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攤開手,笑了笑,「不用再跑一趟,讓天涯海閣的人查查了,待會公主你套一套林銘公子的話就成。」
白姨微不可查地搖頭,一副看傻子的目光瞅著黑伯。
「你那榆木腦袋,太天真……男人若想騙女人,做到天衣無縫很難嗎?不行,必須得查。」
旁邊,身著青衣,發色玄青的中年女子頷首道:「我親自去查。」
這位若論輩分,即墨無雙叫她青姨,隱秘蹤跡,探查消息最有一手,是天族的情報頭子,也是天涯海閣真正的掌舵人。
她向來雷厲風行,說到就做到。
言語落地,身形已經淡去。
這時,林銘出現在神秘之地遠處,他快速走到水潭邊。
黑伯、白姨以及其他人默契退開,消失在視野範圍內。
即墨無雙輕輕歪了歪腦袋,語氣頗為幽怨,「夫君終於知道來看我了。」
林銘:「……」
第一句話就不好搭茬,他摸了摸腦袋,坐到即墨無雙身邊。
「這次來,我是找到了弦月樓的些許信息,或許對你們很有幫助。」
「所以來看我就只是順便?」即墨無雙大眼睛撲閃,九彩玄光的發色暗淡少許。
「不是,也不是,就最近事情忙完了,也想來看看你。」
「嗯嗯嗯,」即墨無雙嘴角微微掀起,旋即看向林銘肩頭,她感覺那裡好像少了點什麼,仔細思考後,恍然歪了歪頭,「白色小傢伙呢?它怎麼沒有和夫君一起?」
「哦,它呀最近在寧京城裡玩呢,據說是新收了三個跟班小弟,正在享受小弟們的孝敬。」
林銘拿出那封林遠瑜留下的信函。
「你先看看吧,這裡面有提到弦月樓、紫淵星域、無上至尊……」
即墨無雙接過信函,知道這是正事,頓時從小兒女心態轉變過來,仔細閱讀信函。
林銘第一次看見她專注的模樣——眼瞳清澈秀麗,眉心極其輕微的皺起,引人想要為其分憂解難。
搖搖頭,收回神,林銘靜等片刻。
即墨無雙小腿悠悠擺動,九彩玄光仿如水中游魚,來回搖曳。
「原來是這樣,我們一族曾經統御北玄星域,對於北玄星域附近的幾十座星域瞭若指掌,這些事情白姨知道的比較清楚。」
「老身在!」
白姨突然出現在林銘身後,那聲音距離他的耳畔非常近,仿佛要近距離追索其性命一樣。
林銘縮了縮脖子,回頭一看,看到白姨略帶慍怒的眸子。
他撓了撓頭,始終想不明白自己哪裡惹怒了對方。
「夫君你看……」
即墨無雙指著水中。
林銘瞥眼看去,眼底還有許多問號,他總覺得今天的氣氛不太對勁。
難道是自己太多天沒有進來……
所以,這才惹得白姨不滿?
不,不僅僅是白姨,感覺黑伯的態度也很微妙。
往日進來,黑伯多少都會打一句招呼,然後笑著離開,眼神中帶著祝福。
今天,黑伯沒打招呼不說,眼神中的意思也不是祝福,而是自求多福……
林銘:???
到底哪裡不對勁兒?我好像也沒有幹什麼事情……
多半是最近太忙,來得少,所以相互之間有點生疏。
他搖搖頭,只能想到這樣一個解釋。
這時,即墨無雙揮了揮手,白姨會意,飄然離去。
仔細看著林銘的臉龐,擺明了心中什麼事情都沒有藏著。
即墨無雙甜甜一笑,挽起林銘的手臂,側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夫君,你什麼時候才和我正式完婚?」
猝不及防!
林銘心思毫無準備,轉頭看向她,「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沒,沒怎麼,還是慶祝一下夫君突破境界吧。」
「……」林銘一頭霧水,「這不過是突破了妙悟境,沒有什麼好慶祝的吧。」
「有的,有的,今天難得小傢伙也沒有來,正好是我們兩人的獨處時光,單此一點就足夠慶祝了。」
「怎麼慶祝?」
「這要看夫君想怎麼慶祝。」
即墨無雙上身前探,酥軟的軀體幾乎完全壓在林銘身上。
林銘咽了下口水,閉上眼睛,強行讓自己冷靜。
但!
即墨無雙特有的清幽香氣飄入鼻腔。
特別上頭。
他微微張開嘴,眼看就要把持不住。
這時,白姨回來了。
「查過了,我們曾經知曉的星域中沒有紫淵星域。」
即墨無雙呀的一聲收回小手,立刻坐正了自己的身體。
「嗯,既然沒有,就足以說明紫淵星域距離我們十分遙遠。」
說著,她埋怨地望了白姨一眼。
白姨微不可查地搖頭,暗中傳音道:「這等花心大蘿蔔當前,公主還當端莊自身,不要讓他輕易得逞。」
「可我覺得夫君不會如白姨猜的那麼壞。」
「這不是壞不壞,而是男人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天下男人,不,世間雄性都一樣。」
「白姨,你這該不會是因為當年與黑伯的往事,所以有偏見吧?」
「哼!!!公主改天自可問問那老東西,當年錯的有多嚴重,我沒有把他的子孫根剁掉他就該燒香拜佛了。」
即墨無雙:「……」
難怪黑伯看起來好像不害怕白姨,其實心底深處總是犯怵。
這時,林銘輕輕咳嗽兩聲,「你們要說話可以不用大眼瞪小眼的傳音,如果實在不方便當著我的面說,我離去就是。」
即墨無雙急忙拉住林銘的衣袖,「不要……」
她用那種從下向上,四十五度角,超可愛的犯規眼神。
林銘根本無法招架,頓時僵在原地。
「額,別急,我不走,不要貼上來。」
白姨見到這一幕,頓時忍無可忍,啐了一口:「花心賊就該浸豬籠!」
話語落地,她突然出手偷襲。
半步造化境的修為波動一閃而逝。
撲通~
林銘扎入水中,透心涼,全身上下濕潤通透。
他冒起頭來,徹底懵逼了。
「白姨,我這也沒幹什麼啊,怎麼今天要百般針對我?」
即墨無雙嘟嘴生氣道:「白姨,夫君是我的夫君,我都沒有禁止他招親,你動什麼手?」
一句話,看似輕描淡寫,但天象忽然大變。
黑雲蓋壓下來,內中蘊含無盡雷霆,似乎下一秒就會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