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今晚我不關心人類，只關心你
卡圖姆和阿瑞斯不算很熟，也就是見過幾次面。
而且當時是在主世界。
舊神能夠了解其他宇宙自己的情況，這並非做不到。
但如果因此說，DCEU的阿瑞斯會專程過來與卡圖姆敘舊，那絕不可能。
阿瑞斯的目的，並沒有那麼簡單。
此時，黛安娜的狀態很不對勁，布魯斯看著都覺得可憐，扶著她坐下。
「這不能怪我。」
阿瑞斯聳聳肩，「是她先動手，我只是正當防衛。」
「這種藉口你說給自己聽就好！」
布魯斯沒有因為阿瑞斯如今平易近人的模樣，就掉以輕心。
他緊緊牽住黛安娜的手，只要情況有半點不對，就立刻發動神速力跑路。
「你來見黛安娜，到底想做什麼？」布魯斯追問道。
「哥哥見妹妹都不行嗎？」阿瑞斯反問，「你難道不知道，我和黛安娜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啊？」
這一聲驚呼，不是布魯斯發出來的，而是剛才還在恍惚的黛安娜。
「看來你的母親什麼也沒有告訴你。」
阿瑞斯嘆氣，他輕聲說道，「你是宙斯與亞馬遜女王生下的孩子，宙斯將你留在人間，當作對抗我的武器。」
他看向黛安娜手中殘留的劍柄，以及滿地的飛灰。
「這把劍根本不是什麼弒神兵器，只不過是亞馬遜人打造出來的垃圾冒牌貨。
「只有神才能真正殺死另一個神，黛安娜，你才是弒神者。」
阿瑞斯這番話說出口，黛安娜一時之間無法接受。
突如其來的身世，讓她對自己的存在陷入了短暫的迷惘。
連卡圖姆都有點感慨。
「布魯斯，你這次真是輸得一敗塗地了。」
貓頭鷹說道，「你以為黛安娜和你一樣，結果人家父母雙全，只有你才是永恆的孤兒。」
「你少說幾句話死不了。」布魯斯咬牙切齒提醒道。
他沒工夫管卡圖姆，低聲安慰黛安娜，希望她能想起此行的目的。
「父母的話題我們之後再說！」
布魯斯向黛安娜鼓勵道，「這一次你出島，並不是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世，不是嗎？」
是為了阿瑞斯啊！
不要因為區區爹媽，就忘了自己的目標啊！
「阿瑞斯……對！是為了阿瑞斯！」
黛安娜的眼睛裡重新亮起光芒，想起了她的使命。
阿瑞斯掏了掏耳朵，聽這兩個人在自己面前，討論如何殺死自己。
「阿瑞斯！」
黛安娜堅定看著他，念出了戰鬥前的宣言，「你蠱惑人類，挑起戰爭……」
「戰爭不是我挑起的。」
阿瑞斯忽然說道，「是人類自己挑起的，我這次來找你們，也是為了這件事。」
他的語氣平緩，慢慢說著。
「我不是你的敵人，黛安娜，只有我真正了解你，也了解真正的人類。
「像你現在一樣，我曾經也對人類——我父親創造的生物——抱有希望。
「可結果讓我失望了，他們本性難移，永遠脆弱、殘忍、自私，能幹出最可怕的事情。」
他這一番發言，苦口婆心，似乎真的在以哥哥這個過來人身份，勸誡自己涉世未深的天真妹妹。
「我本來的確在背後推波助瀾，推動人類毀滅自己。
「但前不久，我的腦中多出了一個人類的記憶，從他的腦海里，我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人類的毀滅，並不需要我在背後推動。」
他的手在桌面抹過，桌面頓時如同水花一般盪起漣漪，呈現出海洋的模樣。
兩排模型一般的艦隊，正在海面上對峙，肅殺的氛圍肉眼可見。
阿瑞斯輕聲說道：「一戰、二戰、冷戰……這個場景你知道嗎，布魯斯？」
布魯斯看著對峙雙方懸掛的國旗和軍艦的型號，認出了阿瑞斯展示的畫面。
「古巴飛彈危機。」他說。
「對的，人類最接近毀滅的一次事件。」
阿瑞斯滿意一笑，將桌面上展現的畫面收回。
「雖然這一次危機最終以雙方退讓結束，可下次呢？下下次呢？
「我已經什麼都不用做了，人類自己就會毀滅自己。」
阿瑞斯從盧平的記憶里，看到了令他滿意的未來。
事實證明，他的觀點就是正確的，人類就是這樣無法拯救的生物，他們的未來早已註定。
戰爭之神，不愧為真理之神！
「所以，我停止了我原本計劃的所有行動，只想安靜旁觀這個社會，看著人類墮落到無盡深淵。」
阿瑞斯終於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但是，你們兩個一心想要殺死我，讓我也有點頭疼。
「黛安娜是我的妹妹，而你——」
他看著布魯斯，「我感覺想要徹底消滅你，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阿瑞斯總有一種預感。
如果沒辦法在一瞬間將布魯斯和卡圖姆徹底消滅，之後就會面臨無窮無盡的麻煩。
何苦自尋煩惱呢？
「所以我這次來，是來與你們和解的。」
阿瑞斯一揮手，一個古希臘風格的青銅頭盔就出現在布魯斯眼前。
「布魯斯，你來這裡的目的我不難猜測，想必我的那份記憶，創造出了一個你解決不了的怪物。
「你需要能夠對付神的手段。
「不就是想要力量嗎？沒關係，我給你！」
阿瑞斯誠心誠意說道，「這個頭盔，只要你戴上，就能擁有十倍戰神的力量，打敗那個怪物，綽綽有餘！」
這——
布魯斯看著那個頭盔，一時沒有說話。
黛安娜在他耳邊急切說道：「不能戴啊，布魯斯！這都是阿瑞斯的詭計，他引誘人類墮落，現在又想故技重施！」
其實不需要她這麼勸說。
布魯斯就沒想戴。
他示意黛安娜冷靜，輕聲說道：「放心，和你在一起，我永遠都不會戴。」
這番話沒有什麼歧義。
阿瑞斯嘆了口氣。
「黛安娜，我都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了，你居然還覺得人類本性善良？」
「人類本來就是善良的！」
黛安娜毫不遲疑說道，「雖然在人類中會出現一些野心家，但絕大部分的人類，追求的都是平靜美好的生活！
「幫助他們實現這個願望，就是我的使命！」
終於，阿瑞斯絕了繼續勸說黛安娜的想法。
「冥頑不靈。」
他說，「既然你想要實現人類的願望，那我就滿足你的想法！」
話音落下，一顆黃水晶，忽然出現在阿瑞斯手中。
「這是——」
卡圖姆瞬間就認出了這是什麼東西。
出現在《神奇女俠1984》之中，能夠實現人類任何願望的神秘黃水晶！
阿瑞斯從哪裡找來的？！
「黛安娜，不要說做哥哥的沒有給過你機會。」
阿瑞斯猛然捏拳，黃水晶被捏碎成了無數碎屑，點點飄落，其中的神秘力量蕩漾在這片天地之間。
緊接著，它們向著黛安娜匯聚，只是一個剎那的功夫，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黛安娜，你現在是真正的女神了。」
阿瑞斯輕聲說道，「你可以實現人類的任何願望，成為人世間最美好的象徵。
「接下來，你就切身去感受一下，人類到底有多麼『善良』吧！
「順便一說，你能夠替人實現願望的能力，我會幫你宣傳出去的！
「你這樣的女神，足以全世界為你發動一場戰爭！」
說完這些話之後，阿瑞斯留下一連串輕笑，身影從酒館中憑空消失。
正如他所說，他這次來並沒有什麼惡意，反而還給布魯斯與黛安娜帶來了禮物。
十倍戰神之力的頭盔，以及滿足願望的能力。
「阿瑞斯有病吧？」
卡圖姆都傻了，「他也要賭人性有多黑暗？他也要贏？」
「別說這些了！」
布魯斯趕緊示意卡圖姆閉嘴，現在黛安娜的狀態，很不對勁！
她抱著自己的腦袋，表情驚恐，整個人顫抖不已。
「你怎麼了黛安娜！」
布魯斯一時手足無措，只能看到黛安娜無助縮成一團。
「聲音、我聽到了聲音！」
黛安娜喃喃說道，「好多人的聲音，他們在禱告！在許願！」
她能聽到無數人的聲音，嘈雜紛亂，不斷往她耳朵里鑽，而且聲音一秒比一秒更大。
黛安娜用手捂住耳朵，但沒有用。
她什麼都能聽見。
「黛安娜，看著我，看著我！」
布魯斯抓住黛安娜的胳膊，想讓她不再顫抖，可黛安娜的力氣比布魯斯大多了，幾番掙扎，差點將他甩飛出去。
他只能加大自己的音量，企圖蓋過黛安娜口中的那些聲音。
「聽我說，黛安娜！」
這堪比吼聲的話語，終於傳到了黛安娜的耳中。
她無助抬起頭，看到了布魯斯那雙充滿關切的眼睛。
淚水打濕了黛安娜的眼眶。
「太多人了。」黛安娜說道，「我聽到了好多好多聲音，這個世界太大了！」
「那就把它變小一點。」布魯斯說。
「我做不到！」
「你可以做到！」
布魯斯保證說，「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聲音上，假裝它是一個島。你能看見嗎？它就在海里？」
黛安娜閉上眼睛，試圖自己按照布魯斯說的去做。
這很難，無數人在她耳邊低語，但他強迫自己想像出一個島嶼，在遙遠的水域中，黛安娜一個人在水裡隨波飄蕩。
「我看見了……」
布魯斯的聲音鼓勵著她：「游向它。」
她想像著自己游向那個奇妙的地方，把世界上所有不和諧的聲音和景象都拋在身後。
黛安娜的心慢慢地安定下來，那難以抑制的喧鬧聲開始漸漸消失。
她的呼吸開始平穩，整個人從之前那種惶恐不安的狀態抽離。
終於，她回歸到了最正常的狀態。
「我好多了。」黛安娜總算是緩了過來，「那些聲音……他們小了很多。」
「那就好！」
布魯斯也鬆了口氣，事實上，他剛才也很緊張，只能想辦法讓黛安娜集中精力。
阿瑞斯到底做了什麼？
讓黛安娜變成了這個樣子！
布魯斯向卡圖姆發問，貓頭鷹想了想，給出了一個解釋。
「我猜，是阿瑞斯將神秘黃水晶的力量，轉移到了黛安娜身上。」
他說，「這個黃水晶不是什麼好東西，它雖然能夠實現人類的願望，但同時也會取走那個人最寶貴的東西，並且所謂實現願望，也是以人類無法接受的形式完成。」
黃水晶的能力，很像是一本恐怖小說《猴爪》中的設定。
在那本小說中，一個老人得到了猴爪，後者能夠實現所有願望。
老人許願得到兩百美金，然後當天他的兒子就死了，老人得到了兩百美元的撫恤金。
「有點像等價交換，但代價你自己卻不可以選擇。」
卡圖姆說，「現在的黛安娜，可能就是獲得了這種能力。」
不僅如此，她還能夠聽到別人的禱告和許願聲，阿瑞斯這傢伙不懷好意，恐怕將黛安娜的超級聽力給放大了。
可能程度不及超人，但對於黛安娜而言，也是海量的信息量。
黛安娜可沒有處理那麼多信息的超級大腦。
此時，黛安娜渾身都在流冷汗，她覺得身上衣服很礙事，直接撕爛，露出了裡面的角鬥士戰裝。
「我的頭很痛。」
黛安娜捂著腦袋說道，「雖然那些聲音已經變小了，但迭加在一起，還是很難受。」
「沒事，現在你什麼也不要想，安心休息！」
布魯斯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只能不斷安慰黛安娜。
他扶著黛安娜起身，想帶著她回房間休息，臨走之時，他將桌子上的戰神頭盔拿了起來。
「你還是想要這個頭盔嗎？」
黛安娜忽然說，「有了力量，你就會離開了對吧，去拯救你學校的人們？」
布魯斯其實並不懂女生的心，但在這一刻，他忽然敏銳察覺到，黛安娜正處於一種極為敏感易怒的狀態。
就像是赫敏臨考時的那種焦慮不安。
這時候的回答極為關鍵，稍不注意，就會讓黛安娜的狀態朝著更壞的局面發展。
好在和赫敏呆了那麼久，布魯斯多少算是有點經驗，知道怎麼處理這種情況。
他忽然像發狂一般，直接將頭盔摜在了地上，接著一腳踢出老遠。
「什麼罕物，我不要這勞什子！」
布魯斯扶住黛安娜，搖頭說道，「你不要東想西想，今晚我不關心人類，只關心你。
「其他什麼都別說了，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
他將黛安娜送回房間裡。
「我就在門外等著，有什麼事你直接叫我名字。」
片刻之後，他關門離開，卡圖姆等在門外。
「你簡直有病。」
貓頭鷹罵道，「你摔頭盔就摔頭盔，踢一腳幹嘛，撿起來麻煩死了。」
「我只是權宜之計。」
布魯斯嘆氣說道，「黛安娜的情況我也很擔心，阿瑞斯怎麼這麼賤啊？我們都沒去找他，結果他還自己找上門來。」
現在的黛安娜，明顯處在力量融合的階段。
等到明天醒來，就會真正擁有實現願望的力量。
「黛安娜現在涉世未深，根本不懂怎麼拒絕別人。」
布魯斯說，「她要是發現自己能夠實現別人的願望，恐怕不會考慮太多，直接就會答應。」
哪怕是不合理的願望，她也會答應。
「還真像阿瑞斯說的，黛安娜成女神了。」
卡圖姆嘆氣，「尤其是在這種戰爭即將爆發的時刻，黛安娜的出現，直接成為了影響天平的砝碼。
「不客氣的說，誰要是能夠得到黛安娜，就能夠直接獲得戰爭的勝利。」
想瞞也瞞不住。
阿瑞斯那個賤人，說了會幫他們宣傳這一點。
只怕這一晚，所有國家的首腦都會得到戰神託夢，說有一位女神降世，可以實現所有人的願望。
說不定連黛安娜長什麼樣子，阿瑞斯都會貼心告知。
「當年為了一個美女海倫，希臘和特洛伊打了十年戰爭。」
卡圖姆看著黛安娜的房間，「現在黛安娜的價值，可比什麼海倫大多了。」
這一瞬間，貓頭鷹想到了很多可怕的事情。
現在世界是什麼形勢？
戰爭即將打響！
不難預想，會有很多人的願望，是獲得戰爭的勝利，甚至是更大的利益。
以黃水晶實現願望的詭異方式，卡圖姆有理由懷疑，它會直接召喚一些超級強大的存在，直接在戰場上降維打擊，殺死戰爭。
比如什麼外星人、超能力者、未來人、機器人、海底人之類的。
這種東西，DC宇宙最不缺了。
「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布魯斯說道，「本來我們的目標是找到弒神手段，結果現在反而局面更加失控。」
接下來最痛苦的，一定是黛安娜。
她會眼睜睜看著，自己明明是在努力滿足大家的願望，結果世界越來越糟糕。
說不定到了最後，阿瑞斯還會大咧咧跳出來，來一句『我又贏了，黛安娜。』
「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布魯斯搖搖頭，心裡已經將阿瑞斯罵了無數遍。
包括他的父母。
「不管出現什麼情況，我們先對付著再說。」
布魯斯搖搖頭，目光堅定說道，「阿瑞斯這個畜生，已經有了取死之道！」
還裝出一副要和解的模樣，結果留下這麼大的麻煩。
「那個戰神頭盔，肯定也有問題！」
布魯斯心想，「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休息了幾天，明天恢復日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