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不能慣著
病房裡,韓美研對柳太明的精神攻擊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安如松則從後者的眼睛裡,看懂了什麼叫做「目毗欲裂」。
「哦,對啦,還有一件事忘了告訴你,」將摩著丈夫半張臉的手縮回來韓美研一把抓住安如松的胳膊,將他扯到自己的身邊,而後,整個人依偎在他的懷裡,說道,「過去,你不是總懷疑我在外面有野男人嗎?喏,這次我真的找了一個野男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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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安如松咳嗽一聲,糾正她道,「我是男人,不是什麼野男人。」
韓美研扭頭看看他,眼神中透著亢奮與嫵媚:「不,你就是野男人,精壯狂野的男人,能從方方面面滿足我的男人。」
說著,她又看向眼晴里已經布滿血絲的柳太明,顫聲道:「親愛的,每次想到他的時候,我就會全身發熱,克制不住自己,就像..:::.就像現在這樣..:
嘴裡這麼說著,她竟然真的伸手去解安如松的褲帶。
安如松給她嚇了一跳,本能就想往後躲,但卻被她一把抓住褲帶,又硬生生的拽了回去。
不知為什麼,安如松突然就有些惱了,他一把抓住韓美研的手腕,同時眉盯著她。
韓美研迎著他的目光,與他對視了十幾秒鐘,眼睛裡那種亢奮、瘋狂的眼神,逐漸褪去,最後,她將抓著安如松褲帶的手鬆開,卻又突然一甩手,在柳太明的臉上狠狠抽了一記耳光,這才猛地轉過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安如松淡然的驃了一眼躺在床上傢伙,還是那句話,他並不憐惘這個傢伙,
剛才之所以拒絕韓美研,也不是因為這男人的緣故,他只是有些心裡不適罷了,
準確的說,他沒興趣當著另一個男人的面,做那種私密的事情,不管另一個男人是誰。
不緊不慢的走出病房,回到外面的客廳里。
客廳中,韓美研已經坐到了沙發上,她的助理在酒櫃的邊上倒酒,當安如松走到沙發旁邊的時候,助理也正好將一杯遞到韓美研的手裡。
安如松在腦子裡想了一番措辭,正想開口說話的時候,韓美研卻率先說道:
「對不起,我是有些衝動了。」
心裡暗自嘆息一聲,安如松將剛剛想好的措辭全數推翻一一這是心理上決定有問題的女人,偏偏有一副善於操弄人心的腦子,她其實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緒。
就像剛才,她從病房裡轉身離開的時候,安如松可以清晰感受到她身上的憤怒,那憤怒或許有一部分是針對著柳太明去的,但安如松相信,其中更大的一部分,絕對是針對著自己的。
但是現在呢,前後不過是半分鐘的工夫,她不僅已經將那種憤怒的情緒壓制下去了,還轉過來對他說了對不起。
安如松並不是一個自戀的人,相反,他天生謹慎且多疑。自從與韓美研糾纏到一塊,他就從沒想過這女人會愛上自己,更沒奢望過對方會迷戀自己。
說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完全就是姦夫與淫婦之間的關係,他們彼此間只有那種基於欲望的苟合,嗯,或許還有一些利益上的糾葛,除此之外,一無所有,至少安如松是這麼看的。
所以,在擺清自己的位置之後,安如松也不認為韓美研會基於某種感情來刻意的討好自己,因此,她此時的這種冷靜,只能說明她的心態有多麼的理智。
儘管心裡對這個女人懷有警惕,但安如松也不至於表現出來,他緊挨著韓美研坐下,一邊伸手撫摸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一邊說道:「沒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反正那傢伙從今往後只能躺在病床上了,你應該讓他看到你過的有多麼幸福,有多麼快樂,那才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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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美研笑了笑,又伸手過來抓他的褲帶,嘴裡則是說道:「我還以為自己對你來說,已經沒有魅力了呢。」
這次安如松沒有攔著她,他把手伸進對方的裙擺下面,目光卻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助理。
韓美研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助理,說道:「美娜啊,把你的衣服脫了。」
安如松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隨後,就見那位助理連猶豫一下的意思都沒有,就那麼抬手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從醫院D棟離開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作為韓美研的護理,那個叫裴美娜的女人將安如松一直送到樓下,直到安如松走遠了,她才轉身離開。
停車場內,安如松並沒有直接上車,他站在車門邊上,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而後就那麼仰頭看著D棟7樓的位置。從他的位置,能夠看到7樓偏左側的一處大落地窗內,依舊還亮著燈,一道身影就站在窗戶前面,像是在俯瞰著樓下。
因為距離有點遠,所以安如松不可能看清那人的長相,但他卻可以肯定,那人絕對就是韓美研。這瘋女人,就穿了那麼一件有等若無的睡衣,竟然敢這麼站在窗戶前面,她是真的不怕走光嗎?
不過,她倒是並沒有在窗前久站,就在安如松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窗前的位置,緊接著,落地窗內便緩緩拉上了窗簾。
輕輕地吐了口氣,安如松收回目光。
他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主要是在不可預知的未來,他不知道自己與韓美艷的關係將走向何方。
這是一段孽緣啊,雖然香艷,但卻危機重重。
他很確定,這女人的腦子是有病的,她能幹死自己的公公,能買兇將自己的老公弄成癱子,那還有什麼是她干不出來的?
安如松可以確定,自己對韓美研的了解,恐怕只是皮毛般的那一點表層,這女人的真實面貌是什麼樣的,他又從何得知?
但有一個細節卻是可以看出來的,就看她的助理,也就是那個裴美娜。儘管安如松不知道她們之間的確切關係,但卻能感受到裴美娜在面對韓美艷的時候,
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馴服,那真的是,讓幹什麼就幹什麼,讓怎麼樣就怎麼樣,說她完全沒有了自主的意識,安如松都是相信的。
一個柔弱溫良的人,能把另一個人馴化成這樣?嘿,相信這種事的人,估計已經不是腦子有病了。
手中的一支香菸很快抽完,安如松深吸一口氣,隨後環顧四周。
首爾的夜景很美,廣場四周大廈林立,一棟棟窗戶中透出的燈光,將夜色點綴的如同星河墜落一般。
這是過去二三十年來,整個國家經濟高速發展所帶來的結果,現代化已經在這個大都市中完美的展現出來了一一用BBC的話來說就是..::..但,代價是什麼呢?
好吧,安如松已經感受到了,這個名為大韓民國的國度里,整個社會都已經變得畸形了,同樣的,無數人也在這種畸形的壓力下,變的同樣畸形了。
所以,要想在這種畸形的社會中很好地生存下去,變的畸形或許就是最好的應對之策了。
將菸頭丟在地上,再踏上去狠狠地碾一腳,安如松撓了撓褲襠,轉身上車最近身體素質似乎有些下降了,以一敵二的時候隱隱的感覺力有不逮,這樣可不行,今後得想辦法加強鍛鍊,還得好好給自己補一補。
車子發動起來,繞過那輛依舊停在大門入口處的車,安如松駕車離開醫院,
去往松泉洞的大宅。
柳太明在監獄中遇襲,最終導致全身癱瘓,這一惡性事件從發生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會與大母山集團爭產一事牽扯上關係,並給爭產中占據著絕對優勢的柳太和,帶去一身抹不乾淨的麻煩,這也是當初韓美研通過趙景勝買兇下手的最直接原因。
事實證明,韓美研的計劃是非常成功的,柳太明近乎悲慘的下場,為他迎來了大量的同情,畢竟這傢伙當初可是替整個家族去坐牢的,而他在監獄裡的這段時間,柳家遭逢巨變,柳泰民暴死,隨後柳家二子拿出了一份所謂的遺囑,宣稱他將繼承整個大母山集團。
結果,柳太明不僅白白做了一段時間的勞,現在,人又變成了真正的廢人。
這一系列的事端擺放在一塊,不管讓誰來看,試圖掌控整個大母山集團的柳太和,都應該是嫌疑最大的那個人。
於是,身為柳太明妻子的韓美研,便自然而然的掌握住了主動權,她可以選擇支持柳太和,那樣的話,儘管不能洗清後者的嫌疑,但卻可以在最大限度上,
讓後者擺脫麻煩。
她也可以選擇保持沉默,那樣的話,柳太和雖然也會很麻煩,但至少不用承受過大的壓力了。
當然,她也可以選擇跳出來指責柳太和,就要將柳太明遇襲的事,扣在柳太和的腦袋上,那樣的話,後者雖然不至於被直接送進監獄,但其所需要承受的壓力,將是常人所難以想像的。
所以,如今的韓美研雖然不能真正的掌控住局勢,但卻不再是那個說話毫無分量的柳家邊緣人了,柳太和找她談條件,更是直接說明了一點:在經過了一連串的暗中運作之後,如今的韓美研,總算是坐到了瓜分柳家的超大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