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三級陣法？」
系統的提示音，讓莫川一驚。
他看向江底小洞的眼神，都變得震撼起來。
「這小洞附近，還布置了一個仙家陣法？」
陣法的等級也分一到九級。
而三級陣法，都相當於一名金丹期修仙者的力量了。
莫川又想起郊區山脈的仙家洞府，在洞府的石門上，也布置有一個陣法。
石門上的陣法無比強大，當世基本沒人能破解。
如果不是因為經過漫長的歲月，導致陣法之力衰退，石門上的陣法自行瓦解，恐怕當日沒人進得去仙家洞府。
而今日，他又見到了仙家陣法，這陣法，多半也是上古修仙者布置的。
「江底小洞和仙家洞府一樣，都有陣法之力保護，莫非⋯⋯」
莫川看著江底的小洞，猜測道：「莫非這小洞內，也有修仙傳承？」
但很快，他否定了這一點。
因為，小洞附近的濃鬱血腥味，十分可疑。
莫川皺眉，仔細打量著江底小洞，小洞內漆黑一片，深不見底，仿佛是一個通往地獄的入口。
他暗自沉思，不斷思索。
但就在這時，一道轟鳴聲，突然響起。
這轟鳴聲，是從江底小洞傳出的，顯得十分詭異與恐怖。
莫川眼睛一眯，望著小洞，仔細聆聽。
轟鳴聲距離洞口，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響亮。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衝出江底小洞一樣。
轟！
最終，轟鳴聲大到了極致。
伴隨著這驚天的聲響，一堆白色之物噴出了江底小洞。
莫川定睛一看，然後面色猛然一變。
這噴涌而出的、一堆又一堆的白色之物，竟然是魚的骨頭。
轟！
無數白色魚骨從江底小洞中被噴出，如同火山爆發一樣。
漸漸的，江底堆滿了一大片白色魚骨，顯得十分瘮人。
莫川從這些白色魚骨上面，感受到了極其濃郁的血腥味。
他眼神一亮，頓時明悟。
之前洞口外面的淡淡血腥味，就是這些白色魚骨散發出去的。
「我就說搜遍了整個雲江，為什麼找不到幾條魚，原來，那些魚都在這兒。」
莫川盯著這一堆又一堆的白色魚骨，若有所思。
只是可惜，這些魚全部死了，只剩一具具魚骨。
莫川有些痛惜，這麼多魚，他要是吞噬了以後，得獲得多少生命本源啊！
他看向江底小洞，洞內依舊漆黑一片，猶如深淵，「那麼，應該就是這洞內的神秘存在，把這些魚都吃掉了。」
「這洞內的神秘存在，到底是什麼？」
莫川內心驚疑不定，但隱隱有了一個不妙的猜測。
而在這時，一股十分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突然浮現。
周圍的江水，瘋狂向江底小洞內流去。
莫川也受到了這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飛向江底小洞。
莫川眼睛一眯：「這洞內的神秘存在，想把我也拉進去吃了！」
那些江中的魚，之前應該也是被這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吸進了小洞內，然後被洞內的神秘存在吞食，紛紛變成了一具白色魚骨。
最終，導致了雲江中幾乎見不到魚了。
「但是，我可不是那些任你宰割的魚！」
莫川冷冷一笑，渾身真氣爆發，抵消了那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
他飛向江底小洞的身形，頓時停了下來。
然而，洞內的神秘存在，似乎覺得受到了挑釁。
那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猛然增強。
莫川的身形再次動了，極速飛向江底小洞。
「哼！」
莫川一聲冷哼，鍊氣五層的真氣，全面爆發，再一次抵消了那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
他的身形，又停了下來。
洞內的神秘存在，憤怒了，繼續增強那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
但是，這一次，任憑那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再怎麼加大力度，莫川依然站在江底，巋然不動，猶如一根定海神針。
過了很久，那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力，方才消散。
「放棄了？」
莫川看向江底小洞，眼神冰冷。
「啾！」但下一刻，一道尖銳刺耳的鳥叫聲，從洞內傳出。
「砰砰砰！」緊接著，洞內，震耳的撞擊聲響起。
那洞內的神秘存在，明顯在撞擊著什麼，想要衝出江底小洞。
「還是不甘心嗎？打算真身出來，把我吃掉？」
莫川看著這一幕，淡淡一笑。
而這時，原本漆黑的江底小洞內，突然亮起了刺目的白光。
一道無形的陣法之力湧現，阻止了神秘存在衝出。
「這就是系統提示的那個三級陣法！」
莫川眼神一動，心中那個隱隱的猜測，終於確定了下來。
這個殘破的三級陣法，應該是用來封印洞內的神秘存在！
就如同仙家洞府，不僅洞府石門有陣法守護，洞府內的那個暗門，同樣有一個陣法守護。
那個暗門布置了一個陣法，封印著其內的妖獸猙。
當初，石知海誘騙了眾多武者，把暗門的陣法破壞，最終放出了妖獸猙。
眼前這個殘破的三級陣法，應該和仙家洞府的暗門陣法一樣，封印著一個上古大妖。
江底小洞內的神秘存在，多半就是一頭類似妖獸猙的上古大妖了。
「啾！」
江底小洞內，尖銳刺耳的叫聲再度響起。
上古大妖明顯沒有放棄，仍然在衝擊著陣法之力。
砰！砰！砰！
撞擊之聲，不斷從洞內傳出。
而洞內亮起的刺目白光，也在不斷變暗。
封印陣法，正在不斷崩壞。
莫川看著這一幕，眼神微動。
「經過漫長歲月的腐蝕，這個封印陣法也要支持不住了麼？」
早先系統就提示了，這是一個殘破的三級陣法。
若是封印陣法完整，上古大妖根本不敢作怪。
但在歲月的侵蝕下，陣法變得越來越殘破。
洞內的上古大妖，隔著封印陣法，都能把雲江中的魚，吸進洞內吞食。
而現在，上古大妖也已經不滿於此，它甚至要把封印陣法完全破壞，然後真身降臨。
砰！
又是一聲猛烈的撞擊聲，洞內的刺目白光，再度暗淡了不少。
「啾！」
上古大妖見到封印陣法遭受了重大打擊，發出了激動的鳴叫。
砰！砰！砰！
它繼續衝撞陣法，越撞越興奮。
最終，江底小洞內的刺目白光，完全暗淡下去。
封印陣法，破除！
「啾！」
洞內，上古大妖發出了前所未有的鳴叫，這叫聲中，是興奮，是激動，是雀躍，是被關了多年後終於自由的喜悅。
然後，上古大妖開始沖向外面。
首先，是一個巨大黑影，從江底小洞中探了出來。
這應該是上古大妖的頭部。
狹窄的江底小洞，被這巨大頭部，直接撐破。
上古大妖順勢衝出，來到江底，身形完全顯現了出來。
莫川定睛一看，神色凝重。
這上古大妖，赫然是一頭碩大無比的巨魚。
但令人驚奇的是，在巨魚身體的兩側，居然長著一對羽毛茂盛的翅膀。
這是一頭長著翅膀的怪魚！
怪魚一出來，就盯住了莫川，魚眼中凶芒畢露。
「啾！」
它再次發出尖銳刺耳的鳴叫，釋放恐怖威壓。
此刻，如此近的距離，莫川終於能聽清這叫聲。
怪魚的叫聲，和鴛鴦鳥十分相似。
「叮！警告！發現妖獸蠃魚！」
系統的提示音及時響起。
蠃魚的相關信息在腦海中浮現。
名字：蠃［luǒ］魚
實力：一階六星（三階四星）
生命本源：40（400）
狀態：生命垂危
「原來，這怪魚叫蠃魚。」
莫川看了一眼信息面板，心中有了數。
還好，蠃魚和妖獸猙一樣，經過上千年的封印，早已到了瀕臨死亡、生命垂危的地步。
蠃魚的一身實力，直接從三階四星，降到了一階六星，相當於鍊氣六層。
鍊氣六層，以他如今鍊氣五層的實力，還是可以對付的。
當然，因為瀕臨死亡、生命力透支，蠃魚的生命本源也從400點降到了40點。
「就算是降低了，但40點生命本源對我來說，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了。」
莫川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吞了這頭蠃魚，得到40點生命本源，剛好可以讓靈元果樹的樹苗成熟。
「啾！」
蠃魚發出了尖銳刺耳的鳴叫，此時它看向莫川的眼中，竟然帶著一絲驚喜和狂熱。
它已經感覺到了，眼前的人類，不是普通人類，而是一名修仙者。
而修仙者的血肉對它來說，完全是大補之物。
它被封印了上千年，已經到了生命垂危的地步，正好需要血食補充己身。
之前它吞食了那麼多的魚，卻也只是聊勝於無，還不夠塞牙縫，只能算開胃菜。
而這個修仙者，出現得正是時候。
這才是它的主餐！
「哦，想吃掉我嗎？」
莫川讀懂了蠃魚眼神中的意思。
他淡淡一笑，看向蠃魚：「有一句話說得好，你在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
「你想吃掉我，可是⋯⋯我也想吃掉你啊！」
莫川話音剛落，蠃魚卻已經等不及了。
它眼中帶著嗜血、殘忍、興奮的意味，張開血盆大口，直接撲向莫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