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二節第三節，以及上一個課間，下一個課間，就是老莫的數學隨堂測試了。
沒錯，這個逼為了儘量湊到兩個小時，足足占了學生們兩個課間。
當然，老莫還算是人性化的。
「要上廁所的趕緊上完回來，算在考試時間裡的。」
雪莉劉的小蜜蜂話筒都還沒別好，手拿一摞卷子的老莫就直接進教室，兇巴巴的接管課間了。
看著這些倒霉的娃們，年輕漂亮的雪莉劉掩著嘴嘿嘿一笑，用同情且樂子人的目光看著他們，退出了教室。
劉子，不要走啊！
你走了我們怎麼辦啊！
「你不去放水？」周宇問。
「上節課之前就已經放完了，我一分鐘都不能浪費。」
陳源屏氣凝神，調整呼吸。
「我趣，你來真的？」周宇被逗樂了，「那可不是奧特曼知識大競賽，不是奧賽羅，不是賽爾號，不是塞爾達，是奧賽，全班第二說考就考啊？」
「無路賽。」
踏馬的，我都快不認得賽這個字了。
「那既然你玩真的，那我也當真了。記住，身份證拍視頻嗷。」周宇嘿嘿一笑，準備著看樂子。
【陳源這逼數學最高都沒進過全班前十，想考第二，想啥呢？】
【雖說這一個月沒隨堂測試，高一有一個多月的暑假沒見到……】
【等等，這逼莫非在背後惡補了一波，現在數學很強吧？】
【難道說，那個鄰居的小廚娘她……】
帶著這樣緊張的情緒，周宇緩緩轉過頭，卻發現陳源微微睜開眼，目光中閃爍出一絲的自信！
【難不成這傢伙已經進化為龍？！】
【不行，我要阻止他。】
【這次，稍微認真一點吧】
你認真你媽呢小辣雞，我特麼不開掛都吊打伱。
在陳源為接下來需要耗費大腦注意力而安靜冥想時，旁邊的周芙突然用筆蓋戳了戳自己。
陳源轉過頭，周芙在自己的草稿紙上寫下——要不要我給你抄？
沒必要。
你若真有本事，不用說我也會抄死你。
拿起筆，將周芙那句話劃掉，徹底塗成黑坨銷毀證據後，陳源用筆也回復了一句——不用，你寫你的。
【雖然我的成績不足以穩進前五，但如果不會的地方恰好我會，不也能幫助他麼？】
【看來他跟看起來一樣，是一個正直的人】
嗯，說的好。
【不過，今天看了眼他做題的樣子，不像有前十水準】
【難道他是故意輸給周宇，只為了哄他……】
「試捲來了。」
拿著筆敲打桌面，提醒周芙這個逼不要再瞎幾把亂想後，陳源將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面前的這張試卷。
太吵了，真的是太吵了。
耳朵裡面的聲音嗡嗡嗡個不停。
而且，全是思考，根本沒辦法專心看題。
用手掐著大腿，陳源希望用疼痛讓自己清醒。
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如果怕被發現，就用更大的聲音掩蓋過去吧。
同樣，如果會被別人思考的聲音干擾，就用更有力的思考壓制下去！
緊皺著眉頭，陳源開始在心中大力默讀。
趁著去上廁所的唐思文還沒回來，他決定先將這些題目全部都過一遍。
快速的閱讀，儘量灌到腦子裡，不受他人之干擾。
就這樣，在一分鐘的時間裡，他把選擇題跟填空題看完。這樣，就不至於發生因為完全沒有記憶，而抄錯答案的情況。
大題……
唐思文回來了。
先不管，繼續看。
唐思文在做第一題了。
不管，飛速過完解答題。
唐思文做到第五題……終於把所有題目掃完！
一滴熱汗，從額頭上滑落，滴答在卷面上，啪的炸開。
就像是開了神威一樣，竟然感到如此疲憊。
好了，跟隨著唐思文做第六道題吧。
前面五個選擇題陳源都會，所以不用慌。
心聲，在所有心聲中，鎖定住唐思文那個相較而言辨識度很高，冷靜而又簡略的聲音。
然後，注入自己的靈魂！
沒錯，陳源要跟著一起審題，一起做題。
此刻，就仿佛附身在唐思文身上一樣，他與她完全實現了同步，宛若一人。
別說寫數學試卷了，開機甲都行。
這一次，雖然不如開神威那麼累，但也相當於用了大半節課的白眼……
在最後一次落筆後，陳源停下來，微微的舒了一口氣。
將卷面掃了一遍後，他現在只剩下兩道大題的第二問，以及開頭的五道選擇題。
其中一道題的第一問因為唐思文基本上沒有思維便做出來，所以他暫時空了下來。
150分的試卷，還剩下43分沒動。
不過除開那25分簡單的選擇題，6分簡單的簡答題第一問，自己還剩下需要攻堅的12分。
所以，將試卷翻到第二面。
20題第二問。
老實說，有點難。
連唐思文都暫且跳過了，班上會有誰會呢。
聆聽聲音，20題第二問，誰在寫，誰在寫……
忽然的，陳源聽到了課代表張卓的聲音。
而且解題思路，是對的！
嗯，巧妙。
竟然畫這條輔助線，真特麼天才。
接著，陳源拿出鉛筆，畫下了這條輔助線。
【這被他看出來了啊】
這，是老莫的聲音？
陳源這才意識到，老莫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自己身邊！
冷靜，繼續做。
【式子也列對了】
【不過，你在這裡卡頓什麼？寫到這裡還不會嗎？】
【是被我在看，所以緊張了嗎？】
【還好，分拿到了】
在看到陳源將第二問拿下後，老莫也走了。
而陳源，也在心裡舒了一口氣。
現在，正在攻堅21題第二問的同學，基本上沒有了。陳源則是返回到前五題，將選擇題五分鐘之內穩穩拿下，17題第一問，穩穩拿下。
這時，鈴聲響起。
宣告著考試只剩下十分鐘。
繼續進行。
只剩下五分鐘……
最後兩分鐘，老莫便把試卷回收，以免接下來的放水大軍占了語文老師的時間。
而才把21題第二問攻略一半的陳源，也跟隨著一齊交了卷。
「放水放水！」雖然沒寫多少，但周宇膀胱已然爆炸，所以毫不拖延，直接將試卷提交。
「走走走，放水。」
陳源雖然尿意不是很強，但這一整節課的高強度寫試卷，把他打得滿頭大汗，現在需要好好的洗幾把臉。
所以，在最後一節課臨近上課兩分鐘時，周宇跟陳源跟隨著湧出教室的人潮，釋放前列腺壓力。
而交完試卷的唐思文，則是冷靜的在一張草稿紙上計算。
20題第二問扣4分，最後的式子沒列出來，如果按照正常考試時間120分鐘，也就是比現在多四分鐘，應該能拿下……
21題第二問基本挑戰成功，但會扣掉2分，因為落下了另一個結果沒寫。
選擇題第11題沒做出來，猜了一個答案，估計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猜對……
那麼，自己的分數應該在144分，或者139分。
不，應該是139分，那題選擇題錯了。
………
「這題選擇題排除了兩個，但還是猜錯了啊。」
因為是隨堂測試，沒有答題卡，學生是可以在試卷上做記號的。看著唐思文蒙錯後，老莫感到一陣可惜。
不過還好，選擇填空就錯一個選擇，大題基本上算是全都做出來了，只不過受限於時間，有一些缺漏。
總共，139分。
目前是最高的。
而改了一大半卷子後，這也才是第二張超過一百三十分的。
另外一個是課代表張卓，130，是班上唯一一個將20題分全拿了的。
但他去參加奧賽……
完全是浪費打車錢啊。
他能拿到130分，是因為這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
11題瞎猜的，選了最錯的答案，16題填空題乾脆空著，22題第二問就寫了個解，甚至連19題第二問，只是把給的過程分拿住，都沒有繼續往下衝刺的勁頭。
這次他能考130，純粹是20題第二問是他最擅長的幾何，恰好畫對輔助線罷了。
不然，以他這種求穩的性格，成績將是124分。
這就是張卓，數學穩定前五的男生，而他的策略只有一個——能拿的分，一分不丟。不能拿的分，一分不要。
這樣的學生，在十一中至少四百個。
如果給足唐思文時間，她應該能拿到143分。
這樣的學生，十一中頂多七十個。
也就是說，他倆的分數差距看似只有9，但中間的水平差距，以全夏海去年的八萬考生為標準，至少差上一萬名。
這還單單只是數學。
無人可用啊，誒。
改到後面，老莫都快沒心情了。
直到，一張試卷讓他眼前一亮，心情激動。
老莫用飄逸的行書書法，重重的寫下了兩個紅筆字——陳源！
這小混蛋名字都不寫，想拿零分？！
我是能認出你的字，你覺得監考老師會嗎？
因為陳源的豬逼行為，他改卷子都有了情緒。
但選擇題一道一道的正確，讓他表情漸漸緩和。
十一題跟唐思文一樣，也猜錯了啊。
算了，畢竟是陳源。
填空題都對了，可以。
簡答題基礎分該拿，合理。
20題第二問我是看著他寫出來的，直接批對就行。
不對……
那目前為止的分數加起來就……
改著改著，老莫發現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所以情不自禁都是單手鬆開領帶，吞咽口水，絕對專注的將情緒放在陳源這張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