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就邀人加入,真的好嗎?」林銘吐槽道。
黑袍人豎起手指,指尖冒出皎潔月華。
同時,她的另一隻手掌平直攤開,掌心中漂浮著一枚乳白色丹藥。
「令牌在你手上,如果你同意,就服下這枚丹藥,從此成為我弦月樓的霧字七號。」
黑袍人的聲音透露出幾分不耐煩。
指尖的月華光芒緩緩凝聚成針,黑袍人語氣驟冷。
「如若不然,死是你唯一的下場!」
林銘嘴角微微翹起,「這裡是玄文書院,你真的有把握必定殺掉我,那就不會這麼多廢話。」
「你想試試?」黑袍人話音未落,身影已經消失。
林銘臉色微變,急忙向右側閃出七步。
咻!
一道破空聲在他原來站立的位置響起,緊接著,空氣中留下一道淡白色的氣流。
氣流驟然散開,露出黑袍人的身形。
「還不錯,你確實不錯,能躲開我的第二次攻擊。」
黑袍人再次平攤手掌,「服下丹藥,你就是自己人,而且這枚丹藥對修行有莫大好處。」
「免了,只怕代價不是一般的大。」林銘擺動手臂。
「你會為今日的決定而後悔。」
黑袍人的聲音變得淡漠而疏離。
這時,林銘抬手間轟出一道靈氣,化作一縷劍芒,直衝天空。
這一下是為了引起玄文書院的注意。
然而,事與願違,想像中的轟然爆鳴聲沒有出現。
劍芒在上升的過程中被迷消於無形。
黑袍人搖搖頭,緩步走向林銘。
「沒有用的,來的時候我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你的小院周圍已經設下結界,而且學院的導師們此刻大多都在食堂,那邊與你這裡相距甚遠,你不會有任何後援的。」
「很可惜,剛才給過你機會,你不珍惜,現在我不想給你機會了。」
林銘搖搖頭,「吞下丹藥,我就是任你宰割的牛羊,所以我不選。而且從一開始,我就不認為你能殺我,想必你就是那位霧月吧。」
黑袍人腳步微頓,話語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
林銘沒有回答,他要的就是對方微微愣神的這個瞬間。
跑!
打不過當然得跑。
林銘身形如風,衝到距離他最近的牆頭,一翻而過。
雙腳落地時,頭頂冒出「隱」字神文,他很快變得淡淡虛化,然後串入一顆灌木叢中。
黑袍人慢了半拍,然後才跟上,站在牆頭,四處看了看。
沒有發現林銘的蹤跡,就仿佛他整個人憑空消失了一般。
「怎麼可能?結界並沒有被觸動,但人卻不見了。」
黑袍人不甘心,在林銘的小院內不斷尋找。
然而,林銘身形幾乎透明,氣息完全彌消,很不好找。
黑袍人也算耐力十足,愣是找了林銘大半個時辰。
一無所獲!
略微有些喪氣,黑袍人心中煩躁,抬手一掌按在院牆上。
就在其掌心勁力吞吐時,一捧金幣忽然籠罩黑袍人周身。
咻!咻咻咻!
林銘以金幣為劍,施展御劍術。
時機妙到毫顛,上百枚金幣不留絲毫空隙,延綿不絕地射出。
黑袍人一時失手,左手小臂被劃傷,頭上的兜罩被劃破。
她柔順漆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而下,剛好擋住臉部。
林銘瞪大雙眼,想要看清楚她到底是誰,甚至連「觀」字神文的心眼都發動了。
然而,女子相當注意,在第一時間抬手,釋放朦朧的月華遮蔽面貌。
她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快速離去。
這時,林銘緩緩顯露身形,然後並指成劍,連續揮斬幾次。
斬碎女子留下的結界後,林銘前行數步,揮了揮手,朗聲道:
「好走,不送。」
遠處,黑袍女子身形微頓,趔趄一步,然後加速離去。
她心中發狠,留下一句話:「今天先放你一馬,來日方長。」
「等你過得了今晚再說。」林銘笑了笑,向天空中連續攻擊。
嘭!嘭!嘭!
劇烈的響聲很快引來了玄文書院內的強者的注意。
第一個到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先生。
「出什麼事情了?」
林銘拿出弦月樓的令牌,簡短的說明白前後經過。
白先生劍眉微揚,「是他們!」
「這令牌你且收起來,不要讓書院內的其他導師知道。」
「為什麼?」林銘問。
「因為他們怕,」白先生輕笑一聲,「弦月樓是一個錯綜複雜的組織,其勢力遍布蒼玄界,很多宗門、世家、國度中皆有他們的人,就算是天元州的勢力也不想平白無故開罪他們。」
「但他們要殺我。」林銘皺眉。
「不,要殺你的不是他們,而是青冥州的負責人,也就是你說的那位霧月。」
「有什麼區別?」
「如果是弦月樓出手,別說是你,就算是玄文書院都會被夷為平地。」
林銘還要再問,但趙恆領著幾位導師到來。
看到林銘,趙恆就一肚子火。
然而,此刻對方是首席,他只是普通導師,在明面上其實林銘身份比他還高了半籌。
黑著臉走到林銘面前,趙恆沒好氣道:
「成了首席,你的屁事也變多了哈?」
林銘摸了摸眉梢,調侃道:「差不多吧,以前有個老道士幫我算過一掛,說我命中注定犯小人。」
趙恆:(╯‵□′)╯︵┻━┻
臭小子是在明目張胆的罵我!
他的臉皮微微抽動,由於過於肥胖,脂肪太多,臉部的細微動作反而被放大了。
看起來就像一隻胡亂抖動的胖頭魚。
林銘噗呲一笑。
趙恆臉更黑了,「有事說事,別嬉皮笑臉的。」
林銘瞅了兩眼趙恆,鄭重其事地點點頭,然後把黑袍人前來襲殺他的事情說了出來。
只不過,隱去了前因,謊稱一句並不知道來意。
而在最後給出了黑袍人的特徵——
女子,或者身形極度消瘦的男人,頭髮很長,左手小臂受傷,修為未知,但一定很強,至少是鍛體境。
聽完林銘的敘述後,趙恆撇撇嘴,「你小子今天殺了兩個人,一個是莫家的,一個是張家的,或許是來人報復。」
林銘否定道:「不可能,那人殺我的心很堅定,但她有面貌暴露的危險後,就極速離開,這說明她很有可能在學院中有一定的辨識度。」
「那既然你說她那麼強,為什麼她殺不了你,還跟你周旋了大半個時辰,就這麼個破院子,怎麼周旋?」
「這是我的秘密,也不是此次事件的重點,趙恆導師還是趕緊去排查一番吧,再晚點說不定兇手早就偽裝完畢。」
趙恆:٩(๑`^´๑)۶
氣,好氣,可是林銘說的好有道理,他無法反駁。
冷哼一聲,趙恆帶人離去。
眼不見為淨,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一看到林銘就煩。
林銘站在小院門口,揮揮衣袖,「我,恭候趙恆導師的好消息。」
趙恆臉皮抽動,加快腳步,消失在竹林小道的盡頭。
這時,白先生還留在小院內,他四處望了望,笑道:「不錯,收拾的很乾淨。」
頓了頓,他看向林銘,突然說道:「你已經感靈境巔峰了吧?凝聚了幾枚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