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石都還沒使用……」
江昊看著手中的界石。
他有了那麼多世界本源，自然就不需要再使用界石了。
不過，界石很珍貴，始祖都需要，江昊自然也就放在身上，說不定以後也就有大用了。
「肉身已經圓滿了，接下來就是感悟大道以及提升不朽元神……」
感悟大道，江昊一直都在渾沌空間。
大道也在穩步提升。
雖然提升的比較慢，遠遠不如肉身來的直接。
差不多百年時間才能感悟一條大道。
但卻勝在穩定。
不會有什麼事。
而且，他肉身圓滿了，江昊也就不用再冒著風險霸占所有混沌空間內的大道節點了。
他不需要再讓那些大能交出世界本源。
這樣江昊也能安心感悟大道。
「百年感悟一條大道，千年感悟十條大道。而目前已經有一條大道圓滿，剩下四十八條大道，那就需要至少四千八百年時間。」
「不到五千年時間，我的守護大道就能徹底圓滿，這樣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江昊並沒有因為肉身進度快而心浮氣躁。
他很冷靜。
肉身的進境不代表大道的進境。
能夠五千年不到，把四十九條大道統統感悟圓滿。
甚至有望晉升始祖，這樣的速度已經很快了。
因此，感悟大道這方面，江昊就不多干涉。
現在主要是元神體系。
江昊幾乎毫無頭緒。
元神體系本就是三大體系當中最神秘，最稀少的體系。
平時想找到一尊靈魂體系的大能都找不到。
更別說始祖了。
就在這時，一直都沒有開口的黑尊突然開口了。
「道友可是在煩惱靈魂無法提升？」
黑尊雖然在荒天塔內，但它的確很特殊，外界的一切都能查探。
若不是只剩下了靈魂之軀，而且還是殘缺的靈魂之軀，恐怕這荒天塔也絕對困不住它。
「黑尊道友居然知道江某的煩惱？」
江昊有些疑惑。
他隨即也進入到了荒天塔之中，見到了黑尊。
「當然知道，道友的靈魂一脈遲遲無法提升，甚至連提升的方向都不知道，這幾乎已經到了影響道友修行的地步，而我可以替道友化解這個困難。」
「黑尊道友，你有靈魂修行法門？」
「法門的確有。不過，靈魂一脈非同小可，在黑墟之中，靈魂一脈也是公認最困難的，同時也是最根本的。如果靈魂無法突破，那就無法進入黑墟。就算進入黑墟，也會被黑墟同化，從而成為黑墟的一部分。」
「我之所以靈魂受創這麼嚴重，依舊沒有徹底消亡，就是因為我的靈魂強度遠超混沌中的任何人。就算是帝君，靈魂強度恐怕也沒有我的高。」
江昊眼睛微微一眯。
靈魂這麼重要？
但黑尊的確是靈魂形態。
江昊還以為是黑尊在黑墟之中肉身被毀了，所以只剩下了靈魂。
現在看來，恐怕沒這麼簡單。
黑尊恐怕很擅長靈魂體系。
「靈魂……黑尊道友，聽你之言，這靈魂似乎特別重要？甚至重要性還在肉身之上？」
江昊聽出了黑尊的言外之意。
從黑尊的言語當中不難看出，黑尊對於靈魂非常重視。
甚至視之為根本。
這似乎與江昊了解到的情況不同，也與混沌目前主流的修行體系不同。
黑尊點了點頭，長嘆一聲道：「是啊，靈魂非常重要，甚至重要性遠遠超出你的想像。混沌當中的修行者，包括帝君，恐怕都沒有意識到混沌的重要性。之所以混沌遲遲都沒有誕生出墟境生命，其實就與混沌修行者不重視靈魂有關。」
「要想成為墟境生命，那就必須扛得住黑墟的『同化』，而黑墟的同化氣息恐怖。黑墟當中完全是一種『虛無』的概念，什麼都沒有。任何物質進入黑墟之中，都會被虛無化。也只有極其稀少的寶物，才能抵擋黑墟的同化，但肉身想抵擋黑墟的同化，幾乎不可能。」
「唯有靈魂能夠抵擋黑墟的同化。畢竟靈魂是承載著所有生命意識的載體，屬於『自我』存在的載體，是最能夠彰顯『存在』的力量。」
「墟境生命就是從一次次靈魂抵擋黑墟同化開始，最終靈魂產生質變，才能夠成為墟境生命。所以你們混沌修煉大道，修煉肉身，其實也不算錯，但卻不怎麼重視靈魂，這才是大錯特錯。」
聽到黑尊所言，江昊明白了。
肉身、大道也有作用，但作用不是最大的。
靈魂的作用才是最大。
靈魂承載著意識。
而意識就是「存在」的基礎。
黑墟屬於虛無。
生命有了意識，那就是最明顯的存在。
虛無與存在，自然是對立的。
物質也是存在，但物質進入黑墟，也很容易變成虛無。
「虛無……黑尊道友，雖然你說了這麼多，但黑墟中的『虛無』究竟是什麼，我還是沒有一個直觀的感受。」
江昊說道。
這是他目前最大的疑惑。
黑墟就在混沌之外，可江昊沒有見過黑墟。
自然也不理解什麼是虛無。
「這個簡單，我曾經經歷過化虛，就是靈魂承受黑墟的同化，我把意境展示給你，你細細體會便能大概了解什麼是虛無了。」
「那就有勞黑尊道友了。」
江昊也沒有客氣。
他的確想知道什麼是「虛無」。
如此，他才能知道自己的靈魂能不能抗住黑墟的同化。
「嗡」。
下一刻，一股意境從黑尊的靈魂當中擴散，瞬間籠罩住了江昊。
這僅僅只是意境，沒有什麼危險。
這是黑尊經歷過的「黑墟同化」過程的一絲意境。
儘管只是一絲，可江昊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同。
當意境降臨後，江昊感覺到四周一暗。
就是那種絕對黑暗。
四周都看不見任何東西。
無論是神識還是其他感應，都感受不到任何東西。
而且非常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
江昊感受不到任何時間、空間的概念。
整個人就好像漂浮在無盡的黑暗中一般。
似乎到處都一樣。
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是一樣。
這裡連時間概念都不存在。
是永恆的空，永恆的無，永恆的寂滅。
唯一存在的，或許就只有「自己」了。
至少，江昊知道「自己」。
這就是他目前唯一「存在」的意義。
「原來這就是虛無……」
江昊低聲喃喃著。
僅僅只是體會了一絲意境，江昊便已經明白了什麼是虛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