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看面前的陌生男人跟自家小姐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很是熟悉,又看著男的轉眼之後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一時間卻也回不過來味道。
「小姐,這人是……」
「一邊玩兒去,別來煩人。」李舒望一擺手,將小丫鬟支開。
小丫鬟一步三回頭,狐疑看著主子和男人,心有疑惑,卻也說不出什麼,只得老老實實回到馬車旁邊守著。
丫鬟走了,白宋笑眯眯地坐在了李舒望的對面。
這茶攤的人多,這一桌還有個胖子噸位不小,被白宋一擠是頗為不滿,但白宋不待其說話,伸手丟出一粒碎銀:「你也一邊玩兒去。」
胖子得了銀子,歡天喜地離開,還給白宋擦乾淨了桌子。
舒望笑盈盈地看著,一身小姐裝束,卻不見大家小姐的拘謹,反倒調笑問道:「白少爺,出手可比往日闊綽多了。」
「那是自然,不在家裡堆滿金山銀山,往後靠什麼養活自家小老婆呢?」
「什么小老婆,誰是你小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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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宋不說,儘是不言而喻的笑容,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周圍閒雜人等眾多,不如隨我往山里去?」
舒望見他不懷好意,含笑用長長的袖擺打了他一下,卻是悄悄應了一聲說:「帶路。」
白宋喜上眉梢,回頭看了看陸遙,發現這人正在跟別人說了閒話,只有白蜂注意著自己。
白宋給白蜂做了個禁聲的手勢,一把抓住了舒望的袖擺,隱在人群中,拉著舒望早就往茶攤後面走。
舒望也看著自己的丫鬟,發現小丫鬟在車邊打著哈欠,沒注意自己,趕緊加快了腳步跟著白宋。
一男一女,急於偷歡,好像兩個逃課的學生,幼稚的行為下卻有種難言的刺激和歡喜。
只是這姑娘不習慣裙子,走了兩步踩了兩腳,搖搖晃晃撲在了白宋背上:「哎喲……這該死的裙子!」
「哈哈,我背你。」
白宋歡喜笑著反手一勾,將身後的小娘子給扛起,三步並兩步,像個猴急的色鬼想著儘早脫離人群。
官道行人眾多,卻無人注意此時此刻一隊男女逆行進山,那男的速度奇快,眨眼就隱入了在山口盤繞的晨霧之中,像是從未有來過這二人。
晨霧籠罩的小山林如隔世的仙境,從喧囂隱入寂靜,世間一切似是只屬於這兩人。
安靜的山林里傳出女子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驚起了一群山雀,林間窸窸窣窣,逐漸熱鬧起來。
舒望捶打著白宋的後背,又是毫無拘束地笑著:「你慢點兒,你慢點兒……」
半山草地,一片野菊,腳下是層層薄霧,透過薄霧依稀可見官道行人。
白宋將搶來的姑娘丟在草地上,再如餓狼一般撲下。
地上的姑娘不見驚慌,卻是笑得花枝招展,手上亂踢亂打,臉上卻是含羞帶俏,心裡享受。
「補償補償!」
白宋激動得面紅耳赤,哪裡管時間地點,壓在舒望身下,飛快地解人衣裳。
舒望也不阻止,手裡抽出半支香來,乘此機會點燃插在一邊草地,咯咯笑著:「你有半炷香的時間,行也好,不行也罷,香滅了就老實送我回去。」
「半炷香!哪兒夠?」
「不夠嗎?」舒望認真問著,「人家又不懂這些,聽家裡的老婆子說,男人辦那事兒,半刻鐘足以。我給你半炷香的時間,不也綽綽有餘了?」
「那是你家婆子不懂你相公的厲害!」
「瞧你說的混帳話,還覬覦我家婆子不成?」舒望笑著,任由著這男人解了自己衣裳,一身嬌柔玉體曝於日下,本是羞愧至極之事,因是這男人看著,心裡卻是安穩。
那草原生死相隨時隔已久,卻在這姑娘心裡如昨日般清晰。
這小色鬼是無禮了些,但又能怎樣呢?人家千里營救,經歷千難萬險,自己除了一輩子跟著人家,哪有別的選擇?
舒望小心收起了自己的衣裙,整齊疊好方才草地上,再是環抱住心裡認定的男人,偷偷地也為他解衣裳。
到了這時候,白宋反而有點兒慌了:「這樣真的好嗎?不到明媒正娶的時候……」
「你不想了?」
「想,做夢都想呢!我今天還專門吃了韭菜炒蛋。」
舒望蹙眉,不知道韭菜炒蛋什麼意思,加之身無寸縷,心裡有些膽怯,縮了縮,小聲道:「想就來嘛,只看那香,時間可不等你。」
「舒望,我白宋一定會娶你的!只要你願意現在跟我走,我搶也把你搶過來!」
「我信你,但我還是想你能得到爺爺的認可。你為我不顧生死,我又何必在乎世俗禮儀,今日我李舒望安心做你的女人,他日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不後悔。喏,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一切都擺在這兒了,你若想取,那便取了便是。」
白宋聽完,褲子已經甩到了山下。
這誰能忍?
少了些浪漫,多了點兒肉慾,卻是勝在真實。
小山小景有小菊,失身失人又失心。
「青山為伴,天地為媒,從今往後,你李舒望就是我白宋的女人了,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將你明媒正娶,不會叫你有半點委屈。」
草地上的香燃了大半,白宋酣暢淋漓地抱著自己的女人躺在草地上,望著藍天白雲,心神蕩漾。
李舒望滿面紅光,縱然江湖氣重,卻在這時也袒露出小女人的嬌羞,膩在白宋懷裡畫著圈圈,也不去理會男人口裡的海誓山盟,細細體會方才那雲雨中的滋味。
「所謂男女之事便是如此?」
「嗯,不過變化花樣,各種玩法罷了,歸咎起來,也差不太多。」
「那也不過如此嘛……」舒望嬌俏說著,「今日就結束了?」
白宋看看香,嘆了一聲:「是啊,結束了。」
「那時間不是綽綽有餘嗎?你還說時間不夠。」
白宋聽了眼珠子一瞪:「我……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嘛!你把香插在一邊,我怕事到一半你又要走,我……我……這回不算,下回重新來過。」
「咯咯咯……」姑娘笑得前仰後合,錘著小拳拳,「還下回呢?!美得你的!反正人家把最珍貴的東西給了你,就算是報了你的恩,咱們現在是兩不相欠,想要下回,可得看你的表現。」
「喂!你這不是翻臉無情嗎?」
白宋有些急了,看看香頭,又將舒望壓在身下,小聲道:「時間緊迫,還可再來。」
舒望一看,連聲阻止:「時間不夠了!」
「夠!我很快的!你再配合一下。」
……
茶攤上,兩撥人已經急瘋了。
「白宋!白宋!你給我死哪兒去了?」
陸遙喊破了喉嚨,喝了七八碗茶水,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高高掛頭,好些去賞花會的客人都已經到了湘家莊,官道上行人也漸漸少了,可白宋人卻不見了。
「小姐!小姐!你去哪兒了嘛……」
另一邊的小丫鬟也著急得不得了,要是把小姐弄丟了,她還不知如何跟府上交代呢!
兩撥人已經找了足足一刻鐘,沒見到任何人影。
小姑娘急得都快哭了,這時候突然看到自家小姐從一邊出來:「喊什麼喊?我不在這兒的嘛!」
「小姐,你去哪兒了?我可找死你了!」
舒望理了理衣裙,面帶紅暈,卻是不搭理,徑直上車:「時間不早,趕緊去賞花會。」
小丫鬟也知道時間不早,也不去細問,上車之後對遠處的陸遙一招手:「公子,我家小姐找到了,我們先走了。」
陸遙朝那邊點點頭,卻是又罵了一句:「這白宋莫非死了不成,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麼消失了,你個當書童的也一點兒不擔心?」
白蜂打著哈欠,根本不在乎。
這時候,白宋出現在了陸遙跟前:「嚷嚷什麼?還不趕緊走了?」
白宋出現,嚇了陸遙不輕,對方拍打胸口,眼中儘是責怪:「你你你……你搞什麼搞?」
「肚子不舒服,山里方便去了,不行?」
「我可告訴你,今日事關重大,切勿阻我成名之路。否則我定不與你罷休。」
白宋沒有搭理,人已經上車,招呼車夫一聲:「我們走吧。」
……
巳時三刻,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到了湘家莊門前。
前面的小姐還是彆扭地下車,回頭看了白宋一眼。
兩人目光相對,各自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莊主在前,聽聞姑娘來路,親自相迎,一路陪送去了裡面。
陸遙看著,有些好奇:「也不知哪家的小姐,居然讓莊主親自相送。」
前方丫鬟一路陪著,看著自家小姐總覺有什麼不對勁。
「小姐,你走起路來怎麼怪怪的?」
舒望臉蛋兒微紅,點了丫鬟額頭一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兒習慣穿這些?當然怪怪的。」
「不對不對!不是這些衣裳的問題,小姐剛才消失一會兒回來,整個人都跟往日不同了。」
「哪有什麼不同,你可想多了。」
「就是有不同嘛,可又說不上哪兒不同……」
「等你這丫頭有了男人就懂了。」
舒望回憶滿滿,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後面的色鬼,卻是看見不知哪兒來的姑娘圍攏其身側,頓時恨恨地跺了跺腳,然後又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