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蝙蝠俠經典二選一
「你到底在做什麼？」
布魯斯通過心靈感應向卡圖姆問道。
他知道貓頭鷹平時行為有點抽象，但沒想到會抽象到這種地步。
現在做出來的事情，已經讓人完全看不懂了。
「整點樂子，轉移一下無憫鐵腕的注意力。」
卡圖姆隨口說道，「要不是你不爭氣，打不過無憫鐵腕，我也不需要整這種活。」
無憫鐵腕也是蝙蝠俠，有著蝙蝠俠的一切特質。
他意志堅定、目標明確，但又毫無底線，他想殺黛安娜，就一定會殺，輕易阻止不了。
但是，無憫鐵腕又有蝙蝠俠那種強烈的好奇心。
貓頭鷹在他面前做出極度反常的舉動，他反而會忍不住停下來，想搞清楚卡圖姆到底有什麼目的。
行為越抽象，他的疑心就越重。
畢竟蝙蝠俠是看到杯水，都覺得這杯水會犯罪的人。
「可你是怎麼在靜滯力中行動的？」
布魯斯問，「而且既然你都能行動了，為什麼不直接帶我們離開？」
「對不起，做不到。」
卡圖姆說道，「我是將神速力提升到了極限，才能看起來像普通人一樣行動，如果帶著你和黛安娜，速度就會不可避免慢下來。」
在布魯斯擁有神速力時，卡圖姆的速度就會同步增長十倍。
聽起來恐怖，但在靜滯力面前，也只能勉強維持自己的行動。
畢竟這種力量，對神速力的克制實在太過顯著。
卡圖姆向布魯斯說明了待會的計劃：「現在我能做到的，只有用幻影移形將你傳送到安全的地方，只有你一個人，我要留在這裡保護黛安娜。」
這種幻影移形的手段，來自於拉文克勞。
不作用於自身，而是將別人傳送走。
但是蝙蝠仔根本沒時間學會，只有卡圖姆能做到。
「你不能帶著黛安娜一起離開嗎？」布魯斯問。
「很難做到。」卡圖姆嘆氣，「除非你和黛安娜手牽手才能一起傳送，但你們離得太遠了。」
這一次無憫鐵腕有備而來，布魯斯卻打了個遭遇戰，劣勢自然巨大。
將小蝙蝠傳送走，給他時間準備計劃，反而還能有勝利的可能。
卡圖姆已經做出了決定，不再聽布魯斯的抗議。
閒聊到此結束。
卡圖姆又開始繼續自己的表演，怒斥布魯斯過去的所作所為。
在他的口中，小蝙蝠簡直已經到了人神共憤，天理難容的程度。
「布魯斯！你利用我穿越宇宙，無惡不作，和紅骷髏結拜，用雙截棍打麥格教授，還潛規則了可憐的深海！」
「我絕對沒有潛規則過深海！」
布魯斯通過心靈感應向卡圖姆抗議，就算這些都是胡話，但說他潛規則深海，也實在太過分了。
無憫鐵腕一直在旁觀察著。
他本想搞清楚這隻貓頭鷹究竟想幹什麼，但越是觀察，就越是滿頭霧水。
怎麼感覺，這傢伙單純就是在罵布魯斯過癮？
既然如此，他的耐心也差不多該消磨乾淨了。
「夠了……」
無憫鐵腕剛剛開口，忽然之間，布魯斯整個人的身影開始扭曲，一陣奇怪的聲響過後，蝙蝠仔已經消失不見。
只有他不見了，卡圖姆和黛安娜還留在原地。
「不好！」
卡圖姆忽然大叫，「這是我穿越諸天的手段，布魯斯什麼時候偷學去了？」
又是穿越宇宙。
無憫鐵腕的眉頭狂跳不止，他對上布魯斯，最大的劣勢就是他不能離開世界之外。
布魯斯如果想逃，自己留不住他。
所以無憫鐵腕先控制住了黛安娜，想以此為人質，讓布魯斯做不出逃跑的決定。
可布魯斯還是跑路了。
「你確定是他偷學去的嗎？」
無憫鐵腕冷冷問道，「難道不是你教他的？」
「那如果是這樣，我為什麼不和他一起逃呢？」
貓頭鷹反問，「我為什麼要留下來，承受你的怒火？為了布魯斯？我和他交情沒那麼深，我們只是一起吃過幾頓飯而已。」
無憫鐵腕沒有再說話。
對於卡圖姆的狡辯，他當然一概不信，可現在的問題在於，布魯斯已經逃往諸天之外，自己還有抓到他的機會嗎？
這也就是無憫鐵腕不了解穿越機制導致的誤會。
如果是真的穿越諸天，卡圖姆和布魯斯是不能分開的。
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寂，片刻之後，無憫鐵腕忽然說道。
「不對！」
他轉頭看向卡圖姆，「布魯斯不可能真正逃走，他一定還會回來！」
卡圖姆顯得很疑惑：「他為什麼要自投羅網？」
「因為他是布魯斯·韋恩。」
無憫鐵腕斷言，「在見到真正的絕望之前，他會不斷嘗試打敗我，而不是選擇逃跑。」
這一次布魯斯離開，只不過是戰略轉進。
他會回來的。
無憫鐵腕放下心來，他輕輕抬手，周圍颳起陰冷的風，奇異的嚎嘯聲響起，無數亡靈憑空出現。
這是無憫鐵腕的能力，被他殺死的人，靈魂將被無憫鐵腕永世奴役。
那些亡靈在空中不斷遊蕩，慢慢顯化成實質，抓起黛安娜和卡圖姆，將他們拖拽到空中。
「你幹什麼！」
卡圖姆怪叫著，「我也是黑暗蝙蝠俠的一員，你不能對我動手！」
「我已經沒興趣陪你玩這些遊戲了。」
無憫鐵腕走近，一把將卡圖姆的蝙蝠頭罩薅了下來。
他看著貓頭鷹的臉，輕聲說道：「就在剛才，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現在很想實驗一下。」
「什麼想法？」卡圖姆問道。
「你說在布魯斯的心裡，究竟是你更重要，還是黛安娜更重要？」
無憫鐵腕轉過頭，看了一眼陷入靜止的黛安娜。
「如果你們兩個中，只能選擇救一個，布魯斯會救誰？」
「精彩的想法！」
卡圖姆眼前一亮，「那我可以提一點建議嗎？」
無憫鐵腕皺眉：「你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是要拿你當誘餌。」
「我知道啊，但這和我提建議有什麼關係？」
卡圖姆露出了一副認真討論的模樣，「你的這個計劃，其實有點瑕疵，你讓布魯斯選擇，他肯定是救最重要的人，被放棄的那個，對他而言也沒那麼重要，他的愧疚感不會長久的。
「不如這樣，你聽我一句勸，你給布魯斯兩個選擇，但暗中將我和黛安娜位置互換，這樣他最後救出來的，只會是另外一個人。
「如此這般，不就能讓布魯斯愧疚遺憾一輩子了嗎？」
卡圖姆侃侃而談，而無憫鐵腕都聽愣了。
這麼陰間的計劃，這隻貓頭鷹居然說得理所當然。
你和布魯斯難道不是夥伴嗎？
怎麼淨想著坑他？
「看來你對布魯斯會選擇你這件事，一點期待也沒有。」
無憫鐵腕想到了一種可能，他冷笑著說，「說到底，你是為了自己能活下去，貓頭鷹啊貓頭鷹，你真是只想著自己！」
「過獎。」
卡圖姆被亡靈抓在半空中，卻絲毫沒有緊張的模樣。
他催促著無憫鐵腕：「你快做決定啊！要不要採用我這個建議。」
無憫鐵腕無話可說，他已經徹底領教了卡圖姆的厚顏無恥。
「你的建議很好。」
半晌後，他才緩緩說道，「但是我拒絕！」
「你……」
卡圖姆重重嘆氣，顯得極為遺憾。
無憫鐵腕已經不想再浪費時間，他手指一動，那些亡靈便拖拽著貓頭鷹和黛安娜，前往無憫鐵腕的蝙蝠洞。
「我不需要任何建議。」
無憫鐵腕心想，「我只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動。」
他就是這麼有主見的一個人。
此時此刻，他的想法，就是在給布魯斯選項之後，將卡圖姆和黛安娜的位置互換。
這是無憫鐵腕自己想出來的計劃。
和什麼貓頭鷹半點關係沒有。
……
半空中響起一陣怪聲，緊接著，布魯斯的身影憑空跌落了出來。
他在空中扭身，安穩落地。
離開了靜滯力後，他終於恢復了正常的行動，不再有那種思維超越身體的怪異感覺。
「卡圖姆……」
回想起之前那一幕，布魯斯的心依舊難以平靜。
雖然貓頭鷹當時的態度，看起來一切盡在掌握，但布魯斯明白，將自己傳送出去，貓頭鷹做出了巨大的犧牲。
現在，卡圖姆和黛安娜都落在了無憫鐵腕的手裡。
指不定要受到怎樣的折磨。
「他一定在等著我去救他！」
布魯斯咬牙，感受到了卡圖姆的信任，到了最關鍵的時刻，貓頭鷹果然還是想著自己！
他不能辜負這份期待！
蝙蝠仔用他父母的墳墓發誓，一定會將貓頭鷹和黛安娜都救出來！
決心已定，布魯斯收回思緒，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先看看卡圖姆將他傳送到了哪裡。
然後過了片刻——
「卡圖姆，你怎麼不死啊！！！」
布魯斯對天空怒罵著，他已經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
一家位於倫敦的孤兒院！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抖這個機靈！」
霧都孤兒布魯斯·韋恩不斷怒罵著貓頭鷹。
緊接著，他的心裡忽然傳出一個聲音。
「好啊，在背後罵我，讓我逮到了吧！」
那是卡圖姆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憤懣，「我為你做了這麼大的犧牲，你居然還在背後罵我！太欺負人了！」
「你不是人。」
布魯斯貼心指正，沒有因為卡圖姆忽然出現的聲音而驚訝。
這種遠程傳音，他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你現在怎麼樣了？」
布魯斯關心問道，「無憫鐵腕有沒有對你進行慘無人道的折磨？比如先用開水燙，然後把你的毛拔乾淨？」
「這倒沒有。」卡圖姆說道，「他只是把我關了起來，黛安娜就在我隔壁牢房。」
「可惜。」
布魯斯遺憾嘆氣。
「可惜你個頭。」
卡圖姆隨口罵了一句，然後回到了正題，「你要小心一點了，無憫鐵腕不愧是蝙蝠俠，他料到你肯定會重新回來挑戰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布魯斯問道：「那你們現在在哪？」
「在無憫鐵腕的蝙蝠洞。」卡圖姆說。
布魯斯頓時感覺一陣無語，他重新整理語言問道：「那無憫鐵腕的蝙蝠洞在哪？」
「在莫斯科。」
「莫斯科哪裡？」
「無憫鐵腕的蝙蝠洞。」
「你等死吧！」
根據這麼久和卡圖姆相處的經歷，布魯斯可以斷定，卡圖姆大概是不知道準確位置，才會這麼廢話連篇。
他在心裡想到，那個蝙蝠洞要麼是有特殊的禁制，要麼乾脆就是一個開闢出來的空間縫隙。
不然卡圖姆早就幻影移形逃出來了。
「看來是指望不上你跟我裡應外合了。」
布魯斯搖頭說道，「那就只能按我自己的計劃來。」
想打敗無憫鐵腕很難，但並非不可能，剛才是無憫鐵腕來的突然，才讓布魯斯一時處於下風。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
「你先幫我看好黛安娜，不要讓無憫鐵腕傷害她。」
布魯斯說道，「我很快就會去找他！」
「你不在場，無憫鐵腕沒有傷害黛安娜的心思。」
卡圖姆看了一眼隔壁的監牢，黛安娜雙目緊閉，倒在地上。
「反正你動作快點就行，當初你對黑暗蝙蝠俠們放下狠話，現在是執行的時候了。」
「我知道。」
布魯斯說完，便切斷了與卡圖姆的通話。
此時還是晚上，繁星點點，布魯斯心想，一個小時前自己還在和黛安娜看星星，可惜無憫鐵腕壞了自己的好事。
就憑這個，他殺無憫鐵腕一百次也不夠。
布魯斯張開手掌，舉向天空，片刻過後，雷神之錘從遠處飛來，被他穩穩握住。
緊接著，從雷神之錘里，小銀龍哈雷飛了出來。
它本來情緒高漲，看到布魯斯還吐了口龍氣，算是打了招呼。
但很快，隨著它飛了幾圈，都沒有看到卡圖姆之後，整條龍瞬間不好了。
「嗷哇哇哇——」
哈雷用小爪子扯住布魯斯的耳朵，不停發出可憐兮兮的咆哮聲。
仿佛在詢問貓頭鷹的下落。
「別擔心，卡圖姆沒有拋棄你，他只是被抓走了。」
布魯斯平靜解釋道，「而且我們很快就會把他救出來。」
被抓走了？
哈雷一愣，在這瞬間，它的小腦袋瓜里閃現出了無數可怕的畫面，都是卡圖姆在遭受折磨。
它哇的一下哭了出來，全世界除了它，恐怕沒人能更心疼卡圖姆了。
「嗚哇哇哇，哇哇嗷哇！」
哈雷在布魯斯面前手舞足蹈，布魯斯聽不懂它的語言，但卻能看出它的意思。
得趕緊去救啊！
「行，我們現在就去。」
布魯斯說，「你也要對卡圖姆有點信心，哪怕世界毀滅了，那隻貓頭鷹也死不了。」
這番話給了哈雷希望，它終於不再哭泣，重新融入到雷神之錘中。
小銀龍現在幹勁滿滿，一定要把卡圖姆救出來！
布魯斯舉起雷神之錘，在那布滿裂痕的錘身上，缺少了一塊碎片。
現在，是時候把那塊碎片找回來了！
……
黛安娜從昏迷中醒來。
睜開眼，看到的是監牢的天花板。
「怎麼回事……」
她捂著頭坐起身，思維顯得有些混沌，在她的記憶里，上一秒她還在對抗無憫鐵腕，下一秒就陷入了昏迷。
「你醒了？」
卡圖姆的聲音從隔壁傳來，黛安娜轉過頭，看到貓頭鷹被倒吊在另一邊的監牢中，中間只隔了一層鐵欄杆。
「卡圖姆？你怎麼了！」
黛安娜被貓頭鷹現在的模樣嚇到了，這看起來像是在經歷什麼酷刑。
「別擔心，我只是在用另一種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貓頭鷹翅膀一拍，整隻鳥在空中翻轉了過來，但他的爪子上綁著一根白色的套索，讓他無從逃跑。
謊言套索，命運三套索之一。
並非來自這個世界，而是屬於被無憫鐵腕屠盡了的黑暗宇宙。
被這個套索捆綁住，會陷入謊言與幻覺之中，所見皆為虛幻，無法達到真實。
但這對卡圖姆的效果很差。
他是一隻沒有夢想的貓頭鷹，又曾經在霍格沃茨見過無數人的夢境，謊言套索的幻覺，實在不怎麼新鮮。
「我們現在是怎麼回事？布魯斯呢？」
黛安娜並沒有像卡圖姆一樣綁著，她站起身檢查了一下關押自己的監牢，鐵欄杆似乎是特殊材質鑄成，黛安娜用盡力氣，居然無法掰彎。
「你可以試試槓桿定理。」
卡圖姆把頭從欄杆間擠了過來，「用布將兩根欄杆綁住，然後拿根棍子擰，會省力很多。」
「沒這麼簡單。」
黛安娜敲了敲欄杆，「這種金屬上有魔法痕跡，普通的蠻力應該無法撬動。」
她不再嘗試，重新提起了剛才的話題。
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們被無憫鐵腕抓起來了。」
卡圖姆說道，「布魯斯成功轉進，現在應該在外面琢磨怎麼救我們。」
「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
黛安娜疑惑說道，「現在的狀況不是應該很危急嗎？」
「緊張能改變現狀嗎？」卡圖姆說，「如果不能，接受現實就好。」
黛安娜沉默了片刻，然後點頭說道：「你是對的，我應該學習你這種心態。」
「我的品德確實值得學習。」
貓頭鷹坦然接受了黛安娜的讚揚，翅膀握住欄杆，將頭拔了回去。
「你先在這裡待一會。」
他說，「我去周圍轉轉，看看這個蝙蝠洞裡都藏了些什麼。」
「啊？」
黛安娜有點懵。
他們不是在坐牢嗎？卡圖姆怎麼說的像在串門一樣。
「我是神奇的貓頭鷹，能做到很多無憫鐵腕想像不到的事情。」
卡圖姆從羽毛里掏出了一個貓頭鷹布偶，往天上一扔。
「去吧，卡圖姆三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