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小？」
聽到寵物醫生說出這個名詞來，師娘十分驚訝。
一旁的小豆豆更是瞳孔地震，抬頭看向了牽著自己手的媽媽。
雖然不知道細小是什麼，但聽起來好細…好小，狗狗最近吐了幾次，肯定是因為吃不進去飯，所以好細好小！
「是的，很明顯的症狀。」醫生點了點頭，淺笑著安慰道，「雖然小白的情況有點嚴重了，但發現了就沒事。這是一場持久戰，得長期戰鬥，只要謹遵醫囑，治癒的可能性很大。不，應該說在我手上的細小，只要不是馬上死了，基本上都治好了。」
「這樣啊……」師娘有些後怕，摸了摸小豆的腦袋，細聲的哄道，「沒事豆豆，我們好好治，一定把小白救活。」
「嗯！一定要把小白救活。」
雙手搭在小白身上，豆豆眼神堅毅起來。
而趴窩在台上的小白，也是有氣無力的仰著脖子嗚嗷了一聲。
「那個，麻煩問一下，如果沒有送過來的話，小白有自愈的可能性嗎？」師娘不解的問道。
「有，但是很低。」獸醫直言不諱。
「那小白幾天會死呢？」
「小白會死嗎媽媽？！」
豆豆像是經典丈育那樣，聽別人話就捕捉幾個關鍵字，然後心情登時便被恐懼占據，小珍珠又在眼眶裡面打轉了。
「沒事，媽媽說的是，陳源哥哥如果不告訴我們的話，小白會怎麼樣。」
「這種細小的話，一般都是五六天。如果狗狗因為細小病毒患上心肌炎，可能會出現急性猝死的情況。」用手呼嚕著小白的狗頭，獸醫估計道，「如果再晚送兩天的話，說不定真就來不及了。」
「呼，幸好沒有聽我那個老公的。」將手撫在胸口，師娘鬆了口氣，「小陳同學，果然是個獸醫的好苗子。」
「是陳源哥哥救了小白嗎？」豆豆欣喜的問道。
「是啊，要不是陳源哥哥，豆豆就再也見不到小白了。」
「那可以讓小白認陳源哥哥當哥哥嗎？」
「這個……得看陳源哥哥自己願不願意。」
………
「莫老師，特助生的名單要交了哦，今天放學之前。」
年級組長張斌走到老莫旁邊，催促道。
特助生，十一中某位主管教研的副校長的發明，縫了很多名校的機制，然後落實到十一中，將十一中的一本率提升了足足有四個百分點，那位校長也因此接了退休老校長的班，升任校長。
十一中的特助生跟特困生標準不一樣，指的是班級裡面，某些學習成績位於班級中游，但波動大，或者說潛力大，能夠衝刺重本的學生，將他們特別對待。
被列入這個名單後，班主任和各科老師會進行一些更多的幫扶。
特助生的數量每個班是不一樣的，畢竟一班的一本率是百分百，211上線比例也是百分之九十五，因此一班的特助生，主要是那種極其偏科的學怪。
目前全年級第19的學霸就是特助生。
上一次考試，他數學滿分，理化生288，語文114，英語83。主打的就是數學老師的心頭寶，理科老師的驕傲，語文老師的純路人，英語老師的敢怒不敢言。
像這種穩985沖薊大華清的，是1班的特助生。
而情況不同，18班的特助生，自然有不一樣的條件。
18班的特助生名單是5個。
從現在開始，將這些人著重培養，如果有些人後續進步很大，而且成績趨於穩定，就能夠『摘帽』，特助生名額也會落到下一個人頭上。
如果這是個純純扶不起的wayward，這個特助生也會取消。
現在的話，老莫的特助生名單列了四個。
其一，是班上唯一進前百的女生，唐思文。
她上次的成績是611，全校排名八十八。
她的成績在班上一直都很穩定，按理來說是應該轉入到2班這種次尖子班的，但因為轉班考試發揮較一般，並沒有達到那個分數，所以就留在了18班稱大王。
她的各個成績都很均衡，並沒有太多提升的潛力，但在這個差班，老莫需要保留這個火種。
十八班至少要出一名985。
這就是他的梭哈戰略。
沒問題。
第二位，張超，是班長，偏科有些嚴重，物理數學拉了後腿，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學理科，但既然還有補救空間，對他的展望就是沖入200強，580分以上。
而這，只需要他提高三十分，不算是太難。
這個人選沒問題。
韓菲，韓書記的侄女。
趙一鳴，周老師的外甥。
沒問題。
那麼就只剩下一位了。
而這一位，就是老莫格外糾結的了。
唐思文，糞土裡面長出的靈芝。
張超，靈芝旁邊結出的菌子。
剩下的，就是糞土本身了。
好難啊，怎麼才能在一堆糞土裡面找到一坨優質的糞土！
一向是殺伐果斷的老莫，現在陷入了糾結。
在中游生裡面選吧。
「何思嬌……糞土。」
「周宇，糞土裡的蛆。」
「陳源……」
把他比作成糞土不太合適，因為一個糞土如果具備了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特性，那就讓人傷腦筋了。
人本質上，是不想吃糞土的。
況且陳源這樣偏科的中流生太多了，根本不具備什麼特殊的特徵，選他圖什麼？
圖他早戀？
圖他油嘴滑舌？
就在他糾結之時，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是他的老婆，車淑君。
「我在上班，有什麼事情？」老莫問。
「小白得細小了，這幾天我都要帶他去寵物醫院，你最近就去媽媽那裡吃飯吧。」
「細小？」老莫眉頭一皺，「還真有病？」
「你還說呢，再晚去一天就沒救了。」
「這……」
「爸爸！爸爸！讓小白認陳源哥哥當哥哥吧！」
一旁女兒天真爛漫的聲音傳來，老莫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爸爸知道了。豆豆要好好聽媽媽話……」
「莫老師。」就像是強行把老莫的臉拉過來一樣，明明在電話里，車淑君也展現出了正面壓迫的氣勢，「記得，要跟陳源道謝啊。」
「他可是我的學……」
「不要因為他是你的學生，就不尊重人家。」
「好了好了，知道了。」
老莫不悅的掛斷了電話，心情相當複雜。
盯著陳源這坨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拿著筆在特助生名單隨手落筆。
「張組長，我交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