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幾個小時以前。
上巢，國教的穹頂聖殿大堂，在宏偉的神皇雕像前，薰香繚繞瀰漫，被祝福的聖言祈文經卷，被掛在了每一處。
在穹頂聖殿之外，是堆積如山的屍骸。
有的是惡魔，有的是貴族私兵，更不乏一些年輕的，有勇氣的貴族，他們都為了帝國，而獻出了自己的生命！
整個國教的穹頂聖殿，被強力的虛空盾籠罩，而且架設著自動火炮、熱熔等等，強大的重型武器，這才導致惡魔久攻不下。
而國教的牧師們，整日吟唱聖言錄。
這樣做，是為了避免混沌的影響，深入國教穹頂聖殿，帝皇的榮光與祝福，會儘可能消除來自混沌的蠱惑！
卡諾恩跪在帝皇聖象前，虔誠的祈禱著。
求援信號，在上巢完全封閉前，已經發往了軍務部，但……懂得都懂，以帝國的行政效率，除非是奇蹟，不然等援軍抵達，洛塞爾大概率已經陷入混沌之手了。
可明知如此，卡諾恩依然堅定決心，發誓要與洛塞爾共存亡，在流盡最後一滴血前，絕不將帝國的疆域，讓給邪惡的混沌！
「父親……我，我想通了。」
忽然，一個聲音，從後面傳來。
正在祈禱的卡諾恩，緩緩睜開了眼睛，依舊保持著祈禱的姿勢，並未回頭。
見老人不搭理自己，肥胖的馬蒂有些緊張，看著左右空無一人，似乎有鼓起了勇氣，加重了聲音：「父親，我……我認為您說的對，我們既然是貴族，就要承擔起那份責任，為了帝國、為了神皇陛下，堅守帝國的領土！」
卡諾恩似乎有些驚訝，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兒子，生平第一次，認真的審視著他：「你……是認真的？」
馬蒂從小就是巢都頂級貴族，錦衣玉食，以前卡諾恩曾對他很失望，認為這不該是自己的血脈，可沒想到……經歷了這次事，馬蒂突然的轉變，反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是，是的，父親。」
馬蒂低著頭，生怕被看出來，自己眼底的瘋狂，壓抑著聲音，握緊了拳頭：「我既然繼承了『邁耶『的名字，也要向您、向加爾肯總督一樣……成為帝國的英雄！」
「好，好，好！」
卡諾恩熱淚盈眶，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沒有辜負帝皇的恩賜：「這才是我的兒子，這才是繼承了『邁耶『之名的血脈，應該有的勇氣！」
他望著自己的兒子，臉上露出了笑容。
「父親，我……想抱抱你，可以嗎？」
馬蒂似乎有些害怕，顫聲問道。
聽到這句話，卡諾恩心裡湧現出了一抹愧疚，他對馬蒂的關注太少了，從小就很嚴格，如今又要逼著他去送死。
在愧疚的情緒下，卡諾恩卸下了防備，不如說……他在對待自己的血脈時，沒有防備。
卡諾恩太老了，即使是帝國的延壽手術，也不可避免的，讓他迎來了衰老，又經歷了十幾個晝夜的血戰指揮，他實在是太累了，思維感官遠不如，年輕時那麼敏銳。
以至於……這位曾血戰星河的老人，居然沒能注意到，馬蒂眼底隱藏的那一抹瘋狂！
「來吧，我的孩子……」
卡諾恩主動上前，擁抱著自己的血脈，淚水在眼眶中流轉，但他堅強的忍住了：「孩子，輪到你了……不要怪我，這是帝皇賜予我們的榮耀，死後我們一起回歸黃金王座！」
殘留在聖殿裡的貴族，基本要麼是被強逼著戰死，要麼就是被處決，如今剩下的……只有婦女、兒童了。
馬蒂，是他最後的子嗣！
但為了帝國，卡諾恩義不容辭，他強忍著心痛，要將自己的子嗣，送入必死的戰場！
「父親……」
馬蒂眼底的怨恨濃郁，悄然拔出了，隱藏在圓滾肚皮下，淬毒的刀刃。
「嗯？」
卡諾恩寵溺的望著馬蒂。
可就在這時，腹部卻傳來劇痛，鋒利的刀子直插進來，狠狠地攪動著，切碎了他的腸子、器官。
卡諾恩瞳孔驟縮，卻見馬蒂抬起頭來，露出那種滿是憎惡、猙獰、好似厲鬼般的扭曲面龐，放肆的大笑著：「父親，要死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卡諾恩捂著肚子，滿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踉蹌後退，倒在了帝皇聖像前，被劃出一條口子的腹部，流出了腸子、鮮血……
「馬蒂，你……」
他忍不住吐出一口血，好似直至這時，才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瞳孔中湧現出無盡的憤怒：「馬蒂！！！」
馬蒂依舊在顫抖，但扭曲的面部表情里，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暢快：「哈哈哈哈……去死吧，你這老傢伙，是願意跟你一起死？老子要投靠混沌！你懂嗎？！」
「畜生！！！」
突然間，卡諾恩驟然暴起。
他是老了，可殘留在身體裡的戰術動作，在銀河中血戰無數的經驗，以及如鋼鐵般的意志力，竟讓他迸發出了強大力量！
卡諾恩拔出了腰間的決鬥劍，在馬蒂驚恐的目光下，如電光般划過！
他的動作，甚至有些不太標準了。
至少，遠沒有年輕時，在星界軍里那麼標準，但用來對付一個廢物，絕對是相當合格的！
「不，不要，父親！」
馬蒂恐懼的尖叫出聲，狼狽的翻滾，躲過了第一劍，可誓殺的決心，依舊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條血痕！
「救……救我啊！」馬蒂肥胖的身軀，很難躲過第二劍，他將希望都寄托在了，某位混沌大能的身上，希望能拯救他。
但可惜……混沌大能，壓根兒不管他。
唰！
乾淨，利落，一劍斬斷了脖頸！
一顆肥碩如豬的腦袋，兩個眼睛瞪大，瞳孔里殘留著，一抹深深的恐懼與疑問。
好似在說……為什麼，他要投靠的混沌，沒有救下自己呢？
親手斬殺了馬蒂的卡諾恩，像是力竭耗盡，癱倒在了帝皇聖象前的紅毯，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但眼神依然堅定：「不……我還不能死，至少，不是現在！」
「很漂亮的劍術！」
忽然，一個略顯低沉，蒼老的聲音，驀然在聖殿的陰影里傳來，帶著些許讚賞的意味，仿佛很熟悉一樣：「沒想到，幾十年的時間，你的劍術依然沒有退步啊，卡諾恩。」
卡諾恩頓時瞳孔驟縮，循著聲音望去，本就因失血而蒼白的面龐，此刻竟更加慘白了。
他……認識那人！
「怎麼？不認識老戰友了？」
從廊柱陰影里走出的人，緩緩摘下了帽子，露出極為蒼老的一張臉龐，望著被震驚的卡諾恩，微笑道：「好久不見，我親愛的兄弟……卡諾恩·邁耶。」
望著那張臉，卡諾恩只覺渾身冰涼，仿佛有刺骨的寒意，湧入了身體，他的嘴唇顫抖著，胸腔里卻被怒火填滿，目眥欲裂的咆哮出來：「是你——加爾肯·哈德利！！！」
「是我，老戰友。」
加爾肯微笑著，望向臉面憤怒，被毒刃侵蝕奄奄一息的卡諾恩，高高在上。
壞消息……這幾天要去整個痔瘡手術，更新不會斷，希望別太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