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恐嚇開始(4.2K)
與車奇成的談判並沒有什麼太大的阻礙,輕鬆就完成了。
準確來說,車奇成自身已經沒什麼信仰了,為錢做事就是他現在幹的事情,達成合作是理所當然的。
今天除了來這裡,李佑本來也沒什麼事情,他也回到牟賢敏的別墅,開始為下一步計劃謀算。
牟賢敏聽了李佑的分析,也提出了一些意見。
「要不要去找警察廳長官問一問?」牟賢敏幫李佑倒著茶,「雖然底下暗潮湧動,可這次行動在名義上畢竟還是由警察廳全權負責。」
「警察廳長官權力本就不夠,去找他這事沒用說不定和陳榮基那邊沆瀣一氣的人也有他的一份。」
李佑挑了挑眉毛,「更何況,你猜為什麼檢察廳上下沒人有動作?」
牟賢敏遲疑了兩秒,沉吟道,「檢察官們不想沾上這件事?」
「一方面,」李佑搖搖頭,「我在回來的路上問過了趙昌植和朴泰洙,他們一個是首爾南部地檢的高級檢察長,一個是總務部部長檢事,全都收到了來自上級的命令。」
「上級?」牟賢敏愣了愣,「法務部長官?」
「在大韓民國行政架構中,法務部長是檢察總長的上級,但是在實際運作過程中,檢察總長統領所有的檢察官,有相對的獨立性。」
李佑慢慢品著茶,「外人都以為法務部長官無權干涉.可實際上,幾乎每一任法務部長都是檢察官出身,在極度重視前後輩關係的韓半島,具體情況可想而知。」
「我懷疑警察廳長官現在就是他手裡的刀子,被他用某些利益誘惑了。」
牟賢敏仔細想了想,想出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歷代警察廳長官都想擴大警察的權利,指不定法務部長官就是靠這事。」
她說著說著悚然一驚,「那不就是警察廳、國情院、法務部長聯手?」
「不見得,」李佑冷笑了一下,「起碼我知道的,陳榮基和大營那邊就是在目標明確的針對我。」
「說不定他們是四方聯手,只是各有各的心思和目的而已。」
「這麼說來.」牟賢敏停下手裡的動作,「警察廳想要擴大自己的權利,國情院長官和全秘書長爭寵,大營集團和陳榮基這件事針對你,那法務部長官呢?」
「這就涉及到我今天帶回來的東西了,」李佑沉吟片刻,「大選年又快了,歷代法務部長能夠全身而退的可沒有多少,但如果用這件東西得到上面那個龐然大物的庇護,說不定他就能找到退路。」
李佑將隨手扔在茶几上的金屬箱子打開,讓牟賢敏看清裡面的東西。
牟賢敏吸了口涼氣,她可是在國外留學了挺長一段時間,當然認識這是什麼,「這是美元的銅版?」
「而且是新版,」李佑並沒有觸摸這個銅版,只是從箱子的金屬蓋子上彈了彈,「前面那些年在國外,你應該沒少聽說『超級美元』,如果不是車奇成一夥,這將成為『超級美元』新的源頭。」
「怪不得.」牟賢敏將金屬蓋子扣上,「有這東西,法務部長即使去了美國也是座上賓。」
「只是他是怎麼知道的?」
「從國情院今天緊張的反應來看,他們是知道這四塊銅版在車奇成手裡的。」
「他是法務部長官,」李佑挑挑眉毛,「又和國情院長官相熟,怎麼知道的顯而易見。」
「他藏在幕後,通過各種許諾推動這件事,就是為了這四塊銅版。」
李佑眯著眼睛,「但他們現在並不知道銅版在我手裡,今天國情院的人來,大概率也是大營那邊和國情院打過一些招呼。」
「是,即使他並不知情,但如果讓他得到東西在我們這兒的消息對我們很不利。」
李佑沉吟片刻,輕輕點頭。
牟賢敏皺著眉看了看金屬箱子,「可國情院現在是由金總統直接管轄,他們.」
「金總統才是最聰明的那個人,」李佑笑起來,「他根本就不會親自管這些事情,事情全推到國情院身上就好了。」
「你想想,」李佑起身伸展了下胳膊,「國情院事情辦得好,銅版落到了韓半島手裡,金總統大可以摘桃子,這東西不管是銷毀還是奉還,他都能從中牟利。」
「國情院事情辦不好,銅版被北邊那個刑警帶回去,金總統也能說他示意首爾警察全力配合,才做成了事情,藉此和北邊搞好關係,繼續推動南北關係友好。」
「如果銅版失蹤,下落不明,」李佑搖搖頭,「他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沒人能盤問他。」
「不管是哪種結果,金總統都能全身而退,反正怪不到他頭上。」
牟賢敏這時候反而笑起來,「既然沒有這個大BOSS的威懾,那我們現在的情況還算不錯?」
「確實還算不錯,」李佑目光幽冷,「他們想對付我,我也沒必要跟他們斯斯文文的搞這些事情。」
牟賢敏有些意外,「你想怎麼做?」
「讓他們看看金門這段時間積蓄的力量。」
「你準備怎麼做?」
「陳榮基不是喜歡跳嗎?」李佑反手摟住她,「那就先拿他開刀。」
牟賢敏一聽,就知道李佑沒打算搞什么小打小鬧,她也並沒有勸說什麼,只是靠在李佑邊上,「需要什麼支持?」
「還記得之前那個隆豐地產嗎?」
牟賢敏仔細想了好一會,才想了起來,「陳星俊老婆家?」
「對,」李佑輕笑著,「當時那個地產項目,隆豐地產都準備轉讓給金門地產了,但突然就傳出來隆豐的咸社長做了陳星俊的岳父,放了我們鴿子。」
「事後我們才查出來,咸社長最信任的二把手,收了陳榮基一大筆錢。」(詳情見147章)
「我有印象,」牟賢敏點點頭,「你說過這件事。」
李佑看著窗外,「當時特意留了他二把手一命,他手裡的那些關於陳榮基收錢的證據我還留著。」
「賢誠日報來?」
「好,」李佑點點頭,「我會讓朴泰洙配合賢誠日報的時間行動。」
李佑挑著眉毛,「這還只是文斗,我還得給這群習慣文斗的傢伙們,先給他們準備些武鬥派的手段。」
「那我可就幫不上忙了,」牟賢敏朝他眨眨眼,「你自己來。」
李佑啞然,「那當然我自己來。」
一直以來,李佑已經容忍這種一直偷偷摸摸挑撥的人很久了。
幾乎可以說一統首爾地下的金門集團,在第二天李佑的命令下開始全面運轉,合併一年半後終於露出了恐怖的獠牙。
第一個目標就是陳榮基旗下的順洋集團。
如果按照正常生意上的交鋒,即使是陳榮基手裡一半的順洋,金門集團也不及。
但武鬥並不在乎這些。
原本順洋集團就在內鬥,陳榮基和陳東基互相攻擊著對方手裡的生意。
很多時候,不了解情況的民眾都以為順洋的掌門人精神分裂了,動不動原地給自己一拳,了解後才知道現在順洋還沒有確定會長,或者說,會長的職位還在競爭中。
豪門內鬥一直都是民眾口中的趣聞,陳榮基和陳東基也變成了很多漫畫小說的主角或者配角。
但很快,這些趣聞中的主角就開始轉變了。
對於衝突從來沒斷過的首爾來說,互相用些商業手段競爭,也不是什麼不好說出來的事情。
首爾的午後,陽光炙烤著街道,仿佛連空氣都在沸騰。
順洋總部大樓前的馬路,藍色的小型卡車,如同失控的野獸,怒吼著沖向了這座商業巨擘的心臟。
卡車避開了大樓前的障礙,拐了個彎從正面沖向大樓,大樓的玻璃門在卡車的撞擊下呻吟著裂開,卡車的輪胎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黑色的痕跡。
混亂中,只有卡車引擎的轟鳴聲和碎玻璃的嘩啦聲在耳邊迴響。
正值午後休息的順洋員工們發出驚恐的尖叫,驚慌失措地從大樓中湧出,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恐懼和震驚。
可惜卡車並沒有完全沖入大樓,它的車頭緊緊卡在破碎的玻璃門中,像是被時間定格的瞬間。
卡車的司機是一個滿臉胡茬的男人,他的拳頭緊握在方向盤上,眼中閃爍著麻木,在警察來之前下車,戴上棒球帽,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涉及順洋集團,警察和救援人員很快到達現場,他們的聲音在緊張而有序地指揮著,試圖從這場混亂中恢復秩序。
首爾的天空依舊湛藍,但在順洋總部大樓前,這股衝擊卻如同一抹不可忽視的暗流。
警察調取了路途監控,監控屏幕上的畫面清晰地顯示著這輛藍色卡車,司機的臉在鏡頭前一閃而過,模糊的輪廓仿佛在嘲諷他們的無能。
他們根本無法調查出車輛和人的來源,即使他們拍到了司機的臉。
王伍親自將開車的金久男接走,路上丟給他一個背包,「安排你去鄉下多幾天,自己注意。」
金久男默默地接過背包,他輕輕點頭,拉緊了棒球帽,踏上了那班開往鄉下的公共汽車。
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城市的喧囂變為鄉村的寧靜,金久男靠在窗邊,目光遠眺。
這次撞擊事件帶來的影響很嚴重,因為順洋大樓幾乎代表著順洋集團的顏面.現在來說應該代表著陳榮基的顏面。
韓半島確實有卡車示威的傳統,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真的發生了撞擊事件。
儘管他們修的很快,可當時藍色小卡車頭插在門中,現場一片狼藉的圖片,已經流傳了出去。
還只是開始,順洋集團中,陳榮基手底下的產業接連遭受到了打擊。
稍微小一些,方便打砸的產業公司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沖了進去,當眾打砸。
一家家小公司,門面不再光鮮,取而代之的是破碎的玻璃,凌亂的辦公桌椅,以及滿地的文件碎片,它們像是被風暴肆虐後的殘骸。
犯事的人被警察帶走時,甚至朝著鏡頭做著鬼臉,一點怕的樣子都沒有。
順洋集團總部,陳榮基眉頭緊鎖,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穿透玻璃反射出冷漠的光芒。
他本來最近和陳東基安穩了下來,沒有繼續在商業上搏殺。
生意也漸漸像是一張精心編織的網了,如今卻被無情地撕扯,露出了一片狼藉。
這本應是公司運轉的繁忙時刻,但順洋大樓的辦公樓內,卻瀰漫著一股凝重的氣息。
辦公室的門緊閉,窗簾緊拉,隔絕了外界的喧囂。
員工們不傻,這很明顯就是有勢力在針對順洋集團,或者說針對陳榮基這邊的順洋集團。
可是那些施暴的人,在警察局中再三詢問,也沒有絲毫破綻,口供完全一樣。
由於並未涉及傷害他人,僅僅只是打砸物品,他們犯的罪並不重,有錢賠錢,沒錢坐個把月的牢就沒事了
針對公司始終不如針對人,李佑一向是這樣認為的。
兩天後,陳榮基一派的順洋高層,更是每個都收到了一封信,等他們皺眉拆開信封,信封里只裝了一顆黃澄澄的子彈。
一封沒有署名的警告,足夠讓他們眉頭緊鎖,心中畏懼,一顆子彈帶來的威脅遠超過任何文字。
他們能猜出這是誰,可沒有證據。
以金門集團現在的體量,沒有人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調查李佑。
窗外的天空陰沉,厚重的雲層仿佛隨時會壓垮這座高樓,順洋集團的股價如同窗外的天氣,開始有了下跌的趨勢。
負面消息如同病毒般在市場中傳播,媒體的誇大其詞更是火上澆油,陳榮基只能被迫召開了董事會。
在順洋集團的會議室里,緊張的氣氛幾乎凝固成了實質。
這些高層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手中的咖啡因緊張而未動,蒸汽輕輕飄散在空氣中,帶著一絲苦澀。
直到門口的助手敲門進來,手裡是高層們熟悉的信封,這封信特意等到陳榮基召開董事會的這天送來。
陳榮基的手指微微顫抖,接過助手遞來的信封,他的目光沉了下來。
信封內,那顆黃澄澄的子彈躺在那裡,仿佛是對順洋集團近期動盪的一種嘲諷。
陳榮基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
他知道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必須保持冷靜,做出明智的選擇。
股價的下跌如同鋒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割裂著他們的利益和尊嚴。
陳榮基並沒有拆開信封,而是沉默著將它放在桌子上,心中想著到底是選擇用商業手段和金門集團開戰,還是吃下最近這些虧。
良久之後,在董事會眾人的眼中,陳榮基深深吸了口氣,忍耐.一向是他最擅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