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箭刃煞女

2024-11-24 15:12:46 作者: 羅樵森
  張全立馬就搖了搖頭,他額頭上汗水更多。

  偏偏就在這時,何雉忽然抬手指著水漩中央,急促道:「李陰陽!你快看!那屍體下頭,還有個人!」

  我心頭咯噔一下,立馬順著何雉手指的方向看去。

  這一眼看下去,我全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來。

  此時,那屍體浮出來得更多了。

  不,她不是浮出來的,而是被什麼東西頂出水面的!

  自她背部之下,緊貼著還有一個人的身體……

  那人的背頂著女屍,身體也逐漸浮到了水面上。

  她頭髮很長,很亂,就像是無數隻漆黑的觸角在水面晃動。

  恐怖的是,她的四肢正在水漩之中瘋狂地掙扎拍打!

  噼啪聲響之間,水漩濺射出大量的水花!

  這分明就是一個女人!

  「她沒死?」哆嗦的聲音,從葛光口中傳出:「活見鬼……這大肚婆失蹤了都十來天了,都說她淹死了……她怎麼還沒死,還背著一個死屍……」

  葛光這話,頓時讓我醒過悶兒來!

  我直直地盯著那掙扎的女屍,再看其背上的孕屍……

  一股涼氣瞬間竄入我的四肢百骸,全身都爬滿了雞皮疙瘩。

  我的心一下子也沉到了谷底,不安低喃道:「凶水之下,是凶局,凶局之中,活屍母子煞寧死不咽氣,又背箭刃煞女,這是凶上加凶……我沒本事撈起她們來,……誰下水,誰就必死無疑……」

  時間又過去了幾秒鐘。

  那掙扎的女屍猛然間仰起頭,她凌亂的頭髮,披散在臉頰兩側!

  月光映射,那張蒼白滲人的死人臉,一雙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岸邊的我們。

  下一刻,她忽而就朝著水下沉去……

  其背著的那箭刃煞女,卻在水面上保持停留了片刻,才開始下沉……

  在它們沒入水中之後,我才注意到水漩周遭,還有一些頭髮漂浮在水面上。

  隨著水漩的晃動,那些頭髮也在晃動,並時不時的竄出來一下水面,露出小半截僵硬的屍身……

  我立馬看出來,這些屍體就是撈屍人眼中的走屍。

  走屍和死倒一樣死而不倒,可它們之間不同的就是,走屍會聚集成團,守住聚陰之地,或者某種陰氣深邃,可以給予屍體某種好處的東西……

  

  在這裡,恐怕它們守著的就是箭刃煞女了……

  咣當一下,葛光忽然癱坐在了地上,他面色蒼白至極,嘴唇嗡動不止,似乎是念出來了幾個名字。

  張全的臉色更是比哭還難看,下一刻便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地上。

  他哆嗦著說遭大孽了,那些個死人,就是鎮裡頭這幾天失蹤,被騙出來的人。

  他們本來覺得找來了先生,趕緊找到人,人未必都被害死。

  可沒想到,這下子人真的都死光了,他們都上有老,下有小,這可讓他們家裡頭的妻兒老小咋個活?

  怕是消息傳回去,十幾家人戶都得上了吊……

  柳天牛的臉色很難看,沉得要滴水一般。

  我也是眉頭緊鎖,心頭好似壓了大石。

  雖然我能理解張全他們之前還心存僥倖,可事實擺在面前,我開始就沒想過這些人能活下來。

  他們都成了走屍……再加上活屍母子煞背著箭刃煞女。

  這凶厲已經不只是簡單的疊加了,而是會成倍地激增。

  甚至有一個可能,那候錢書做這事兒的時候,就已經算計好了?

  先弄死一個孕婦,再騙來其他的鎮民,把他們害死,來當他護屍,背屍的「工具」。

  想到此處,我更是不寒而慄。

  若非如此,一個十月懷胎的女人,又怎麼會大半夜拿著一條鯉魚來這麼危險的地方放生?

  正當我腦中飛速思索的時候,柳天牛忽然沙啞開口:「她在水面上的時間,太短了,祭阡陌的符文,竟然……失效了。」

  他話音落下的瞬間,果真,那些時不時被水流沖刷得探出頭的走屍,竟然也都全部沒入了水中……


  這一切僅僅是發生在幾個呼吸之間。

  我注意到,柳天牛的手中持著一截長鞭。

  他剛才分明是有動手的準備,可這些屍體下沉得太快,他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師父需要一點點時間,就能斬屍,李陰陽,你們撈屍人的手段,能讓剛才那兩個女屍浮起來麼?」柳化煙語氣凝重地說道。

  太陽穴突突跳了兩下,我搖了搖頭說我剛才就說了,我不行,這水裡頭這麼凶,誰下去誰死。

  接著我又解釋了幾句,說雖然柳道長道術精湛,但水上水下,完全是兩個概念。

  恐怕單憑我們,沒辦法對付這箭刃煞女了……

  停頓片刻,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扭頭又眺望了一眼懸壺口瀑布的位置。

  我心頭隱隱升起一股子悸動,不安地說道:「恐怕箭刃煞女在此處,要成定局……我們只能先找到那個算命先生候錢書……」

  「你的風水術,也沒有辦法?」柳天牛開了口,他眉頭緊皺。

  我搖了搖頭,無奈地說我的確沒頭緒,暫時不知道怎麼改這裡的風水局。

  何雉忽然說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那個算命先生能把箭刃煞女從墓穴弄出來,放進這水漩之中,又能將其他人害死變成這模樣,他應該有辦法再把這屍體弄出來吧?」

  我立即點頭贊同何雉的推測。

  可我心頭更是一沉。

  思索片刻,我還是說出了我的擔憂。

  即便是我們找得到那風水先生,恐怕都會是一場死斗,因為他已經把事情做得很絕,就算他最後被我們抓住了,他都不可能說什麼,即使我們結果了他的性命,怕是都處理不了這水漩中的屍。

  柳天牛面色更沉了,柳化煙也是一臉凝重。

  深吸了一口氣,我不再耽擱,現在也只能先找到他,免得再生變故。

  我蹲下身,隨手撿了個石子,正準備要拆分那候錢書名中八字。

  何雉忽而湊到我跟前,低聲告訴我,說鬼婆子中有個手段,比所謂的嚴刑逼供還厲害。

  只要我們能找到人,她就一定能讓那人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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