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失態
京都市光學儀器研究所。
凡仁抵達時雖然身邊站著有內部工作證的柯峰雲陪同，還是被留在了外間的接待室。
柯峰雲一臉的歉意，他又無可奈何，他們所保密等級很高，一些規定的嚴格，就是他師傅嚴文泰身為所長都沒辦法通融。
凡仁倒是非常理解，大學時期他也去過幾個研究所參與過競賽的準備。
那個時候就知道這類國家性質的研究所，都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
他也沒等多久，五分鐘左右一名中年人就推門而入。
「凡總是吧，實在是抱歉讓您久等了。」
說著中年人連忙上前和凡仁握了手，隨即接著道：「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裡的副所長，免貴姓張。您的相關材料都已經報備過了，請跟我來，嚴所長在辦公室等您。」
說著，也沒等凡仁和他寒暄兩句，便連忙引著凡仁往大樓內走去。
或許是因為嚴文泰所長的原因，上行下效之下，整個研究所所的工作人員都這幅做派，在副所長路過時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
而凡仁心底倒是蠻喜歡這種簡練的行事風格的。
「嚴所長就在裡面等您，小柯你跟我來一下。」
張副所長言語極其幹練，把他帶到辦公室門前便順手把風塵僕僕的柯峰雲帶走了。
凡仁好笑著看那柯峰雲不情不願的樣子，隨後推開辦公室門走了進去。
「你好，凡總是吧，久仰大名，快請坐。」
嚴文泰迎了上來，凡仁順著落座，目光在辦公室內大量一圈，堆滿書籍的書架，辦公桌上也是各種摞的厚厚的稿紙文件。
「有點亂沒來得及打掃，還望凡總見諒。」
凡仁連忙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他是知道對這些人來說，因為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很多文件都是放在自己順手的地方，不會允許清潔人員進來隨意收拾。
嚴文泰六十多歲的模樣，半頭的白髮，帶著一副厚厚邊框都發黃的眼鏡。身上的穿著一套很普通，洗的發白的灰色襯衫，一看就有不少年頭了。
凡仁頓時升起一股敬意道：「嚴所長不用客氣，這次前來多有叨擾了。」
二人也沒有更多的客套，凡仁接著直接開口了。
「來之前我跟柯博士聊了很久。看的出來，您的這位得意門生對我的高壓無線電技術是特意了解過的。不瞞您說，我的一些想法也是在柯博士的提醒下才有的。」
嚴文泰聽聞他對愛徒的誇讚，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罷罷手道：「不值一提，很多地方還是要向凡總這種青年才俊學習的。」
「是這樣，昨天我和您說的那些條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您當時說電話里不方便，請問嚴所長具體是什麼問題？也不瞞您說，我們公司現在萬事俱備，就差一台光刻機了。」
凡仁話里有些無奈。
嚴文泰點點頭，接過話說道：「凡總不妨說一下星海科技怎麼突然就轉向半導體了？不好意思，因為接下來談話我需要了解一下相關原因，希望你能理解。」
聞言，凡仁也沒多想，星海採購光刻機已經不是什麼秘密，更是上了白約的高科技設備禁運名單。對方做為國家性質的研究單位，事先要了解一下相關信息也是一種變相的審查行為。
當即開口道：「星海科技現在的研發項目的確是在半導體這一塊，不怕您笑話，我們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被盯上了，該項目在我們公司內部一直是高度機密，參與的研究人員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他話里透露出些許無奈，繼續道：「是這樣的嚴所長，您徒弟昨天和我們簽了保密協議，您這邊我也就直說了，接下來的話希望您能為我們保密。」
嚴文泰倒是沒在意，在他眼裡商業公司動不動就這個商業秘密那個商業秘密的，跟他們研究所的真正高度保密項目相比較差遠了。
凡仁見狀也不在意，便把星海已經完成的石墨烯提純和碳納米管的研究成果說了出來。
事到如今這個秘密也保存不了多久，畢竟相關專利申請都已經拿到手了。
有心的話，但凡去專利庫里查詢一下他的名字就能知道了。
現在已經不是星海剛成立那會，凡仁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沒人在意。
相信過不了多久，這項專利就會被人曝出來。
他說完這些，嚴文泰整個人都呆住了。
「量產？納米碳管能量產了？」
他不是聽錯了吧？
凡仁點點頭，臉上也不禁有些許驕傲流露出來，再怎麼說，雖然晶片還沒真正開始研究。
但就光憑這項技術，星海哪怕現在就及時收手，光靠這個量產納米碳管技術，也能賺個盆滿缽滿了。
只不過他的目標很明確，始終的晶片技術。
嚴文泰也顧不上失態了，道了聲『稍等』便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凡仁一個人被丟在辦公室內頓時啞然失笑，他可是知道這間辦公室是有一定程度的保密等級的，轉頭看了一下，果然兩個牆角都掛著攝像頭。
他也不敢有什麼動作，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原地等待起來。
那邊，嚴文泰出門直直往張副所長的辦公室跑去。
柯峰雲一臉不樂意的坐著，他被叫過來是師傅提前囑咐張副所長的，就讓他在這等著，其他什麼也不說。
「師傅？」
望著推門而入的嚴文泰一臉的急迫，他心裡頓時有些慌張。
談的不順利？
嚴文泰見辦公室內只有柯峰雲一個人，當即走近幾聲道：「凡總研發出碳納米管了？」
說到這個柯峰雲也顧不上他的失態了，但一想到簽署的保密協議，頓時捂住嘴，滿臉憋得難受。
「嘿，你小子不錯。」
見徒弟這幅模樣，嚴文泰頓時明白了，轉頭又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師傅！」
身後傳來柯峰雲的略有些急迫的喊聲，嚴文泰知道徒弟是什麼意思。
他這個徒弟對技術的熱愛有多深他是知道的，喊他的目的除了期盼達成合作之外沒有其他想法。
嚴文泰朝身後擺了擺手。
「安心在這等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