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是秦始皇
布魯斯和黛安娜順著洋流，加上貓頭鷹的一點推波助瀾，便直接一路飄到倫敦。
當他們上岸之時，時間是1914年7月15日。
半個月前的6月28日，一名塞爾維亞青年槍殺了奧匈帝國的皇儲費迪南大公，史稱塞拉耶佛事件。
這便是一戰的導火索。
如今，整個西方世界都籠罩在不安的陰雲下，哪怕是對時局不關心的普通人，也知道戰爭即將到來。
「還有半個月。」
卡圖姆站在布魯斯肩膀上說道，「等到了7月28日，奧匈帝國就會向塞爾維亞宣戰，一戰正式開始。」
一戰的開始充滿了許多看似的巧合。
奧匈帝國向塞爾維亞宣戰後，塞爾維亞的宗主國，俄國自動被牽扯進了戰爭。
然後因為俄國混亂的軍制，南方軍團與北方軍團同時調動，刺激了德國的神經，德國於是加入戰爭。
但德國奉行「施里芬計劃」，即欲對付俄國，必先消滅法國。
所以，為了打敗俄國，德國對法國宣戰，然後入侵了德法緩衝區比利時。
比利時是英國在歐陸的屏障，以此為理由，英國也對德國宣戰。
這就是半個月後會發生的事。
「整個歐陸從此打成了一鍋粥。」
貓頭鷹對布魯斯說，「比利時也是命好，被三個列強輪番伺候。」
「別說這些風涼話，小心被黛安娜聽見。」布魯斯說。
「放心，她聽不到。」
卡圖姆搖頭晃腦，「除非你小子在背後出賣我！」
黛安娜是可以聽懂卡圖姆的話，但僅限於從他鳥嘴裡說出來的。
貓頭鷹與布魯斯之間的心靈感應，黛安娜不可能聽到。
他們兩人一鳥如今已經登陸，正計劃前往倫敦。
布魯斯忽然向卡圖姆一攤手。
「拿出來吧！」
「拿什麼東西？」
卡圖姆故意裝糊塗，「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錢啊！」
布魯斯說道，「我在這個世界沒錢，只能讓你出點血了。」
蝙蝠仔從來沒有缺過錢，每次前往一個新的世界，就會在那裡繼承一筆遺產。
但DC世界不一樣。
對於布魯斯來說，這裡不是新世界。
從他沒有被扔進孤兒院就能看出來。
當然，當蝙蝠仔想用錢時，錢自然會從別的地方，來到他的手中。
比如從卡圖姆的小金庫里。
「你這人真幽默，我只是一隻貓頭鷹，怎麼會有錢呢！」
卡圖姆打著哈哈，「再者說了，我就算有錢，也不可能用在十九世紀啊，你自己用變形術變點錢出來不就行了。」
「別裝傻！」
布魯斯猛然抓住貓頭鷹，然後從他的羽毛里，掏出了幾塊金條。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用我的遺產存私房錢！」
布魯斯想用金條敲卡圖姆的腦袋，但被躲了過去。
「平時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在是急用錢的時候，你的錢就是我的錢！」
「我本來就是在替你保管！」
卡圖姆罵罵咧咧個不停。
這個仇，他記下了。
等到了下個新世界，新遺產到帳，他要是不多貪點，枉為貓頭鷹！
布魯斯將一塊金條換成了現金，有魔法的加持，沒人動什麼歪心思。
他買了兩張火車票，和黛安娜一路坐到了倫敦。
此時的倫敦，整座城市的氣氛都有些不對。
那些青年男女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激動，絲毫沒有因為戰爭即將到來而感到恐懼，恰恰相反，他們期待著戰爭。
期待著保家衛國，順便改變自己的命運。
一戰剛開始時就是這樣，所有人都對戰爭保持樂觀的態度，覺得很快就能結束。
「讓他們知道要打四年就老實了。」
卡圖姆說道，「打到英國二十年不敢提戰爭，打到高層只敢綏靖。」
布魯斯沒有理會貓頭鷹的碎碎念，他和黛安娜行走在倫敦城中。
街道上，馬車與最早期的汽車並行，馬蹄聲與機械轟鳴交織。
沿著泰晤士河水，哥特尖塔與維多利亞時期的建築並肩而立，這是哈利波特世界看不到的風景。
因為二十多年後，這些建築將被德軍飛機轟炸個稀巴爛。
「我先帶你去買點衣服。」
布魯斯對黛安娜說，「你這樣的裝扮，在這裡……有點太醒目了。」
黛安娜穿著黑色的披風，覆蓋住了全身，平時看著還好，但有時走路快一點，一雙健美的長腿就露出了出來。
「是去買人類的盔甲嗎？也好。」
黛安娜點頭，「入鄉隨俗我也懂，感謝你的慷慨，布魯斯，我代表亞馬遜戰士感謝你！」
她其實也沒那麼笨，三言兩句就敲定了讓布魯斯出錢。
卡圖姆的心在流血。
那都是他的錢！他的錢！
布魯斯帶著黛安娜去了女性衣物的專賣店，憑著一張青澀的少年臉龐，他倒是沒有被店員趕出去。
可即便如此，陪黛安娜買衣服，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她不懂什麼叫做胸衣、什麼叫做束腰、什麼叫做絲襪。
經常在更衣室穿到一半，就徑直走出來，問布魯斯這衣服怎麼這麼奇怪。
店員攔都攔不住。
好在店裡也沒有其他男人，布魯斯一個人承擔了這份痛苦。
「你姐姐是從別的國家來的？」
在黛安娜換衣服時，有一個店員忍不住問布魯斯。
這是很正常的懷疑，就黛安娜的表現，實在是很像從某個殖民地出來的鄉下姑娘。
「差不多吧。」布魯斯說道，「從一個小島上來的。」
店員點點頭，沒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反而是滿滿的羨慕。
真好啊，剛到倫敦，就能買這麼貴的衣服。
不知道是攀上了什麼高枝，一步登天了屬於是。
像她這種店員，在這種店裡工作一個月的薪水，也買不起裡面的一件衣服。
黛安娜試了很多件衣服，最後布魯斯都打包買了下來。
反正卡圖姆的私房錢管夠，他用起來也不心疼。
「接下來去找個旅店吧。」
布魯斯看著倫敦街道，人滿為患，現在是特殊時期，倫敦被認為是重要城市，幾乎各方勢力都聚集在這裡。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適的旅店。
結果當然是找不到，布魯斯只能再次使用鈔能力，讓一家旅店騰出了兩間空房。
旅店大堂被改造成了酒館，魚龍混雜，布魯斯聽到有人在大聲吹噓。
「我剛從遙遠的東方回來！」
那人髮際線突出，高談闊論，很是醒目。
有好幾個酒客正聚精會神聽著他的故事。
他打著酒嗝說道：「幾千年前，東方有一個皇帝，征服了已知的世界，並且收集了天下的寶藏！」
有一個酒客反問：「就像是東方的亞歷山大？」
「對！東方的亞歷山大！」
那人說，「他曾經派出船隊，尋找長生不死藥……」
有人趕緊追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有人說他沒有找到，然後死了，但其實這都是狗屁，那個皇帝還活著，我見到了他，還和他成為了好兄弟！」
「真的假的！」那幾個酒客的眼神明顯亮了。
「當然是真的！」
那人將杯中酒一口飲盡，然後迷迷糊糊看著杯子說道，「誒，我酒怎麼沒了？」
「我請你我請你！」
立刻就有酒客掏出鈔票，讓酒保把酒滿上，然後催促那個探險家繼續講。
「快說，你和那個皇帝成為兄弟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是這樣子，他雖然活著，但失去了全部的軍隊。」
探險家喝著酒說道，「他向我保證，只要我能給他五十英鎊，他重新奪回天下後，就封我當國王！」
「啊！」
酒客的興趣完全被提了上來，「那你給了沒有？」
「沒有啊。」探險家嘆氣道，「我當時哪有五十英鎊啊，只能錯過這個機會了。」
周圍立刻響起一片嘆息之聲。
甚至有些酒客開始起了別樣的心思，五十英鎊雖然不少，但他咬咬牙還是能拿出來的。
布魯斯將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都是一群傻子。」布魯斯搖頭說道，「這麼明顯的假話都能上當。」
「誰說他在撒謊了？」
卡圖姆忽然說道，「東方真有這麼個皇帝，叫秦始皇，確實活到了現在。」
「啊？」
布魯斯這下真的震驚了，他趕緊追問，「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卡圖姆說，「這樣吧，你把我的那幾根金條還給我，我就告訴你秦始皇在哪！」
「去你的吧！」
這下布魯斯算是聽出來了，貓頭鷹又在撒點小謊了。
他轉身踏上樓梯，走向自己的房間。
貓頭鷹撲著翅膀跟在後面大喊：「別走啊，我沒騙你，其實我就是秦始皇！」
……
休息了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布魯斯和黛安娜下了樓。
他們畢竟不是來度假的，還有正事要辦。
「我們直接去找阿瑞斯！」
黛安娜說道，「你不是說他毀了你的學校嗎？那咱們就先去你的學校看看，說不定能找到阿瑞斯的線索！」
布魯斯怎麼可能帶黛安娜去霍格沃茨。
他於是說道：「沒這個必要，我知道阿瑞斯在哪……」
話音未落，他們已經到了樓下。
但出人意料的，原本喧譁的酒館，此時已經空無一人。
一個拄著拐杖的爵士正站在酒館中央，看到布魯斯和黛安娜，向他們舉起了手中酒杯。
他微笑著說道：「才下來啊，等你們老半天了！」
布魯斯的瞳孔猛然收縮。
他認出了這個人。
盧平，或者說——
阿瑞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