼?不足十里了?」上官客驚呼一聲,「不是說還有兩日的行程嗎?」
「具體情況不明,朝廷的軍隊行軍速度極快。」
隊伍陷入騷亂,這些所謂的武林人士,平日裡口口聲聲要跟朝廷作對。
可真的看到朝廷的軍隊來了,卻又比誰都緊張。
真的願意為心中道義而慷慨赴死的人只是其中少數。
白宋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裡忽然覺得好笑。
這離他心中幻想的江湖差了太遠,根本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過是用俠義來美化自己罷了。
同時,白宋也有些奇怪,照理現在李淼應該已經跟軍隊匯合了才是,只要李淼安全,並且說了自己的要求,軍隊就應該撤走才是。
現在反倒沒走,更是加快了速度,難道李淼沒有跟軍隊匯合?
「護法,現在當如何做?」上官客沉吟著詢問。
以軍隊的速度來看,就這麼下去,他們這些江湖弟子肯定要被追上。
這裡面的高手當然可以隨意離開,但這些弟子,以及之前辛辛苦苦騙來的銀錢如何辦?
護法想了想:「前去十里之外,有一座渡口小鎮,鎮中民眾儘是信徒,我們可以趕緊抵達小鎮,裝作小鎮鎮民,靠著百姓的掩護躲避朝廷大軍的追趕。」
有了主意,全員開始行動。
從黃昏到入夜,後面已經隱隱能聽到行軍的聲音。
而兩百人的隊伍也押送著一些必要的貨物到達了小鎮。
正如護法所言,小鎮鎮民都是聖蓮教最虔誠的信徒。
護法和鎮長一番交涉,對方立即召集全鎮鎮民配合聖蓮教隱蔽。
鎮子不小,足有三百戶,每戶人家只要收留一個人就夠了。
白宋也被安排在了一戶民家之中,換上了民家的衣裳。
所有人剛剛隱蔽起來,鎮子外面就傳來了成群結隊的馬蹄聲。
白宋躲在民宅之中,看到外面街上到處都是軍人在穿行。
很快,為首的將領就找到了鎮長,將其帶到跟前詢問。
說來也巧,白宋所在的小院正是小鎮當中,那詢問的將領看得十分清楚。
此人居然是程恨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