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騎士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穿過森林」
聽著領主大人對那外鄉少年的承認和讚賞,博里斯嚇得在一旁失魂落魄的叫出了聲。
「閉嘴,你這無恥之輩!」
厄利弗男爵冷漠的看向這村痞,怒斥道:「你對勇者的污衊險些令我等蒙羞,我真該割掉你那吐出怨毒的舌頭。」
「願為您代勞,大人。」騎士巴爾夫,老神在在的出言道。
「舌頭?不!不!大人,是小人錯了,是小人愚蠢!」
博里斯驚恐的跪到了地上,拼命的叩拜求饒起來:「小人有眼無珠,目不識人!饒了我!饒了我吧!!」
厄利弗男爵沒再看這卑鄙小人的醜態,他望向一旁的萊昂。
「年輕人,此人屢次以下作的手段冒犯於你,你想如何處置他?」
萊昂想了想,開口向男爵問道:「大人,我來自瑟瑞安,不知奧蘭德的法律,想向您請教,此人先聚眾搶劫不成,後又以迷藥手段實施盜竊,這等罪行該如何懲罰?」
厄利弗對這少年點了點頭,心裡生出了更多欣賞:「在我的領地上,這樣的惡徒理應被砍去雙手,再處以絞刑懸屍示眾,並沒收全部財產。」
萊昂聽完繼續道:「斗膽還請大人暫時將其收押,他身上遠不止對我和夥伴實施的犯罪,我想將他的所有罪行向村民公開,到時再一併判罰。」
「還有罪行?嗯,行吧,如此也好。」厄利弗轉頭對家臣命令道:「把這骯髒的傢伙先關起來,等候判決。」
「是!大人。」
巴爾夫粗暴的一把將地上那抖若篩糠的博里斯拽起,在其聲嘶力竭的哭天喊地中,強行拖了下去。
見那小丑暫時退場,萊昂目光瞅向厄利弗男爵手裡兩把幾乎一模一樣的寶劍。
此刻若還不知道二者的聯繫,那他就跟博里斯一樣蠢了。
從腰間把那同樣華美的劍鞘取下,萊昂雙手奉上:「此劍是我和夥伴們在一具騎士的遺體旁撿到,原來是屬於大人您的財物,請原諒我等擅自取來防身之用。」
聽到萊昂所言,這消息雖然多年來早已在心中接受,但厄利弗還是眼神微黯。
他把自己的佩劍收回腰間,抬手接過少年歸還之物,然後將先人的寶劍緩緩納入劍鞘。
「貨真價實的矮人鋼,這是我法羅里斯家族的祖傳寶劍,荊棘之刃,也是我父親前往森林失蹤前,一直以來的佩劍。」
厄利弗男爵將收納好的家族寶物遞給一旁的侍從保管,接著說道:「我腰上這把,不過是後來找人做的仿造品而已,萊昂,你將我的家傳寶劍物歸原主,我不會虧待這份品格,也感謝你帶回了我父親最後的消息。」
萊昂低頭欠身,腦門微微冒汗。
心裡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對方自己獲得寶劍的詳細經過了。
雖然親手將厄利弗父親分屍的是附身洛哈克的靈界惡魔。
但阿澤瑞恩在過程中也一劍砍掉了那亡靈騎士的腦袋。
其靈魂還被自己抽出來當做燈芯燒.
想來形勢所迫,較真起來對方也不會太怪罪。
然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過於刺激人家兒子的廝殺細節,就永遠跟自己入土吧。
再說,那日離開詛咒之地後,尋路儀中保存的靈魂剛一出現在現實,就立即從燈中消散。
按蘿拉小姐的說法,這叫什麼來著?
亡魂回歸了死海。
這也算某種程度的魂歸故里,入土安息了吧。
怪不得他們出來到達的地方是塞爾瓦村,原來附近就是那貴族靈魂生前的領地。
「好了,大家也別站在門口,叫人多搬些凳子椅子來,進來說。」特洛薩伯爵笑著拍了拍萊昂的肩膀:「還有你的夥伴呢?讓我也見見另外兩位勇士。」
「我這就去叫他們過來。」萊昂躬身道。
正好趁著機會,趕緊再去提醒洛哈克和阿澤瑞恩,重新串一下口供,省略經歷中的一些細節。
比如和上代法羅里斯男爵的打鬥,以及洛哈克被惡魔附身過的事情,能不提就儘量不提了,反正他們遭遇的無數殭屍和那片詭異的環境,已經足夠闡述其中的危險。
當萊昂帶著夥伴們再次回到村老家的大屋時,先前聚集在門口的貴族和騎士們都已經進入了大廳。
村老家的大屋本來過去也有召集村民們議事的功能,一次容納個二三十人也並不擁擠。
萊昂背著阿澤瑞恩先邁進了屋子,一旁的侍從稍微攔住了扛著戟斧的洛哈克。
「長兵器放在外面,我替你保管,帶進去就太失禮了。」守在門口的侍從對這高個少年道。
佩劍佩刀是武者隨身禮儀的一部分,但長柄武器就不算了,不便帶進去接受各位大人的接見。
「哦。」洛哈克也不敢惹麻煩,便把肩扛的騎士戟斧遞給對方。
侍從單手去接,結果猝不及防的墜得他手臂一落。
睜大眼睛趕緊彎腰,他才沒被這重量壓得脫手。
「抱歉,這玩意兒確實有點死沉的,要不是最近吃的好、睡得香,漲了點力氣,我也搬不動。」洛哈克歉意的趕緊幫他扶穩戟斧。
「呃,沒事沒事。」
侍從臉上微紅有些尷尬,他本來看這少年一副平常模樣,根本沒預料到這杆戰戟如此沉重,單手去接,好懸沒丟人現眼。
胳膊夾著自己的騎矛,侍從雙手抓穩戟斧將其豎起,看著洛哈克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轉身走進大廳,他心中感嘆。
這幾個孩子,確實不一般.
大廳上首,正與厄利弗男爵商議前線戰事的特洛薩看向進入大廳的三個少年。
見萊昂背著一個明顯受傷不便行走的夥伴,老伯爵忙讓侍從也為他們搬來椅子。
三人恭敬的謝過,隨即在新加的座位上落坐。
「你二人又如何稱呼?講講你們的來歷。」特洛薩和藹的問道。
「阿澤瑞恩·弗拉雷爾,尊敬的大人。」貴族之子儘量直起上身,左手輕點眉心,接著微微搭在右肩前行禮道。
「你並非平民之子?」
特洛薩看出了對方的禮節所代表的身份。
「是的,閣下,我是羅蘭納爾城議政院夏勒曼男爵的兒子,但我的父親已經在羅蘭納爾戰死,家中的領地盡落於堪塔達爾人之手。」阿澤瑞恩如實答道。
萊昂聽著,不由得瞄了這小子一眼。
說實話,他和洛哈克這一路上還真沒細問過對方的家世。
原主平民出身,自然不知道這個夏勒曼·弗拉雷爾男爵是何許人也。
但聖地城議政院的名頭,在這具身體記憶的常識里,可不是小人物。
雖然如今講這些早已沒有意義,整個聖地城都已淪陷,無論大人物還是小人物,都完蛋了。
「願你父親英勇的靈魂得到安息。」特洛薩頷首致意。
接著,老伯爵看向另一個身穿黑甲的高大少年。
「我叫洛哈克,我父親是羅蘭納爾城衛軍劍衛團的軍士,他也戰死了,我其他的家人都已遇害,只剩一個姐姐還落在堪塔達爾人手裡.下落不明。」洛哈克語氣低沉的老實答道。
「奧蘭德有諺語,厄運過極則不久,你會再見到親人平安的。」老伯爵寬慰道。
接著,輪到萊昂仔細講起這具身體原主獵戶一家的身世和悲劇。
特洛薩伯爵一邊傾聽,手指也本能的輕敲起椅子扶手。
東邊聖地之城的境遇,比傳回奧蘭德的消息描述里更加糟糕。
堪塔達爾大軍竟然如此暴虐的血洗了那座屹立千年的古老聖城。
而他也從洛哈克的口中,得知了一些過去並未聽聞過的情報。
比如堪塔達爾人攻城時能飛過高聳城牆,精準攻擊城市內部目標的攻城器械,還有足以崩塌千年城牆的雷霆與閃電堪塔達爾人什麼時候有了一批強大法師的援助?
按下複雜的思緒,老伯爵將注意力再次放回萊昂的講述當中。
少年談及三人淪落為囚徒,接著合力殺死傭兵看守,一路翻山越嶺,風餐露宿,對抗魔物,躲避猛獸,又不慎順著河流闖入噩夢之森。
別說那片險地從未有人知曉內部的真實模樣,就光聽到沒有天空,沒有方向,各種殭屍在森林中到處遊蕩,就足夠讓人嘖嘖稱奇得了。
「你說你在詛咒之地中,遇見了一位法師的靈魂?」
聽到少年口中的奇遇,特洛薩伯爵和一眾旁聽的貴族們頓時來了濃厚的興趣。
來了萊昂心道。
他繼續講述經過改編後的詛咒之地經歷。
在這個版本里,自己意外碰到了某個死在詛咒之地的白鬍子老法師鬼魂,得到了他的幫助最終才成功逃離那片領域。
之所以說到這份上了,還特地改編蘿拉小姐的事情,實在也是不得已。
他無法解釋蘿拉的來歷,而讓這些人知道自己身上還帶著一個神秘逝者的靈魂,也可能引來麻煩。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萊昂不知蘿拉小姐願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的存在。
再怎麼說,人家也無數次幫助了自己。
此刻雖不便交流,但也仍透過自己的眼睛看著周圍呢。
他可不想不尊重這位神秘法師小姐的隱私,惹得救命恩人生氣。
於是萊昂在保證大致經歷屬實的情況下,把蘿拉對自己的幫助按在了某個白鬍子甘道夫身上。
反正這些貴族也沒法真跑進詛咒之地求證。
繼續講完了搭救受傷的獅鷲和拯救村莊。
而聽了少年們如同英雄冒險般的精彩旅途,在場的騎士們像是看了一場戲劇般津津有味的回味起來。
這可比王都劇院裡那些戲子們編得故事有意思多了,更重要的是,這可是有證據的真實經歷。
「那件引路的靈燈,還在你們手上嗎?」側席上傳來了一個聲音。
萊昂看向那裡。
只見一個握著奇特錘頭長杖,穿著半身袍甲的中年人,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自己。
「這位是我的術士顧問,希爾加德閣下,他來自北方結社。」特洛薩向萊昂介紹道。
術士?
是法師嗎?
這位還是除蘿拉小姐以外,萊昂遇見的第一位異世界施法者。
不過看著那身材魁梧,身披厚厚甲冑,拎著全鋼釘頭錘杖,滿臉橫肉的背發猛男。
萊昂感覺跟印象中的法爺,形象上差距有點大啊。
不說的話,他還以為這大漢是個用戰錘掄人腦殼的戰士。
「很遺憾,大人,那個小木籠子一出森林就散架了。」萊昂搖了搖頭。
這不是實話,靈燈的結構的確不結實,但也沒壞,只是失去靈魂作為燈芯,暫時無用而已。
萊昂有著莫名的倉鼠癖,可不捨得弄丟這種在自己眼中具備超自然力量的魔法器具。
誰知道哪天用不用得上。
而此刻撒謊,還是那個原因,他不想,也不應該未經蘿拉小姐允許,將她的造物展示給外人。
「太可惜了。」
聽到回答,希爾加德大失所望,不過又繼續問道:「那根據剛才你們的講述,射傷獅鷲的弩箭總歸還在吧?可否讓我看看。」
萊昂點點頭,那東西就無所謂了,蘿拉小姐當時一副瞧不上的嫌棄模樣,想必不是啥稀罕玩意兒。
「需要我現在去取嗎?希爾加德閣下。」萊昂對他問道。
「不用,我之後再和你們聊聊吧。」希爾加德搖了搖頭。
特洛薩等著自己的老友交談完畢,正準備開口,就聽見次席上的厄利弗男爵忽然對萊昂道:「你們之後有什麼打算嗎?」
特洛薩看了一眼這位荊棘花男爵,瞬間就看出了對方的想法。
老伯爵摸了摸鬍子,感到可惜,但還是知趣的放下了原本的念頭。
畢竟是在人家領地上發現的,他也只好成人之美了。
萊昂聽到問話,轉頭望向那位本地的領主。
他聽出了這位貴族似乎有意幫助自己。
思考片刻,萊昂組織好語言向厄利弗答道:「如您所見,我的朋友在戰鬥中受傷,暫時腿腳不便,恐怕要在您的領地上休息一段時間。」
「養好傷後呢?」厄利弗男爵問道。
萊昂繼續答道:「我們最開始打算去鎮上各自找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安頓下來,積累財富,然後幫洛哈克找到她姐姐的下落,將她從堪塔達爾人手裡救回來,再之後.
或許是返回家鄉,也或許終有一天,我們會嘗試去尋找那些害死家人的兇手,讓他們償還血債。」
「嗯無論是搜救夥伴的親人,還是向敵人復仇,這都需要力量.」厄利弗男爵意味深長的說著,扭頭看向了特洛薩將軍。
老伯爵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狀,男爵向對方致以謝意。
接著,轉而對萊昂宣告自己的決定。
「鑑於你們拯救這座村莊,以及將荊棘之刃送還於我這兩項義舉,作為答謝,我給予你們兩個選擇
如果想要返回家鄉,我會賜予你們兩千金王冠作為犒賞,並按市價買下你們任何帶不走的戰利品,然後派遣騎士安全護送你們返回瑟瑞安王國」
萊昂三人聽著,眼神都有些激動起來。
兩千金王冠!
要不是之前聽過了那個堪塔達爾肉票的買命錢,他們恐怕反應會更加震驚。
不要以為那個堪塔達爾騎士能向村民掏出一千金王冠買命,就覺得這數字不多。
為了活命,被俘的騎士貴族已經幾乎掏幹了家族幾代人的積蓄,再多,就是殺了他也拿不出來了。
而如今不算那些戰利品,光這一筆巨款加上搜刮來的堪塔達爾金幣,帶著這麼一大筆財富回國,他們哪怕只是三個無名小卒,也能成為無數達官貴族的座上賓。
萊昂心中深呼吸,按下這躁動的心情,繼續聽著那位男爵大人後面的選擇,一般來說,放在後面的才是重頭戲。
「.或者,你們可以選擇效忠於奧蘭德王國,成為我的騎士,成為荊棘花家族的封臣。」厄利弗男爵平靜的笑著將話說完。
相比於第一個選擇那足以令不苟言笑的面癱患者都能露出笑容的巨額財富。
第二項選擇被他說出口,顯得是那麼雲淡風輕。
這還用選嗎?
萊昂三人對視,心中的激動也迅速冷靜下來。
對於飽經磨難的他們來說,在這個世上,比起單純的巨額財富,能夠保護自己和財富的力量,才是真正珍貴的無價之寶。
而能夠把這種選擇拋給三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對方的賞識之意已經溢於言表。
連特洛薩伯爵都驚訝的抬了抬眉,就算是十分欣賞這三個少年的他,都也只是想先將他們收下以貼身侍從身份培養而已。
一上來就冊封半大的孩子為正式騎士,一般來說,這是王室的王儲才有的待遇。
要知道,在這片大陸上,即使對於許多大大小小的貴族子嗣而言,在二十多歲以後都難以擁有一個騎士身份。
有的不受待見的家族子嗣,甚至在領主身邊熬到中年都還是侍從。
萊昂和洛哈克從座位上起身,阿澤瑞恩也稍微艱難的在萊昂攙扶下站起。
無需商量,他們僅僅交換了眼神,便做出了當下最明智的決定。
那麼答案就只一個了。
宛如嘌呤半升的呂布第一次見到了董卓,萊昂看著那位厄利弗男爵的眼神都熱切了不少。
這中年老帥哥,嘿,越瞧越順眼。
他前世也就一個經常挨老闆訓的平頭老百姓而已,最接近剝削階級的時刻,也只是穿著買來的盔甲工藝品在鏡子面前COSPLAY意淫的時候。
沒想到此生,居然可以從無產階級翻身成為萬惡的封建貴族。
「感謝您的賞識,大人,我們願意為您獻上忠誠,如此,我們需要準備儀式嗎?」
還算熟悉這種場合的阿澤瑞恩開口問道,畢竟若是在瑟瑞安,冊封騎士的禮儀流程,可不算簡單。
「不,在奧蘭德,只要有騎士見證,既是我們的冠禮。」厄利弗男爵搖搖頭,站起身來。
他拔出腰間的佩劍,劍尖置於地面,表情變得嚴肅莊重。
幾乎同時,在場所有無爵位在身的騎士,也都自座位上起身,手按劍柄,肅穆的立於大廳。
一名跟隨在男爵身旁的騎士充當禮儀官,開口朝那三名將要受封的少年說道:
「瑟瑞安的萊昂。
羅蘭納爾的洛哈克。
弗拉雷爾家的阿澤瑞恩。
走上前來,向你們將要宣誓的封君單膝行禮。」
萊昂看了眼身旁的阿澤瑞恩,不知他是否需要攙扶。
貴族之子笑了笑,對他搖搖頭,然後強忍著疼痛邁開步伐,和夥伴們一同上前。
這一刻,阿澤瑞恩只後悔自己臥床沒來得及穿上盔甲,甚至連身禮服都沒準備。
三人曲下右膝行禮,左手橫搭在左膝上,右手背到身後,抬首聽候冊封。
荊棘花男爵抬起佩劍,將劍刃置於右側洛哈克的肩膀。
「以勇氣之名,強敵當前,汝等必勇敢無畏,毫無怯懦。」
說著男爵抬手,將劍接著搭於左側阿澤瑞恩的肩膀。
「以王國之名,守土安邦,汝等必保衛民眾,克服暴虐。」
最後,劍刃來到中間萊昂的肩上。
「以天理之名,知曉不公,汝等必堅守正義,懲戒邪惡。」
男爵抬起劍刃,雙手持握平舉至面前:「以眾神之名,效忠君主,汝等必忠誠守信,摒棄謊言。
我,厄利弗·法羅里斯,冊封你們為奧蘭德的騎士,並均等的賜予你們塞爾瓦、隆卡、普萊頓的采邑。
吾發誓,永不令汝之效忠沾染不譽與不義。
汝將與吾同飲同食,吾之城堡將永遠為汝保有一席之地。」
男爵的誓言說完,他身後的騎士便對受封的少年們提醒道:「跟我念,我起誓」
「.我將以榮譽和生命,為荊棘花而戰。
為奧蘭德而戰。
為領地與民眾而戰!」
三名少年的誓言擲地有聲。
男爵欣慰的收起佩劍:「起身吧,我的騎士們。」
萊昂有些昏昏的站起,腦子都有點沒反應過來。
不是因為這簡短而莊重的冊封儀式。
而是
他沒聽錯吧?
塞爾瓦、隆卡、普萊頓?
塞爾瓦村他知道,那另外兩個是什麼地方?
這位男爵
或者說,這位如今他們的封君,一次就送給了他們三片領地?
(本章完)