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過是棋子罷了！你們是自己交，還是讓我動手？
聽到夏爾的問題，海格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至極的言論，連生氣都忘了。
他大聲道。
「你問我鄧布利多怎麼偉大？」
「梅林在上，這不是大家都公認的嗎？！」
夏爾感興趣的道。
「我不喜歡什麼公認的言論，因為那往往誇大其詞，還有以訛傳訛的成分。」
「你就告訴告訴我，你覺得鄧布利多最偉大的是什麼？」
海格毫不猶豫的道。
「鄧布利多是正義的旗幟，他領導了對抗神秘人的戰鬥，大傢伙都知道，神秘人在魔法界唯一害怕的人就是他！」
「沒有鄧布利多，神秘人在魔法界就徹底沒人可以對抗了，這難道還算不上偉大嗎？」
夏爾則是搖了搖頭。
「你說伏地魔忌憚鄧布利多，這個我承認。」
「但我想問問你，鄧布利多領導了對抗神秘人的戰鬥，這個從何說起？」
「我確實聽說過鄧布利多有一個秘密結社，好像叫做鳳凰社對吧，海格你應該也是鳳凰社的成員，鳳凰社有多少人？」
海格愣了一下，沒想到能從夏爾口中聽到鳳凰社的名字。
他與有榮焉的道。
「沒錯，我就是鳳凰社成員。」
「鳳凰社具體有誰我不能告訴你，但人數怎麼著也有十來個人。」
夏爾點了點頭，打斷了海格的話。
「所以鳳凰社從頭到尾就十幾個人，我就算你們有二十個人吧，你們應該不像食死徒那樣還有各種外圍成員。」
「畢竟按照鄧布利多的作風，你們的經費恐怕沒多少，還得自帶乾糧戰鬥吧。」
「那食死徒有多少人？核心成員跟你們差不多，但外圍成員和那些黑暗生物至少有幾百號，你們鳳凰社都這麼強，頂著核心食死徒還能一個對付十幾二十個食死徒？」
海格的話語頓了一下。
「這，這倒沒有……」
夏爾失笑道。
「那我就想問問，你們鳳凰社的人手最多也就對付那麼點微不足道的食死徒，如果發生大規模戰鬥，是誰去打食死徒？」
海格想了想，帶著幾分遲疑的道。
「魔法部的傲羅們也會參與戰鬥，他們的人數就更多了，可以對抗很多食死徒。」
夏爾點頭，然後反問了一句。
「那鳳凰社的作用頂天了就是牽制一小部分食死徒，硬仗還是魔法部的傲羅在打。」
「鄧布利多領導了傲羅嗎？他掛名了哪個魔法部司長職位，還是代理了戰時的魔法部長職位，參與了哪次大規模戰役的戰略制定？」
「為什麼說的好像對抗食死徒都是鳳凰社和鄧布利多的功勞？傲羅和其他反抗組織的功勞被你們吃了？」
不等海格回答，夏爾就繼續問道。
「伏地魔在先前的魔法界戰爭期間多次出手，燒殺搶掠，威名赫赫，殺的人都不敢提起他的名字。」「那我就想問問，鄧布利多做了什麼？」
「既然他那麼強大，是伏地魔在魔法界唯一害怕的人，值此亂世，鄧布利多理當挺身而出，高舉大旗，將所有的反抗勢力團結在旗幟之下。」
「他應該靠著自己的聲望直接接任魔法部長，領導全局，主動出擊去剿滅食死徒，殺的食死徒也不敢提起他的名字啊。可那時候他在哪？」
「他為什麼還在霍格沃茨，為什麼鮮少看到鄧布利多出手？神秘人手下的傲羅性命數不勝數，請問鄧布利多手下有幾條食死徒的性命？」
海格一陣語塞。
「因為霍格沃茨的小巫師需要鄧布利多的保護……」
這更是讓夏爾笑出了聲。
「你在開玩笑嘛？」
「食死徒的後代和親戚孩子也在霍格沃茨上學呢，斯萊特林學院是霍格沃茨一份子，他們是吃飽了撐的，在還沒搞定傲羅和反抗組織的情況下，來霍格沃茨屠殺小巫師？」
「鄧布利多坐鎮霍格沃茨，如果說是拿斯萊特林學院的那些食死徒後代做人質，威懾食死徒們讓他們儘快投降，那還說得通，可鄧布利多這麼做了嗎？」
「他好像沒有吧，換句話說，他坐鎮霍格沃茨，到底能對反抗伏地魔和食死徒的戰局造成什麼有利影響？」
「伏地魔到處跑，到處殺人，殺的聞風喪膽，鄧布利多這個唯一能跟伏地魔抗衡的人卻大部分時間在霍格沃茨維持學校秩序，這也叫做出了巨大貢獻？」
聽著夏爾的譏笑，海格氣的渾身在發抖。
「胡說，你在胡說！」
「神秘人被擊敗，鄧布利多功不可沒！」
夏爾淡淡的道。
「神秘人被擊敗，做出最直接貢獻的是哈利波特一家。」
「鄧布利多當時在場嗎？不在吧，那他對擊敗神秘人有個什麼貢獻？」
「難道哈利波特的功勞，鄧布利多也有一份？」
海格有點說不出話了。
夏爾搖了搖頭。
「所以我一直就挺納悶的，你們鳳凰社怎麼說的好像自己做出了多麼偉大的貢獻，鄧布利多殺了多少食死徒，擊敗了伏地魔多少次一樣，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的。」
「鄧布利多有鼓舞精神的貢獻，給魔法界的傲羅們和反抗組織以精神支柱，這個貢獻我承認，但更多的還有什麼？」
「讓一個普通傲羅擁有鄧布利多的實力，或許他能做的會多得多。」
「或許他會肩負起領導魔法界的責任，而不是空有一身實力卻留在霍格沃茨，連魔法部長的位置都不敢擔任。」
「或許他會對食死徒更加的深惡痛絕，哪裡有食死徒，就會有他揮舞著魔杖迸射出金色火焰，碰到難纏的敵人不用尋常傲羅們拿命去填，他會出手解決。」
「魔法界的死傷會少得多，食死徒的行動會謹慎的多，魔法界也不會充斥著絕望和恐懼，以至於到了現在都沒人敢提起伏地魔的名字。」
「你捫心自問，鄧布利多做到他這個實力應該做到的事情了嗎？」
「或者我再換一個問法，海格，如果是你擁有了鄧布利多的力量，看到鳳凰社的同伴戰死，你會做什麼？」
海格下意識的答道。
「當然是去消滅食死徒，去擊敗伏地魔……」
夏爾反問。
「鄧布利多這麼做了嗎？他主動去找伏地魔了嗎，主動去殺食死徒了嗎？」
海格說不出話了，只能在半晌後瓮聲瓮氣的道了一句。
「鄧布利多有他自己的考慮，有些戰鬥是屬於我們的。」
這話讓夏爾都搖了搖頭。
「所以就連最後終結伏地魔的一戰，都是哈利波特這個嬰孩做出的貢獻，那鄧布利多的戰場在哪裡？」
「好，我就不再重複戰爭發生時的鄧布利多有多【偉大】了。」
「或許鄧布利多的偉大，是體現在善後工作上吧。」
「我問你，鳳凰社戰死的那些同伴，有多少撫恤金？」
海格像是受到了什麼侮辱一樣。
「撫恤金？」
「我們可不是為了那個參戰，我們是為了和平和正義！」
夏爾平靜的道。
「那他們戰死後，留下的家庭靠什麼生活？」
「鳳凰社連一絲的表示都沒有？」
「那行，我也能理解，鳳凰社是一個非官方的鬆散結社，沒有資金來源。」
「那麼他們也為對抗伏地魔做出了赫赫功勞，傲羅們犧牲後有撫恤金、有正式登記的榮譽，算是因公殉職，鄧布利多幫鳳凰社戰死的成員爭取了嗎？」
「他們在魔法界官方的記錄中，到底是為了對抗伏地魔和食死徒而死的戰士，還是普通的受害者？這兩者是不同的吧。」
「哦？還是沒有？偉大的鄧布利多，都沒有幫戰死的同伴爭取任何東西？呵，真偉大，真清高。」
「也對，這跟他對哈利波特的態度如出一轍嘛，海格你肯定知道哈利波特這些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對吧。」
提到這個，海格面上就浮現出了怒色，話語中還帶著哽咽。
「我當然知道，我都不敢相信，哈利波特的親戚竟然那麼對他！」
夏爾則是反問道。
「哈利波特的親戚還要怎麼對他？」
「再怎麼對他，你們有什麼資格說？」
「哈利波特從小到大，魔法界的人照顧過他一天？給他買過一塊尿布，一包奶粉？」
「他從小到大生的病，你們出錢帶他看了？養一個孩子要多少錢，你們心裡不清楚？」
「把哈利波特健健康康養大，在我看來，他的親戚已經做了他們最基礎應盡的道義和責任。」
「反倒是你們，尤其是你口中偉大的鄧布利多，明知道哈利波特在那裡，他做了什麼？」
「別的不說，撥點經費給人家很難嗎？定期去拜訪，關心一下哈利波特，很難嗎？」
「所以一個戰爭時期划水摸魚的最強巫師，戰後不給同伴撫恤，不為同伴爭取正當的榮譽和名聲，連哈利波特這個遺孤都不出錢撫養，丟給一個麻瓜家庭十一年不聞不問的霍格沃茨校長，到底偉大在哪裡，讓你海格這麼死心塌地的質問我？」
「我還真的想要聽個明白，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海格的臉色由紅轉青又變得一片蒼白。
他真的很想要怒斥夏爾，說這一切都是胡說八道。
但夏爾說的話，好像又沒有什麼問題，並不是虛構出來的事實。
鳳凰社戰死的成員的確沒有撫恤，他們很多的功勞與貢獻除了鳳凰社成員知道，別的都不被魔法部官方承認。
韋斯萊一家的生活困窘，盧平作為狼人的尷尬處境，還有自己的處境，似乎沒有因為鳳凰社而產生什麼變化。
至於哈利波特的童年，那更是讓海格啞口無言。
現在他才想起來，自己登門後對於德思禮一家的態度，確實是非常不恰當。
他們再怎麼刻薄，也是實打實的照顧了哈利波特十一年。
海格雖然沒有孩子，但他也明白照顧小孩可比照顧神奇動物難得多。
孩子會生病，會哭鬧，要隔幾個小時就換尿布，還要送去上學、去教育……
海格什麼都沒做，他沒資格指責德思禮一家。
只是如果讓他知道哈利波特就在那兒的話，海格發誓，自己一定會傾盡所有把哈利健康快樂的養大。
哪怕賣掉自己所有的財產，自己也會定期給德思禮一家打錢，監督他們給哈利買新衣服、新眼鏡，帶哈利出去玩，不會讓哈利受一丁點委屈。
但凡能讓他知道一點消息呢？
鄧布利多沒告訴他，可鄧布利多卻什麼都沒做。
身為霍格沃茨校長，每天都要跟小孩打交道，難道鄧布利多不知道養孩子需要花錢嗎？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
海格的神色一陣茫然，失魂落魄的帶著夏爾向禁林更深處走去。
他在之前本來還特意去了八眼巨蛛的地盤上，想要讓八眼巨蛛們到時候出現在夏爾面前，好好嚇一下夏爾。
如此一來，夏爾或許就會為他侮辱鄧布利多的事情而懺悔。
只是現在，海格心亂如麻，已經完全沒有什麼讓夏爾懺悔的心思了。
他很想將夏爾的話語從腦海中排出去，可過去發生的一幕幕事情，卻止不住的在眼前浮現。
是啊，自己被折斷魔杖趕出了霍格沃茨，鄧布利多是唯一願意相信自己的人，後來還為自己找了獵場看守的工作，接納自己這個混血巨人進入鳳凰社，這都是讓自己感激涕零的事情。
那時候的鄧布利多還不是霍格沃茨校長，而是變形術課教授，沒法為自己平反昭雪。
可後來，鄧布利多已經是名滿天下的校長，更是威森加摩法庭首席，他完全擁有為自己平反的能力。
至少，自己能時隔多年後重新擁有一根屬於自己的魔杖吧？
還有盧平，他在戰後就離開了，因為沒有職位可供他工作。
但當時的工作崗位其實很多啊，魔法界死了很多人，百廢待興。
如果鄧布利多願意給盧平推薦信，願意做擔保，將盧平對抗鳳凰社的英勇事跡公開，或許盧平能夠得到一份工作，就不用遠走他鄉。
還有韋斯萊一家，韋斯萊先生因為參與鳳凰社的工作，其實在魔法部錯過了很多機會。
如果韋斯萊先生當時參與魔法部組織的戰鬥，是可以成為臨時傲羅的，這樣靠著戰爭中的功績，戰後有很多職位空出來，他的職級至少會比現在高出兩級。
鄧布利多要是願意為了韋斯萊先生發話，韋斯萊先生肯定能升職，日子過的會比現在好得多。
至少韋斯萊家的孩子不用一件舊衣服輪著穿，不用什麼都去買破舊二手。
每次看見，讓海格都怪心疼的。
本來這些都是可以改變的，只要鄧布利多說一句，一句就行了。
但沒有，什麼都沒有。
海格恍惚間覺得，他們就像是棋盤上的棋子，只要能發揮作用就好了。
至於他們本身的生活如何，鄧布利多根本不在意。
就在海格心亂如麻的時候，一旁的獵犬牙牙突然發出了吼叫聲，讓海格回過神來。
在夏爾的螢光咒照耀下，四周禁林的陰影中，能看到一些影影綽綽的披著兜帽的人影。
人數至少有十幾個，四面八方都有，已經將海格和夏爾給圍住了。
海格心頭瞬間警兆翻騰。
這裡可是禁林，出現在這裡的能是什麼善類？
要麼是偷獵者，要麼就是黑巫師！
而當他看到一道淡淡的金色在陰影中掠過時，海格立刻明白了這陣仗是什麼意思。
「盧修斯·馬爾福，我看到你了！」
「你帶著人來禁林，到底想要做什麼？！」
因為頭髮反光而暴露自己的盧修斯在被海格叫破身份後，也乾脆不裝了。
他冷笑一聲，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目中閃爍著不加掩飾的惡意與殺意。
「做什麼？當然是審判！」
「斯內普死了，我的兒子被踩斷了骨頭，留下了陰影，這一切都是那個泥巴種的錯！」
「他做出這種事情，居然沒有被折斷魔杖趕出霍格沃茨？這公平嗎？」
「我要代表馬爾福家，親手把公平討回來！」
海格低吼一聲，將先前與夏爾的爭論拋在了腦後。
他抓住自己用來充當魔杖的雨傘。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盧修斯不屑冷笑。
「一個混血巨人，皮糙肉厚，要是有魔杖在手上倒是還能讓我忌憚。」
「不過就憑你那把破雨傘？」
「正好，早就看你這個血脈骯髒的東西也不順眼了，今天就跟那個泥巴種一起，讓你們永遠消失！」
他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像是已經將夏爾和海格的性命攥在了手中。
「當然，你們也可以試著掙扎一下。」
「我為了這一刻，也準備了不少東西，看這些翻倒巷的黑巫師，都是我花大價錢請來的，每一個都帶著黑魔法物品，全副武裝。」
「我這裡也準備了好幾件強大的魔法物品，要是連用都用不上，我豈不是白忙活了？」
「我很期待在你們身上試一試它們的威力。」
聽到盧修斯的話語，海格目中隱隱露出絕望之色。
他猛然從懷中抽出一個信號彈，轉頭對著夏爾囑咐道。
「等會兒我給你創造機會，不要回頭，跑！」
「這個信號發出去後，要不了多久，鄧布利多和別的教授就會接到通知，他們來了你就安全了。」
接著，海格就準備將信號彈射到禁林上空。
盧修斯見到這一幕，則是大吼道。
「別讓他發送信號！」
「我要好好炮製那個泥巴種，我不想結束的那麼快！」
下一刻，翻倒巷的黑巫師們舉起了魔杖。
一道耀眼紅光伴隨著低語聲閃過。
「昏昏倒地！」
海格被一道昏迷咒擊中。
這道昏迷咒強的似乎有點離譜，混血巨人的魔抗在其面前簡直如同無物，海格瞬間就失去了意識，手中的信號彈也掉在了地上，沒能成功發送。
盧修斯見狀大喜。
「漂亮的昏迷咒！」
「誰發出的，我要給他加錢！」
只是翻倒巷的黑巫師們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每個人目中都充滿了疑惑。
「你出手了嗎？」
「沒啊，我還沒來得及呢。」
「再說了，那麼強的昏迷咒，我可用不出來。」
「這是哪位大佬來了，藏的挺深啊？」
就在這時候，夏爾瘦小的身形從倒下的海格身邊顯露了出來。
他咧開了嘴，笑的很是燦爛，目中更是流露出熾熱之色。
「昏迷咒很漂亮吧？」
「別找了，我放的，畢竟鄧布利多要是來了，那我也不方便了啊。」
「接下來，你們是自己把魔法物品交出來，還是要讓我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