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無聊透頂的陷井
「四川自古以來就是天府之國,知道啥叫天府之國不?知道啥叫:「上有天堂,下有蘇杭」不,這兩個地方一個長江頭,一個長江尾,都是頂頂好的地方。上海菜濃油赤醬,色濃味厚,這裡的人窮了?」
傻柱繼續道:「再說了,辣椒貴不貴,花椒貴不貴,大料貴不貴,油貴不貴,你家為了下飯,拼命往菜里加比菜還貴的輔材,那不是缺心眼嗎。自古以來,真正的窮人吃個屁的味,都是菜煮吧煮吧就吃了,放點鹽都算過年了。」
「那你的意思是,富裕的地方吃的都味道重嘍。」有人不服氣,
「嘿,你小子給我挖坑呢,我可沒這麼說過,但是只有富裕的地方,不光是說有錢人多的地方哈,還得要普通老百姓的日子過的去的地方,才能把菜琢磨出花樣來,畢竟有錢人自己又不干廚子,廚子還是窮人幹的營生。」
「那為啥咱北京城沒有京菜,只有魯菜,川菜,淮揚菜,粵菜這幾個菜系呢,咱北京城總不能算窮吧。」
「這事吧,說起來就複雜了,你們想聽」傻柱吃完飯,手指遞出個夾煙的姿勢,眾人秒懂,其中一人趕緊給遞上煙,點上火。
「都說了,廚子是窮人幹的活,沒有廣大的窮人基礎可不行,可這又得滿足三個條件,一是太窮了不行,太窮了哪有心思在吃食的花樣上,吃飽都難還在乎屁的花樣,二是太忙了不行,六子,你家農村的,你肯定懂農民最辛苦的是啥。」
六子雙手一攤,茫然。
「你個憨貨,農民最辛苦的是灌溉啊,別的地方我沒去過,但是我去過保定,和咱BJ一樣,空氣干、土干、哪哪兒都干。種莊稼最累的就是澆水,我師父家是四川雅安人,他跟我說的他們那兒種地完全不用考慮澆水的,種地能閒出屁來,伺候莊稼按時鬆土鋤草就完了,而且嚴格控制次數,忙時吃干,閒時吃稀,伺候太勤了,就算多打了糧食,還抵不過多吃的飯,年底算帳還虧了,還不如休息省點糧食呢。」
傻柱深吸了一口煙:「你們看看,四大菜系基本上全是雨水充足,水網發達的地方,老百姓種地的難度比北方,特別是西北那塊,低太多了,這些地方的老百姓種地累的跟個孫子似的,哪有那麼多心思放在改良吃食上哦,上完地就他媽想躺著。」
「第三個條件就是要食材豐富,沿海的菜系其實很占便宜的,食材的花樣多,粵菜就因為海產多,食材花樣最豐富,追求食材的花樣性和新鮮度;淮揚菜內河多,河鮮多,自古鹽商豪橫,官商一體,追求的是個雅致,主攻刀工、擺盤和小滋味。魯菜就不用說了,歷史悠久,孔夫子傳承不斷,大講中庸之道,最沒有特色但也是能讓最多人接受的菜系。至於四川,食材相比沿海遜色許多,蔬菜且不說,肉基本上就是跟豬死磕了,豬肉本身味重,川人就把調味發展到極致,二十多種味型可不光是麻辣。」
馬清在旁邊不由得鼓掌,「柱子哥,看不出來啊,真是個行家」。
「那是,只要是做飯的事情,我琢磨的透透的。」傻柱得意的說。
馬清跟傻柱把來意一說,傻柱說自己這邊也忙完,一起回四合院算求,馬清自無不可,正好有個伴。
回到家中,馬清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復盤了一下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覺得自己還是衝動了,不該跟著武國仁出去的,雖說從邏輯上來講自己應該是安全的,但是這種事情也不是百分百啊,最近太順不夠謹慎了,明天還是找一下自己的班主任,畢竟自己可是他最心愛的弟子啊,他妹夫是派出所的副所長,也可以掛掛關係嘛。
馬清從抽屜里拿出「我和我的祖國」,下定了決心,還是給自己加把安全鎖,提高一下自己的社會地位,加大一下犯罪分子的犯罪成本,看了這麼久,歌詞也沒看出啥毛病,特別是這首歌的用詞,集優美,質樸,還帶有一點天真的稚嫩,說他是初中生寫的也完全沒毛病。簡直是為自己量身製作的,謝謝張藜大大,放心,譜曲的事情還是交給秦詠誠先生來完成。
馬清拿出信紙,規規矩矩的開始寫信:
尊敬的編輯同志:
我是一個孤兒,今年年初的時候,我的父母執行廠里的公差任務,遭遇車禍去世了,在這巨大的悲痛中,廠領導以及父母的同事們,熱心的幫助我辦理了我父母的喪事,讓他們入土為安。廠子更是發放了父母的撫恤金,並按照國家的撫恤政策為我發放了每月的生活補助金,街道和派出所為我辦理了戶口,解決了我生活的後顧之憂,讓我感受到了黨和人民對我的關愛。
我現在是一名紅星中學的在校學生,春遊時,我們學校組織了遊覽天安門廣場,祭拜了人民英雄紀念碑。看著天安門城樓上的毛主席畫像時,我更加熱愛現在來之不易的生活,我的心中涌動出一種力量,那就是要和我的祖國同呼吸,共命運的歷史使命感,我有一首歌要唱給她聽:
我和我的祖國,一刻也不能分割。
無論我走到哪裡,都流出一首讚歌。
……
我歌唱每一座高山,
我歌唱每一條河,
裊裊炊煙,小小村落,路上一道轍。
……
我的祖國和我,像海和浪花一朵,
浪是那海的赤子,海是那浪的依託。
……
你是大海永不乾涸,
永遠給我,碧浪清波,心中的歌。
以上就是我心中的歌,想要唱給最美的祖國母親,但是我完全不識曲,特此借貴刊發表,尋求一位能作曲的音樂家為這首歌配上完美的旋律,值此十周年國慶之時,獻給親愛的祖國母親。
此致敬禮。
1959年5月1日
馬清字
馬清一口氣寫完,心裡想著往哪個報刊投放呢,是投《北京日報》、《人民日報》還是《工人日報》呢,或者投《中國少年報》。算了,小孩子才選擇,我全要,不就是幾張郵票錢嘛,灑灑水了。小爺給的起。
馬清於是又抄了2份,算了,《北京日報》就不投了,不好意思,不是你不夠優秀,實在是哥要求高。
馬清這人其實真的很惡趣味,明明憑這首歌的分量,投一家就可以了嘛,可也許是被現在乏味的生活搞得有些無聊,明明一稿多投,但是在信中完全沒提這事,看看能不能釣出魚兒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