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暢行無阻,郁自然依約來到了棘鐵關。
棘鐵關周圍數十里不見任何凡人居住的普通城鎮,完完全全就是一座純粹的戰爭要塞。
於關內眺望,關隘兩側山勢雄偉險峻,僅有一條寬約二十丈的小道延伸至關隘所在之處。
再看關隘之外,乃是茫茫無際的黃沙,那黃沙與關隘內的景象界限清晰,仿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棘鐵關恰似一顆釘子,牢牢嵌在這入口之地。
此處關隘並不通商,常年封閉,處於戰備狀態,人跡罕至。
只因關外那無盡的黃沙之中,生存條件惡劣到了極點。
白天烈日高懸,一片死寂,夜晚一到,妖魔便四處出沒,狂沙風暴更是肆虐不停。
更有流沙能吞噬人畜,凡人一旦進入,幾乎沒有生存的可能。
這沙海中的妖魔,以各種怪異的蟲子居多。
有的大如山嶽,有的雖體型微小,但劇毒卻能融金蝕骨。
沙海深處,還潛藏著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邪宗惡咒瘋魔殿。
這些對於凡人而言,根本沒有絲毫抵擋之力。
所以,鎮守棘鐵關的並非凡人,而是清一色的仙修甲兵。
這沙海的另一頭,便是西方梵國,也就是天音寺的管轄範圍。
那西方梵國與逸國大不相同。
逸國在青冥劍宗的治理下,人人都渴望成為御劍飛天的劍修,民風堅毅尚武,以進入仙宗求仙為目標,把降妖除魔視為己任。
逸國的孩童自幼便聽著劍修前輩們斬妖除魔、縱橫天地的傳奇故事長大。
他們尚在懵懂之際,就對那凌空虛渡、劍氣化虹的瀟灑仙資心馳神往。
而西方梵國,則信奉西方極樂佛。
那裡人人朝拜,寺廟林立,百姓都會為那極樂之佛焚香誦經。
在西方梵國,僧人的地位超凡脫俗,被視作極樂佛祖在人間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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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們大多會行走於人世之間,深入紅塵俗世修行,展示佛法、降妖伏魔、傳播信仰。
他們即便在梵國之內身無分文,但只要前往任何地方,百姓都會歡呼迎接,添油焚香,將為佛祖獻身視為至高無上的殊榮。
棘鐵關內,營寨門口。
兩列身看重甲、身形魁梧健碩的仙修甲兵莊嚴肅立,鎮守營門了,
烈日炎炎,這些仙修甲兵卻紋絲不動,顯然是軍紀嚴明的精銳之師,
「來者何人?此乃軍事機要重地,閒雜人等,速速退離!」
見到郁自然突然出現,一位領頭的甲士眉頭微微一皺,手按劍柄,大聲喝止。
在他開口之後,郁自然便站定原地,以防這些甲士對自己突然靠近產生誤會,發起攻擊。
郁自然當即取出身份令牌,輕輕拋了出去,
令牌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精準地落在那甲士手中。
那甲士稍一查驗,便驗明了身份。
「原來是上宗來人,請在此稍作等候,我入營內稟告將軍。」
那甲士微微拱手,語氣不卑不亢,轉身入內通報去了。
郁自然倒也不看急,反正自己已經按時抵達,也算是保住了自己的腦袋雖說烈日當空,但他身懷癸水靈力,身上沒有一絲汗水,乾爽愜意。
等上一會兒,根本就無所謂。
那人很快就回來了,說道:「將軍正在營中商議軍機要事,請您再稍作等待。」
郁自然微微一笑,乾脆盤膝閉目,存思調息,恢復趕路所消耗的靈力。
此時營內,一名身著狼首銀鱗甲的將領穩穩地坐在將領寶座上,看著眼前的沙盤,輕蔑地一笑。
「軒轅天罡?不過和我一樣是靈丹境後期的修士罷了,我這邊關要地,
哪輪得到他指手畫腳,還安插子侄來騙取戰功?!」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拋著手中郁自然的身份令牌。
「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來我這『踏風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好好磨練你一番,也讓你明白我邊關將士所面臨的險惡!」
外面的郁自然這一等,便是一天一夜。
到了第二日的同一時刻,郁自然睜開雙眼。
等到現在,他哪還能不明白,對方是在給他一個下馬威。
這種司空見慣的手段,自己要是生氣或者氣綏,那可就中了對方的計了於是,他再次閉上眼睛,靜靜等待。
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
又過了四個時辰,日暮西沉。
「哼!」一聲冷哼從營內傳來,氣勢磅礴,殺氣騰騰。
郁自然的神識早就察覺到了這人,憑氣息判斷,是一位靈丹後期的強者,應該就是這營內最強之人了。
「將軍!」看到來人,沿途的士兵紛紛單膝跪地,聲音整齊洪亮,訓練有素。
郁自然也立刻起身,像他們一樣單膝跪地。
對方可是堂堂靈丹境後期的修土,成守邊疆多年,必定是實戰經驗豐富的將領。
自己要是盲目逞強,那和那些沒眼力見兒的蠢貨又有什麼區別?
放低姿態,給予強者應有的尊重,才是正確的做法。
否則,平白無故地增加對方的敵意,在這軍令如山的軍營之中,作為將領,隨便找個藉口處決自己,並不是什麼難事。
「將軍!屬下蘇爾燦,奉命前來入營!」郁自然字字有力,身上隱匿的修為稍稍泄露了一點。
他以神識包裹自身,若非道藏境修士的神識,根本無法看穿他的深淺。
不過,僅僅是這稍稍泄露的一點修為,也比一般琴心後期修士深厚太多了。
這一收一放的手段,也讓周圍的將士不禁側目,對這位「白面小生」也稍稍有了些改觀。
「外門弟子蘇爾燦,為何遲來半日?按照軍令,可是要被斬首的!速速回答本將軍!」
這位身著狼首銀鱗甲的靈丹境後期修士走到營門口站定,神色嚴肅地發問。
隨即,他全身的氣勢猛然擴散開來,真元鼓動之時,以他為中心,周圍頓時掀起陣陣狂風。
郁自然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對方這是在震鑷自己,如果自己害怕了,
那就說明自己是個膽小鬼。
要是這樣的話,即便對方不趁機找藉口殺了自己,也會狠狠地挫掉自己的銳氣。
此後在這充滿血氣和殺氣的軍營之中,膽小鬼的名聲一旦傳開,日子肯定不好過,少不了會有諸多麻煩。
想到此處關鍵,郁自然不卑不亢,毫無懼色。
「回稟將軍!屬下昨日已經抵達,並未逾期!信令昨日已經交給守衛軍士,您可以詢問查證!」
那將領眼中精芒一閃,緩緩轉身詢問一旁的將士:「哦?可有此事?」
郁自然心中暗自冷笑,呵,還真特麼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