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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幕後主使

2024-11-19 11:21:45 作者: 狗尾巴狼
  白宋盛情,官差難拒。

  乘夜幕之前,又回到中午去過的三緣酒家。

  此次多了六位衙役,一行人叫了滿滿一桌。

  這家酒菜在白宋心中無甚好處,卻讓衙役們垂涎。

  酒家雖小,但在邙縣亦是上流。

  酒菜價格不菲,主營行走邙縣的途徑商販和遊客。

  本地百姓是極少有人能在這裡拋頭露面的。

  便是衙頭,也難得在此喝酒吃肉,見一桌子酒菜上來,衙頭也不再拘束,舉起酒杯對白宋道:「白公子年紀輕輕,為人卻如此爽快,實在是難得。更兼一身本領,屈身林家當一贅婿實在是可惜了。喝了這杯酒,咱們以後就是自家兄弟,老邢我虛長白公子幾歲,就厚著臉皮稱公子一聲白賢弟。」

  白宋聽了哭笑不得,細細看衙頭的一臉胡茬和額頭皺紋,心說:「怕不是虛長几歲那麼簡單吧?」

  白宋心中想著,面兒卻十分爽快地一拱手,將杯中濁酒一口飲下,然後做出難忍之態,引得官差們哈哈大笑。

  「白賢弟,你這酒量跟你的醫術比起來,可差得太遠了。」

  

  白宋苦著臉,小聲解釋:「非我酒量不行,實則此酒拙劣,難以入口。」

  老邢聽了不以為意:「白賢弟,此話有失偏頗吧。若此三緣酒家的酒都難以入口,豈不知這天下還有何種酒能入口?」

  「此酒渾濁,雜味繁多,酒味又太大,引之刺喉。真正的美酒當清澈見底,香氣十足,引之辛辣刺激,回味卻是滿口留芳。好酒要去五穀之濁,取五穀之精,去濁氣,留香氣。只需一杯,此樓便可充斥酒味,只聞其味便可醉人。」

  「哈哈哈……」官差們大笑,雖無言反駁,卻已表明心中多有不信。

  「邢捕頭,今日多說無益,改日小弟自釀酒成,必帶上一壺請邢捕頭品鑑品鑑,且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此話暫且打住,隨後便是白柔在一側給諸位倒酒,滿口都是甜膩膩的感謝之語。

  其餘的官差尚且淡然,唯獨那劉大寶心猿意馬,看著白柔眼珠子就沒動過。

  這些官差之中,就劉大寶最年輕,也就他尚未娶親。

  同桌眾人心如明鏡,自是知道這小子心中所想。

  只是先前劉大寶就有出言問過,不想白宋卻拒絕得很堅決。

  現在,兄弟們縱有心思撮合,卻也不知當如何開口。

  邢捕頭看著,嘆了一聲,拍了拍劉大寶的肩膀:「哎,以後可要好好干,干出一番大事業,才能叫白家小妹刮目相看。」

  邢捕頭聲音不小,白宋和白柔都聽得明白。

  白宋微微皺眉,沒有接話。

  白柔看了哥哥一眼,又想著先前劉大寶英雄相護。

  小妮子想了想,也不知該說些什麼,最後對邢捕頭小聲說:「哥哥說了,白柔年紀還小,二十之前不能考慮婚配之事。」

  白柔不是閨中千金,說起婚配之事沒有多少忸怩之態。

  邢捕頭聽了,只當是白宋的藉口,哪有姑娘二十才出嫁的。

  當即苦笑一下,看了看劉大寶。

  劉大寶眼中有些失落,憨憨一笑:「頭兒,你年紀也還小,暫時也沒有娶妻的想法,過兩年……過兩年再說……」

  一桌人正議論,白宋的肩膀忽然被人輕輕一拍。

  白宋回頭,見到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年紀估摸該有七十好幾,臉上布滿皺紋,體型略顯乾瘦。

  穿的一身低調的灰色襖子,不見絲毫繡花,但纏著一根嵌玉的腰帶,又顯得多了份貴氣。

  腰帶上吊著一個葫蘆,蓋子打開著,從裡面飄出陣陣酒香。

  白宋見了老人,尚未開口,倒是邢捕頭上下打量之後,輕聲一問:「老人家,面生得緊啊。」

  「回稟差老爺,老朽是剛遷居至此的,就住在這三緣酒家的對街一角。」

  邢捕頭點點頭:「哦,原來就是您老人家買了正陽大街的一處宅子啊?今日聽說了,還沒來得及拜訪。」

  老人笑呵呵地拱手:「日後還要請各位差老爺多多關照。」

  「好說好說。」

  老人重新把目光落在白宋身上:「小兄弟,先前聽你說,你能釀出你口中描述的真正的好酒?」

  白宋上下打量老人幾眼,然後點點頭:「沒錯。」

  「嘶……」老人咂吧咂吧嘴,「不知可否讓老朽嘗一嘗?」

  「自然是沒問題的。」

  老人臉上喜色盡顯,但白宋立刻話音一轉。

  「但還沒開始釀呢!」

  老人的喜色漸漸淡去,搖搖頭:「可惜了。」

  老人顯然是不信,一個官差忍不住出言:「老頭兒,你怕是不知道白兄弟的本事,那疫症……」

  「咳咳……」邢捕頭乾咳一聲,打斷了手下的話。

  這裡的人都知道,白宋就是調配出神仙水的老道。

  雖不知是何原因,但白兄弟不願表露身份,自然是不希望被人知曉此事。

  手下閉嘴了,乾笑著吃菜。

  老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專心喝酒,一臉陶醉。

  此刻,又一官差上樓,表情嚴肅地在邢捕頭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邢捕頭的臉色也逐漸陰沉。

  官差說完話便要離開,白宋起身:「兄弟,喝杯酒再走……」

  「白公子,衙門裡還有事情,你們慢慢喝。」

  說完,匆匆離去。

  這時,邢捕頭湊上前:「白賢弟,背後主事之人已經問出來了。只是……咱們兄弟幾個估計很難幫上白賢弟了。」

  「到底是誰?」

  「林家少爺林尋。」

  「林尋?」

  白宋對此人無甚印象,就一天夜裡被家丁抓了,好像就是那個林尋要執行家法。

  「買兇殺人,如此罪行,邢捕頭也管不了?」

  邢捕頭苦笑一聲:「換做他人,老邢我立刻就能帶著兄弟們去抓人。若是林府的少爺,事情就難辦了。在這邙縣,最不能得罪的就是林家,別說是咱們,就是柴縣令也不會貿然給林家少爺治罪。幽州各縣各族,相互都抱作一團,在幽州根深蒂固……」

  「明白。」白宋輕聲打斷,「邢捕頭若是動了林家少爺,不僅邢捕頭的飯碗保不准,兄弟們的飯碗也會保不住。」

  邢捕頭面露尷尬之色,嘆了一聲:「白賢弟,若真是林家少爺要對付你,你在林府可要小心一些。」

  「此事我自有打算,就不必邢捕頭操心了。」

  竟是林尋暗中指示!

  白宋可沒有想到。

  既然明知有人給自己使絆子,白宋自然不會裝作無事發生。

  這小子必須想辦法治一治。

  ……

  今夜回府,白宋先安頓妹妹睡下。

  然後偷偷溜到了香兒房門口。

  香兒正待睡覺,呼聽有人敲門,掀開一絲門縫觀望,卻被白宋一把推開,直接溜了進來。

  「你……」

  「噓……香兒,這次你可一定要幫我。」

  「到底何事?不能明日再說?」

  「不行,事關我與妹妹的性命。」

  「性命!」林香兒忽地緊張起來。

  「你的弟弟林尋,今日買兇想要殺我!」

  「怎麼可能?林尋這些時日都在家中念書,怎麼可能買兇……」

  「香兒,你不信我?」

  「不是……」林香兒見白宋一本正經,臉上還有些許畏懼,也跟著擰著繡眉,「只是……」

  「你若不信,明日一起去跟他對峙,且看他如何回答。」

  林尋,乃邙縣有名的紈絝,風評很差。

  一直以來都是林庭正的心病。

  林庭正這一脈,除了林香兒和林尋之外,還有一個林尋的妹妹林芝。

  男兒只有林尋一人,將來林家家業只有傳給他。

  可林尋從小不知進取,貪玩好耍。

  眼下年紀不大,尚且對林家影響不大。


  若長此下去,久之,必影響林家名聲。

  林庭正希望此次小歲評之上,林尋能在一眾家族年輕子弟中稍顯風頭,為林家贏得一些名聲。

  故專程請了洛陽的教書先生來給林尋上課。

  眼下小歲評在即,林尋自己也感受到了壓力。

  一連半月都未曾在外遊蕩,老老實實地在家中學起了詩文。

  林香兒想了許久,也不知事情真假。

  於是點點頭:「好,明日一早便去找他對峙,若他真敢幹出如此惡行,我定稟告爹爹。」

  「如此,我就放心了。」

  白宋拍著胸脯,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

  林香兒看著他,久久不說話,直到臉蛋兒微紅才小聲問了一句:「你……你何時離開?」

  「香兒,我在外面差點兒沒命,你不會狠心到還要把我攆走吧?」

  「……」林香兒臉蛋兒通紅,「你……你就是尋個由頭想賴著不走……」

  「香兒……人家害怕嘛!」

  白宋眼淚汪汪,楚楚可憐地盯著小香兒的眼睛,此刻他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媳婦兒。

  「林尋是你弟弟,從小都怕你,有你在,他才敢來對付我。」

  林香兒面露難色,看看隔壁熟睡的小翠,又看看自己的床,聲音漸漸放低:「可不許如那日……」

  白宋嘿嘿一笑:「放心放心,相公我一定規規矩矩。」

  說完,不等香兒,自己先脫了衣裳鑽進了被子。

  林香兒繡眉緊皺,小聲埋怨:「剛說過要稍待時日的,今夜怎又如此?真乃騙子!」

  說歸說,人卻也如昨夜那般,嬌滴滴地寬衣解帶,又嬌滴滴地鑽進了被子。

  今夜,白宋未猴急將美人抱入懷中,小心抽出一根銀針,輕輕地扎入香兒的後腦某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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