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預謀和借兵
馬拉喬梅葛亞這話一出，原本就凝重的場面瞬間為之一靜，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過了一會兒，象黨的納西索維薩馬緩緩開口道：「現在的問題可不是我們要不要投降，關鍵是我們根本就擋不住對方的進攻。按照之前的情報，加文的妻子丹妮莉絲還有一條龍，再算上他今天帶到瓦蘭提斯上空的那兩條，這可就是三條龍了呀。就算先不看這三條龍，光是加文的軍隊和艦隊，瓦蘭提斯也很難守住。」
多法斯帕尼米恩聽了，在一旁撓了撓頭，打了個圓場：「要不，咱們試試和加文談判？說不定能尋得一條折中的法子，也好過直接兵戎相見吶。」
馬拉喬梅葛亞一聽這話，臉漲得通紅，再次怒拍桌子，大聲吼道：「談判？談什麼判！我絕不會投降，絕對不會把瓦蘭提斯拱手讓給加文那傢伙。就算他最後真能拿下瓦蘭提斯，我也要讓他付出巨大的代價！」
多法斯帕尼米恩無奈地嘆了口氣，攤了攤手，不再言語。
就這樣，這場關乎瓦蘭提斯命運的會議在激烈的爭執中不歡而散。
象黨的納西索維薩馬懷著滿心的沉重與無奈離開了會議室，打算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心情沉重地坐在大象背上，緩緩朝著府邸行去。一路上，他的腦海里不斷盤旋著方才會議中的種種情形，心中無比清楚，如今這瓦蘭提斯的局勢，根本就是守不住，或許投降才是保全家族的唯一出路。
他深知馬拉喬梅葛亞那強硬抵抗的做法，只會把大家都帶向死亡的深淵。
馬拉喬的衝動行事，必然會招來加文的怒火，到時候整個瓦蘭提斯，包括所有的貴族，都將在這場戰火中覆滅，而他自己的家族自然也不能倖免。
可無奈的是，在目前這執政官體系之下，像投降這般重要的決策，必須得三位執政官一致同意才能生效啊，況且馬拉喬還手握虎袍軍的指揮大權，想要說服他談何容易。
正這般思緒紛擾時，大象已然穩穩地停在了府邸外面。
服侍他的奴隸們見狀，急忙拿著供他上下大象用的凳子跑了過來，府邸內走出幾名奴隸貼心地在地上鋪好了地毯。
納西索維薩馬剛要起身，卻又像是被什麼重重地壓著一般，緩緩地坐了下來。他深知，自己不能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家族走向毀滅，必須得為家族找尋出一條可行的出路才行。
沉默良久之後，納西索維薩馬猛然抬起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決然，大聲吩咐道：「去多法斯府邸。」
奴隸們雖滿心疑惑，不明白主人這一會兒要回府，一會兒又要去別家的舉動，但也不敢多問，只是順從地收起凳子，牽著大象緩緩轉身，向著多法斯府邸的方向走去。
兩座府邸之間的距離確實不遠，大象馱著納西索維薩馬沒走多久，便到了多法斯府邸的門口。
說來也巧，正好碰上了剛剛歸來的多法斯。
多法斯瞧見突然出現的納西索，心中頓時明白，他定是有事要來找自己商量。
兩人下了大象後，多法斯熱情地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納西索一同前往府內。一路上，兩人都默契地並未多言，只是緩緩地朝著屋內走去。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一間會客廳。
這會客廳裝飾得極為華麗，地面鋪著色澤溫潤的大理石地磚，光可鑑人，仿佛一面鏡子，倒映著廳內的一切。
廳內擺放著一套套製作精良的雕花桌椅，那細膩的雕花工藝令人讚嘆不已，仿佛每一處花紋都蘊含著工匠們的心血與巧思。
不一會兒，幾位貌美的女奴們中端著精緻的托盤走了進來。女奴們恭敬地將水果和茶點一一擺放整齊後，多法斯輕輕揮了揮手，女奴們便識趣地微微欠身，然後緩緩退了出去，輕輕合上了房門。
隨著奴隸們輕手輕腳地離開，偌大的屋子內便只剩下了納西索和多法斯兩人。一時間，靜謐的氛圍仿佛有了實質，沉甸甸地壓在兩人心頭。
多法斯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與擔憂，開口問道：「你今天在會議上的話，不會真的是想投降吧？」
納西索聞言，先是沉默了一下，臉上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仿佛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他緩緩抬起頭，目光與多法斯交匯，那眼神中透著無奈，緩緩說道：「現如今的情況，難道你會覺得我們能贏？」
多法斯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複雜。他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反駁的話，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等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一旦投降，我們就真的成了待宰的羔羊啊。想想阿斯塔波的善主、淵凱和彌林的賢主，他們現在都是什麼樣的下場？」說著，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
納西索聽了，只是緩緩地搖了搖頭，表情依舊嚴肅，他的目光堅定而又沉穩，說道：「那三座城邦可都是試圖反抗過的，如果我們將瓦蘭提斯獻給加文為條件保全我們權力，我覺得沒有問題。加文不費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這座城市，對他而言這是筆划算的買賣，對我們來說也能保住家族的根基。」
多法斯聽後，嘴角微微一撇，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他伸手端起桌上的紅酒杯，輕輕晃了晃，那殷紅的酒液在杯中打著旋兒，隨後他猛地灌了一口，像是要用這酒的辛辣來驅散心中的煩悶。放下酒杯後，他說道：「怎麼獻城？瓦蘭提斯有三位執政官，虎袍軍也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下，你能說服馬拉喬？」
納西索聽了這話，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雙眼緊緊地盯著多法斯，「我說服不了他，但你要帶著你的家族和馬拉喬一同陪葬嗎？」
多法斯被這突如其來的質問弄得一愣，他看向納西索，眼神中帶著些許驚訝與疑惑，隨後緩了緩神，說道：「你到底有什麼想法，你就說吧。」
納西索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冷冷地來了一句：「殺了馬拉喬，控制虎袍軍。」
多法斯頓時瞪大了雙眼，滿臉皆是震驚之色，直直地看著納西索，聲音都略微有些顫抖地說道：「殺害執政官？這可是叛亂之舉，絕對不行！」
納西索卻只是無所謂地笑了笑，那笑容里透著一股被逼至絕境後的狠絕，他語氣冰冷地回應道：「他不死，你和我的家族都得死。瓦蘭提斯都快保不住了，還有什麼叛亂可言？」
多法斯聽聞此言，呼吸瞬間變得越發沉重起來，他陷入了內心深深的糾結之中，片刻之後，才艱難地開口說道：「不行，內城的兩千虎袍軍可都在馬拉喬的掌控之下。我們除非再調軍隊進城，可那樣的話，馬拉喬必然會心生警惕，恐怕到時候他還沒死，我們兩個家族就得先遭殃了。」
納西索聽了，嘴角泛起一抹的笑意，說道：「內城又不是只有虎袍軍，多法斯。」
多法斯疑惑道：「還有什麼？不就剩下你和我的無垢者衛隊了嘛，就那幾百名太監，你該不會是想靠他們去殺死馬拉喬來叛亂奪權吧？」
納西索見多法斯一臉驚愕，便接著說道：「我說的不是他們，你不要忘了，紅神廟也在內城呢。」
多法斯聞言，眉頭緊緊皺起，他直起身子，目光緊緊盯著納西索，問道：「你說的是紅神廟的「聖火之手」？」
納西索點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然，說道：「沒錯，神廟那裡有一千僧兵。而且紅神廟離馬拉喬的府邸更近，完全可以出其不意地將其府邸包圍，到時內城的虎袍軍根本來不及反應。」
多法斯聽聞，猛地站起身來，滿臉擔憂地問道：「金瓦拉會同意嗎？要是她不願意借兵呢？」
納西索擺了擺手，神色鎮定地說道：「這個事情交給我，我去說服那位大祭司。」
多法斯皺著眉頭，依舊憂心忡忡地說道：「外城還有近兩萬的虎袍軍，不少虎黨在其中擔任軍官，他們要是得知馬拉喬被我們殺了，恐怕會隨時暴動。尤其是梅葛亞家族的成員，他們在軍種是一股不小的勢力。」
納西索微微眯起眼睛，冷哼一聲道：「只要我們動作夠快，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掌控住局面，我不信那些人敢輕易叛亂。馬拉喬已死，你我就是僅剩的執政官，到時候以執政官的名義下令，抓捕所有梅葛亞家族的成員，你不要忘了，軍隊中不全是虎黨，我們象黨的人也不少。」
多法斯聽了，還是有些遲疑，在屋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片刻後終於說道：「我需要考慮。」
納西索見他這般猶豫不決，也不再多費口舌，他站起身來，語氣堅定地說道：「如果你最終不願意參與此事，那我就自己動手。只是等馬拉喬死後，你需要站出來幫我一同控制虎豹軍。」
說完，不再理會多法斯，他伸手推開會議室的門徑直向著外面走去，他還要去紅神廟找金瓦拉商談借兵一事。
瓦蘭提斯的紅神廟位於黑牆之內，是當世最大的紅神廟。
光之王拉赫洛的信徒用紅色石頭建造了這棟宗教建築，並把它的樑柱、台階、牆壁、拱頂、高塔和塔之間的空中走廊完美地連接在一起，就好像整座建築是由一塊巨石挖空而造。
神廟的僕人皆是奴隸，他們自小被買來，經過嚴格的訓練，成為了祭司、神妓或戰士。這些僕人的臉上刺著火焰刺青，代表他們對光之王拉赫洛忠誠。
戰士們被稱作聖火之手，他們守護著神廟，其數量始終保持在一千人，不多也不少。
當納西索騎著大象緩緩行至紅神廟門口時，眼前的景象讓他心中一驚。只見那紅神祭祀們仿佛未卜先知般，早已整齊地排列在神廟門口，似是靜候他多時了。
祭祀們瞧見納西索的身影，立刻恭敬地彎腰行禮，齊聲高呼：「歡迎您，納西索執政官。」其中一位面容透著幾分滄桑、資歷顯然稍長的祭司，步伐沉穩地向前邁出一步，語氣中滿是尊崇：「執政官大人，大祭司已經等候您許久了，請跟我來。」
納西索滿心疑惑，暗自思忖著這紅神廟怎會知曉自己的行蹤，但面上還是竭力維持著平靜，他並未言語，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隨著那祭司踏入了紅神廟。
步入神廟內部，正前方供奉著光之王拉赫洛那高大且透著神秘威嚴的神像。大祭司金瓦拉正虔誠地跪在神像之前，隨著納西索的進入，金瓦拉緩緩站起身來，回頭朝著納西索微微躬身致以敬意。
「凡人皆有一死。」
「凡人皆需侍奉。」
互相打了招呼後，金瓦拉嘴角含笑說道：「已經等候您多時了，納西索執政官。」言罷，殿內其他的祭祀和僕人仿佛得到了無聲的指令，皆自覺地悄聲退了出去。
此時，納西索心中的疑惑再也按捺不住，開口問道：「您似乎知道我要來。」
金瓦拉臉上笑意不減，笑著緩緩走近他，口中說道：「我不但知道您要來，我還知道您來的目的。」
納西索聽聞此言，不禁面露難以置信之色，說道：「怎麼可能？」
大祭司卻不慌不忙地做了個靜聲的手勢，打斷了他的話，隨後伸手輕輕拉起他，帶著他向著殿中央的火盆走去。
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火盆中跳躍著，仿佛藏著無盡的神秘，那熾熱的火光映照在他們的臉上，使得整個氛圍顯得格外肅穆。
金瓦拉緩緩說道：「火焰告知了我你的來意」
納西索靜靜地凝視著那火盆，聽著大祭司方才所說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畏之情，他忐忑的問道：「那您是否同意借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