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可以守護別人的願望
柏林中心，有一座突兀形成的高塔。
這座塔像是數千年前古埃及建築的風格，從地面隆起，直插天際。
在塔頂之上，是石刻的王座，黑亞當端坐在上面，拳頭撐著頭，正在閉目小憩。
他又做了個夢，夢見了千年前的坎達克，他的故鄉。
那個被古埃及奴役的地方。
「胡魯特……」
黑亞當輕聲念著這個名字，那個屬於他兒子的名字。
胡魯特是坎達克的最初的捍衛者，他才是真正被巫師委員會選中的人，
可為了拯救瀕死的父親，胡魯特將力量轉贈給了他，成就了如今的黑亞當。
而在黑亞當接受力量的時候，胡魯特在他面前，被古埃及的軍隊殺死。
黑亞當什麼都做不了。
「我不應該在德國……」
黑亞當不斷在心中對自己說，他應該在坎達克，守護他兒子曾經用生命守護的地方。
可是不行。
戰爭還未結束，他必須完成德皇的願望。
「等這場戰打完，我就回老家。」
黑亞當心想，「這種無聊的戰爭，早點結束算了！」
念頭即此，他站起身來，遠眺著坎達克的方向。
他在柏林創造出這座高塔，就是為了能夠遙望故鄉。
但這一次遠眺，卻讓黑亞當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擁有阿頓神力的他，感官早已超過凡人，只是一望，他便看到在德奧邊境，一個奇怪的人影，正在朝這邊趕來。
豬臉博士。
他的身下騎乘著一隻半人半狼的巨大生物，顯然是改造出來的獸人士兵。
獸人速度很快，以勢不可擋的姿態向著柏林而來。
作為一個降臨者，同時是黑亞當的盟友，卻在沒有任何通知的情況下，以如此招搖的模樣前往別國的首都。
顯然是出事了。
「按你這個速度，到達柏林不知道還要多久。」
黑亞當說著，對著天空一招手，一瞬間，在豬臉教授的頭頂，轟然劈下一道雷霆。
豬臉教授沒有任何閃躲的可能，只能任由自己被雷電劈中。
他的眼前忽然電光亂閃，等到視力恢復正常，人已經身在黑亞當的高塔之中。
空間傳送能力，埃及神明的手段。
「豬臉。」
黑亞當冷聲說道，「即便我們是盟友，你擅自闖入國境線，也是可以被視為侵略行為的。」
「別再說什麼國境線了！」
豬臉教授看到黑亞當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鬆了口氣。
還好，只要在黑亞當在身邊，超人想要殺死他，也不會那麼容易吧？
黑亞當眉頭一挑，總覺得豬臉教授的樣子不太對勁，有點像是被嚇破了膽。
「出什麼事了？」他沉聲問道，「你遭遇了俄國的降臨者？」
「我——」
豬臉教授剛剛張嘴，話還沒有說出口，忽然之間，黑亞當就在他的面前消失了身影。
爆鳴聲在他身後響起。
豬臉教授回頭，看到的畫面讓他整個人如墜冰窖。
不知何時，黑亞當已經來到了天空之上，雙手釋放出閃電，對抗著一道來自天外的紅色視線。
熱視線！
豬臉教授立刻意識到，如果不是黑亞當幫他擋了一下，現在自己的胸膛，恐怕已經被燒穿出一個窟窿了。
超人的身影，從雲層之外出現。
他背對著陽光，披風隨風飄動，如同一位人間之神。
超人眼中的熱視線並未停止，反而還加大了威力，黑亞當以電弧抵抗著這份力量。
藍色的電弧和紅色的鐳射交匯，濺射出如同岩漿般能量，掉落在地面上，立刻發出滋滋的聲音。
超人就這樣釋放著熱視線，從天空逼近著這座城市。
反觀黑亞當，他不斷增強手中的閃電，勉強抵抗，絲毫沒有超人那般輕鬆。
「黑亞當行不行啊？」
看到這一幕，豬臉教授的危機感又浮上心頭。
他怎麼有一種感覺，黑亞當雖然強大，卻並不能真正保護到他。
不行！
他還得逃！
可能逃去哪呢？
豬臉教授咬牙，他本以為自己不斷製造獸人士兵，就能將真身隱藏在幕後。
可超人完全不講道理，直接突襲了他的總部。
「拼了！」
豬臉教授終於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已經沒有任何回還的餘地，超人就是來殺他的，不死不休！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枚紫色的水晶狀物體，一咬牙，猛然將其刺入自己的胸膛。
現在，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後生了！
……
城市的下方，布魯斯仰著臉，看著天空上仿佛神明一般的戰鬥。
黑亞當終於還是放棄了和超人硬碰硬的想法，他的身影忽然在原地消失。
沒了電弧抵抗，熱視線擊中了高塔，引得無數碎石墜落。
「吼——」
一聲震天撼地的吼聲，從高塔頂端傳出，一隻巨大的紫皮豬頭怪物，高高躍起，撲向超人。
但超人怎麼可能會這麼簡單被抓住。
他只是在空中升高了一點，豬頭怪物就撲了個空，龐大的身軀墜落，撞垮了地面上數棟建築。
這時，黑亞當出現在超人的背後，他手持閃電，直刺而下。
然後被超人一拳擊退數百米遠。
「沒想到我還真能看到超人大戰黑亞當。」
卡圖姆忽然感嘆道，「如果不是華納亂操作，這一幕本來所有人都能看到。」
「你又在說什麼？」
布魯斯搖頭，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那場戰鬥。
他看到在街頭上逃難的人群，這些人在不久之前，還在慶祝戰爭的爆發。
如今他們居住的城市成為了戰場，恐怖終於平等降臨在每個人頭上。
黛安娜早就已經沖了出去，幫助那些居民逃難，布魯斯站在原地，緊緊盯著天空中的動態。
按道理講，他現在最好的選擇，是看著超人與黑亞當相鬥，用黑亞當消耗超人的力量，來增強自己的勝算。
超人的心也許不壞。
可他畢竟和布魯斯立場不同。
超人是降臨者，而布魯斯要讓所有的降臨者離開這個世界。
兩個人註定不能在這個世界成為朋友。
「可惜……」
布魯斯輕聲說道，他從卡圖姆耳中聽多了超人的故事，很願意和超人本人聊聊天，可惜現在不行。
因為超人已經開始落入下風了。
……
事實上，黑亞當此時，已經慢慢適應了與超人的戰鬥。
在開始的幾次試探之後，黑亞當發現了超人並沒有他一開始展現出來的那麼無敵。
當自己使出一些魔法手段時，超人並沒有很好的反制手段。
只能用超級速度躲閃，或者用鋼鐵之軀硬抗。
「原來如此！」
黑亞當意識到了超人的弱點，「你對於魔法的抵抗力很差！」
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
他可是被神明選中的巫師啊！
黑亞當一招手，無數烏雲瞬間招來，將城市籠罩在其中。
狂暴的雷光如同無數電蛇，在烏雲中遊走，大雨滴落，黑亞當成功將這座城市變成了屬於他的領域。
「來吧，超人！」
黑亞當在暴雨中狂笑，他的身上黑氣肆意爆發，代表著七宗罪的怪物再次被他釋放。
每一道雷電，都是魔法構成的力量，在超人四周劈落，形成了巨大的牢籠。
克拉克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他對於魔法，確實沒有什麼好的解決辦法，但黑亞當如今的手段，卻更是讓他反感。
這難道不是黑亞當要守護的城市嗎？
可現在黑亞當卻毫無顧忌，完全不在乎這些民眾可能成為魔法力量下的犧牲品。
既然如此，他克拉克，頂著魔法力量也要打敗黑亞當！
他懸停在半空中的身軀，猛然沖了出去，與此同時，天空炸響無數驚雷，電光衝破烏雲，擊中在克拉克的胸膛上。
「嘶——」
麻痹感瞬間蔓延至克拉克的全身，他並未停下，而是繼續像黑亞當衝去。
黑亞當的光頭被雨水沖刷著，掩藏住了他的汗水。
「這都能抗住嗎？」
他很清楚，自己的魔法閃電是有效果的，可超人就像是打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一般，不躲不閃，就是要硬抗過來，然後打翻自己。
「不能再等了！」
黑亞當手指一動，七宗罪立刻飛向超人，用身體將超人阻擋。
他們是不死不滅的生物，超人揮拳打向他們時，只能穿過一陣黑煙，卻碰不到他們的實體。
克拉克的四肢被抱住了。
七宗罪擁在他的身上，帶著他不斷墜落，直到摔落在地。
「可惡——」
超人咬牙，這七隻怪物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雖然傷害不了自己，可自己卻也傷害不了他們。
只能任由他們糾纏住自己，替黑亞當爭取時間。
此時，黑亞當依舊懸在天際，張開雙手，雷霆不斷擊中他胸膛發光的標誌，閃電形狀越來越亮。
「這是最後的一拳了！」
黑亞當的手猛然攥緊，這一瞬間，烏雲仿佛都被抓扯到了他的身後。
滾滾黑雲，如同一個巨大的披風。
超人睜大眼睛，顯示出無比的焦急，他很想提醒黑亞當，這一拳殺不了他，但卻會毀了這個城市！
黑亞當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些什麼！
超人想要阻止黑亞當的瘋狂，卻被七宗罪緊緊糾纏著，動彈不得。
黑亞當積蓄力量的一拳，即將爆發！
「完了……」
克拉克此時已經絕望了，這座城市絕對承受不住這一拳。
這座城市數百萬的心跳，恐怕都會隨之消亡。
如果慘案真的發生，這不僅僅是黑亞當的罪過，也是他克拉克的罪過！
「啊！！！」
就在這一刻，克拉克終於再無保留了！
他猛然一吼，爆發出本沒可能爆發的超級力量，將七宗罪從身上全部甩下。
此時他整個人進入到了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魔法造成的疼痛完全被拋之腦後，他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就是阻止黑亞當！
轟——
克拉克將自己的身軀化為一枚炮彈，猛然沖向黑亞當。
這種速度已經超越了黑亞當想像的極限，甚至都沒有一個眨眼，克拉克就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
鋼鐵之拳攥緊，與黑亞當完全爆發的力量，衝撞在了一起。
這一個剎那，世界仿佛安靜了。
緊接著，一道亮光在天空閃現，然後光芒越來越大，直到籠罩城市的整片上空。
隨後，巨大的轟鳴聲才在每個人耳邊響起。
就像是原子彈爆炸一般。
克拉克與黑亞當化作了死神，那股巨大力量的衝擊力，向著四面八方傳播，下方區域的建築被立刻沖刷成了飛灰。
原本繁華的中心城區，此時完全變成了灰燼。
天空的光芒漸漸消散，一個身影從天空中跌落，戰衣破損，鮮血淋漓。
那是黑亞當，他原本揮拳的那隻手，此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斷腕不斷噴涌著血花，直到黑亞當重重摔落在地上。
他敗了。
但儘管如此，黑亞當的榮耀卻沒有絲毫減輕。
畢竟，他可能是為數不多的幾個，在與超人硬碰硬全力對拳之後，還能活下來的人。
克拉克喘著粗氣，緩緩降落到地面上，停在黑亞當身前。
「你很強大。」
克拉克說，「只可惜你的強大，用錯了地方。」
他身上的戰衣，此時也展現出了一定程度的破損，顯然黑亞當的力量，還是給超人留下了一點痕跡。
超人對黑亞當說完話後，緩緩抬起了頭，就像對著一個無人的角落在說話。
「孩子，我謝謝你。」他說，「但你還要藏在旁邊多久？」
「抱歉。」
忽然，布魯斯的身影，從原地出現，他身體四周閃爍著紅色的閃電，天彗龍哈雷停在他的肩頭。
剛才那場爆炸發生時，布魯斯就進入了神速力時間。
但不是為了戰鬥，而是在幫助黛安娜拯救平民。
依靠神速力，將那些人在極短的剎那間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孩子，你的內心中有正義。」
克拉克微笑著說道，「可是，我也在你眼中看到了敵意，你似乎把我當做了敵人？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你參加這場戰爭，是為了實現什麼願望？」
參加戰爭的人，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哪怕是眼前這個孩子。
可是，布魯斯只是搖了搖頭。
「在這個世界，我沒有願望。」
他說，「如果一定要有，我只想守護黛安娜的願望。」
將降臨者們，全部趕出去！
「地獄蝙蝠，變身。」布魯斯輕聲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