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不是牢弟,你真有實力啊!
「商務風?運動風?」
聽到黃振華的這個評價,黃母臉都黑了。
而黃亦玫到底是年輕人,聽到老哥的權威評價還專門思考了一下。
最後發現老哥對莊國棟和方協文的評價還挺有道理的。
「你倒是挺會說的嘛!」
黃母氣極反笑,接著就在屋內轉圈,尋找著不知道放哪兒了的雞毛撣子。
「嘿嘿,這不是您要我說的嗎?」
聽見黃振華的話,一時找不到雞毛撣子的黃母便放棄了剛剛那股衝動,轉而又對著還在那點頭的黃亦玫罵道:
「你還好意思點頭,不覺得丟人嗎?」
「……」
黃亦玫又繼續低頭收拾東西,馬上就走了,犯不著繼續跟老媽鬥嘴。
黃振華見狀,拉著沈佳宜去客廳暫避風頭。
這次去魔都只有黃亦玫一個人,黃振華在京城還有事情,沈佳宜也想再多呆幾天,一是陪著心上人,二是再多找點靈感。
估計等三月份黃家人去魔都前幾天,沈佳宜才會和黃振華回魔都先行為兩家人碰面做準備。
「哥,你的那個條件,我現在算完成了嗎?」
趁著黃母回屋放東西,老妹兒黃亦玫偷偷湊過來問黃振華。
沈佳宜瞥了眼面前的這對兄妹,那個什麼條件黃振華之前也告訴她了,知道狗男人抱著什麼想法。
「勉強吧,還不足以達到我的心理預期。」
黃振華握著沈佳宜的手捏了捏,表明一下自己的坦蕩。
「……」黃亦玫臉色垮下來,恨恨道:「這還勉強,你不會真想我被爸媽打一頓吧?」
「那你願不願意呢?」
老哥的話讓黃亦玫面色一苦,特別是沈嫂子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看過來,這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自己是應該願意,還是不應該願意?
見老妹兒這個樣子,黃振華揮手示意她一邊去。
「行了行了,也沒指望你真有多大本事,收拾好了就送你去機場。」
黃亦玫聞言,鬆了一口氣卻又覺得自己被小看了。
只好癟著嘴拿起老媽準備的年貨準備走。
這時候,黃母走了出來和神隱半天的黃父一起跟著送送女兒,雖然這段時間沒給黃亦玫好臉色看,但終究還是有些捨不得女兒的。
黃振華帶著沈佳宜下樓開車送老妹兒去機場,等黃亦玫上了后座後,黃母又忍不住叮囑道:
「玫瑰,你談戀愛我向來是不干涉的,但是要注意分寸,你別真和幾個男人一起談戀愛啊!」
黃亦玫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等到老哥車子發動即將開走時,才對著窗外的黃母說道:
「媽,你要不讓我多找幾個男友,那就讓哥多找幾個女友!」
「……」
黃振華都被老妹兒這句話給驚呆了,趁著二老還在震驚當中,直接開車離開。
果不其然,後面馬上傳來黃母的罵聲:「混帳,你說什麼呢!小沈還在車上呢!」
自知言論有些炸裂的黃亦玫也是探身抱著沈佳宜的胳膊撒嬌道:
「嫂子~這不關我事,這都怪老哥非要提那種要求的,你知道的,我一向最喜歡你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現在都還時常回憶當初我們一起逛街,一起吃飯,一起討論藝術,我跟你學魔都方言的那些場景……」
黃亦玫當著老哥的面開始不要臉地討好著沈佳宜,黃振華倒是樂得如此,他都不用再哄了。
而沈佳宜就這麼笑吟吟聽著小姑子回憶往昔,加深感情,時而抽空回復幾句。
等到送老妹兒進機場前,她才安慰道:「行了,我都知道,回頭我找你哥算帳就是了。」
「嘻嘻,嫂子你最好了!」
黃亦玫晃了晃沈佳宜的手後,才對著老哥哼聲道:
「這下滿意了?之前那條件我還算勉強嗎?」
黃振華笑呵呵搖搖頭:「可以了,不愧是我老妹兒,我沒看錯你。」
不得不說老妹兒剛才發言雖然炸裂,但也算是給他一個意外之喜,再過段日子就可以考慮帶曉荷回家了。
可惜,要是老妹兒再延遲開學個把月就好了。
黃亦玫輕哼一聲,轉身走之前想了想又問道:
「哥,蘇蘇最近一直沒聯繫我,她會不會出什麼事了?」
黃振華眉頭一挑,隨即搖頭道:「她會出什麼事!」
心裡又補了一句:『出事的是她老家的那幾人。』
……
蘇更生的心情最近很複雜,她不知道自己是該難過還是該高興。
用一句話概括家裡目前的情況——爹死娘瘋牢弟!
在情人節第二天,她就接到了老家派出所的報喪電話,讓她趕緊回家處理一下。
只不過雖然在電話那頭是報喪,但在蘇更生電話這邊聽來,那就是報喜!
難怪昨晚情人節一直聽到喜鵲叫。
就是老畜生死的方式讓她聽得有些面色複雜,沒想到竟是那個一直挨打的窩囊弟弟親手弒父。
要說蘇更生真有多疼她親弟弟嗎?
那也不一定,兩人同母異父,同樣在那樣高壓的環境中長大,蘇更生對弟弟與其說有著姐弟之情,不如說是她也有些可憐弟弟。
而且當初她出事的那晚,弟弟親眼看見了,她也知道弟弟看見了,但對方不幫她,她還會真喜歡弟弟嗎?
不記恨上對方都算她心地有些善良了。
而或許有著可憐,也或許有著要對方以後能為她作證的需求在裡面,她才會一直對弟弟有著一些情感。
然而卻沒想到,以往唯唯諾諾的弟弟小傑,如今居然雄起了!
蘇更生當天直接請假,立馬往老家趕過去,心中思緒萬千,連跟好閨蜜黃亦玫都來不及說。
也有可能是覺得這個事情過於炸裂,蘇更生暫時還不想說出去。
回到老家後,蘇更生一邊收拾殘局一邊從民警和街坊鄰居那邊收集消息,還見了如今真成牢弟的小傑,最終才拼出了大概情況。
繼父本來是沒錢賭博的,不然也不會把親媽打發到京城找她要錢。
但是親媽沒要到錢,繼父就把她打了一頓,還順手打了小傑一頓,之後意外發現好大兒藏著有私房錢,就把錢搶了過去,又順手打了他一頓。
而這個私房錢,是弟弟小傑兼職和撿廢品賺來的,他跟蘇更生說的是想用這些錢讀大學,如果讀不了就買車票去京城找姐姐。
結果被蘇父拿去賭了,雖然這老禽獸時來運轉了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又輸光了,不僅欠了筆錢,還在逛窯子期間沒了中間那條腿。
這裡蘇更生沒詳細問,但是那個窯姐的口供說是這老禽獸辦事時太暴力,而她又不好字母圈那一口,於是就反抗,最後老禽獸被「保安」廢掉了中間那條腿。
之後蘇父因為欠錢,又被人打斷了一條腿,連番打擊下,蘇父本就精神不正常的腦袋越發瘋癲。
居然打起了蘇母老宅的注意,要知道,他們一家目前就是住在這老宅的,要是真賣了那就得換地方住了。
但是老禽獸精神已經不太正常了,他現在是個廢人,居然還想著拿這錢翻身。
蘇母苦口婆心他聽不進去,反正這老婆娘不聽他的賣房子那就是找打。
男人最大的刺激或變化是什麼?那就是從老公變成了公公。
更可悲的是什麼?
那就是當公公後一不能進皇宮,二不能練辟邪劍譜。
難道是割著玩的?
可惜這個年代LGBT文化在國外都還很小眾,不然蘇公公說不定還能加入他們,和他們一起對這個世界發瘋。
很難說這些人是因為自己本身就顛才把身體搞成那個樣子,還是因為身體成了那個樣子才對這個世界發癲的。
總之蘇父本身精神就不太正常,曾經是鬼父,如今是公公,肯定成了心理變態。
而且蘇父不是普通的變態,他不僅成了蘇公公,還是個集賭鬼、酒鬼、鬼父、家暴傾向於一體的至臻變態。
在蘇母不配合他賣房子時那就是瘋狂的打,像是把這些天的怨氣全撒了出來,而小傑也同樣是他發泄怨氣的一員,被打得同樣悽慘。
之後在情人節那天雷雨交加的晚上,小傑舉起石頭砸爛了親爹的腦袋。
呃,不用懷疑小傑為什麼能在家裡找到石頭,這個年頭的鄉下,老房子裡有幾塊石頭並不為奇,用處挺多的。
從小傑的口中,蘇更生知道了弟弟為什麼會那麼做。
因為他看見親爹這次瘋狂毆打親媽時,想起了曾經親爹強姦親姐的場景,他不想再跟當初那樣懦弱的看著這一切。
他害怕親媽被打死!
所以他在情人節這晚弒父了!
蘇更生信了,也對牢弟過去感官有所改變。
他是真有實力!
只不過小傑弒父的真正動機是什麼,或許只有他這個面向上的老實人自己知道。
對親爹的懼是真,怒也是真,對親媽的擔憂也是真,但是對親姐的愧疚……或許也是真。
但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他在絕望中的瘋狂呢?
要知道,蘇母沒從蘇更生那要到錢還說蘇更生欠債的事情雖然被蘇父懷疑,但是小傑不會懷疑,親姐能放棄爹媽,怎麼能把我也放棄了?
除非姐姐真沒血給家裡吸了。
那他以後就真讀不了大學,也逃不了這裡,就連他打工攢下的私房錢也被親爹搶走,他想偷偷去找姐姐都不可能。
所以在小傑的眼中,他一眼能望到的未來就是無休止的家暴與絕望。
所以,在那個雷電交加的雨夜,臉上不斷滴血,顫顫巍巍舉起石頭站在親爹身後的小傑,即將弒父救母時想的是什麼呢?
人性是複雜的,或許是各種因素交織在一起,推動了那個往日懦弱的窩囊廢做出了這一舉動。
而經過民警的調查和對鄰居的走訪,蘇父有長久的家暴是真,小傑弒父是真,救母也是真,這場倫理的案子說簡單也不簡單,說複雜也不複雜。
值得一提的是,藉由這一案子,警方端掉了工地那邊的賭場以及旁邊的雞窩。
也算是為這個名動縣城的情人節弒父案畫下了句號。
但是蘇母在那晚過後,也徹底是瘋了,一旦受到刺激或者聽見雷聲就會躲起來大喊大叫。
蘇更生有些黯然,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就已經是物是人非。
之後她忍著噁心給老禽獸收屍,又送老弟入獄,還要給親媽安排精神病院。
忙完一切後,蘇更生只覺得心裡很複雜。
我是該哭還是該笑,亦或是大吼一聲:
我自由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