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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蔣一泓,第二十五代弟子,持

2024-11-23 15:13:52 作者: 羅樵森
  第六感帶給我的感覺更是明顯。

  只不過這並不似是被我娘盯著的那種冷意,而是一種尖銳的殺機。

  我沒回頭,因為直覺告訴我。

  盯著我們的,應該就是周孑!

  不過他現在也就只能盯著我們,想做別的,他都是無能為力!

  我腳下的速度更快,渾身上下更是疼痛無比,全憑著意志力強行忍住。

  趕路的途中,便沒有出現別的意外。

  一直到了按劍水風水局的山丘下,我才堪堪停下腳步,粗重地喘息著。

  到了這裡之後,仿佛月光都沒那麼清冷,風也柔和了不少。

  休息了一會兒,太陽穴還是在不停地跳動著。

  我不敢歇息太久,怕時間長了,就提不起勁兒再上山。

  撐住了那口氣,我再一次動身,匆匆上了山路。

  好在這座山沒那麼陡峭,上山的途中,也沒有任何其它的阻礙。

  並且這一次紙人許又走在了我前頭,他還扔出來一截鋼絲到了我面前,讓我拿袖子裹著,他拉我一把。

  看似乾瘦的紙人許,力氣卻著實不小,這樣上山,我便輕鬆多了。

  在上山途中,路過了之前安葬那一家三口的地方,地上還遺留著幾副挖墳用的洋鏟和鋤頭,紙人許上前拿了兩副,將其夾在腰間,繼續往山頂走去。

  等我們到了山頂時,夜色靜謐,山風微涼。

  不過這風中又隱隱帶著一絲暖意,暖意之中又帶著幾分凌厲,這便是風水之中的陽煞之氣!

  按劍水的風水局,如巡檢持劍游山,足夠壓制凶屍。

  此外,這裡還有一個功效。

  

  葬於此地之人,後代之中必定會有人出任武官!

  雖說無財權,但鎮屍之餘,又有所庇佑,算是上佳吉壤!

  那一家三口無法享受到這裡的風水,苗家卻還能夠受其餘蔭庇護。

  思索之餘,我目光掃過山頂。

  山頂最為中央的地方,反倒是一片略微平整的草皮地。

  取出來了定羅盤,我低頭看著羅盤指針。

  細長的指針,微微上突,似是浮起一般,並且正好指著那空地方向。

  我心神更定。

  定羅盤的奇針八法之中,這針頭上突,叫做兌針,又可以稱之為浮針。

  浮針所指,有陰氣介入,不過這陰氣屬於善陰,為福神護法!福神護法之穴眼,必定生氣充沛,是為此地風水中最佳之所!

  我快步往前,到了空地最中央,兌針幾乎要頂出羅盤,才堪堪停下。

  我用腳尖在草皮上用力旋出一個痕跡,將苗光陽老婆的屍體放下。

  怪異的是,我把她放下來之後,她還是呈現一個跪著的姿態,我想將它放平都做不到……

  可這屍體,若是安葬還跪著,那這對她來說也太狠,我更是很難和苗光陽交代……

  我眉頭緊皺,盯著屍體半晌,然後試探地說了句:「苗夫人,你的遭遇,我也很痛心,苗姑娘更是難受痛苦,人死燈滅,你凶,不全怪你,你也是被他人所害。」

  「我娘只是不讓你殺我,如今我帶你到了葬地,你安心下葬,無需再怕,苗家之事我會處理,也會保苗姑娘他們周全。」

  「若是我有那個本事,便送苗先生和你同穴而眠,如何?」

  幽幽山風,捲起地上的落葉,形成一股小小的旋風,落葉轉動不止。

  苗光陽老婆的屍身,忽而朝著後方仰倒……

  這根本沒有任何預兆,「砰」的一下,她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雙腿更像是折斷了一般,壓在大腿下方……

  紙人許一臉愕然。

  我鬆了一大口氣,趕緊上前,將屍體的雙腿擺正,讓整具屍體平躺著。

  隨後,我便拿起來鋤頭開始挖墳,紙人許也上前幫忙。

  約莫挖出來了接近一米左右的淺坑,我們便停了手。

  風水地之中,未必全部需要裹棺下葬,有時候葬人還需尋木,若是棺木材質會隔絕生氣,反倒是會起到反效果。


  當然,正確的棺木會和風水起到相輔相成的作用。

  若是無法找到好棺,直接葬屍,便是最好的選擇。

  將苗光陽老婆的屍身,放置在土坑之中。

  月光照射在她的臉上。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雙眼竟然閉上了,而閉著的眼瞼下方,流淌著兩道血跡……

  淒涼的冷意被山風吹散。

  我沉默片刻,開始填土。

  不多時,一個墳包便被壘砌起來。

  我額頭上已經滿是汗水,後背上汗水更多,甚至和衣服上的污血混合在一起,讓我覺得格外的難受。

  不過我心頭的那股子緊張壓抑,也消散了不少。

  放下鋤頭洋鏟,我取出來定羅盤,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定羅盤並沒有破損的痕跡,其指針看上去也是完好無損。

  不過這還是給了我警覺心,下一次,我們不能這麼冒險了……

  不但容易損壞定羅盤,更容易丟了命……

  此時我忽然發現,手指有些凹凸不平的觸碰感。

  完全不似定羅盤看上去那麼平滑。

  鬼使神差的,我翻過去看了一眼。

  月光映射下,定羅盤的背面,反射著淡淡的銅芒。

  並且我看到了一豎排小字。

  這些字都是被纂刻其上,筆跡卻各有不同。

  有的蒼勁,有的潦草,有的規整,有的娟秀……

  目光落至最後一行,其上寫著:「蔣一泓,第二十五代弟子,持。」

  我眼皮狂跳,在蔣一泓往上,則是一至二十四代弟子,每一個姓名也各不相同……

  頓時我便清楚了,恐怕每一任地相堪輿的傳人,都會在定羅盤上刻字。

  蔣一泓並沒有讓我纂刻下來,恐怕也因為我還沒有學全他的衣缽。

  深吸一口氣,我平復了心跳和呼吸。

  重新將定羅盤收起,又低頭看了一眼墳堆,我微微躬身,以示對亡者的恭敬。

  隨後我便與紙人許匆匆朝著山下而去。

  苗家村的事兒,遠沒有解決……

  苗光陽老婆被葬,一家三口的凶屍被鎮,可還有銅棺中的河娘子,以及躲在暗處,如同毒蛇一般的周孑。

  我和紙人許還得萬分小心……

  只不過,這一天的疲於奔命,始終讓我身體到了極限,走了一小段路,我便走不太動了,腳步都蹣跚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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