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莫比烏斯之環
逆閃電俠這個稱號，DC世界最著名的擁有者，是艾爾伯德·斯旺。
他生於25世紀，曾是閃電俠的狂熱粉絲，廢寢忘食研究神速力，卻始終得不到極速的眷顧。
直到一次偶然，他得到了閃電俠的一件制服，憑藉上面的殘存能量，終於獲得了神速力。
之後是一系列的黑化事件，當斯旺徹底將閃電俠視為敵人時，逆神速力應運而生。
他成為了逆閃電俠。
而這一次，塞德里克研究神速力的初衷，就是為了針對神速力。
他不需要黑化，就創造出了專門克制神速力的力量。
逆神速力。
只要極速者與之接觸，逆神速力會像癌症一般，瘋狂蠶食他們的力量。
此時，悖論蝙蝠的表現，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正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眼看著自己的速度，一點一點被削減。
原本必勝的把握，在這一刻變得渺茫。
「布魯斯，我必須提前告訴你一件事。」
逆閃電俠塞德里克看著布魯斯，「我已經知道一切都來源你的安排，這個安排確實很好。
「但讓你失望的是，神速力產生之後，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已經無法挽回。
「我嘗試過無數次，最後只能無奈接受這個結果。
「神速力已經徹底融入這個世界，現在我們能做的，只是克制這種力量。」
逆閃電俠塞德里克，也已經在時間線中奔跑了很久。
如果不是已經考慮過所有的可能，他不會出現在布魯斯面前。
來逆轉這既定的命運。
「我知道。」
布魯斯點點頭，從地上站起。
他其實體力早就恢復了許多，之所以剛才一直坐著，就是單純想多休息會。
卡圖姆早就跟他說過，當神速力出現的那一刻，它就成為了世界組成的一部分。
想要徹底將其抹去，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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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抹消悖論蝙蝠，足夠了！
「可笑。」
悖論蝙蝠握緊拳頭，重新纏繞起黑色閃電。
他的速度確實受到了削減，但還在可以承受的範圍內。
逆閃電俠看著悖論時間線的自己，他命運中的宿敵，沒有絲毫輕視，嚴陣以待。
「我一直很想見你，只是之前還沒到時候。」
他嘆氣道，「現在，我終於可以陪你跑一段了！」
話音落下，逆閃電俠化身為黃色電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沖向悖論蝙蝠。
悖論蝙蝠當然不會坐以待斃，神速力時間剎那間開啟，他再次奔跑於閃電之中。
一黑一黃兩道閃電，從布魯斯的面前消失了。
他們可能已經去到了地球的另一邊，也可能已不在這個時間線。
「抓緊時間吧。」
卡圖姆提醒了一聲，「戰鬥還沒結束，趁這個機會，趕緊補充體力。」
「沒問題。」
布魯斯拿出一個小袋子，從裡面掏出了堆積如山的食物。
他和卡圖姆狼吞虎咽，補充著因神速力而消耗的能量。
刷刷——
黃黑閃電環繞世界一周，重新經過他們身邊。
逆閃電俠在經過之時，順手撕下了一片披薩，在奔跑中慢條斯理吃了起來。
悖論蝙蝠已經奔跑到了他如今的極速。
可是不管他如何加速，都不能甩開與逆閃電的距離。
恰恰相反，悖論蝙蝠有一種感覺，他明明是在向前奔跑，有時候身體卻呈現出後退的趨勢。
他與逆閃電之間的距離，正在不斷拉近。
當兩者距離靠近之時，逆神速力的可怕之處，就會展現的淋漓盡致。
悖論蝙蝠的速度，正在被不斷吞噬！
恐慌開始在他心中蔓延。
如果任由速度繼續被吞噬下去，他連時空隧道都不能開啟了！
只能被困死在這個時間點中！
不能再等了！
「你們垂死的掙扎，確實讓我眼前一亮。」
悖論蝙蝠忽然縱身一躍，在空中轉身，看著逆閃電。
「不過說到底，你只不過是我的劣化版，我只需要一點時間，就能重新掌握大局！」
話音落下，他的背後時間隧道打開，悖論蝙蝠落入其中，消失不見。
臨消失前，他給逆閃電豎了根中指。
意思極為明確——
我馬上就回來，你們等死吧！
他要回到時間線，找一個安全的時空，去研究逆神速力的對策。
打遭遇戰，從來不是蝙蝠俠的專長。
看到悖論蝙蝠消失，逆閃電俠停了下來。
他沒有急著追上去，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接下來的戰場，已經轉移到了時間線上。
那就不需要在乎這一兩分鐘了。
「另一個我，你很快就會知道，逃入時間線，是你最錯誤的決定。」
逆閃電俠看著天空，輕聲說道，「不然的話，我還真拿你的不死之軀沒辦法。」
……
逆閃電俠塞德里克，重新出現在布魯斯的面前。
「怎麼樣了？」
布魯斯嘴裡塞得很滿，聲音含糊不清。
「他已經被逼進時間線里了。」
逆閃電塞德里克微笑著問道，「怎麼樣，布魯斯，還能跑的動嗎？
「接下來，就是我們在時間線中，扮演追捕者的角色了。」
追殺時間線上的所有悖論蝙蝠！
「等我一下。」
布魯斯將嘴裡的食物一口咽下。
「嗝——」
他拍了拍肚子，「好了，說說你的計劃吧，怎麼追殺悖論蝙蝠！」
「你管他叫悖論蝙蝠？這倒是很貼切。」
逆閃電身上閃爍著黃色的電光。
神速力的顏色，根據極速者本人而決定。
而黃色，是赫奇帕奇的顏色，逆閃電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我的計劃很簡單，那就是——
「盡情奔跑！
「跑起來吧，布魯斯，讓悖論蝙蝠這個玩弄時間的人，遭到應有的報應！」
布魯斯點頭：「好！」
卡圖姆吃飽喝足，再次和布魯斯合為一體。
地獄蝙蝠背後翼爪張開，包裹紅色閃電的龍氣噴薄。
神速力再次化為了布魯斯的力量。
「用神速力包裹住自己的思維，就能避免時間穿越帶來的混亂。」
逆閃電俠說道，「做到這一點很難，需要非常精確，但我相信你能掌握。」
這一步只能讓布魯斯自己體會，逆閃電的力量是逆神速力，沒辦法引導布魯斯。
「不用這麼精確，稍微意思一下就行！」
布魯斯說道，「放心穿越就好，我的思維有保險！」
祖爾恩阿本就是極端的意志，思維的混亂，打敗不了極端的祖蝙。
最多讓他在思維殿堂里難受一段時間。
「那我就相信你吧！」
逆閃電最後笑道，「準備好了嗎，布魯斯？」
布魯斯點頭，與逆閃電對視。
然後他們同時說道——
「跑吧，布魯斯，跑吧！」
「跑吧，塞德里克，跑吧！」
刷——
一紅一黃兩道閃電，在地球的大地上飛馳，布魯斯和逆閃電俠，都展現出了自己絕對的速度。
他們並肩奔跑，沖向了未知的時間。
……
第七學年。
伏地魔站在霍格沃茨城堡前，身後是他烏泱泱的食死徒大軍。
「誒嘿嘿嘿嘿嘿！」
他張開雙臂，手中拿著斯萊特林的蛇木杖，瘋狂大笑。
「哈利·波特已經死了！」
他猖狂宣示道，「你們這些被蒙蔽的人，現在明白了吧？他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一個依賴別人為他犧牲的小男孩！」
海格抱著哈利的屍體，身上被五花大綁，繩子牽在幾個食死徒手上。
他正在啜泣著，眼淚滴在哈利失去生機的臉上。
「現在，是你們宣示立場的時候了！」
伏地魔看著殘破城堡內惶恐不安的反抗者，「要麼過來加入我們，要麼你們就去——」
就去死。
他本想這麼說。
可是話還沒說完，天空之中忽然打開了一個奇怪的通道。
三道不同顏色的閃電，從裡面穿了出來。
而就在閃電經過伏地魔面前時，那道黃色的閃電，忽然將旁邊黑色閃電一撞。
一個人影頓時從閃電里被撞了出來。
撞在了伏地魔的身上。
伏地魔悶哼一聲，再沒了動靜。
「該死！」
悖論蝙蝠咬牙，看都不看自己身下的伏地魔一眼，黑色電光閃爍，他重新開始奔跑。
黑閃電離去，另外兩道窮追不捨。
三道閃電消失在了這片時空，只留下身後忽然反轉的哭喊——
「主人！您怎麼了！」
「您別嚇我啊主人！」
開朗的笑容定格在伏地魔臉上。
他被神速力撞死了——
至少被撞死了一次生命。
……
悖論蝙蝠在時間線中奔跑，他的速度已經大不如前。
耳邊開始響起一種奇怪的呼嘯聲。
無數身穿襤褸黑袍的怪異身影，忽然出現在身邊，不斷糾纏著他。
它們的形體模糊又詭異，仿佛是現實與虛無之間的裂縫。
皮膚蒼白如紙，緊貼在骨頭上，顯露出下面的骷髏結構，眼窩深陷，其中燃燒著幽幽的綠光。
悖論蝙蝠哪怕全速奔跑，也不能甩掉這群怪物。
時間亡靈！
擾亂時間線的悖論蝙蝠，終於引來了這群虛無的報應！
「這樣也能行嗎？」
布魯斯在奔跑中忍不住說道。
明明是逆閃電將悖論蝙蝠撞向了伏地魔，可最後的因果，卻算在了悖論蝙蝠頭上。
「說到底，我和他都是塞德里克。」
逆閃電說道，「都是同一個人，分那麼清幹嘛，現在他被糾纏，只是因為他的存在，更容易吸引時間亡靈。」
悖論蝙蝠，誕生於一條已經不存在的時間線。
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罪過。
此時的悖論蝙蝠，已經漸漸被時間亡靈趕上。
乾枯的骨爪扒上他的胳膊，要將他拖拽到時間與空間的縫隙，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他安心留在某一個時間點，我也不好處理他的神軀。」
逆閃電終於鬆了口氣，「但他進入時間線，就等於放棄了自己最大的優勢。」
「但悖論蝙蝠不會這麼坐以待斃。」
布魯斯卻沒有絲毫樂觀，「他也是蝙蝠俠，逆轉絕境，也是他的專長。」
「是的。」
逆閃電認可了布魯斯的觀點，「他應該很快就能想到辦法了。」
就在這時，布魯斯體內的卡圖姆，忽然說話了。
「咦？」
貓頭鷹說道，「布魯斯，你覺不覺得那些時間亡靈的臉，長得一模一樣。
「雖然很乾癟，但是我怎麼越看越覺得眼熟啊？」
……
「啊——」
悖論蝙蝠低吼著甩開了身上的時間亡靈。
他的皮膚已經出現了蒼白腐朽的跡象，正在向著時間亡靈轉化。
這樣的變化，讓悖論蝙蝠心顫不已。
「我是無根之木！」
他頓時想到了原因，「原本創造我的那條時間線並不存在，我被認定成了奔跑在時間線中的亡者，所以當我接觸到時間亡靈的時候，會被他們轉化！」
一瞬間，悖論蝙蝠便想到了破局之法。
「既然如此，我重新創造我誕生的過程就行了！」
只要重新讓時間線回到最壞結局，那塞德里克成為悖論蝙蝠，就是正確的命運。
與之相反，逆閃電俠則會成為悖論。
成為被時間亡靈捕殺的對象！
「我要重開戰神之宴！」
悖論蝙蝠眼中寒芒一閃，計劃已然成形。
他要不斷穿越時間線，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裡，讓最壞結局的一切過程重演！
可以做到嗎？
逆閃電和布魯斯不會搗亂嗎？
不、不會的！
他只需要稍微製造點混亂，就能拖住這兩個人的腳步！
拖住一點點時間就夠了！
他心裡想著：「首先，我需要我的時間殘餘！」
就在他念頭出現的一刻，在他的身邊，出現了另外一個悖論蝙蝠，與他並肩奔跑。
這就是悖論蝙蝠的時間殘餘。
所謂時間殘餘，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涉及時間線的觀測與可能性。
簡而言之，是時間穿越者特有的分身術。
這種手段的隱患很大，如果不加節制使用，會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比如閃電俠，就創造出了薩維塔這個時間殘餘。
差點弄死了自己。
第一個時間殘餘出現後，更多的時間殘餘也開始出現。
無數個悖論蝙蝠一起奔跑，出現了無數的可能性。
「這些最後都會死，被轉化成時間亡靈，然後反過來追殺我。」
悖論蝙蝠心想，「但是能為我拖延一點點時間，那也夠了。」
說罷，在無數時間殘餘之中，悖論蝙蝠本人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他要開始自救的計劃。
……
第二學年末尾。
英倫北部，天色陰沉，海浪拍擊著礁石。
盧平從小船上下來，他終於離開了阿茲卡班，回到了正常的社會。
身邊是獄友吉本和變成大黑狗的小天狼星。
新的生活，即將在這一刻開啟。
盧平回過頭，正想最後望一眼阿茲卡班的方向。
就在這時，一切都慢了下來，就像畫面定格，兩人一狗一動不動。
只剩下黑色的閃電，在空氣中閃現。
悖論蝙蝠出現在靜止的盧平面前，他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從腦中抽出一簇銀色的絲線，塞進盧平的大腦。
「給你的，記得還給我！」
悖論蝙蝠沒有絲毫停留，下一個剎那，便離開了這個時間線。
神速力時間結束，一切恢復了正常。
一種奇怪的想法，忽然在他腦中出現。
「在霍格沃茨製造一場殘忍而絕望的宴會？」
這個想法剛剛出現，便瞬間占據了盧平的全部思維。
他的善惡在這一刻混沌，只想著去舉辦這場宴會。
什麼叫殘忍而絕望？
盧平的記憶中，最殘忍而絕望的時刻，就是他每個月圓之夜，被轉化成狼人的時候。
六親不認，嗜血無情，哪怕是最親近的朋友，也有可能會被傷害。
「那就舉辦一場……」
盧平喃喃說道，「狼人之宴？」
……
第二學年結束，暑假。
布魯斯剛從黑袍世界回來的時間節點。
清晨。
無數隻送信的貓頭鷹，開始了今天的工作。
其中有一隻貓頭鷹拎著沉重的包裹，來到了一家巫師的信箱前，它將包裹留在了那裡。
不久門打開，塞德里克走了出來。
他不是悖論蝙蝠，也不是逆閃電，就是這個時間點的塞德里克。
「這是誰寄的包裹？」
塞德里克看著寄信人的姓名和地址，沒有寫是誰，但地址是霍格沃茨。
他將包裹帶回家中，然後打開。
四種奇怪的東西出現在眼前，一根試管、以及三塊金屬。
「這是……」
塞德里克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忽然之間，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黑色的閃電出現，悖論蝙蝠出現在屋內。
「可憐的我。」
悖論蝙蝠輕聲說道，「你一定要努力成為我啊！」
同樣的，悖論蝙蝠在塞德里克腦中，植入了銀色的絲線。
然後他離開了。
……
悖論蝙蝠的身影在不同時間線穿梭著，每個戰神之宴的參與者，都已經進入了他的計劃之中。
最壞結局，一定會重新上演！
「還剩下一個赫敏！」
悖論蝙蝠思考片刻，「算了，她和布魯斯走的很近，她的改變會引起布魯斯的疑心，說不定會造成什麼變數。」
只要到時候將赫敏抓到宴會上就行。
其他的，完全不需要再多管！
「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任務，都有自己的位置！」
悖論蝙蝠終於放下心來。
時間線已經開始向最壞結局推進，自己將成為正確的未來，不再是什麼悖論的存在！
最快、最強、最黑暗的蝙蝠俠，將會再次出現！
時間亡靈，不會再捕殺他，而是捕殺逆閃電俠！
因為那個塞德里克，才是擾亂未來的塞德里克！
「我是不朽的！」
悖論蝙蝠徹底放下心來。
可能被抹殺掉的陰影，在這一刻，終於消散了。
……
時間隧道內。
悖論蝙蝠製造的無數時間殘留，已經全部被轉化成了時間亡靈。
它們呼嘯著，即將去捕殺最後一個目標。
「有點不對。」
奔跑在他們身後的布魯斯，忽然皺緊了眉頭。
確實如此，意外就在下一秒發生。
隧道內無數的時間亡靈，在此時此刻，忽然停住了。
然後他們一齊轉身，撲向了布魯斯他們！
準確來說，是布魯斯身邊的逆閃電！
「什麼情況！」
布魯斯頓時皺眉，他抓住逆閃電的手，就想拉著他先躲出時間隧道。
但兩人剛一接觸，布魯斯就感覺到了一種難以形容的痛苦。
「我身上的逆神速力，對你來說是致命的。」
逆閃電俠搖頭，示意布魯斯和他一起掉頭，極速奔跑。
他們毫無保留，將時間亡靈遠遠甩在身後。
但這不是辦法，因為時間亡靈的追殺不死不休，而他們終將停下。
在體力徹底耗盡之時，他們必須想出自救的辦法！
「布魯斯，我大概知道什麼情況了！」
逆閃電俠說道，「悖論蝙蝠一定是修改了時間線，將我變成了悖論的存在！」
「時間線說改就改嗎！」
布魯斯幾乎要罵出聲了。
他知道，一切都是因為神速力的錯！
有了神速力，時間隧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簡直像是公共廁所。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逆閃電俠忽然輕聲說道，「玩弄時間的人，必將被時間玩弄。」
這一點不僅適用於悖論蝙蝠，也適用於逆閃電俠，更適用於布魯斯。
無人能夠逃脫。
「說到底，還是因為光憑我和你，還不足以在一瞬間內打敗悖論蝙蝠，才讓他有了操作空間。」
逆閃電俠忽然笑道，「畢竟蝙蝠俠最擅長的，不就是逆風翻盤嗎？」
悖論蝙蝠也是蝙蝠俠，他當然也可以逆風翻盤。
「那我們現在不能停下。」
布魯斯執著說道，「他能修改時間線到最壞結局，我們也能重新將時間線修改回來！塞德里克，讓我們再跑起來吧！」
「也只能這樣了。」逆閃電俠無奈點頭道。
布魯斯沉下雙眸，無非是再逆轉一次未來，又有什麼關係？
但就在這時，卡圖姆的聲音，卻在他耳邊響起——
「別浪費力氣了，布魯斯。」
「什麼？」
布魯斯不理解在這種關鍵時刻，卡圖姆為什麼會突然出來潑冷水。
「你看看你身後的時間亡靈，仔細看看。」
聽到這句話，布魯斯轉頭看去。
只看到無數黑袍亡靈正追殺著自己，這幅景象，如同恐怖電影。
然後——
「不會吧……」
布魯斯的心開始砰砰狂跳，一種可怕的想法，湧上他的心頭。
「沒錯，布魯斯。」
卡圖姆說道，「這些時間亡靈的臉，全部都是一個模樣。
「我是看到了悖論蝙蝠被轉化的過程，才確認了這一點。
「這已經很明顯了——
「所有的時間亡靈，都是塞德里克！」
轟——
卡圖姆肯定的話語，如同驚雷在布魯斯腦中炸響。
貓頭鷹接下來的話，仿佛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
「我們到底輪迴過幾次了呢？
「悖論蝙蝠誕生，我們回溯時間，創造逆閃電對付他，然後悖論蝙蝠重新修改時間線，再次誕生，然後我們現在又要重新修改時間線？
「布魯斯，這樣的經歷，我們到底有過幾次了呢？」
悖論蝙蝠和逆閃電俠，都是塞德里克。
他們是塞德里克在兩條不同時間線上的發展。
卡圖姆和布魯斯原本以為，時間就像分岔路口，選擇了一條，另外一條就會自然消失。
但現在看來，不是這樣的。
因為極速者們不斷穿越時間，已經將時間線攪成了一團亂麻。
「莫比烏斯之環。」卡圖姆嘆氣道，「這就是時間線現在的模樣。」
正面就是反面，反面就是正面，不斷輪迴，永無止境。
「不對！」
布魯斯忽然想到了漏洞，「我們是在世界之外回溯時間的，和這個世界的時間線沒有關係！」
「對，這就是我們運氣好的地方，我們不用一次次死去。」
卡圖姆說道，「我們沒有在這個世界內操作，所以等我們被時間亡靈抓到之後，不會死去，而是被抹掉記憶，送回現在的時間線。」
回到最壞結局那條時間線。
然後再經歷一次戰神之宴，再見證塞德里克的加冕，再逆轉未來，再回到這裡。
一遍一遍，不斷輪迴！
「不可能……」
在這一刻，蝙蝠仔捂著腦袋，想要發自內心否定貓頭鷹的說法。
可是時間亡靈的臉，就擺在他們眼前！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卡圖姆嘆氣道，「當我們覺得一切都可以挽回的時候，就會出現無法挽回的事情。」
什麼叫做無法挽回。
現在就是了。
「所以，一切都沒救了？」布魯斯仿佛失去全身力氣說道。
「辦法的話，我可以提供一個。」
卡圖姆聲音也有些低落，「可這是以毒攻毒的辦法，雖然可以解開時間循環，但是會造成另一個可怕的後果。」
「是什麼！？」
布魯斯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追問。
「那就是讓你與五種金屬合一！」
卡圖姆一字一頓說道，「不過，不是現在的你，而是過去的你！」
布魯斯聽不懂卡圖姆在說什麼。
「這個辦法確實有點損。」
貓頭鷹進一步解釋道，「你與五種金屬合一，會立刻打開黑暗宇宙的通道，這裡出現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我們現在身處的，是哈利波特世界。
「哈利波特世界的強度，並不如DC宇宙的強度，所以當哈利世界過去改變時，並不能改變DC宇宙的過去。
「所以我們的操作空間就在這裡。
「把五種金屬注入到過去的你身體裡，哈利世界會在過去打開黑暗宇宙的大門，但另一邊過去的DC卻沒有。
「這就又產生了悖論，而且是諸天悖論！
「布魯斯，你知道這會造成什麼結果嗎？」
布魯斯已經聽得出了神，順口問道：「什麼結果？」
「哈利世界的運行，就像出現了BUG，這個悖論完全繞不開。」
卡圖姆說，「所以，最後的結果已經顯而易見——
「整個世界，會死機！
「它會不斷嘗試去解決這個BUG，然後永遠卡在這裡。」
布魯斯發現了疑點：「但這有什麼用呢？不斷循環和永遠卡死，不都是一樣的結果？」
「不一樣！」
卡圖姆搖頭說道，「這樣我們就可以擺脫時間亡靈的追殺，離開這個世界，尋找解決辦法。
「這就又回到了我們之前說過的，從世界之外，尋找否定世界的方法！」
「可怎麼解決……」
布魯斯已經快要絕望了，哈利世界的問題，是關於時間線的。
他們想要解決，必然會再次接觸到時間。
誰能保證不會出現新的問題？
這和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有什麼區別？
「不不不，這一次我們不需要這麼麻煩！因為一切問題的關鍵，在於我們殺不死悖論蝙蝠！」
卡圖姆給布魯斯鼓勁道，「那隻要我們找到了弒神的手段，一切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我們把五種金屬放進你的身體裡，只是為了按個暫停。
「到時候我們再拿出來，循環就會繼續，但那時，我們已經可以殺死悖論蝙蝠了！」
終於，貓頭鷹將自己的思路說了清楚。
布魯斯也不再像之前那麼絕望，他問道：「那我們要從哪裡找到弒神的手段？」
「很簡單，解鈴還需系鈴人。」
卡圖姆說道，「就去DCEU的神奇女俠世界，那裡是真的有神隕落過的，以前我們不回去，是擔心給巴巴托斯自投羅網。
「但現在不一樣了，哈利世界死機，巴巴托斯卻不知道，他想要意識到這一點，還需要一點時間。
「我們可以打個時間差，趁這個機會回到DC，去學會弒神的手段。
「再者說了，我們現在也有神速力，就算被發現，逃、咳、戰略轉進的把握，總是要比之前大一些的。」
布魯斯腦中瘋狂旋轉，思考著卡圖姆這番話的可行性。
最終，他下定了決心。
「行！就這麼辦！」
他說道，「這件事情是我和巴巴托斯的恩怨，哈利世界是無辜的，就算豁出這條命，我也不能讓一個世界的人受我牽連！」
然後，布魯斯目光炯炯盯著貓頭鷹。
「卡圖姆，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這個嘛……」
卡圖姆的目光有點躲閃，他小聲說道，「你願意死就算了，我還不想死……」
「別說了！」
布魯斯此時，終於看到了曙光。
另一邊，逆閃電俠塞德里克，感受到了布魯斯狀態的變化。
事實上他一直奔跑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布魯斯忽然陷入失落，然後又變得絕望，最後又充滿希望。
有點讓人摸不著頭腦。
「塞德里克。」
布魯斯輕聲說道，「我可能不能陪你跑下去了。」
「我知道了。」
逆閃電俠沒有任何遲疑，臉上直接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你一定是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對不對？布魯斯，我相信你，大膽去做吧！」
「你就這麼信任我嗎？」布魯斯也感覺有點詫異。
「因為我也是蝙蝠俠啊！」
塞德里克忽然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別忘了，我也有蝙蝠俠的記憶。」
蝙蝠俠，就是能在絕境翻盤的。
「好！」
布魯斯用力點頭，他在心中發誓，一定會找到弒神的辦法，將這個世界解救出去。
「對了，雖然可能是廢話，但我覺得有必要說。」
塞德里克看向布魯斯，「在去執行危險任務之前，最好先跟家人道個別。」
不要像原本世界線上的塞德里克一樣。
不明不白就死在了墓地里，只留下一個老父親在人世。
「我會給你拖延時間。」塞德里克說道，「這些亡靈想要追上我，恐怕還有一會功夫。
「在這段時間之前，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這已經算是臨終前的告別了。
塞德里克故意放慢了腳步，讓那些亡靈離自己更近一點。
「跑吧！布魯斯！跑吧！」他大聲呼喊道。
布魯斯最後深深看了塞德里克一眼。
他是逆閃電俠，他是悖論蝙蝠，他是蝙蝠俠。
但歸根究底，他是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
布魯斯用力將自己的頭扭了過去，不再猶豫，大步開始奔跑。
他化為紅色的閃電，沖向了自己的時間線。
……
格蘭傑一家，赫敏正在預習著新學年的課本。
她和布魯斯都選了所有的課，這學期壓力很大，必須提前做好準備。
「也不知道布魯斯跑哪去了？」
她想，「剛剛從美國回來，緊接著又不見人影，作為他的姐姐，等他回來，我必須好好批評批評他！」
然後，就在這時——
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靜止，赫敏還保持著看書的姿勢。
布魯斯身穿地獄蝙蝠裝甲，出現在了房間之內。
他沒有將赫敏拉入神速力時間。
在看完赫敏一眼後，布魯斯又走了出去，把這個足以稱得上家的地方，每個細節都記在了心裡。
「再見姨媽，再見姨夫，再見赫敏。」
布魯斯輕聲說道，「為了讓你們擺脫時間的輪迴，哪怕是神，我也會殺給你們看！」
說完這句話，他重新回到了赫敏的房間，將一枚蝙蝠鏢放在了她的書桌上。
蝙蝠鏢的做工很粗糙，是第一學年布魯斯假扮蝙蝠俠時，自己磨的。
因為那是自己的黑歷史，布魯斯一直將這枚蝙蝠鏢封印在卡圖姆的羽毛里。
現在，他留給赫敏了。
「這枚蝙蝠鏢會暫時替我保護你。」
布魯斯剛剛這麼說完，卡圖姆忽然從他的身體裡飛了出來。
「等等！」
貓頭鷹說，「我也有個禮物要留給她！」
說罷，卡圖姆摘下一根羽毛，使用變形咒，將它變成了一枚貓頭鷹鏢。
「這枚貓頭鷹鏢也會暫時替我保護你！」
卡圖姆看著一動不動的赫敏，「記得，以後你一定得給我建座雕像！」
做完這一切，卡圖姆再次與布魯斯合為一體。
地獄蝙蝠的身影，從房間內消失了。
赫敏的行動恢復了正常，她眨眨眼，全然不知剛才發生了什麼。
兩枚飛鏢，靜靜留在了她的桌上。
……
布魯斯奔跑在時間線中，
「我們先去最壞結局的時間線，拿到第五種金屬！」
戰神之宴的獎勵，代表靈魂的琥珀金幣！
可這時貓頭鷹卻在他心中搖了搖頭。
「沒這個必要，你伸出手抓一下。」
布魯斯聞言，憑空一抓，紅色閃電一閃而過，等到攤開時，他手中已經多了一個光點。
「你忘了嗎，現在時間隧道里到處都是悖論蝙蝠的亡靈。」
貓頭鷹說，「所以代表靈魂的琥珀金無處不在，當你需要它時，神速力自然會幫你收集。」
現在，五種金屬都已經湊齊。
從傑森處得到的酒神因子、從喪鐘身上打落的鉕合金、蝙蝠發射器帶來的蝙蝠金、媽媽送的N金屬。
以及流淌於時間之中的琥珀金。
「我們去哪個時間線？」布魯斯問。
去禍害哪個過去的自己？
「既然要回到過去，那就貫徹到底吧！」貓頭鷹說道。
……
第一學年之前，一切的最開始。
布魯斯站在建築的鐵質大門前，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這是一家孤兒院。
「我不是孤兒！」布魯斯忍無可忍抗議道，「我有阿爾弗雷德！」
「這話你別跟我講，又不是我安排的身份，如果你感覺自己脆弱的尊嚴被傷害了，應該向這個世界抗議。」
卡圖姆對布魯斯冷嘲熱諷，一人一鳥正在吵架。
就在這時，神速力時間發動，一切都停了下來。
地獄蝙蝠出現在過去的自己面前。
「你果然一直都那麼討厭。」
布魯斯看著過去的卡圖姆，忍不住說道。
「關你屁事，趕緊幹活！」
布魯斯無奈搖頭，然後伸出手，五種金屬被握在掌心裡。
他的手開始劇烈震動，然後穿過了過去布魯斯的胸前。
等到他將手拿出來時，五種金屬已經放了進去。
「快跑！」
卡圖姆就像是剛剛把鞭炮扔進鄰居家的孩子，大聲催促。
布魯斯沒有猶豫，轉身便離開了。
離開了這個世界。
……
諸天隧道中，依舊是那副光怪陸離的場景。
「對了，之前我有件事忘記提醒你了。」
卡圖姆忽然說道，「哈利世界雖然死機了，但在諸天宇宙中，卻變得極為醒目！」
當所有宇宙都在運動之時，一個靜止的世界，會成為絕對焦點與重心。
「會怎麼樣？」布魯斯問道。
「會吸引別的世界向它靠近。」
貓頭鷹想了想，然後說道，「用我之前用過的詞，這應該叫——
「天球交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