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湖泊岸邊,周承儒、崔沖玄五人也已看到黎清月和秦銘等人。
氣氛在一瞬間變得無比緊張,對面的幾人高度戒備,盯著一塵不染、婀娜挺秀的黎清月。
而且,他們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沒怎麼看秦銘和另外三名金甲護衛。
方外核心門徒間彼此最了解,這兩年黎清月崛起得太過猛烈,形成一種強大的震懾力。
她雖然看起來冰肌玉骨,仙姿空靈,可是一旦對決,摧枯拉朽,一路擊潰很多強大的門徒。
這兩年以來,她以真實而驚人的戰績確定了自己不可動搖的核心地位。
周承儒神色凝重,他來頭不小,其師輩分極高,而他的師伯也就是崔沖和的師父,更是名動夜霧世界的老前輩,絲毫不怵李清虛的老師。
崔沖玄雖然和黎清月不熟,但過去也見過,再加上千年世家的影響力,深知這位核心門徒的非凡。
「其他人可以忽略,一會兒我們主攻黎清月!」周承儒的身邊,有人開口說道。
「黎清月的四名金甲護衛很好解決。」有人附和,他們都是練特殊勁法的人,底氣十足。
另一位道:「也不能大意,先以雷霆之勢殺穿那四人,迅速送他們出去。」
毫無疑問,他們對秦銘幾人不夠重視,當成了一盤小菜。
黎清月輕靈地向前邁步,道:「周承儒,既然是核心門徒間的競爭,不如只我們兩個切磋如何?勝者前行,敗者出局,非常的公平。」
赤紅的湖泊畔,周承儒搖頭,他肯定不能接招,誰都不願單獨和黎清月對決,況且崔沖和為他準備的班底很強。
他怎麼可能會自廢道行,以己之短攻敵之長?他微笑道:「黎師姐,既然各家長輩定下規矩,允許帶四位金甲護衛入場,自有深意,這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那就來吧!」黎清月毫不拖泥帶水,一身銀色甲冑被火紅髮光的湖泊映照得越發燦爛,英姿颯爽。
「你們三個同時圍攻一人就行了,其他的別考慮。」秦銘低聲和身邊的三名金甲護衛交談。
換個人敢這麼說,三人肯定覺得這是對他們極度的不尊重,但是眼前這個如來棄徒,或者說是玉清勁傳人,卻讓他們很服氣,因為太生猛了,有資格這麼講。
秦銘沖著對面喊話:「咱們是新生路上的同道,能不能在這裡友好交流下,實在不行,那就嚴肅的比斗幾場。」
對面有人輕笑,他們雖然無比忌憚黎清月,但是對她身邊追隨者早就研究過,可以輕鬆拿下。
「說實話,除了你看著陌生,我們對你等知根知底,我們這邊隨便過去一個人,大概都將能鑿穿你們四個。」
秦銘立刻來了精神,道:「行啊,要不就這樣試試?如果無法鑿穿我們四個,咱們就坐而論道,也別去管核心門徒的事了。」
「你想什麼呢,先讓我送你們回家吧!」一名外聖開口,一步邁出就到了近前,像是瞬移過來。
因為,他看到黎清月要和周承儒動手了,想迅速解決她的跟隨者。
這名外聖確實不簡單,全力運轉天光勁,竟然發出虎嘯聲,在其背後有一頭黑虎凝聚煞氣,隱約間浮現。
「小心,那是黑虎煞勁!」秦銘身後,那名女金甲護衛喊道,天光勁凝聚煞氣後,威能可以提升一大截,甚至是倍增。
顯然,這不是一個「新聖」,最起碼踏足這個領域兩年以上了,方可以去融合地煞、火精等。
女子喊話時,兩人已然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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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秦銘沒有動用霸王槊,徒手硬撼。
他並未輕敵,十幾種天光融合歸一,左拳右掌,在寫意自然中,也有一種擒龍伏虎的強勢。
他的左拳向前砸去,將對方的黑虎煞勁擊潰大部分,右掌輕輕一拂,這個人如遭雷擊,滿手都是鮮血,那所謂虎爪被人拔掉了,指甲全部脫離。
在喀嚓聲中,此人的手指全面骨折,身體更是顫抖,在被某種巨力轟擊,接著他像個稻草人,橫飛出去十幾米遠。
他大口吐血,面色發白,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很強!」秦銘點評。
他天光勁融合歸一,此人被擊中後還能站起來,確實非凡,已經算得上是一位高手。
但這種話語落在對面人的耳朵中,味道就不一樣了,這是在赤裸裸的嘲諷嗎?
「咔嚓!」
這名非常年輕的外聖,兩隻手臂傳來骨裂聲,秦銘打進去的天光勁到現在才算是爆發完。
他的兩隻手臂抬不起來了,骨裂竟然蔓延到肩頭,肩甲都有細密的裂痕,讓他驚駭!
「我不行了,無法再戰。」他臉色蒼白地說。
同時,湖邊的黎清月和周承儒交手了,他們間激盪起意識靈光風暴,赤紅的大湖都跟著波濤洶湧,火霞拍擊向高空。
崔沖玄和另外兩人深深看了一眼秦銘,而後一起沖向黎清月,想幫周承儒擊傷她。
「不是說好了要鑿穿我們四人嗎?難道要反過來,而我還沒有踏足外聖領域,你們不行啊!」秦銘施展草上飛這種身法,雙足似不沾地,宛若一縷輕煙衝進戰場,當即擋住一人。
他右手發光,使用黏連勁將那人拉住,也不糾纏,猛然將此人投擲出去數十米遠,砸在火紅的大湖中,浪花四濺。
「周師兄你堅持住,我們先解決掉他。」崔沖玄對周承儒開口,他看出秦銘難惹,再不重視的話,若是對方在後面偷襲,很容易出問題。
「你究竟是誰?」崔沖玄喝問,他確定了,此人的確還沒有踏足外聖領域,和他一樣處在新生階段,甚至比他境界還低,這就顯得可怕了。
新生階段打外聖,非一般的人可以做到,必然天賦絕倫,且練了赫赫有名的天光勁法。
「你仔細看,我究竟像誰。」秦銘站在湖畔,獨自面對前方兩人。
「我管你是誰!」落湖的高手上岸,周身天光澎湃,離體足有一尺多遠,他再次殺了過來。
秦銘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目顧四方,面露微笑,這一幕讓那如同巨像般衝擊過來的少年倏地止步。
「如來棄徒?!」他失聲驚呼,面色變了,身上的巨像勁都有不穩定了。
在傳聞中,如來勁將他們這一脈的勁法克制地抬不起頭,他們的祖師都曾是對方那個道統的山外護法。
「見我還不退下?」秦銘淡然開口。
「你是棄徒,又不是正統,我退什麼!」那身材高大的少年回過味來,巨像勁翻湧,踩爆大地,向著前方衝去。
這次秦銘沒有「擲象」,既然將幾人都引過來了,他有足夠的時間,從容不迫地拍向對方的巨像拳。
過程中,崔沖玄和另外一人也出手了,現在可不是公平對決的時候。
秦銘全身天光勁爆發,整個人像是披上了一層神聖甲冑。他以左手拂向崔沖玄那隻異常璀璨、像是大日般的拳頭,同時右手認準了那個想和他硬撼的高大少年。
不得不說,崔沖玄的六御勁帶給秦銘極大的壓力,那絢爛無比的拳頭砸在他左手上,讓他的身體都劇震動不止。
他雖然氣血翻騰,但依舊硬抗住了。
不久前,他曾融合多種護體功法,如金剛甲、金光罩、金蠶功……便是那離火奇功也有護體妙用。
他的右手連著拍擊,讓那高大的少年不斷吐血,他的巨像勁剜潰,雙手血淋淋,指骨全部折斷。
最可怕的是,那股莫名的力量沿著他的雙臂蔓延,讓他臂骨炸斷,接著是肩甲骨碎掉,而後又擴張向胸部。
「真的是……如來勁!」高大少年駭然,巨像拳無用武之地,天生被克制。他的胸口劇痛,最可怕的是內臟出血了。
他被震得橫飛出去,摔進火紅的湖泊中。
顯然,這次秦銘動了真格的,畢竟在面對崔沖玄的六御勁,他得先解決掉其他人的干擾。
「趕緊帶他出去找人療傷,不然五臟會嚴重受損!」崔沖玄說。
早先被秦銘擊斷雙臂的那個練成黑虎煞勁的少年進入湖泊撈人,而後兩人快速消失。
崔沖和對那傳說中的物品很渴望,找到的都是高手,不然的話,以秦銘那種恐怖的天光勁,早就將人震爆了。
在他和崔沖玄碰撞時,另外一人想對他下手,而黎清月的三名金甲護衛進行阻擋,居然沒有攔住那人,可見其實力多麼強。
秦銘未躲,運轉融合後變異的金蠶功進行防禦,他以後背結結實挨了一掌。
「你……」襲擊他的高手大吃一驚,居然沒有撼動,最為關鍵的是,對方體表金絲交織,將他的手掌割出血跡。
當他另外一手落下時,甚至引發金絲逆沖,如絲如縷的金線,宛若金針般刺出些許,將他的手掌扎得血淋淋。
崔沖玄的六御勁確實給秦銘帶來不小的麻煩,不然的話他也不會去硬抗這兩掌。
在他重創掌握有巨像勁的高手後,騰出一隻手,並且雙腳極速移動,接下來要幹掉身後的人。
「你這不是如來勁!」崔沖玄來自千年世家,且家族和方外之人來往密切,自然知道很多秘辛,有自己的判斷。
秦銘左掌再次拂過,擋住他的六御勁,而後右拳潔白如玉石,向著拍了他兩掌的少年砸去,道:「你也來試試我的玉清勁!」
「啊……」
少年慘叫,他被那恐怖的天光勁震得雙手血肉模糊,指骨斷裂成很多截。同時他的臂骨、肩胛骨先後炸響,連著發出骨裂聲,隨後鎖骨破裂,脖子那裡不斷流血。
他倒飛出去十幾米遠,五臟皆傷,滿嘴都是血沫子,艱難爬起來,道:「我堅持不住了,再不找人療傷會死!」
他沒有任何遲疑,轉身逃走了。
羅浮仙山遺址外,擁有巨像勁的高大少年正在被人敷藥,他告訴眾人:「我遇上的人可能不是棄徒,而是如來一脈真正的傳人,將我的巨像勁克制到死,完全無法發揮一點作用。」
很快,反駁者出現,被秦銘最後重創的少年跌跌撞撞地逃出,道:「不,他可能是玉清勁的傳人。」
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個神秘的少年正在和崔沖玄交手,能夠對抗傳說中的六御勁!
眾人心驚,裡面竟有這樣的龍爭虎鬥。
顯然,想對抗六御勁必然也得是傳說中的天光勁!
「各位,早先有沒有關注這個少年?並在各大盤口壓他能勝,這簡直是意外的崛起與爆發,能賺麻啊!」
很多送信的猛禽展翅,從這裡衝上夜空,將消息傳了出去。
崔家一些人面色不好看,他們請來的少年強者竟然連著被同一人重創,迅速出局。
……
火紅的大湖畔,黎清月將周承儒擊傷。
另一邊,秦銘多次和崔沖玄碰撞,漸漸適應了那無比恐怖的六御勁。
「想不到,同樣在新生境界,還有人能夠撼動我的六御勁!」崔沖玄相當的震驚,一身金色甲冑鏗鏘作響,他英氣十足,再次將六御勁遍布全身。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游無窮……你練得有問題!」秦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