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希望，重整旗鼓！
「誰？」
沙啞的聲音從輪椅上傳來，伴隨一起的還有將身子藏在陰影底下的一雙朦朧眼睛。
「別擔心，是我，羅根。」
羅根緩步走入水塔，小心開口。
查爾斯·希維爾將輪椅向前挪動一些，亮光從水塔頂部破損的洞口穿入，照射在那張滿是滄桑，遍布老年斑的臉上。
他抬頭，朦朧的目光不斷掃視羅根，而後便害怕的挪動著輪椅後退。
「不，你不是羅根，我認識的羅根不是這樣的。」
羅根連忙上前，來到輪椅前邊，彎下身子，低聲安撫道：「別擔心教授，你好好看看，的確是我。」
慌亂的查爾斯盯著羅根的臉龐，精神逐漸平靜，淡藍色的眼睛透露著不可置信。
「我的天，羅根，你怎麼都那麼老了，看起來真像個老頭。」
他顫抖的伸出手，宛如枯木的手掌貼在羅根滿是皺紋的臉龐，滿臉心疼。
「教授，我都快兩百歲了。」
羅根毫不在意的說著，將碗裡的藥遞上去，同時拿過旁邊桌上的一瓶水，擰開瓶蓋。
教授患有阿爾茲海默症，記憶力很差，經常記錯時間，甚至連人都認不清。發病的時候就算是萬磁王站在他面前，他恐怕也不會記得那位相愛相殺的老夥計。
現在的他，早已不是人人尊敬X教授，而是一個風燭殘年連小便都無法自理的老頭。
為了躲避追殺，也為了防止意外失控導致災難發生，他只能被關在這麼一個狹小的水塔里，呼吸著滿是鐵鏽味的空氣。
「那也不可能，你有自愈因子，現在的你應該正值壯年才對！」
教授臉色突然沉下來，「一定是陰謀，他們正在毒害你，妄圖用有限的壽命把你扼殺！」
羅根無奈的看著突然暴躁起來的教授，再次遞出盛藥的碗，耐心安撫道：「先吃藥。」
教授看著碗裡的藥丸，臉上滿是抗拒，可抬頭看向羅根不可置疑的眼神時，他卻仿佛一個害怕家長的小孩，伸出控制不住顫抖的手掌，將藥丸扔進嘴裡，用水吞服。
隨著藥效發作，意識逐漸清醒，教授那淡藍色的眼眸才重新煥發些許亮光。
他抬頭看著羅根，下意識問道：「羅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說完，教授才徹底回過神來，癱坐在椅子上長嘆一口氣，有些落寞道：「抱歉，我又糊塗了。」
「沒關係。」
羅根點點頭，將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要躺下嗎？」
老人點點頭，「我有些累了。」
羅根將教授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蓋上一層毯子，「我今天遇到了個出手闊綽的大客戶，他邀請我做筆大生意，能賺很多錢。」
「聽起來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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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躺在床上，雙手捏著毯子，靜靜看著羅根，「你現在的身子可不如年輕時候了。」
「沒事的，放心吧，我會小心的。」
羅根拍著教授的肩膀安慰。
兩人一言一語，坐在床頭，如同家人，仿佛父子。
然而實際上羅根卻比床上的查爾斯大百歲。
「你還是打算繼續買艘船？」
查爾斯忽然開口詢問，不等羅根回答，他又立馬道：「你打算帶著我一輩子窩在船上，就那麼窩囊過一輩子？你甘心嗎？」
「那是我們的歸宿。」
羅根緩緩搖頭，「我們都已經老了，變種人的數量也變少了很多，我們也正在被政府追擊，在海上，無論是你我，還是其他普通人，都會更安全。」
「可那不是你追求的生活。」
查爾斯嘆息著說完，便轉過頭去不再直視羅根。
他一直都清楚羅根的想法，這傢伙不是一個甘於平淡的人，海上不是羅根真正的歸宿，這跟他原來的想法相悖。
他不願意看見羅根漂泊在海上結束這一生，他本可以擁有更輝煌的篇章，可現在的羅根卻要放棄這些輝煌。
羅根也沉默許久，忽然輕聲道：「我最近打算去找一找變種人庇護所。」
查爾斯明顯愣了一下，連忙轉過頭看向羅根，確定羅根並不只是單純的哄騙自己開心。
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忽然露出笑容，十分欣慰道：「這才是羅根，困難永遠無法讓他折服。」
他知道尋找變種人庇護所，找尋自己的族群，這意味著羅根已經打算重整旗鼓了。
這才是真正的羅根，而不是一個只會酗酒的優步司機。
教授盯著羅根的眼睛，蒼老的眼眸下藏著堅定，「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你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我們的族群需要你這樣一個領袖。」
羅根沉默著點點頭。
昨天之前，他的確是想找艘船，帶著教授飄揚在海上，甚至連船的賣家都找好，就連船，艘是量詞名都是曾經的「狼叔」選擇過的『逐日號』小船。
但.
也正如教授所說的那樣，他心中的確不甘。
身為穿越者，怎可能甘心。
可現在的他實在是太老，自愈因子被轉基因物質抑制，艾德曼合金每時每刻都在荼毒他的身軀。
哪怕他不甘老去，可這具身軀已經容不得他折騰。
不過隨著新能力的覺醒，他沉寂的心卻在昨天重新跳動。
新的能力，新的希望，或許，一切都還沒結束
羅根緩緩抬頭，透過水塔的孔洞望著外頭。
現在已經是傍晚了，落入地平線的太陽，將荒漠的晚霞照得一片赤紅。
「呼。」
查爾斯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臉上已寫了困意。
他生病之後就容易犯困，就像很多年邁老人一樣需要長時間睡覺，但睡眠質量卻很淺，一些輕輕的響動就能將他們驚醒。
「睡吧。」
羅根輕輕拍著他的肩膀，安撫他入睡。
等查爾斯閉上淡藍色的眼眸，呼吸逐漸平穩後，羅根這才緩緩站起身子。
「羅根。」
查爾斯卻忽然醒來，一把握住羅根的手腕，像是一個害怕自己睡覺的小孩。
「我就在外面。」
羅根輕輕拍著查爾斯的手背，「你放心睡吧，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嗯。」
查爾斯這才小心翼翼的收手，繼續閉眼。
確定查爾斯睡著後，羅根輕輕嘆息一聲，小心走出水塔外。
等羅根走後，本該沉睡的查爾斯卻忽然睜眼。
淡藍色的眼眸煥發著精光，盯著水塔的入口，意味深長的自言自語。
「羅根，羅根·豪利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