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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偷雞摸狗徐白皮

2024-11-19 10:24:24 作者: 羅樵森
  我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總歸我們一直沒停。

  身後肯定是不可能有東西跟上我們了。

  夜色逐漸從漆黑得伸手不見五指,變成了天光微微透亮。

  這會兒我們已經從小路,走到了一條大道上面。

  此時這大道上來往的行人不少,都在匆匆趕路。

  那些路人時不時地扭頭看我們,不過只是一眼,他們腳下的速度就會加快很多,分明是在躲避。

  我沒覺得意外。

  苗光陽瞎了一隻眼睛,何雉兩條小腿都是受了很嚴重的傷,鬼婆子本身這模樣就很嚇人,路人要是不怕我們,那才是奇怪。

  此外,我們這會兒走的這條道,往右側看其實還是能瞧見懸河,我們並沒有離著太遠。

  鬼婆子只說了一句話,說我們在去九河縣的路上,便不再開口……

  我有不少事情想和苗光陽說,想聽他怎麼打算的,還有就是要問他更厲害的先生那事兒,只不過這會兒沒有餘力多問,至少得等到了九河縣,我們稍微休養休養歇口氣兒。

  撐船從村裡頭到九河縣,差不多是半個時辰左右。

  我們這一路上走,就足足走了得有一個半時辰,日上三竿了,才總算進了城……

  城口就有不少商販擺攤兒,也有黃包車。

  好巧不巧的是,剛進城,我就瞧見路邊有個人特別眼熟。

  這不正是一直幫我和二叔辦事兒的黃七嗎?!

  這會兒他正在一個地攤旁邊兒,揪著一個十幾歲少年的耳朵。

  他正氣憤不已地罵道:「你怎麼就偷雞摸狗,不落教呢!碼頭上的活兒幹著不踏實?!」

  「徐白皮,我再和你說一次!你再手腳不乾淨,丟你爹娘的人,我就替他們動手了!」

  那少年瘦瘦小小,一雙滾圓的黃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

  他耳朵都被擰得快變形了,滿臉痛苦。

  不過他卻倔強地沒哭,抿著嘴,苟著頭,雙手攥著衣角不鬆開。

  我的注意力只是在他身上一瞬,就看向了黃七。

  喘著粗氣喊了黃七一聲。

  

  黃七登時抬起頭來,他看見我之後,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接著便是驚喜。

  他立馬鬆開揪著少年耳朵的手,一隻手拽著他胳膊,回頭又低聲罵了兩句,便走到了我跟前,臉上都是喜色。

  「小李先生!」他語氣也透著興奮,不過很快就驚愕地問道:「你怎麼從這邊兒進城了……這……」

  明顯,當黃七注意力到了何雉,苗光陽身上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至於鬼婆子,倒是沒多嚇到黃七。

  「弄幾輛車,送我們去找大夫。」我沒有和黃七多解釋,直接開口吩咐道。

  黃七也不多問,他一把拉起那少年,朝著十來米外的幾輛黃包車走去。

  我心頭的難受和壓抑沒減少,可總算進城之後緩了口氣。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苗光陽一眼,他臉上血痂太多,看上去著實是悽慘,不過他卻沒露出什麼痛苦之色。

  可想而知,苗光陽心性的堅韌……

  鬼婆子這時才點了根卷葉子煙,他狠狠抽了一口,辛辣的二手菸氣兒飄散。

  片刻之間,黃七就回來了,還領著三輛黃包車。

  我和何雉一輛,鬼婆子和苗光陽一輛,黃七則是帶著那少年一起在前頭帶路。

  不多時,他就領著我們進了城內一家醫館。

  黃七招呼著大夫給苗光陽和何雉包紮傷口,他們被帶到了醫館的裡屋。

  我和鬼婆子,黃七,以及那少年則是在屋外等。

  黃七在我身旁倒是畢恭畢敬,他始終沒忍住疑惑,問我是不是出了啥事兒,怎麼弄得這麼狼狽。

  我沉默不言,黃七很有眼力見兒,便不再多問。

  醫館前堂倒是安靜,也或許是我們一行人嚇到了這裡的人,他們不敢多說話。

  等待期間,黃七又去給我們買來了一些吃食。

  說實在的,我不是不餓,而是因為精神太緊繃,餓了都沒察覺到,這時候早就餓過頭了。


  只是吃了幾口,又想到我二叔和我爹,心裡頭就難受得像針扎一樣。

  鬼婆子也稍微吃了點兒,氣色好了一些。

  我們在醫館大約等了少說得有一個半時辰,先出來的,反倒是何雉。

  她這會兒已經清醒了,姣好的面容上,更多的還是痛楚之色,眉心緊皺。

  有個小廝攙扶著她,她手上撐著一支醫館給的木拐,勉強能走路。

  鬼婆子面色如若寒霜一般,他瞪了何雉一眼,那神色更是冰冷嚴厲。

  何雉身體明顯顫了一下,險些沒站穩。

  她抿著嘴,低著頭,一點兒都不敢抬起來看鬼婆子。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了我身旁,剛好躲在我身側,我在中間將她和鬼婆子隔開。

  她這才敢謹慎地從側面看鬼婆子,小聲道:「爺爺,我看你們去了那麼久都沒回來,所以我……」

  「家裡頭待不住,就出來添亂,對嗎?」鬼婆子掐滅了手頭的卷葉子煙,咴兒咴兒地咳嗽起來。

  他這動作,明顯嚇得何雉又是一顫。

  我頓時就想到,鬼婆子這嚴厲,怕是比我之前想像的凶得多。

  也不知道何雉到底受了多少教訓,能嚇成了這樣。

  我趕緊抬手,稍微攙扶了一下何雉。

  何雉本能的一隻手抓著我手腕,緊緊的不鬆開。

  不過,鬼婆子也沒繼續說話了,只是餘光時不時地看看醫館裡面。

  何雉也安安分分地站在我身邊,一句話都沒說過。

  我心頭的擔憂依舊不減,約莫又等了半小時左右,苗光陽總算出來了。

  他臉上的血被清洗乾淨,左眼的位置蒙著紗布,紗布上頭又帶了個黑色的眼罩。

  倒是沒人攙扶他,此時他神色也很平穩,除了臉上蒼白無色之外,倒是沒什麼其他問題。

  明顯,在醫館我們也談不了什麼,得找個安靜的地方。

  稍微猶疑了一下,我便告訴黃七,讓他去叫車,拉我們去喪葬街的紙紮鋪。

  黃七本來要帶著那少年去,不過那少年卻躥到了苗光陽身旁,小心翼翼地去攙扶苗光陽。

  這一幕,他倒是給了我幾分好感。

  可我卻總覺得哪裡有點兒怪。

  黃七略有尷尬,他明顯地用眼神告誡了那少年一下,才走出醫館。

  很快,黃七又帶來了三輛黃包車。

  上車的時候,那少年攙扶著苗光陽坐了一輛。

  何雉還是拉著我,說什麼都不鬆開,鬼婆子只好和黃七坐了一輛車走在最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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