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火車頭跑快點
火車頭想了想，還是沒有口吐芬芳。
不管是不是真，自己統一當幻覺就好。
看到火車頭的表現，布魯斯則是更加疑惑。
按照之前休伊的表現，匕首會讓人陷入一種瘋狂，就像是內心的黑暗面被放大了一樣。
可火車頭被匕首復活後，卻沒有表現出這種狀態。
反而看上去更慫了。
此時出現在火車頭面前的，確實是布魯斯用空幻咒捏出的假人。
他怎麼可能在沒有把握處理匕首前，靠火車頭這麼近。
而且對火車頭使用空幻咒，也只是一次嘗試而已。
匕首能夠使魔法無效，按道理講，火車頭不該陷入幻覺之中。
但現在卻成功了。
布魯斯忍不住想道，難道匕首已經不在火車頭身上了？
他不敢隨便下結論，還是得再觀察一下。
「火車頭先生，其實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復活的？」
布魯斯故意說道，「如果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你知道我既然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無數次吧？」
還殺無數次！
火車頭簡直看到了魔鬼。
祖國人雖然霸凌自己，但也沒殺了他。
可布魯斯是真敢動手啊！
「我真不知道我是怎麼復活的！」他膽戰心驚說道，「我就是眼睛一閉一睜，其他也不知道！」
「你還是不願意跟我說真話。」
布魯斯嘆氣，「火車頭先生，咱們真心換真心，你如果願意對我說實話，我也會真誠對待你。」
真誠地折磨自己嗎？
那一晚心如刀割的痛苦，火車頭永遠也忘不了。
他口不擇言，為了讓布魯斯相信自己，甚至連最大的秘密都暴露了出來。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其實我也很好奇，復活之後，我的心臟病都好了！」
心臟病？
布魯斯好奇看了火車頭一眼，這傢伙有心臟病，居然還天天跑那麼快？
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嗎？
「既然如此，那我們可得好好聊聊了。」
布魯斯忽然停下腳步，指著街對面的一家咖啡店，「咱們去那裡吧，正好你也吃點東西，我聽到你肚子都叫了好幾次了！」
火車頭頓時贊同了這個提議。
作為超級奔跑者，火車頭對能量的需求遠超常人。
他在一天之內，至少要補充三萬卡路里的熱量，才能夠維持自己的正常活動。
所以平時看到火車頭時，他不是在喝奶昔，就是在吃紙杯蛋糕。
和布魯斯聊了這麼久，他早就餓了。
「那謝謝你了。」火車頭低著頭說道，「你是我見過最平易近人的億萬富翁。」
「你在說什麼東西，你以為我要請客？」
布魯斯疑惑說道，「當然是你請我啊！你是成年人，吃飯還要孩子出錢？」
……
火車頭面前擺放著成堆的紙杯蛋糕，他一口一個狼吞虎咽。
他明明現在心裡害怕得要死，卻絲毫不耽誤吃飯。
布魯斯坐在他面前，什麼也沒吃。
「不合口味嗎？」
火車頭還有心思關心一下布魯斯，「這家店我常來的，味道很不錯。」
布魯斯搖了搖頭，幻覺吃什麼東西。
現在在其他顧客眼中，火車頭就是一個人坐在位置上，和對面的空氣說話。
和發了癔症一樣。
終於，火車頭吃飽喝足，長出一口氣，摸了摸肚皮，整個人恢復了精神。
「我現在也看開了，你小子比祖國人還可怕。」
他說，「反正我的小命在你的手上，你要問什麼就問吧。」
「很樂觀的態度。」
布魯斯拿出至尊魔杖，隨意在火車頭面前晃了晃。
「其實我也不會隨便殺人，只有罪大惡極的傢伙，我才會對他動手。」
「是我錯了！」
火車頭立刻道歉，態度無比誠懇，「我不該對你的遺產起心思，但你真的要相信我，其實是祖國人讓我這麼幹的，我對你的錢不感興趣！」
布魯斯冷笑兩聲，沒有回答。
「最多就一點點興趣！」
火車頭繼續為自己辯解道，「當時我根本不知道你有這實力，要是早知道，我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這種謊話就別再說了，我們來聊聊關於你復活的事情。」
布魯斯暫時沒興趣繼續在這方面深究，「在復活之後，你的身體有些什麼變化？」
變化？
火車頭想了想，如實說道：「其實變化不大，主要是困擾我很久的心臟病沒了，我可以肆無忌憚奔跑了。」
他就像訴苦一樣，說出了這些年自己心中的煩惱。
「你不知道……」
「我知道。」
布魯斯打斷了火車頭的訴苦，「你的巔峰期過去了，為了維持生涯，甚至開始使用藥物，這些我都知道。」
這些卡圖姆早就說過了。
火車頭頓時露出見了鬼的表情。
「讀心術？」
他壓低聲音問道，「你還會這一招？」
「順手的事。」布魯斯語焉不詳回答道。
他確實會攝神取念，但並不精通。
因為這一招對於意志堅定且擁有超能力的人來說，效果並不算好。
布魯斯想要守護的是一整座城市，未來的對手也只會越來越強，深入學習攝神取念，是一種效率不高的手段。
而且他的儀式感還很強。
如果是要審問犯人，少了拷問的過程，就算得到想要的信息，也不爽快。
「不對啊！」
火車頭忽然反應了過來，「你要是會讀心術，為什麼還要來恐嚇問我呢？」
「為了過癮。」布魯斯說道。
「你——」
火車頭算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好好好，我算是認栽了！」
他終於接受了現實，幸好之前自己沒撒謊，不然說的和想的不一樣，布魯斯說不定又有藉口殺自己。
這一次火車頭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復活。
布魯斯忽然問道：「話說回來，除了身體外，你的記憶怎麼樣，有沒有出現過記憶空白的現象。」
休伊之前就出現過。
這句話一出，火車頭的表情忽然嚴肅了，他想到了什麼。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
他說，「好像就是透明人死的那個晚上，我的記憶忽然空了一段……」
說到這裡，火車頭忽然閉嘴了。
他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布魯斯眉頭一挑，他指了指火車頭面前那杯奶昔。
「別急，邊喝邊說，咱們來具體聊聊你和透明人之間，有什麼過不去的恩怨。」
……
火車頭難以言說的秘密，讓布魯斯大開眼界。
祖國人居然能玩的這麼花，喜歡看這個？
「我真沒多恨透明人，就是在那個時候感覺有點……屈辱。」
火車頭的聲音壓得極低，就怕周圍的人能聽見。
布魯斯此時已經明白，應該是火車頭那時的屈辱被放大了，以至於最後控制不住自己。
不過這小子也沒有徹底失去理智，跑去找祖國人報仇。
他還是知道柿子要撿軟的捏。
「這應該只是巧合吧？」
火車頭反覆確認道，「不是我殺的透明人，他的皮膚是碳素材質，比鑽石還硬，我就算拖著他跑一百公里，也殺不了他。
「所以透明人肯定不是我殺的，我沒這個能力！」
布魯斯卻只是搖了搖頭。
「你淹死他不就行了？」
他說道，「還能順便嫁禍給深海，何樂而不為？」
透明人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被砍成了碎片。
這種瘋狂的行為，那把由特殊金屬製成的匕首完全做得到。
火車頭當然知道這一點，可卻始終解釋不了自己記憶的空白。
「真不是我，真不是我……」他只能反覆重複著這句話。
布魯斯沒管他，而是想著匕首的事情。
如果沒有猜錯，那把擁有特殊力量的匕首，應該是在不斷尋找宿主。
它會無限擴大宿主的陰暗面，然後引誘其殺人，之後再讓這段記憶變成空白。
使兇手都不記得自己曾經殺過人。
「這樣就麻煩了。」
布魯斯心想，「匕首的去向徹底成了謎，而且巴巴托斯既然把這把匕首送來，就肯定有一個想殺的對象。
「不會是自己，因為他要活捉。
「那巴巴托斯想殺的——」
此時，布魯斯的真身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貓頭鷹的位置。
卡圖姆縮成一團，正在假哭。
「完了完了！」他帶著哭腔說道，「要被人殺死了！我大業未成，怎麼能死！」
「別裝了。」
布魯斯打斷了卡圖姆表演。
但現在，他基本可以肯定，那把匕首就是N金屬打造，裡面被巴巴托斯灌入了某種神明的力量。
不然一把簡單的匕首，怎麼殺死身為惡魔之王的貓頭鷹呢？
「不用擔心，卡圖姆。」
布魯斯隨口說道，「你永遠都會活在我的心中。」
……
咖啡店裡，火車頭吃飽喝足，也回答了布魯斯所有的問題。
「現在我可以走了吧？」他說，「我是無辜的，你不能隨便殺我！」
「我暫時沒想殺你。」
布魯斯說道，「但是你迄今為止手上沾的血還少了嗎？你必須為此贖罪。」
「……」
對於這句話，火車頭沒有任何底氣反駁，他只能在思考片刻後，反問道：「我要怎麼贖罪。」
「做點英雄該做的事情。」
布魯斯拿出手機，展現了一條新聞畫面，在某處發生了一起大火，無數人被困在其中。
「救下這裡面所有人，算是你的第一步，我會跟你一起去，盯著你。」
火車頭看到地址，疑惑道：「現場離這裡幾百公里，我去倒是沒問題，你怎麼去？」
這不很簡單嗎？
布魯斯問道：「火車頭，聽說你能拉動一輛火車?」
……
「給我跑快點！」
公路上，火車頭急速奔馳，他身上綁著繩子，連接著身後一輛皮卡車。
他們快到只剩一道殘影。
火車頭咬牙奔跑。
這種行為，仿佛觸發了他基因中深埋的記憶。
有一種懷念的感覺。
布魯斯就站在皮卡車的後車廂上，對火車頭大喊——
「再跑快點！耽誤了救人，我饒不了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