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鍾喻發自肺腑的話,秦凝玉完全相信了,心裡舒服了許多。
只聽見鍾喻繼續道:「只要你消氣,你打我吧。」
秦凝玉飛快地擦掉眼淚,轉身回去,重新擺出傲嬌的樣子:「我打你幹嘛?打痛我的手!」
說完,她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鍾喻看著秦凝玉迷人的笑容,目光都有些發直了。
面對著此刻的秦凝玉,他只想把心掏出來。
想到自己有許多事隱瞞著秦凝玉,他萬分慚愧。
於是,他坦白道:「秦姐,其實我有一些事情沒告訴你。」
「哦?說說看。」秦凝玉很滿意鍾喻的表現,甚至眼角都帶上了兩分狹促意味。
鍾喻:「其實,我就是隱神。」
「……」秦凝玉頓時愣神了,小嘴張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如果鍾喻是隱神,那她何以自處?!
鑽進地縫裡,將自己埋進幾十米土坑裡,都無法令她消除那羞惱到靈魂深處的難堪。
「是真的。我之所以經常請假,是因為參加訓練和參加比賽。」鍾喻誠懇地道,「能百里守約百分之百甩狙命中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以前我送你的隱神親筆簽名就是我簽的名,因為我自己就是隱神……」
「別說了!」秦凝玉完全接受不了,她俏臉漲紅得有些發紫,目光盯著鍾喻的眼睛。
那雙眼睛一模一樣,天底下除了隱神,還有誰的眼睛那麼好看那麼璀璨有神?
我好笨,我早就該發現了。
我手機的壁圖,他肯定早就發現了。
他一定偷偷地笑我,在心裡很得意……
我好恨好恨……
「對不起……」鍾喻萬分愧疚。
下一刻,秦凝玉「啊」地叫了一聲,突然撲過來,雙臂住鍾喻,然後低頭對著鍾喻的肩膀用盡力氣咬下去!
啊——
鍾喻發出長長的慘叫聲。
包廂里開了空調製熱,他早已將外套脫下,秦凝玉雖無法直接咬到肉,但透過不厚的衣服,依然咬得他血肉模糊。
坦白坐穿牢底,抗拒回家過年!
這就是真誠坦白的代價,血淋淋的教訓啊!
足足持續了一分鐘,秦凝玉才松嘴,放開鍾喻。
鍾喻捂著肩膀,故作輕鬆道:「你們女人都是屬狗的,喜歡咬人!」
秦凝玉只冷冷瞥了鍾喻一眼,然後刻意將俏臉甩開,不看鐘喻。
「秦姐——」鍾喻用上了撒嬌的語氣,伸手抱住秦凝玉的一條粉臂搖晃,「別生氣嘛。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一次嘛,好不好?」
秦凝玉緊繃的俏臉頓時禁不住松下來。
男人居然會撒嬌,這傢伙居然向她撒嬌!
天啊,這是什麼世道?
可是,為什麼我一下子就不生氣了?
還感覺很享受。
她轉過俏臉,目光落在鍾喻的俊美的臉上,後者立即露出討好的笑容。
一時間,她的心田徹底化成了一汪柔水。
注視著鍾喻的笑臉,她竟莫名產生一種親一口的衝動。
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得一跳,連忙壓下「邪念」,努力讓自己的俏臉恢復冰冷。
「想幹嘛?揩油嗎?」她故作兇巴巴地喝道,「放手!」
鍾喻沒立即放開,而是講條件道:「你不生氣了我才放開。」
「行了,怕了你了,我不生氣。」秦凝玉沒好氣道。
鍾喻這才放開秦凝玉粉臂,然後嘿嘿一笑。
秦凝玉有些想雙手捂臉,這是什麼啊?
好在這種氣氛很快被打破了,服務員終於上菜了。
吃飯過程中,鍾喻和秦凝玉恢復平常,鍾喻滿嘴胡扯,秦凝玉一會兒忍不住笑,一會兒對鍾喻使用杏眼圓瞪術。
不過,他們都沒有說到隱神的事。
信息量太大,秦凝玉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而鍾喻當然不會主動找罵。
吃完午飯,沒耽擱時間,秦凝玉直接開車載著鍾喻回滬海大學。
離校門還有兩百米時,秦凝玉將鍾喻趕下了車,然後自己開車進入校園。
鍾喻也沒急著進入學校,他在附近找了一家藥店,買了一些消毒藥、創傷藥、紗布等等。
肩膀的傷口他一直沒看,但確實是痛,估計又是一個深深的牙印傷口。
男人嘛,身上怎麼能沒有一點傷呢?
回到宿舍,脫下衣服檢查,果然是一個血肉模糊的牙印傷口。
消毒、上藥、紗布包紮……
接下的兩天,秦凝玉一直沒聯繫鍾喻。
直到第三天周末了,秦凝玉才約鍾喻出來見面。
不是老地方七星路索語咖啡廳,而是另一個高檔咖啡廳。
為方便談話,秦凝玉要了一個包廂。
包廂內,氣溫暖和,秦凝玉將外套脫下,露出她裡面的針織秋衣,胸前峰巒怒挺,將針織秋衣撐得鼓脹鼓脹,令人口渴。
鍾喻很想目光對著秦凝玉的俏臉看,但是目光它總是不由自主地往下移。
秦凝玉拿著湯匙輕輕地不間斷地攪拌熱氣升騰的咖啡,目光注視著鍾喻,思索著怎麼開口。
她想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偏偏她和鍾喻的關係令她不得不保持矜持。
鍾喻也難得安靜不說話,等秦凝玉問。
終於,秦凝玉開口了:「你為什麼戴面具?」
「因為我太帥了。」鍾喻笑道,「男生出門在外,要學會保護自己。」
「……」秦凝玉無語了一下,沒好氣道,「你真是個自戀狂!」
鍾喻故作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
秦凝玉以手扶額,決定無視某人的無恥,繼續第二個問道:「你退役了三年,怎麼突然復出了?」
……
隨著一個問題一個問題拋出來,兩人聊天氣氛漸漸變得從容許多。
鍾喻嫌隔著桌子面對面聊天累,乾脆走過去,和秦凝玉共坐一張沙發。
秦凝玉自是不排斥。
兩人親昵地有說有笑聊了很久,一直到下午六點鐘晚飯時間,他們才離開去一個高檔西餐廳共進晚餐。
吃飯到大半,秦凝玉藉口上洗手間,卻去前台悄悄買了單。
吃完飯出來,鍾喻笑道:「其實你沒必要悄悄買單,完全可以光明正大。我絕對不會搶著買單。」
秦凝玉停下腳步,目光注視鍾喻。
鍾喻面不紅心不跳道:「醫生說,我從小胃不好,只能吃軟飯。」
「噗嗤——」秦凝玉忍俊不禁,白了鍾喻一眼,嫵媚無邊,「無恥的小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