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愣著那裡幹什麼?」
凌天盯著曹陽,慢悠悠的說了一句。
曹陽早已被嚇破了膽,此刻聽到凌天的話,方才猛然驚醒。
一個字都不敢說多,連滾帶爬跪到了凌悅的面前。
「凌悅師姐,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般見識……」
曹陽帶著哭腔說著。
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他心裡委屈啊。
本以為於彰出現在這裡,沒人能奈何的了他。
可他沒想到,於彰在凌天面前居然這麼不堪一擊。
就這麼輕易被凌天給制住了。
面對曹陽的道歉,凌悅不敢答應。
她清楚,曹陽這是迫於凌天的壓力,並不是誠心的道歉。
此時,凌天也收起了抵在於彰喉嚨位置的神木劍,緩緩轉身走向了凌悅。
於彰鬆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緊跟著,他的目光再度變得怨毒起來。
「凌天,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就在昨日,秦川師兄已徹底融合你的劍骨,鑄成了劍王體。他的修為,更是已跨入靈輪境二階。半月後的一戰,你必死在他的手裡。」
於彰自知自己不是凌天的對手,所以這個時候也沒敢再出手。
「劍骨?」
凌天腳下一僵,眼眸閃過一道冷意。
秦川的劍骨,本屬於他。
現如今,秦川已徹底將劍骨融合。
這意味著即便他殺了秦川,也沒有機會再奪回劍骨。
「管好你自己,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關心!」
凌天並沒有轉身,只是冷聲回應了於彰一句。
聞聲,於彰隨即又大笑起來,「剛才我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秦川師兄朝藏經閣那邊過去,想必是去挑選靈輪境武者才能修習的地階武技了。」
「以秦川師兄的武道天賦,半月內修成一套地階武技輕而易舉。」
「我現在就差不多能夠預見,半月之後,你敗的會有多慘!」
「就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秦川師兄是會直接殺了你,還是讓你生不如死!」
他覺得,這樣刺激凌天能讓他剛才失去的顏面多少回來一點。
凌天聽到這一番話,漸漸有些不耐煩了。
「你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不介意也賞你兩巴掌。」
凌天轉身,朝著於彰淡淡一言。
他的話音平靜至極。
可於彰聽到這一番話,立馬就老實了。
雖然他心中依舊怨氣十足,可依舊不敢再多言。
他想找回顏面。
凌天偏偏就要打他的臉。
如果他真的當眾被凌天掌摑,那才是丟臉丟到家了。
眼看著於彰不再廢話,凌天再度轉身走向凌悅,站到了曹陽身前。
「凌天師兄,我已經道歉了,現在可以放過我了吧?」
曹陽抬頭看了眼凌天,在碰觸到凌天冷漠目光的剎那,緊跟著又立馬低下了腦袋。
「道歉是道歉了,不過你之前剋扣的聚靈丹呢?」
凌天神色冷漠,低頭俯視著曹陽。
「我這就去取!」
曹陽當即就答應道。
話落,他就打算起身。
這個時候,凌天一腳抬起,踩在了曹陽的肩膀上,「跪著去!」
眾人聞聲一驚,暗道凌天態度之強硬。
讓曹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跪著去取聚靈丹。
這也太丟人了吧?
「是,是……」
不過,曹陽卻是答應的很快。
立馬乖乖按照凌天的要求,跪著爬到了藥堂門前的那張桌子旁。
他的臉,早就丟盡。
自然也就不在乎多丟那麼一點了。
在取了幾瓶聚靈丹後,他又在眾人鄙夷目光注視下爬到了凌悅面前。
「這裡面是剩下的八顆聚靈丹,還請凌悅師姐查看。」
曹陽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將一隻瓷瓶遞向了凌悅。
「八顆?哪裡夠?」
凌悅剛接過曹陽手裡的瓷瓶,凌天卻在這時冷冷說了句。
「啊?」
曹陽愣了愣,並不明白凌天的意思。
「再取四十顆來。其中二十顆算是我的,另外二十顆,就當是你自己貢獻出來補償凌悅,作為賠禮道歉的。」
凌天理所當然的解釋道。
如今他丹田被碎,無法在聚集靈力,自然已用不上聚靈丹。
但他還是劍神宗外宗弟子。
按照規矩,他每個月同樣可以領取二十顆聚靈丹。
既然自己用不上聚靈丹,那他把這二十顆聚靈丹轉贈凌悅也沒有什麼不妥的。
至於另外二十顆,就得由曹陽來出。
曹陽先前言語輕薄凌悅,又弄濕了凌悅的衣服,賠償二十顆聚靈丹,不過分!
「好,好。」
曹陽哪裡敢猶豫。
別說多給四十顆聚靈丹,就是多給一百顆,他都不敢有二話。
畢竟聚靈丹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個數量,要多少有多少。
他犯不著為了這麼一點聚靈丹,再得罪凌天這尊煞神。
「凌天哥哥,這個……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適?」
眼看著曹陽又遞上來兩隻瓷瓶,凌悅卻是有些猶豫了。
她本來只想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一份。
看凌天這麼做,突然有些擔心自己現在多拿這麼多聚靈丹,會不會觸怒什麼人,惹來什麼麻煩……
「你收下吧,出了什麼事情,有我擔待著。」
凌天給了凌悅一個肯定的眼神。
「你擔待的起嗎?」
話音方落,一道雄渾有力、夾雜著無盡憤怒的咆哮之音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眾人聞聲,心頭猛顫,同時扭頭朝後面看了過去。
只見一名黑袍中年男子,邁著沉重步伐,帶著一身怒氣正朝這邊過來。
「師尊!」
於彰見到此人,立馬就迎了上去。
「爹!」
曹陽更是興奮的站了起來。
毫無疑問,黑袍中年男子正是曹陽的父親、於彰的師尊,刑堂的曹正長老。
「跪著!」
曹陽剛剛站起來,凌天一掌就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跟著手掌發力,再一次把曹陽按倒在地,讓他繼續跪在地上。
「凌天,你這個混蛋!我要你不得好死!」
曹正的到來,無疑讓曹陽有了足夠的底氣。
他再不像之前那樣卑躬屈膝,委曲求全,而是憤怒的咆哮了起來。
他爹可是刑堂長老,真元境的強者。
凌天再厲害,能擊敗於彰,難不成還能是他爹的對手嗎?
「凌天,你膽子可真不小。竟敢在宗門內欺壓同門,強取宗門資源!」
曹正瞧見凌天強行把他剛剛站起來的兒子曹陽再度按在地上,肆意的羞辱,胸中怒氣更甚。
充斥這森然殺機的眼眸逼視著凌天,口中爆出一道如同驚雷般的喝聲。
「刑堂的人果然都喜歡亂給人扣帽子。」
凌天瞥了眼曹正冷聲笑了笑,並沒有因為對方長老的身份而給什麼好臉色。
曹正雖是劍神宗長老。
可他能教出曹陽這樣的兒子和於彰這樣的弟子,又豈會是什麼好東西?
「亂扣帽子?」
曹正滿是怒意的眼睛盯著凌天微微眯起,隨即當下怒斥道,「你今日所作所為,這裡所有人都看在眼裡,難不成你還要狡辯嗎?」
「刑堂有你這樣的長老,估計我狡辯也沒什麼用。算了,不多說了。」
凌天淡淡一言,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我只是想問問,我欺壓同門,強取宗門資源,你又能耐我何?」
「你欺壓同門,強取宗門資源,無疑已觸犯宗規。我身為刑堂長老,自然要拿你去刑堂問罪!」
凌天越是表現的無所謂,曹正心中怒氣更甚。
劍神宗人人畏懼刑堂。
普通弟子在刑堂長老面前連話都不敢多說。
但凌天態度竟囂張至此。
這讓曹正覺得自己的長老威嚴遭到了藐視。
「曹正長老覺得,我所犯罪行,該如何處置?」
凌天臉上掛著一抹有趣神色,向曹正問了一句。
「我刑堂執法嚴明,你所犯罪行自當按宗規處置。即便可以逃過死罪,也該廢掉修為。」
曹正眼眸迸射著冷意。
「要是這樣的話,我看就沒必要去刑堂了。曹正長老不如就在這廢我修為吧。不過,我很好奇,我的丹田早就已經碎了。曹正長老還要怎麼廢我?」
凌天攤了攤手,一副任由曹正處置的樣子。
周圍之人聽到凌天的話皆是愣住了。
這個時候他們方才回想起來,凌天的丹田早就廢了。
他之前能夠一招制住於彰,並沒有依靠靈力。
依靠的是混沌之力。
一個修煉混沌真經的武者,該怎麼廢掉他的修為?
「你以為這樣,刑堂就奈何不了你了嗎?」
曹正明白了凌天的意思,眸子頓時變得陰森恐怖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